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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秋音看着太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替我说话?我不曾薄待了你,你为什么也要偏袒那个假沐锦儿?”
太夫人闻言叹口气:“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可是敬一的话你听清楚了……”
谈秋音直直的盯住金敬一:“当真?”她不相信,因为金敬一是个君子,肯向她赔不是岂会看着她死在面前?
金敬一点头答得折钉截铁:“当真。”
谈秋音猛得扑向一旁长几,头重重的撞在桌角上。她的力气不大,再加上距长几又近,所以她伤的并不重,血都没有只是高高的肿起来一块。
金敬一站在原地看着谈秋音,没有向前迈出一步,目光依然是平平静静的:“没有用的,秋音。”他更清楚谈秋音的性子,所以知道谈秋音不会是真的寻死,她要的只是想要留下来。
经过今天之后,他是绝不会允许谈秋音再留下来。如果说他欠谈秋音什么他还,但是绝不会被谈秋音要胁,也不会再被谈府要胁。
谈秋音霎间万念俱灰,到此时她是真的知道金敬一是铁了心:“就因为太夫人和敏儿姐弟的事情?我只是为了……”她哭倒在地上,喃喃的分辩着。
金敬一没有答她,因为他是不会改变决定,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总之,他今天、现在就要送谈秋音回去,同时还有他的一纸和离书。
海莲轻轻一叹转过头去:谈秋音是自己把自己在金敬一的心中挖掉了,落到此步田地最为可悲的是,谈秋音却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在怪着旁人,还认为是其它人的存在才会有她的今天。
谈秋音除了哭之外已经没有其它手段,死在金敬一面前也不管用的话,她真得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了。可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心还在金敬一的身上,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三百二八 宁可你恨我()
金敬一再次执笔把要写的写好,然后递向谈秋音:“保重。”他想谈秋音如何肯接过去的话更好,比起让人硬送到谈府去要好的多——谈秋音能接受此事,以后她便可以再找到个好人家。
他巴不得谈府完蛋,但是对谈秋音他还是想着她能有个好结果。如果不能的话,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她的父兄了。原本他迟迟没有给谈秋音一个最后的答案,除了镇南王那边没有安排好外,他也有些犹豫。
因为谈家父子所为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此时把谈秋音赶回去的话,没有了金府的名份,谈秋音就会随其父兄一起掉脑袋。但是,谈家父兄却利用谈秋音把他的母亲、儿女拿走了。
镇南王和柳一鸣知道先机把人救了,如果不然呢?金敬一不敢深想。他的母亲已经偌大的年纪是经不起惊吓的,而且他一双儿女还小,如何能让他们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万万不能再让家人落在他人之手,所以只能此时请谈秋音离开,并非他不念一点情谊,实在是不能拿家人来冒险。而且,如果不是镇南王等人的相救,如何他的家人会如何还真得很难说。
谈家拿住他的家人要胁他一次就能要胁他第二次、第三次,他能事事都退一步再退一步吗?他真得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把谈秋音送回谈府——如果谈府的人真得有那个心,当会为她打算的。
谈秋音不再是他金敬一的责任,所以她的生死祸福都由她的家人来决定吧,他想操那份心也操不起。
虽然他一再的如此对自己说,可是那份和离拿到手中的时候,依然重的超乎他的想像。递给谈秋音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把刀递给了谈秋音,让谈秋音自尽的刀。
谈秋音抬头看向金敬一,在他的目光里可以看到很多东西,甚至那愧疚是如此的明显,可是同样明显的还是坚决。她知道金敬一真得不会再有改变,颤着双手接过了那一纸和离书。
既然事情无法挽回,她也不想让其它人接过她和金敬一最后的决别:“老爷,妾不会再嫁。就算你不认我是金家人,但是妾依然认为是金家的人,会为老爷守节,直到老、直到死。”
她说完缓缓的站起来,看着那张墨迹淋漓的纸,轻轻的吹了几口后小心的折好:“这是老爷你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会、我会好好的保存。”她说完把和离书收起来。
“老爷,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这是她的执念,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依然还是要问,依然还是存着一份奢望——她之所以问是因为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她想的答案。
金敬一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避开她的目光:“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从些之后请谈姑娘淡忘了金府的一切,我会祝福姑娘有段好姻缘。”他故意没有去接谈秋音的那番话。
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净,宁可谈秋音恨他恨的入骨,也不要谈秋音还对存有情意:那对谈秋音来说不公道,会让谈秋音真得身在谈家心在金府,如何还能寻到她的幸福?
