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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了。这次并没有发出什么巨大的响声,门两边立着丫头婆子,当中立着的人正是谈秋音。
“沐氏,我还真得请不动你。”谈秋音看着锦儿,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极为不错,就连脸上都有了三分的红晕:“不对,不能称你为沐氏了,只是我还真得不知道如何称你,我想一会儿可以好好的谈谈此事。”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踏进了屋里,目光在锦儿的头上转过,又落在床上那个洗的发白包袱皮上:“还真得有准备呢。我想,现在你也不会再狡辩什么了吧?”
“事情总要说个清楚,不管是对老爷对太夫人还是对我,我想你总要给个交待才是。想一走了之,这天底下还没有如此便宜的事儿。我不喜欢站着说话,也不喜欢在旁人的卧房里说话——对我来说是不敬。”
她说到这里转身向外走:“我在花厅等你。你,不会不出来吧?老爷,马上就会到。”不等锦儿回答,她便带着人踏出屋子,那股子不屑与手握锦儿性命的自信表露无疑。
锦儿叹了一口气,然后再转身看一眼镜子:“来的还真快,居然都没有给我时间换件衣裙。”她看看身上的衣服再叹口气,就听到谈秋音再次开口:“对了,一会儿大姑娘和大爷也会来,我想你也不用收拾了,如何收拾也不能掩饰或是能隐瞒住什么的。”
七儿一把抓住锦儿:“快,夫人,快。”她拉起锦儿来,一直拉她转过床走到后窗:“你从这里出去,我来想法子拖上一会儿,您赶快离开这里。”
她说完用力再握一握锦儿的手,转身就要走。她知道锦儿落在谈秋音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当然也很清楚,如果她相助锦儿离开谈秋音会如何对付她。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她无法看着锦儿被问罪,无法看着锦儿跪倒在谈秋音的脚下,无法看着锦儿被送官!
锦儿反手拉住她,轻轻一笑摇摇头,又用另外一只手抚了抚七儿的脸:“七儿,谢谢你。”她想不到七儿还能如此待她。来金府一趟得七儿如此相待,不管结果如何她还有什么可恨的?
她向门外走去:“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逃走的。我逃过一次,所以知道事情逃是逃不掉的,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要解决的终究要解决。”
七儿焦急的拉住锦儿的手:“夫人,您……”
“你认为,她会让我逃掉吗?”锦儿叹口气,拍拍七儿的手:“你留在屋里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七儿一愣,忍不住回头看向后窗。
“你不要想逃走,还是出来吧。有什么话说个清楚明白的好,要逃你是逃不掉的。今儿,我就要让府中上下都看看你倒底是个什么东西!”谈秋音的声音透出一股子恨意。
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她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代价?今天,她就要看看老爷还有什么要说得,还有什么能说得?不是要护着沐氏嘛,嘿,沐氏就是假的,要知道她可是不止一次对老爷说过,可是老爷他不相信。
今天,是她扬眉吐气的一天,是她报仇雪恨的一天。她的孩子是因为这个假沐氏没有的,所以她定要假沐氏为她的孩子偿命。
七儿听到谈秋音的话眼光暗淡下来,可是眼珠转来转去依然在想法子: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肯定还有法子的。
锦儿拍她的肩膀,加重语气:“不许出来,留在屋里。”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此时不同往日。只要日后七儿推说被骗,相信谈秋音也不会赶尽杀绝的。
她整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屋门。她看的第一眼不是谈秋音,而是莲香。
“刚刚,为什么不和谈夫人一起进来说几句话?”锦儿的话平平淡淡,和平日里与莲香说话时一模一样。
莲香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被丫头推了一把才定下神来,却依然不敢看锦儿的眼睛:“是你先对不住我的。”她说完后又再重复了一遍,然后心头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才抬起头来看向锦儿。
“你不仁便要想到会有今天之报。”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锦儿活活的吞下肚。
锦儿看着她:“的确是我应得之报。如果当日我不救你,看你被人所辱后再被杀掉——你也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他们是不会容你活着的,那今天我也不会得你如此厚报。”
“我,真得悔了。这一辈子我悔的事情不多,你是其中一件。”她叹口气:“你知道我这人的,做错的事情我会尽快把它改过来,不然真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莲香眼中的怒火又被畏惧所代替,忍不住偏头看向谈秋音,然后胆气又生:“你,现在还能如何?!你,死定了。”
她说到这里梗起脖子盯着锦儿的眼睛:“你,死定了。”敢抢她莲香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锦儿没有理会她的话:“为什么?我是说,你指的背叛是什么?”
