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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的不肯唤她来帮忙。
但她挑起帘子的一霎间,看到的却是父亲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往外冒着血,而一把刀只余刀柄留在父亲的身上。
她下意识惊叫:“父——”然后她的嘴巴就被人捂上了,再也叫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她被人勒住脖子才知道屋里还有其它人。
“海莲姐姐,你的荷包落在我家里了,我给送来了。”莲香的声音传进来:“你不在屋里?大叔还没有睡吗?正好我娘亲还让我包了几块米糕,大叔要不要尝尝?”
莲香是常到她家走动的人,说着话到了门前伸手就把帘子挑了起来,然后她也被人捉到了。
被莲香拿在手里的米糕滚落在地上,滚到屠户的身边被血染的红艳。
海莲和莲香四目相对,想要大叫或是想要说话都不可能,因为她们的嘴巴被人紧紧的捂住了。
两个波皮看到莲香后笑了,认为这是他们飞来的艳福:虽然没有得到屠户的银钱,可是他们却可以在屠户家洞房。
海莲看着父亲的尸身,在两个波皮笑着商量应该谁和莲香洞房时,她狠狠的一脚踩在波皮的脚上,然后在波皮吃痛放开她脖子的同时,一肘就击在波皮的胸上。
她转身拿起的就是被父亲放在枕下的刀子,对于屠户来说那就是他的命根子:一把杀猪刀。
一般人是不会把刀这类东西放在枕下,认为不吉利,但是屠户的想法不同,他的枕下放着一把刀子认为可以辟邪。
而这个时候却救了海莲。有了刀子的海莲,一刀就挥向了波皮的脖子:她杀牲畜很熟练了,自然知道哪里是要害,所以她当时想也不想就割了过去。
随之波皮的血就喷了出来,而海莲早就到了莲香的身侧,手中的刀深深的刺入另外一个波皮的腰间。血,并没有溅到海莲多少,如果真得只是杀牲畜,是完全不会溅到她的。
自救也罢,报仇也好,她动刀子的时候是想也没有想。
但是两个波皮倒在地上,三个大男人的血把一间屋子的地都染红时,她却吓得脸色苍白,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发地上。
可是那些血又让她吓得跳起来,头重重的撞在门上:可是她没有感觉到痛。
莲香忽然尖起来。她在得救后只是呆呆的站立着,半晌过去才大声尖起来,叫的海莲心惊胆颤,急急把莲香的嘴捂上。
可是她的手上是有血的,那股子血腥气却把莲香直接弄晕了过去,应该是惊吓过度了。
海莲把莲香拖出屋子后,跑到湖边大吐特吐,把一双手洗了又洗却感觉怎么也洗不干净。
她杀猪宰羊很多年了,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用刀子去割人。那大雨也无法冲刷掉她认为的血腥。
“刀,是刀。”海莲叫起来:“父亲是被刀杀死的,身上的刀伤不是一处,那把刀还留在父亲的身上。”不是被木棒什么的打杀的,屠户死于一柄刀,同样也是他们家的刀,是用来分割肉的刀子。
柳一鸣点头:“就是刀。”
海莲喃喃的道:“那是,我们家的刀。是两个波皮杀了我的父亲,而我、而我……”她杀掉了两个波皮为父亲报了仇。
但是她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官府肯定要来追究,她想找莲香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可是莲香却不见了!