金敬一此时能为谈秋音做的也唯有此了,所以他狠下心肠来:宁可你恨我。
谈秋音看着他的目光不变:“可曾心中有过我?”她不问出答案来不会甘心的,便不会离开金府。不管现在她和金敬一是不是已经恩断义绝,只要金敬一曾把她放在心里过,那她便不悔。
她就要金敬一的一句话,就要金敬一答她一句。她问完后悄悄看看海莲:她是离开了,但也不要此人安生。只要金敬一肯答她就好,她以后就会找到机会让海莲难受、难堪。
因为金敬一的心很软的。当然,算计海莲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或者说根本就只有一个原因:如果不是她对金敬一情根深种,她也不会如此的恼恨海莲,也不会如此执意问金敬一。
金敬一摆手:“来人,送谈、谈姑娘回去。”他背过身子去:“姑娘慢走,金某人对不住姑娘很多,心有愧意实在是没有脸送姑娘。”他开始赶人了。
谈秋音却上前一步:“你心里可曾有过我?你答我一句,给我一句心里的话,一句实话。我嫁入金家也不短了,就算有负于你却也是真的待你,你就不能给我一句话吗?”
她真得要知道,非知道不可,不然就算是离开她也不会睡得着、吃得下。只要金敬一答她一句“是”,所有的一切就都值了,哪怕是以后她真得无法再回来,为金敬一守一辈子她也无怨无悔。
“你不答我不会走的。给我一句话,看在我们没有来及降生的孩儿份儿,你给我一句话。”她苦苦的哀求着。
金敬一合上了眼睛:“不曾。从来就没有过。你刚进门时,我心里只有锦儿,后来便有了海莲,从来就没有你。”当然不是的。他是人,血肉之躯,朝夕相处岂会对谈秋音没有感情?
谈秋音待他真得很好,很用心,是个男人面对如花美眷,不动心的有几人?金敬一是动了心的,也真得把她放在了心上。可是现在他对谈秋音已经没有那份心那份情,他要把谈秋音送走了。
实言相告,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因此金敬一说了谎。
谈秋音身子一颤,脚下不稳后退几步:“不,不!”她悲声道:“老爷,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当初为什么会在我和沐锦儿之间为难?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知道金敬一心中有她,她相信金敬一的心中有她,所以她才会问。因为她需要金敬一亲口说出来,因为她想听金敬一亲口说——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真得很想很想听金敬一亲口说一声。
可是金敬一吐出的话和她想听的天差地远,把她已经破碎的心狠狠的碾了一下。
金敬一转回身看着她:“我,不曾欢喜过你,从来不曾把你放在心上。从前不过是因为谈府势大,怕你们家对海莲不利而已。”他硬起心肠把谎话说的好像是真的一般。
海莲轻轻一叹:“何必?!”她是在劝谈秋音。事到如今不如走个干脆,如此纠缠只会让自己伤的更深。
谈秋音瞪向她:“你闭嘴,不用你来管。”她再次回头看向金敬一:“老爷,你说不是。不是真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金敬一再次摇头:“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我没有骗你。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骗你?”他看着谈秋音:“走吧。夜深了,我们金家不方便留姑娘你了——何况姑娘你还要收拾一番。”
谈秋音瞪着金敬一,终于用尽力气喊道:“我、我……”她要喊“我恨你”,可是话到嘴边她才发现说不出口,因为就算金敬一如此待她,她依然深深的爱着他。
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她此时是恨金敬一的,但是她的恨都是由爱化来的,何况她的恨远不及她的爱多呢。
她闭上嘴由着自己的泪流个不停,痴痴的看着金敬一:“老爷,你、你保重。”她敛衣为礼,屈膝下去的时候差点一软跪倒在地上。
和金敬一相争她是永远的输家,因为她爱着金敬一,深深的爱着。她明了这一点后,不再说违心的话,对着金敬一施过礼后,她转身对太夫人拜下去:“我年青不懂事,过去的事情对与错,您、您多担待吧。”
她是堂堂的谈家姑娘,可以在金敬一面前乞怜,但是要走的时候自然也要走的体面些。