谈秋音并没有开口打断,只是面带不屑的笑意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尤其是她看到厅门外的路上急行而来的人时,她的笑意更深了。
这样就对了,不用她开口,不用她相逼就能让老爷听到真相,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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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三 智珠在握()
金敬一整晚没有合眼,也没有坐下;他立在书房窗前就这样立了一个晚上,并没有感觉到累,也没有留意到时间的流逝:他感觉自己只站了一会儿,没有想到居然过去了一个晚上。
就连天色一点点变亮,就连太阳升了起来,他都没有看到心里去:这些都落在他的眼中,可是却无法进入他的脑与他的心。
直到有人来敲门他才惊醒过来,但是他哪里有心思用早饭?把九歌打发下去,他才走到桌边坐下。一坐下他便看着桌面再次发起呆来,脑中有万马在奔腾,都在他的眼前,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的妻曾近在眼前,可是他却任凭她枯槁死去。他的妻是狠心吗?他想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姐姐都料到了。
是的,她都料到了。所以她才没有回来,所以她宁可看看自己,所以她宁可孤独死去:因为她都料到了!料到了婆家人的铁石心肠,料到了娘家人的那些怨愤,所以她选择了不回来。
他的泪水一颗又一颗的落了下来。她至此也不愿意让自己看她一眼,哪怕是现在他知道了真相,她也留下了遗愿:不许他去看她一眼,哪怕她已经合上了眼睛,也不愿他前去看一眼。
他不怪她不怨她,只怪自己不是个好丈夫,只怪自己负心在先。如果他没有再娶的话,她肯定不会到了家门而不入。
金敬一的泪水落在桌上,那泪中闪现的都是她的笑脸,她旋转的身影。
“老爷,夫人请你……”门外传来九歌的声音,可是却让金敬一心情更糟,所以他吼了一声:“不见,今天我谁也不见。”
他知道九歌所说的夫人是谁,现在他没有半点心思去见谈家人;就连昨天谈秋音已经随母亲回谈府的事情,他都没有想起来——谈秋音现在不应该在金府的。
九歌再没有声息,相信是被金敬一的大吼吓到了。金敬一认为自己可以清静一天了,却没有想到九歌居然又来了:“老爷,夫人让您直接去沐氏、夫人那里。”
夫人两个字是九歌添上去的,因为谈秋音的人来传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而他也知道现在府中的夫人是谈秋音,而沐氏的身份便不言自明了。
可是他还是加上了夫人两个字,是直觉吧,也可能是他最懂主子的心?
金敬一的眉头拧到一块去,猛得把门打开:“她倒底想要做什么?!”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理会,他真得只想好好的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那个他深爱的、放在心底的人已经远离开他了,能不能让他独自伤会心?他是男人,所以他的伤心不想让人看到。
九歌吓得倒退两步:“小的不知道。小的只知道夫人今天一大早带着人急急的回来——听人说,莲香姨娘和夫人一起回来的。”告诉他此话的人是管家,但是他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管家的名字来。
金敬一闻言才想起谈秋音不应该在金府:“莲香?谁让她离府的?”他的脑子马上转动起来,立时想到了锦儿。
“小的不清楚。”九歌看看金敬一小心翼翼的答道。
金敬一大步向外走:“给我去查!”他府上的女人们做些什么他不知道也不稀奇,可是姨娘都离府了他却不知道,便有些让他着恼了。主要是莲香居然和谈秋音在一起!
