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敬一看看锦儿:“莲香吧,她的心思我懂,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纳姨娘,她早晚也是要打发出去的;如果她有个干净的身子,咳,以后对她也是个好事儿,你说对吧?”
“她终究伺候你一场,又伴你走回府里来,按理说那可是我的半个恩人,我不想亏待了她。可是我对她不知道怎么说,上次我和她说了几句她便哭了起来,认为是自己不好。”
“其它的姨娘也就罢了,她照顾你这么久我实在不想有什么误会的,咱们也要对得起她,对吧?你看看你们感情不同,是你和她私下说一说,还是咱们一起找她说清楚?”
“到时候让太夫人认她做个干女儿,定会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我们金家就是她的娘家,定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他就差拍胸膛保证了。
锦儿还从来没有想过金敬一是如何看莲香的,因为莲香是个丫头,而且还是个心怀叵测的丫头;想不到莲香在金敬一的心中居然有个恩人的名号,如果莲香的知道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
当然,锦儿是不会让她知道的;但是,她莫名的感动。
“嗯,那个丫头对你好像生出些心意来,如果你真得不想……”锦儿斟字酌句的说着。
金敬一连忙打断她:“我是真得不想,不要说是莲香,谁我也不想再纳了。”
锦儿听到这里心中生出无力的感觉来,她同意金敬一不真正的纳了莲香,只因为莲香心术不正;金敬一不纳一个妾,而且是对她一而再的说,让她如何应对?
那以后谁伺候金敬一的饮食起居,谁给金敬一生儿育女?她当然是不成的,也不能给金敬一这样的机会。
“我们慢慢对那个丫头说好不好,猛得一下子怕她受不了。”锦儿再想要如何安置莲香了,如果让她知道金敬一并不想纳她的话,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金敬一松口气:“行,听你的。我怕你会多想呢,她倒底是你的丫头,又是你给我的。我只是想,以后就咱们两个能相守一辈子就是天大的福份——人不能太贪心的,要惜福。上天让你回到我身边,我就要好好的待你,也只想我们两个一世一双人。”
一百八三 孝子柳一鸣()
一世一双人。
如此承诺,数遍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够得到?锦儿听到了,但是她低下了头没有回应。
无法回应。
金敬一并没有要锦儿回应,说完后便伸个懒腰:“昨天晚上莲香想要我去她那里,还搬出你来,我就真得有些为难了;还好我和你说清楚了,万一莲香如果来哭鼻子,你就代我想法子吧。”
也不知道莲香做了些什么,让金敬一避之如蛇蝎。
锦儿顺势站起来:“我去看看七儿收拾的如何了,老爷您稍待一会儿。”她说完急急的走开了。
金敬一看着锦儿的背影叹口气,明明锦儿如今心已经打开了,而且她的心中也有自己,为什么却要避着自己呢?如果柔姨娘在的话,他肯定会去找其问问,如今他只能把疑问放在心里,再用更大的耐心来等待锦儿回应。
锦儿回避了金敬一,但是她自己也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一时间她根本没有法子解决,权且拖过一时是一时吧。
她趁着这个功夫,去瞧了瞧敏儿,见她和丫头们在做女红,便叮嘱她要仔细眼睛,又吩咐人给敏儿备消暑的热汤,不准人给敏儿吃冰镇的汤水:那东西对女孩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敏儿腻了锦儿一会儿就放开她:“母亲快走吧,莫要让父亲等急了——我当然知道了,”面对锦儿的吃惊,她调皮的眨眼:“今儿一大早父亲就来过,对我交待说他要和您出去一天,让我和礼儿要乖乖的。”
天!锦儿真的很想拍拍自己的额头,金敬一为什么要对女儿说这些事情呢,瞧敏儿那双眼睛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在想些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事儿。
但是面对女儿的俏皮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笑笑离开:她和金敬一的感情不好儿女们当然会担心,因为很多事情她都无法对孩子们说,除了默认也只能默认。
又去看礼儿,发现他正在练大字。虽然先生还没有来,也没有到要读书的时辰,但是礼儿依然很用功。
