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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鸣只是看着海莲抱住了两个孩子,看着她因为一时没有抱稳,抱着两个孩子跌坐在地上,可是三个人都没有分开:他的眼睛里分明也有着感动与一点的羡慕。
或者,他应该考虑真得去看看他那个未婚妻,如果是个好姑娘他就把人好好的娶回来,也生上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金敬一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海莲和一双儿女:“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谁也不准离开。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他真得再也没有所求,有妻如锦儿再有海莲,还有一双好儿女,他真得别无所求。
什么荣华富贵,远远比不得眼前一双儿女、妻子老母在,远远比不上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海莲抱着两个孩子再被金敬一抱住,她的心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从前不管有多少的苦,有多少的痛,此时都不算什么了:她也不会再记着从前的伤痛,做人要向前看。
前面是甜的呵。
谈秋音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本来看着海莲在敏儿面前连头也抬不起来时,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你也有今天!她认为老天是有眼的,就算有金敬一护着又如何,金家就是容不得一个假的沐锦儿。
却没有想到两个孩子原谅了海莲,还非要她留下不可。不要说金敬一本就要留下海莲,就算金敬一从前没有这个心思,如今也会因为孩子非要海莲留在金府不可了。
可是海莲做了什么:她骗了金敬一,骗了敏儿姐弟,骗了所有的人,却能得到金敬一和金家所有人的谅解!而她谈秋音,一直以来都是以金家为主,只是想把海莲的真面目揭穿,到头来揭穿是揭穿了,可是她却成了罪人。
金敬一对她绝情绝义,金太夫人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了,更不要说那一对本来就不喜欢她的姐弟:她谈秋音做错了什么,做错事情的人明明是海莲,却人人都来指责她。
谈秋音抹一把脸上的泪水:“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她处心积虑的进了金府骗了你们这么久,到现在你们还看不清楚她是什么人,你们会后悔的。”
金敬一回头看看她,再看向镇南王:“我正想让人送她回去,嗯,真正的送回去。”他的言下之意镇南王是明白的——他的家事当然不必问镇南王,他要问的是镇南王的安排。
如果现在可以和谈家人翻脸的话,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谈家人再纠结了。
镇南王打个哈欠:“本王日理万机,你拿家事来烦本王?本王有大事要做的——那个柳一鸣啊,你和本王回去参详参详吧,本王忽然想应该有个王妃了。对了,金大人,把你女儿给我做女儿成不成?”
金敬一马上摇头:“不成。”他才不会让镇南王有机会教坏他女儿呢,像镇南王这样不靠谱的人,绝不是做义父的好人选。
他不再理会镇南王,看向谈秋音想了想缓缓走过去,双手扶她站起来又给她整理了衣裙,最后给她理了理头发:“自你过门,让你受苦也让你受累了。”他说着深深的施了一礼。
谈秋音的脸已经透白,看着金敬一想退几步,可是又不舍得离开他身边,伸手去捉他的衣袍:“不要,老爷,不要。”她当然听到金敬一刚刚的话,因此心中生出极为不详的感觉来。
金敬一避开了她的手:“秋音,我金敬一有负于你,希望可以补偿一二——只要你能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都会答应于你。秋音,是我金敬一德行有亏,有妻而再娶妻,此事我会向皇上奏明请罪,对不住你的地方——”
他退后再次深施一礼:“只能请你海涵了。”谈家人和他是一回事儿,他和谈秋音是另外一回事儿。不管谈家人做了什么,他倒底有对不住谈秋音的地方,到了这种时候,他当然要说出来。
如果因为谈家人的错,他就把自己错与此相抵,那他和谈家人还有什么区别?他的错就是他的错,对不住谈秋音的地方不会因为谈家人的所为,或是谈秋音的所为,就会发生什么改变。
因为对不住谈秋音的地方,是他金敬一做出来的,不是谈家人或是谈秋音做出来的。就算此时要送谈秋音回去,从此后和她恩断义绝再无关系,他也不能回避自己对不住谈秋音的地方。
谈秋音的泪水流了出来,身子轻轻的晃了晃看着金敬一:“为什么?”她真得不懂,因为错的人明明是海莲不是她啊。
金敬一抬头看向她,在她的眼中只有迷茫长长叹息一声后:“是造化弄人,不是你的错,秋音。”他就算把道理说破,谈秋音也听不进去的。何况是他要把谈秋音休掉,如何还能指着谈秋音说——都是你的错!