他就算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事情不妙。虽然他和锦儿并没有谈到莲香,但是想到莲香出现在锦儿身边的情形,他便明白莲香怕是知道锦儿不少的事情:那她会和谈秋音说些什么?
他拿不准莲香知道多少,或者是全部都知道?他脚下更快了几分,因为他很清楚事情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有一种结果他是绝对不想看到的,也不允许发生的。
花厅上,锦儿看着莲香的目光清澈平静没有半点的恼火,有的只是疑惑。
莲香对上锦儿如此的目光心中恼火更甚三分:“你居然问的出口,你居然还敢问我?!你真以为你们做过的好事儿我不知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天衣无缝能骗我一辈子?”
“柳一鸣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你明明知道的,可是当年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啊,你现在怎么成了没有嘴儿的葫芦?”莲香心中的怨恨如同火上的滚油翻滚着。
谈秋音听得更为不屑,到时候不能怪她不留莲香:一个姨娘心里居然有其它的男人,不把你沉塘就很对得起你了。
锦儿这才明白,原来是柳一鸣和自己在屋里说话时,居然被莲香听了去;原本她也想要处置莲香的,却没有想到被莲香先下手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了,因为真相早一步就被金敬一知道了,莲香说与不说区别不大。
“柳一鸣?”锦儿耸耸肩膀:“你误会了。不过,同你也没有什么可说得了,悔就悔当初不应该救你一命。”她说得极为认真,是真得在后悔。
莲香的脸上怒气更盛:“你安了什么好心不成?!”她做的事情才是对得,不管她是要做金家的姨娘,还是当初和柳一鸣的定亲,或者是向谈秋音告密都是对得。
错的当然是锦儿,因为她从来不会错。谁说她错,都是因为对方是坏人,所以才会看她不顺眼,才会指责她。
她相信上天不会让这种人得意下去,比如沐锦儿,不对,她根本不是沐锦儿。
谈秋音缓缓起身,看着门外淡淡的道:“老爷。”她欠了欠身子,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事情有点复杂,还要老爷有耐心坐下来细细的听。莲香,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老爷说了。”
她说完挑了挑眉头,看着金敬一目光里有痴情一片,也有“还是我对了”的得意。她才是金敬一命中注定要共度一生的人,沐锦儿不管真与假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金敬一并没有看谈秋音,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锦儿的头发上:头发挽的很好,可是那上面仅有一支木簪很刺眼,让他的心抽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锦儿,也不看莲香更没有看谈秋音,他转身踏进了锦儿的卧房。果然,就如他料到的,床上有一个打好的包袱,那个洗得发白的包袱他识得,只是他认为锦儿早已经丢掉了。
金敬一的目光又落在包袱边上那套干干净净的衣裙,虽然有补丁,但是浆洗的很干净。沉吟了一下,他听到背后有响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跟过来的谈秋音,他一言不发的回头走到床边打开了那个包袱。
包袱里只有旧衣,和摆在床上的那套的不同在于,它们的补丁更多。整个包袱里没有半点金家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锦儿当初带到金府来的。
床头的箱子已经摆在床的正中。打开后,里面都是银钱与房契地契之物,除此之外只有一张两指宽的纸,上面简简单单的话:给敏儿和礼儿。
金敬一把箱子合上,一件一件拿起衣物来,在那些旧衣落下几个大钱,不用数一眼就能看个清楚:只有四枚。
他把四个大钱拿到手里,用手指摸了摸后放到了袖袋中,然后把旧衣一件又一件放进了包袱中,再把包袱包好。
“老爷,她这是想……”谈秋音没有忍住开口说话,只想让金敬一知道眼前的沐锦儿是个什么货色。
金敬一冷冷的看她一眼,不发一言的转身就向屋外走去,根本就没有兴趣听她多说一个字。
谈秋音大恼,脸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