太夫人心下一酸,看看谈秋音的脸伸出手扶起她来:“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她拍拍谈秋音的手:“走吧,走吧。”
谈秋音缓缓起身直起腰杆来,目光在敏儿和礼儿的脸上滑过,对这两个孩子她没有感情,但是付出却并不少:为了讨金敬一的欢心,只是孩子们从来都不领情。
因此她也没有什么要对孩子们要说的。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海莲的脸上,她的背又挺了挺,目光开始变得冰冷且坚强:“我,对不起敬一和太夫人,对两个孩子也多有不是。可是我对你做过的事情,任何一件事情,不管是做过的还是没有来得及做得,都没有半点后悔。”
海莲再次叹口气:“不必再说了,真的没有必要……”她不想听,也不想看谈秋音现在这般模样。
谈秋音冷笑:“你赢了,现在当然是不想再听我这个手下败将废话……”
海莲迎着她的目光,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我也不后悔。从我踏起金府的那一刻起,一路走过来到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没有丁点后悔。”
一句话就让谈秋音的脸又铁青起来。
海莲知道骄傲如谈秋音是不需要同情的,更不需可怜;还有,她也真得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就如谈秋音所说,她对谈秋音所做的事情没有一点后悔:谈秋音告诉她了,她投桃报李也告诉谈秋音——我不曾后悔,以后你如果不放手,尽管放马过来,我都接着!
三百二九 只要他们活着()
谈秋音看看海莲:“你也不必太得意了。”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你以为你赢了吗?嘿,只有你才会这样想,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好好的想一想。”
她说完看向金敬一:“你不必对我瞪眼睛,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给我的东西我拿着了,”她扬了扬手里的和离书,眼角闪过一丝的泪光:“如今我要说几句话,几句实话也不可以吗?”
说到此处她抬起头来看向金敬一:“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能实话实说吗?我的意思就是,你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掩饰,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你能做到吗?最后一句话。”
金敬一知道谈秋音的不甘心,也知道她的伤心,夫妻一场到现在已经再无瓜葛,连最后一句话也不答,他做不到。他知道,谈秋音的话很有可能不会是好事儿,但他就是做不到拒绝。
谈秋音看着他的眼睛:“她,”反手指向海莲:“如果她不是长了一张和沐锦儿一模一样的脸,你会那么容易就接纳她吗?如果她不是长了那样一张脸的话,她可以接近你吗?有机会可以让你好好的、认真的看看她、了解她,然后再欢喜上她吗?”
她的目光定定的,瞅着金敬一等他的答案。她是输了,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是输在了海莲的手上。
金敬一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张了张嘴他又闭上,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此事,猛然间还真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
如果海莲不是和锦儿长的一模一样,不是顶着锦儿的名义回到金府,他能够接纳海莲吗?他不知道,至少现在是不知道的。
要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锦儿,谈秋音嫁过来不是做得不够好,只是他心里另有所属,所以才待谈秋音始终无法像待锦儿一样。
谈秋音看看他落下泪来,不再等他的答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