锦儿担心他太累了,礼儿却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要考状元,到时候给母亲挣来凤冠霞披,看谁敢欺负您。”
小小的孩子心里已经存了保护她的念头,这让锦儿如何能撒手放得下他们两姐弟?亲一亲礼儿,还是叮嘱他不要太累——有丫头来请她才离开。
金敬一看着锦儿走过来,伸手扶她上车:“去看孩子们了?礼儿好志气呢,他有没有对你说?”他完全不受锦儿冷淡的影响,就算只有他一个人说话,也能说个津津有味儿。
锦儿早就领教过,又因为提起的是礼儿,所以她笑着回应了两句,金敬一便打蛇随棍上,和锦儿说起了敏儿姐弟的事情:有现在的也有将来的打算,让锦儿不能不答,不能不上心。
一路上如此说着话,原本很远的路居然感觉刚出府便到了。
锦儿在马车停下来后,掀帘看到马车外的人,以及不远处的灵棚时,她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去。
金敬一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莫要伤心了,好人会有好报的,柳捕头定会捉到那个凶手,我们到时候再来老人家坟前告诉他。”
对锦儿有恩之人,就是对他金敬一有恩。
锦儿微微点头没有作声,扶着金敬一的手下了马车,自有人迎上来;金有文和人说了两句,便有人闪开一条路,让金敬一和锦儿能一直走到灵棚前。
一饭之恩可能听上去不算什么,但是金敬一很清楚在锦儿当时的情况下,那一碗饭便是救命的东西。因此他整理一下衣袍才带着锦儿向前走去,今天他是诚心前来。
灵棚并不是很大,倒是法事不小,请来的有僧人也有道士,一左一右夹住灵棚。
锦儿和金敬一到了灵棚前,自灵棚里迎出了一个全身是孝的男人,按着天元城的规矩先对着金敬一跪倒在地上:这是感谢,代他的先人谢金敬一的到来。
金敬一连忙伸手相扶,心中生出一点的疑惑来:没有听说还有苦主活着啊,不是说屠户只有一个女儿,也死在屋里?
“谢谢金大人能来,孝子柳一鸣代义父谢金大人了。”披麻带孝之人居然是柳一鸣!
金敬一吃了一惊,锦儿却连退了两步,还是高氏和七儿齐齐出手才让她不致跌倒。
“你,你这是——?”金敬一看着柳一鸣,再看看灵棚之内——看得出来,其余之人只是请来哭丧的人,并非是死者的亲友。
也就是说,灵棚里里外外称得上是主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柳一鸣。
但是柳一鸣正在查屠户的案子,如果他和屠户家有亲的话,此案不可能到他的手中。
柳一鸣眼睛已经通红,看得出来刚刚已经哭过一场;他伸手相请:“先请金大人入内。”
死者为大,金敬一来了当然要先给死者行过礼后,再论其它。金敬一当然知礼,只是因为看到柳一鸣穿孝太过吃惊才会开口相问的。
他回头看向锦儿,发现她脸色有点发白,伸出手去扶住她:“如果身子不好,我们一会儿就回府。”
“不用。我很好。”锦儿轻轻的答了几个字后,低下头跟在金敬一的身后踏入灵棚。
灵棚是男人行礼之处,女眷要行礼要进屋才可以;锦儿便跟在柳一鸣的身后到了屠户的屋里,看到漆黑的棺木后她便跪倒在地上。
柳一鸣并没有阻止,高氏和七儿虽然认为不必如此,但想想滴水之恩的话也就跟着一起跪倒。
锦儿垂着头跪在那里,静默很久在高氏轻轻的扯她的衣角后,她才对着棺木叩了四个头。
柳一鸣再次引锦儿出来,然后在金敬一行礼后——他这个孝子不在,金敬一也法向死者致敬,只能等他来;柳一鸣跪倒在地,对金敬一叩了一个响头。
孝子的头一定要响,才能了结先人与人的恩怨情仇。
金敬一扶起柳一鸣来:“柳捕头和屠户……”
“我乃山上的樵夫之子,幼时得过屠户照顾,如今他无后人相送,我只不过是以全故人之情。”柳一鸣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重礼的时下人人都知道他此举可不是一句“故人之情”就能解释的。
但是柳一鸣不欲多讲,金敬一和其并没有交情也就不便细问,欠欠身子客气一句:“节哀顺变。”
柳一鸣还礼,让人引金敬一和锦儿到一旁去歇息。
锦儿自屋里出来一直不曾抬头,到了搭好的棚子里,七儿才发现她的脸白的几近透明吓得不轻。
“我无事。”锦儿示意七儿不要大惊小怪的,她坐下倚在七儿的身上:“让我歇一歇就好,歇一歇就好。”
锦儿说着话合上眼睛,看上去她真得好累好累。
外面的僧道还在诵经,再加上很多看热闹的人,此处像是集市般: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因此红白之事都能引来极多的人。
金敬一在外面应酬了几句后回来,见锦儿靠在七儿的身上仿佛睡着的样子,轻声道:“夫人累了,还是身体不适?”
