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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一瞪着她:“我怎么了,嘿,我怎么了?!”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自牙缝里挤出来的,然后他移开目光:“以后我不在府中不要请柳捕头到府上来。”
锦儿目光闪了闪低下头,有些不安的移动了一下身子:“我只是不知道老爷你和谈家人会如何,想着有个万一的话太夫人和孩子们怎么办,才想请他暂时代为照顾一二。我想着,王爷肯来应该会护太夫人和孩子们周全的……”
金敬一听到此处半晌没有作声,再开口还是硬梆梆的:“走吧。我没有心情说话。”他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锦儿心头生疑,忽然想到金敬一更衣的事情,脸上也开始一会儿黑一会儿白:难道,难道……
接下来锦儿也没有心思再开口,想看看金敬一的脸色,可是他走的飞快她要提裙小跑才能跟上,哪里能看到他的脸?
到了心园后金敬一直接进了卧房,却并没有坐下站在灯下回头看锦儿。只是看着锦儿,看得极为认真,看得两眼都有些发直,看得锦儿额头上见了汗,手心里也全是汗。
锦儿咳了两声才开口,可是声音她自己听着都说不出来的心虚:“老爷要不要吃茶?”她再不说点什么怕是要转身逃开。
金敬一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嫡妻归来堂前春》来源:
二百五六 心知()
锦儿听到金敬一的话心头就是一跳,想抬头看看金敬一的眼睛,可是那脖子硬的让她动弹不得半分;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死囚,等的只有那一声“杀”字令了。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上面绣的花朵鲜艳之极,但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是一片的空白,脚下也是软绵绵的。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她并非是不甘,心头的惊慌也并不是很多,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早了些,太不是时候了。此时此地让她如何开口,如何解释?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就在担心,此时只听金敬一的此话便可印证她的所想。
只是,她还是没有准备好说辞。在昨天的时候她冲动之下,认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直到此时听到金敬一的话,想到金敬一自谈府回来的后的冷硬,她的心如何能平静得了?
怨吗?可是能怨谁呢,怨不得金敬一,错的便只有自己了。
这一关总是要过的,金敬一要的就是答案,且他所要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也是她欠他的。不过眼下真得不是时候,金府之灾还未解,府里老的老、小的小,她真得不想金敬一独自面对危险。
就算她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她可以在旁边给金敬一奉上盏热茶,至少可以听金敬一说说苦与闷;她,就是想伴他过了眼下的一关,如此她便能真正的放心了。
可是她自己的这一关,却和金府的一关同时来到她的面前。愿与不愿她总要给个交待,如今金敬一还能平静的面对她已是极难之事,如果换作是她的话此时会做出什么来?
“我——”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心头千折百转,脑中万千句话,却不知道要自何说起。事到如今,不必谁人来说她自己也认为就算原因有再多,也无法解释得了,更无法取得金敬一的原谅。
金敬一听到她开口后脸就抽了抽,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开,开口比锦儿要快了很多:“没有什么事儿,你就早些歇着吧。”他说完急步向外走去,踏过门槛后他的脚步又迟疑了一下。
锦儿不明所以的抬头,现在她有点糊涂了:他倒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刚刚他倒底是想听她说什么?
她脚下动了动,可是一步也没有挪动看着金敬一离开了。追上去要说什么呢?现在金敬一需要人陪伴,而且府中还有许多事情未了,她难道能问金敬一:你要问的是不是那个啥?
