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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管家自是高氏,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有那天不是了,也要我这个一家之主说了算。”他说完看一眼屋里:“还不拖下去。”
贾氏听得直眨眼,看着金敬一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心疯了:虽然她不清楚金谈两府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依着她对自家夫人的了解,她的夫人说金府以后要全听她们姑娘的,那自然就全听她们姑娘的;她们夫人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情。
按她的想法,应该是金家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们夫人的手上,或者是金家有什么大事求到了谈家的头上。总之,现在没有金敬一说话的余地,她不入金大人的眼中,可是她的身后是谈夫人和谈秋音,金敬一打狗就要看主人的。
“老爷,是我们夫人和我们姑娘……”她开口提醒金敬一,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金敬一平淡的道:“我说过了,在金府之中还轮不到旁人说话。给我掌嘴。”他说着话转过身去:“一个奴婢敢在我面前如此的放肆,我还真得想知道你们夫人对你说了什么。”
贾氏还想说什么也没有机会了,金家婆子们冲过来就按住她,挥手就是打,打得那叫一个尽心尽力:对金家的人来说,谁做管家娘子可能都有那不服气的,但谈家的人来做管家娘子,趾高气扬的踩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全府上下就没有一个服气的。
只是她们身为下人也不敢说三道四,此时得了机会岂能不好好的出口气?在金家的地盘上撒野,可打听清楚他们家老爷的脾气,真当他们金家的人是泥捏的了。
贾氏被打后谢罪:“谢老爷的教训。我们夫人……”她心里还是不服气的,也不相信金敬一如此折辱了她,能在谈夫人面前交待过去。
金敬一哼道:“把她送回去。我,自会去要个说法。”他说完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走了。
屋里的锦儿如何,他连门也没有踏进去。
锦儿院中的人都齐齐的神色一黯。虽然她们早就知道大宅门里男人多薄情,但是她们没有想到自家的老爷翻脸如此之快:头一天还是块宝呢,转个头的功夫就连草也不如了。
金敬一到了书房坐下,可是坐下感觉透不过气来便又立起来,立起来又感觉站着有些不对劲儿再坐下:如此折腾了一会儿后,他合上眼睛叫九歌进来。
九歌人不大但是机灵,否则也不能在书房里当差;进屋见到金敬一如此,默不作声的把茶奉上,然后就垂手立到桌边等吩咐。此时他多一言远不如少一言的好。
“你去请大姑娘到心园去,让她看看七儿等人是怎么回事儿?嗯,就说大姑娘的人由着她做主,如何安置全看她。”金敬一沉吟后吩咐了九歌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九歌却没有问一个字,也没有问自己是跟着去心园呢,还是到大姑娘那边传完话就回来:他的年岁的确不大,但是出入内宅还是不太好;平日里金敬一并不让他在内宅里走动的。
他应声后稍稍等了等,见金敬一没有其它的话要吩咐,便后退两步转身离开急急的奔向他们大爷的书房:要见大姑娘不假,但是他想着既然要让大姑娘去心园,不如连他们大爷一起请过去。
他认为心园那边肯定是出了事情,但是他们老爷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去,却明显在担心嘛。
礼儿正在听学,先生看到九歌很有些不耐,接下来礼儿回头说一声:“今儿府中有事,学生告罪。”一句交待完人就跟着九歌跑了,把个先生气得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决定去找金敬一理论几句。
太不把西席当回事儿,哪有学生是这样的。
礼儿顾不得先生是不是生气,一路和九歌跑到了敏儿处,也不多说上前拉起他的姐姐就走:一切边走边说吧,再说他和九歌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反正不会是好事儿就对了。
敏儿一听是自己母亲的事情,提起裙子跑得连九歌都要赶上不了,急的几个丫头连连怨九歌:我们姑娘如果跌了撞了,仔细你的皮!