的确是谈秋音做错了事情,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真得不能在此时指责谈秋音:那实在太不男人了。何况一切的起因还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宽慰了一声谈秋音。
谈秋音看着金敬一的眼睛,然后她一点一点的明白金敬一的决心,一点一点的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她并不关心镇南王何时救回的人,也没有去想她的二哥是不是知道此事,她只关心金敬一的决定与心思。
她的心碎了,沉到了不知名的冰冷的地方:如果没有了金敬一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她还活着做什么?
伸手拔下头上的长簪来,她抵在自己脖子上:“我生是金家人,死是金家鬼!老爷,我早已经发誓要与你生死不弃。”她宁可一死也不会离开金府。
三百二七 并非绝情()
镇南王眼皮都没有撩,对谈秋音的话和举止没有半点的反应,就连救人的心思他都没有动;他走到了海莲和敏儿的身边,弯下身子拿出帕子来给敏儿,想在敏儿身上用些心思,只要敏儿答应了看金敬一如何反对。
他刚把帕子给敏儿还没有说话,礼儿就拉住了他的衣袍:“你为什么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我,是不是礼儿做错了什么?”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带着哭过的温润,更是惹人怜爱。
镇南王在他的大眼睛之下败下阵来,蹲下伸手抱过他来:“谁说本王不喜欢你?本王当然喜欢你,你没有做错事情,礼儿最乖最懂事了。”他说着话还捏了捏礼儿的脸蛋。
礼儿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要做我的义父?”他问的很认真,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的。因为向来姐姐有的他都有的,所以当镇南王提出认敏儿作义女时,他才会生出疑问来。
镇南王笑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和你父亲说罢了。礼儿,你喜欢不喜欢有个王爷做义父,我可以教你功夫,可以高来高走,而且以后有谁欺负你,义父带你打他个满地找牙——不管是谁,这天下就没有本王不敢打的人。你说好不好?”
礼儿歪着头看他,然后笑起来:“好。义父。”他的小嘴甜是甜,小手伸的更快:“见面礼。”他说完在镇南王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不许反悔。”
镇南王看看礼儿,再转头看紧紧相偎在一起的海莲、敏儿:他居然被一个小奶娃给算计了!这应该不是小娃儿的心计,定是有人教他。不过他被礼儿亲了一下给弄得心软成水,哪里有心思去计较其它。
想也不想他把腰畔挂着的东西扯下来给了礼儿:“拿着,以后要买东西你父亲不给银子,你就拿这个去买——到时候义父会让人去付银子。”他抱着软软的小娃儿的身体脸上笑开了花。
至于柳一鸣看了一眼谈秋音,然后转身走到海莲身边递过去手帕:“擦擦,花猫一样太难看了。那个谁,你想让她和义父合葬?”他在意的是另外的事情,谈秋音是爱死不死,他才懒得管。
海莲连忙摇头,本来就没有想过让神婆和父亲合葬一处,此时在柳一鸣的目光下她更不敢有那个念头:“不会。另外找个地方……”
“嗯。我来找地方吧。”柳一鸣满意了,点点头看看敏儿眨眨眼,伸手在袖中摸出一块玉环来:“给你。”
敏儿看看海莲见其点头便收了:“谢谢、谢谢舅父。”她是心生七窍的女孩儿,当然知道如何才能哄人开心。
柳一鸣果然笑了,不过他纠正敏儿道:“义父。你要称我为义父。嗯,叫舅父也一样,我是你舅父也是你义父,记下了。”他说完对敏儿点点头:“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要想动你一根头发。”
他说完对镇南王点点头,转头看向金敬一和谈秋音那边:他赢了镇南王,所以此时要低调些才是。
海莲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柳一鸣不是随便的性子,他肯让敏儿叫一声义父和舅父,肯定敏儿的事情他就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也太草率了些:“兄长,此事还是……”她称柳一鸣为兄长,就是免得让柳一鸣再多想了。
敏儿那里已经盈盈拜了下去:“义父。”她起身时,虽然脸上泪痕还没有干,眉眼间却已经有了笑意。她转头看向海莲,示意她不必再开口了——她没有吃亏啊。