锦儿呆立良久后长长一叹,缓缓的坐下看着烛火发起呆来;那摇摇晃晃的烛火就燃在她的眼中,但是那些光亮却没有映到她的心里。
七儿等丫头都离上房极远,不是她们不想进去看看锦儿,也不是不想问问锦儿是不是有事:她们不敢过去,因为她们的老爷就在院中的柳树下。
金敬一没有喝斥丫头们不许过来,更没有表示她们不许进屋,可是七儿等人能感觉的到,现在还是离她们的老爷和夫人远一点为好。
高大的柳树在风中摆动着它的枝条,面对金敬一自然是无言的。而金敬一抬头看着柳树,除了几根枝条能看清楚外,余下的就是黑暗,一团乌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天空。
就算是看到天空,此时的天空也是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其实和他在柳树下所见没有什么不同。
他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就算枝条拂过他的头、他的肩他也没有反应;然后他轻轻的转身,看的是一扇窗,那上面映着一个娇小女子的身影: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的身影。
屋里的人看烛火呆了,屋外的人看着窗上的影子呆了,直到烛火燃尽,直到东方发白。
七儿和夏蝉还在,其它人早就回房去睡了;她们守了一夜,不清楚她们的老爷倒底在看些什么。
金敬一收回了目光,双腿有些麻木,腰身有些酸疼:站了一夜吗?他看向天边,那里已经透出了光亮。
他再回头看向那窗子,窗上已经没有了那俏丽的身影:那影子真得没有变,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动了动双脚,想要活动一下胳膊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是一阵烦燥,半举起的胳膊就此落了下来:他什么也不想做,现在他只是想到书房里坐一坐。
什么谈府,什么镇南王,什么军粮兵器,他统统都不想理会,也统统抛到了脑后;现在他就想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一坐,就像是他看到的那个静静的影子般,一个人坐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金敬一转身看到了七儿,看着七儿施礼道万福,他轻轻的抬了抬手:“不许多嘴。”他也懒得多叮嘱什么,相信七儿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吩咐完他便抬脚向外走去。
锦儿的房门此时推开了,抬头想唤七儿时看到了金敬一。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可是她看到的不只是他的背:昨天晚上他一直都在?为什么呢?
她一脚迈过了门槛,急行几步奔下了台阶,开口想要唤金敬一;可是张开嘴巴后她又闭上了,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金敬一听到背后传来的响声,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也没有多想,也无力多想吧?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好和锦儿的目光相撞。
太阳升了起来。盛夏的阳光洒在每一个地方,明亮的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睛来:眼前的的一切都平白亮了三分,就连人也是如此。
阳光中的锦儿,衣裙是亮的,头发也是亮的,但是她的人却不是亮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人落在了金敬一的眼中:她的人,说不出来,就是比身周的人与物都暗了那么几分。
可是那张小脸就算是再暗,金敬一也能看得清楚,因为本来就在他的心里。
四目相对,锦儿的眼神一缩想要避开却又没有避开,目光里的有着关心、有着担心,有着一丝的惊慌与不知所措。
金敬一把她目光里的东西一览无余,予他而言其实还用得着再问什么吗?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不过就是他想不想在自己的心里找到那份答案了。
他移开了目光,然后转过了身子举步。
锦儿没有再作声,在金敬一的目光里她一样得到了答案,无比清楚明白的知道:金敬一知道她不是沐锦儿,不是他五年前的发妻!
不需要一个字,不需要明明白白的问出来,也不需要清清楚楚的回答。
她无法再移动一步,就连呼吸都忘了,看着金敬一走出了心园;因朝阳而明亮起来的院子,在金敬一离开的霎间黑暗如无星无月的夜晚!
眼睛一痛,锦儿下意识的合眼,想要举起手来——拭泪?她有泪吗?锦儿的手无力的垂落,她凭什么有泪!