心园里如今正热闹着呢。
敏儿和礼儿还没有到,就看到门外有不少人且面生的紧,他们姐弟的心头越发着紧,脚下便又快了三分。
“大好的一处院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住得。太浪费了。我女儿是个心善心软的,什么话都不好意思说,凡事都不好意思做,便被人哄了骗了最终欺到了头上去。按理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不应该伸这个手,可是看着这乱糟糟的实在是心里着急,再说也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谈夫人的声音先一步传到了敏儿姐弟的耳中:“不止是笑话我那个心善的女儿,更要笑你们老爷。说不得这个坏人只能我来做了。来人,把人给我拖出来丢到柴房去。”
“都站着做什么,该送人的送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这么一座院子要收拾出来总要时间的……”
敏儿一步跨到了谈夫人面前:“我看哪个敢动这院子一草一木!”她怒目圆睁瞪着谈夫人:“我们家姓金,您要发号施令请回府。”
谈夫人看着敏儿一笑:“小孩子说话要知礼守礼,岂能如此和长辈说话?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回房里去吧。不然,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父亲的意思,我想……”
“不用问任何人的意思,我说过了不许人动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敏儿打断了她的话,后退几步然后提裙踏上台阶,不忘照顾身边的弟弟怕他再在石阶上跌倒。
站在廊上她比谈夫人还要高了不少:“这里是我母亲的院子,谁……”话没有说完,就听到屋里传来七儿和夏蝉的叫声,声音里又急又怒:“放开我们夫人,放开我们夫人。”
礼儿马上急了:“狗奴才!”他撒开小胖腿就跑了进去,看到几个人正在拖床上的锦儿,他奔过去就打就踢,可是人小力弱怎么可能阻止的了?他着急之下张嘴狠狠咬在一个媳妇子的胳膊上。
媳妇子吃痛放开锦儿,推开礼儿看向自己的胳膊,居然已经流出了血来!她抬头想要喝骂的时候,却对上了敏儿冒火的眼睛。
敏儿一掌甩在她的脸上:“你是何人,居然先辱我母后打我幼弟,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姑娘我打,狠狠的打。”她取旁边的如意就挥向一个仆妇的头上,因为那个仆妇正抓着锦儿的头发往地上拖人。
她带在身边的丫头还真的有几分她的性子,闻言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反正只要是拖锦儿的人,她们就拿起能拿的东西招呼过去。
仆妇们都是谈家人,但是她们很清楚进屋的两个孩子是谁:斥两句急怒之下还有那个胆子,伸手打人她们是万万不敢的,自然只有招架之功了。
屋里霎间就打成了一团。
谈夫人也紧跟着进来:“快,拉开,把她们拉开。反了天,居然敢动手,这几个丫头……”
敏儿猛得回头:“我的人谁敢动半根汗毛?!”毫不畏惧的盯着谈夫人,和弟弟两人并肩膀立在了锦儿的床前——有他们姐弟在谁也不要想动他们母亲半根手指。
二百五八 被你逼的()
敏儿回头看看脸色苍白的锦儿,心头一痛唤七儿:“我母亲这是怎么了,大夫来过了没有,大夫怎么说得?”失而复得的母亲在敏儿的心头比什么都重,看到母亲的模样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七儿上前:“大夫来过了,可是被人给赶走了,现在夫人……”
“掌嘴。”谈夫人出声打断七儿,盯着她冷冷的道:“夫人?沐氏不配这两个字,她就是一个恶妇,一个妖妇,一个该死上一万次的人!敏儿,你不要被人骗了,那根本不是你的母亲……”
倒不是她有什么真凭实据才如此说,而是现在锦儿和谈秋音二人只有一个才能成为妻房,那锦儿身为发妻就算现在死了,谈秋音都逃不掉一个妾侍的名份——唯有锦儿是假的,唯有锦儿不是沐锦儿,谈秋音才能是那个名正言顺的正室妻房。
敏儿指着谈夫人:“你闭上嘴巴,我没有问你。至于我母亲是真是假,我不是傻子岂会分不出来?人对我是真好还是假意,我虽小却能分得极为清楚,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姑娘我还真得不会放在心上。”
锦儿待她和礼儿如何她是极清楚的,真真是把他们当成眼珠子来护着疼着,绝做出半分假来;倒是谈家人一直虚虚火火的好像很是高看了他们姐弟一眼,事实上他们在谈家人的心中只是棋子罢了。
她人的确算不得大,人世间的事情经历的当真还太少,还有着太多她不知道和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她却不是那么好骗的。
谈夫人放下脸来,她认为敏儿理应受些教训,不然的话以后秋音也很难做人:“敏儿你怎么说话呢?有长辈的时候岂有你开口的余地,给我立到一旁。至于母亲两个字可是尊贵的很,岂是随便可以安到人头上的?”