七儿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看锦儿是身子有所不适,但是锦儿不让她说。
“我无事,只是有点累便合合眼;听听诵经声却差点睡着了——你和谁说了这久的话?”锦儿并不想知道金敬一和谁在说话,她只是不想让金敬一再关心她的身子。
金敬一坐下来:“地保还有几个老人家,我们出了银子又来到这里,他们都是代死者来表示感谢的;说了些屠户生前的事情,这个屠户的人缘真不错,虽然人长得恶些,脾气急了些,但是帮了很多的人。”
“可惜好人不长命。”锦儿轻轻的接了一句,便拿起杯盏来吃茶。
金敬一安慰锦儿:“他一个屠户死后有如此哀荣,十里八乡这么多人来送他,也算不枉他平常的热心了。”
锦儿摇摇头却没有开口,只是啜着茶好像在想些什么;她自下了马车便有些神思不属,和平日里的她有着不同。
金敬一看锦儿有些怏怏的,猜她是代屠户难过,便拉她起来道:“我看湖边的景致还不错,我们过去走走吧。嗯,采些野花回去哄敏儿她必会高兴,敏儿那孩子偏说野外的花香,府里的花儿少了精气神。”
不过是想让锦儿莫在想屠户的事情,省得伤神再伤到身子骨。
锦儿正想说算了,就听到柳一鸣一声怒吼传进屋里来:“滚!”一个字就压过了众僧众道的声音,霎间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金敬一看向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他一面说一面向外走,锦儿也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按理说不应该有人来捣乱的。”
“是啊,听那几个老人说屠户的人缘不错,他好不容易能下葬;嗯,能惹的柳捕头大怒之人定不简单啊。”金敬一顺口和锦儿说着话,在他也不过是句闲话罢了。
挑起蓝色的布帘来,就能看到灵棚那边的情形;金有文挑着帘子,金敬一当门而站,锦儿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灵棚那里柳一鸣正对着两个躬着身子的大喝:一个是男人是书生装束,另外一个却是个妇人,头发上只有个木头削成的簪子。
“滚。你们还有脸来,如果你现在不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他老人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我不能。”柳一鸣说着话就要动手,如果不是身后有人抱住了他,他就甩了立在他身边书生装束的男人一记耳光。
锦儿的脸色大变,因为她识得柳一鸣大骂的两个人:一个是冷书生,一个就是被她狠狠教训过的神婆——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柳一鸣此时狠狠的啐了冷书生一口:“你给我滚,他老人家不会想见到你们。”
“柳捕头,我还以为你不识得我们了,识得我们就好就好。”冷书生不在意柳一鸣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抹把脸道:“屠户想不想见我们是他的事情,我们来是尽我们的心意。”
“怎么也是相识一场,尤其是内人,他最后的一程我们夫妻认为无人相送才赶了过来;就算你要充作孝子,我们来了你也不能拦着啊,哪家大丧是这个样子的?”
冷书生叹口气:“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屠户都没有说什么,我们也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对吧?再说,你认为我们真得愿意来嘛,如果不是真得有心我们才不会来找骂呢。”
“行了,我们也不要你这个孝子叩头,只要让我们进去尽尽心思就好。”
锦儿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攥了起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