锦儿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的眼中消失;她最后的感觉反而不是担心或是其它,是一阵莫名的轻松:其实此时她真得长睡不醒,挺好的。
她不能面对,无法面对。虽然她不喜欢回避,可是今天她真得就想逃开,逃的远远的。还有比另外一个世界更远的吗?那在锦儿的心中,在眼下真的是个好地方。
七儿和夏蝉惊呼着奔了过去,她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老爷和夫人没有争吵,可是又好像发生了极大的事情。老爷为夫人在院中站了一夜,应该没有怪罪夫人吧?但是早上两人见面不说话,老爷转身走开夫人就晕倒在地。
她们的惊呼没有传到锦儿的耳中,她们也没有接住锦儿的身体,只能把跌倒在地上的锦儿扶起来。
但是锦儿对她们的呼唤没有回应。
“大夫,叫大夫!”七儿大惊之下的喊叫惊来院里院外很多人。
“叫什么大夫?”一个妇人撇了撇嘴,阻止了往外急奔的人:“你们当她是什么,她现在可不是沐氏夫人,她只是个妾身不明的罪人,妖人!请大夫,她也配。”
七儿惊怒:“你是谁,滚出去。你们为什么要听她的?!”
“我是府里的管家娘子。原来伺候谈夫人,昨天晚上谈夫人把我们一家都叫了过来伺候我们姑娘,对,应该称夫人才对。我夫家姓贾,你们唤我一声贾娘子就可以。你们几个都跟我来,这院子里用不着许多的人。”贾娘子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的得意。
七儿的脸色平静下来,看看怀中的锦儿终于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她反而不怒也不惊了:“贾娘子稍待,婢子们想把人送进屋里——放在院中不好吧?”
“哪有许多的话,让你们跟我走就走,当牙婆很闲还是我很闲啊;这里自然有会料理……”贾娘子的声音拔高了一点点。
夏蝉忍不住道:“你凭什么发卖我们,要卖我们也要问过我们大姑娘才是,我们可是大姑娘的人。”她咬着牙看一眼双眼紧闭的锦儿,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滑下来。
她如今明白夫人的安排是多么的及时,如果没有夫人的安排,此时她和七儿铁定被人发卖了。
“你是谁?”金敬一的声音冷冷的硬硬的敲在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眼睛落在了贾娘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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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七 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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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一的目光自贾娘子的身上移到了锦儿的脸上,眉头皱的紧紧的:“大夫呢?你们是不是想闹出人命来,认为我们金府应该有点麻烦事情才叫好?还不快去找大夫,如果有个来不及,你们这些人就自己把腿打断了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目光就在锦儿的身上移开了,看得七儿心头一阵又一阵的发凉。
“七儿,你们还不把人抬进屋里?也怪不得你们会被责骂了,我们府上什么时候教你们是如此伺候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金家苛薄了哪个。”金敬一说完话,看到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抬锦儿,他才侧转了身子。
贾娘子没有机会插上话,眼见金敬一把话说完连忙上前施礼:“老爷,奴婢原是跟在我们夫人身边当差,眼下我们姑娘小产了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人,我们夫人便把我们一家人给了我们姑娘。”
“刚刚我们姑娘醒转了,吃了点东西只是精气神还不太好;不过姑娘还是把府里的事情交待给了奴婢,头一件事情便是沐氏。奴婢想着此事也应该回一回老爷您的,可是我们夫人说老爷早就知道了,让奴婢尽管看着处置就是。”
她是真得没有想到金敬一会去而复返,不然的话事情会照做但气焰不会像刚刚那样高;就算她知道她在金府之中,金太夫人都要给她三分面子,她也不能表现的太高高在上。
按她们谈夫人的话来说,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免得日后影响到她们姑爷和姑娘的情份。不过她也很清楚,以后金府就是她们姑娘的天下,也就是她贾氏的天下了。
因此她虽然嘴巴上话说的还算好听,但是神色间并没有一点慌张或是不安。
金敬一看也没有看她:“你是谈家的人?”
“原本是的,现在我们夫人把奴婢……”贾氏一口一个我们夫人,眼里哪里有金家母子存在?
金敬一冷冷的看过去:“我们金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谈府的奴仆指手画脚。来人,拖下去重打,打完把她送到谈夫人那里,就说我们府上的事情不劳谈夫人操心。”
“府上的管家自是高氏,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