“你能称为母亲的人,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那就我的女儿。你给我记清楚,不要带坏了礼儿。”她板起脸来斥了几句敏儿,摆手:“请你们大姑娘回房。”
敏儿看着她:“你,给我出去。”懒得和谈夫人废话,她摸摸锦儿的额头,又握了握锦儿的手,心头更是着慌:“大夫,快去请大夫。”
锦儿的额头是凉的,手也是冰凉的,整个人看上去根本没有半点的生机。
谈夫人一笑:“没有我的话……”
敏儿拿起几上的茶杯就掷了过去:“滚,听到没有,给我滚出去,滚回你们家。”她心切母亲的安危,对谈夫人是厌烦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谈夫人把大夫赶走了,这不是想要她母亲的命嘛。
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居然把母亲丢在这里不管,任由谈家的人进进出出的发号施令。
谈夫人不防被茶盏砸个正着,脸上马上就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她伸手轻轻一拂,嘴角都被砸出血丝来,她看敏儿更为不顺眼——因为敏儿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一举一动莫不十足十的像沐锦儿。
“你居然敢打人!”谈夫人上前捉了敏儿的手:“给我走,我要……”她还知道敏儿是小孩子,同样知道敏儿是金敬一心头的宝,因此并没有想到要打人。
敏儿却反肘给了谈夫人肚子两下子,打的谈夫人弯下腰来,她又甩了谈夫人一记耳光:打肚子的时候她用的是全力,可是打脸的时候她只是想要打上,并没有怎么用力。
谈夫人的脸被打真得没有感到如何的疼,那点疼痛多半还是被茶盏砸到的伤所致;但是她一个诰命被人当众打脸,实实在在的着恼。
她还没有开口,她身边的人便已经恼了:事实上看到敏儿带着人把谈家的人打得只痛叫不能还手时,谈夫人身边的人已经怒了;现在看到自家主子被甩了耳光哪里能忍住?
一个媳妇子上前一记耳光打在敏儿的脸上:“你居然敢对我……”
敏儿的脸被打个正着,身子歪了歪却没有摔倒:身后就是锦儿,她也不能摔倒怕伤到自己母亲;可是她站定身子后看也不看谈夫人,也不看谈家的人,左右一看,咬牙顿足对着身边的桌子角就撞了上去!
桌子是平头案,牙头并不是时兴的麒麟之类而是灵芝的花样:平实的紧,却很合锦儿的心意。只是平头案的桌角是尖的,敏儿就算离的比较近,但是她用尽全力之下,额头依然是破了。
血,马上流了下来,顺着敏儿的脸流成了一条艳红惊心的线。
屋里的人有惊呼的有瞪眼的,惊呼之后屋里是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敏儿会如此做。
礼儿吓得小脸白了,上前去拉敏儿眼泪就落了下来:“姐,姐……”母亲双目紧闭他已经心慌了,如今姐姐又流了血他小小人儿真得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姐姐就是他的主心骨。
敏儿抓起礼儿的小手来,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放心,然后尖着嗓子叫起来:“打人啦,打死我了,来人啊,父亲父亲,女儿要被人打杀了!”
这一声叫真把众人吓了一跳,然后七儿和敏儿身边的丫头们先反应过来,扶住敏儿都哭叫起来:“大姑娘,你流血了,天啊,快,叫大夫啊,叫大夫!”
谈府的人脚下忍不住退了两步,就是想离金敏远一点儿:一会儿金大人就会赶过来,看到爱女如此模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剥了她们的皮也不是不可能的。
礼儿极为聪明,看到姐姐大哭后便明白过来;正好一个金家仆妇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裤角,他抬头瞪了那仆妇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人啊,打人啊。”
他一面哭叫一面双手在地上擦了擦,再往脸上摸;可是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