还有,她喜欢柳一鸣这人,有这样一位长辈实在太好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长辈肯定会很疼爱她。
海莲只好随他们去了:真不知道柳一鸣和镇南王较的什么劲儿。
镇南王的两只眼睛瞪向柳一鸣,可是柳一鸣却不回应他也无可奈何。
谈秋音把簪子抵在脖子上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就算镇南王和柳一鸣收义女义子很快,却也是有阵功夫的,她的胳膊有点点的酸。
金敬一看着她不曾开口相劝,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着急的模样,只是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的胳膊颤了颤他才开口:“秋音,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可轻损?”
谈秋音看着他:“你如果让我回去,我便死在你的面前。老爷,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只要让我留下来,我以后都听你的。”
金敬一缓缓的摇头:“我意已决,秋音。”他没有退让,也没有再劝说,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你知道我的,我不会改变心意,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改变。”
谈秋音悲鸣,簪子在脖子上划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她吃痛微微移开了手中的簪子:“老爷,你好狠的……”她的话没有说完,手上吃痛让她再也拿不住簪子。
簪子掉到地上她也没有顾得上看,连连的抚手:几乎不分前后的两次疼痛,让她感觉自己的手骨八成断了。
柳一鸣看向镇南王:“王爷手快。”他也出手了,可是慢了那么一点点。谈秋音分不出前后来,可是他知道自己比镇南王慢了。
镇南王看也不看柳一鸣,抱着礼儿坐回去:他赢了,懒得理这些闲人——他和柳一鸣当然不会看着谈秋音死在面前。
金敬一看着谈秋音:“你的手不会有事儿。”他相信镇南王和柳一鸣有分寸的:“我不是心狠反而是对你好。我意已决,此时如果答应你留下来,只会让你我早晚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且会让你虚度年华。”
“我,非你的良人。”他再次欠了欠身子:“秋音,从前的日子我心里唯有锦儿,如今锦儿还在我的心里,除此之外多了一个海莲。我不能容纳下其它人,只能对你说对不起。”
他想了想:“金银是身外之物,谈家也不缺金少银,但是我如今能给你的也唯有这些。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只要你想带走的都可以带上,都是你的。”他的意思是,不会让人去查那是不是谈秋音的东西。
谈秋音执掌金府这么久,想要带走金家的田产铺子之类并非难事,可是金敬一还是如此说了。
“秋音,我也多说了。笔默是现成的,我亲笔写一封和离之书,言明是我之错才让你受了委屈。如今事情大白于天下,是应该还你一个公道,不敢耽搁于你。”他说完后,走过去伸手拿起笔来。
没有半点的迟疑,他飞快的写起和离之书来。到这个时候他还肯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已经是难得胸怀。
谈秋音却并不领情,扑过去把笔墨扫到地上:“不——!老爷,我哪里也不去……”她无法接受,过去想抱住金敬一的腿,却再次被金敬一避开。
金敬一看着她轻轻叹道:“秋音,就这么说吧,刚刚如果没有王爷和柳捕头在,没有人能救下你的情形下,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明白了吗?就算你真得要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金太夫人过去拉起谈秋音来:“好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上谁也不想。你是谈家的千金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如今不过是缘尽罢了。丢下手吧,回去吧。是我们金府高攀不起。”
谈秋音看着太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替我说话?我不曾薄待了你,你为什么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