海莲不敢再去找莲香,想到莲香可能不会为她过堂为证,她能想到的只有逃了:她是真的很怕,非常怕,于是想起锦儿的嘱托来,她才来到金府避祸。
三百三八 不能许你来生()
柳一鸣深深一叹:“原本我初查时,也认为是两个泼皮杀了义父,可是后来在屋里发现了有其它人去过,所以我认为也有可能是另外之人杀了义父。再查下去,找到了冷书生他们,而在现场发现了一块冷书生衣袍上的布。”
“我也认为是冷书生他们杀了义父,可是没有其它为证,不想打草惊蛇我才暗暗的查冷书生他们。直到最终我请了师伯过来,验明了义父身上的各处明暗伤,再把冷书生捉到一问,对比之下才确定是泼皮杀了义父。”
“因为仇人已死,而我知道杀了泼皮的人是你的时候,此案便被搁置下来。原想着等谈府的事情一了,我再找个时间好好的和你说一说,没有想到他却拿那些所知的一点点来误导你。”
“而你,却还真得相信了。海莲,你不能总活在过去,不管过去如何了都已经过去。父母是好是坏,他们都已经做古,你应该忘掉那些好好的活下去。你,太过执念于那些过去。”
听完柳一鸣的劝解,海莲抬起头看向柳一鸣:“你,还不是一样?”人总有些情或是事放不下,可能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珍贵吧——父母对海莲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她重新垂下头,却不想正对上敏儿的眼睛:“我真的没有事儿。”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轻轻的抱了抱敏儿:“怕不怕?我给你说……”
“不怕。”敏儿没有让海莲再说下去,对她来说听到的就好像一个故事般:“我知道,如果有人要害伤害我们,你也会拼命来保护我们的。”她又紧紧的抱了抱海莲才自海莲的怀里起来。
海莲郑重点头:“当然。”
谈家二爷还想说话,这次却被柳一鸣不客气的塞进一嘴巴的东西:用一块手帕包了些点心堵上了他的嘴,吃不到点心却让他呼吸不畅,但是没有人理会他是不是舒服。
谈秋音的眼睛已经没有多少神采了,可是依然盯着海莲不放,到了这个时候她执着的还是她二哥所说的那几句话。
海莲让高氏把敏儿带走了,怎么说也不应该让敏儿再留下来,亲眼看到一个人离开人世,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了些。
“你放心吧。你想让他幸福的人一定会幸福,你想让他平安的人也已经平安了。”海莲开口了,希望谈秋音可以平静的离开人世。
谈秋音看着海莲的眼睛:“我,会诅咒你,诅咒你及你的孩子——你如果嫁给老爷的话,生下的孩子……”她的话没有说完,忽然闭上嘴巴转向门口那里,因为那脚步对她来说太过熟悉了。
想不到的是,老天真得待她不薄,居然让她在弥留之际还能再看到金敬一。
谈秋音没有听错,进来的人就是金敬一,只是他的样子不怎么好看,全身上下的尘土不说,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但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海莲和柳一鸣松了一口气:“成了,一切都成了。现在全在王爷的掌握之中,我也帮不上忙就回来看看。”
他还是不放心海莲,因为他走的时候谈秋音还没有离开,匆匆回来看到厅上的情形,他还是先确定海莲没有受伤才问是怎么回事儿。
海莲看看谈秋音轻轻一叹:“她,要死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服下的毒,可是兄长说她已经无救。你去看看她吧,她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谈秋音对得住金敬一,尤其是今天她来通风报信,不止是救了金敬一而已,她的功在很多人的眼中都会功大于过:因为别人不是海莲,朝廷也不会认为内宅之内的事情有多大。
海莲此时后退一步,让金敬一和谈秋音话别,就是不想以后让金敬一心中生出什么误会来;该大方的时候就应该大方些,小肚鸡肠的女子怎么会讨人欢喜?
金敬一和谈秋音四目相对,轻轻的叹息着走过去蹲下来,伸手要去扶起她来,却被柳一鸣阻止了:现在谈秋音的时间不多了,移动她只会让她更快咽下最后的一口气罢了。
“我就怕你会如此,却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了。”金敬一看着谈秋音吐出来的话让谈秋音的眼中焕来神采来:“我想,你会等我回来再说上几句话的。”
谈秋音摇摇头:“老爷没有料错,我原本就是那样打算的,可是二哥来了,他要带走我而我想没有人会拦着,所以才不得已早早吞了备下的毒。与老爷无关,我只是、只是罪孽深重,不想再活下去了。”
“老爷,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要保下我侄儿一条性命,要让他好好的长大成人,以继谈家的香火。”她咳了一声,涌出来的全是血,那黑色又重了一点。
金敬一郑重点头:“我会的。你知道,我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更何况这是你用……”他一叹没有再说下去:“王爷本来说过会保你一命的……”可是话说到这里他又无法说下去了。
因为他也清楚谈秋音是无法活下去的:谈氏一族因谈府而有多少人掉脑袋?至少在谈氏一族看来,这一切全怪谈秋音。
笑了笑,谈秋音看着金敬一:“老爷,我有一事相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金敬一点点头:“只要是力所能及的。”
柳一鸣看看海莲心中生出些担心来,万一此时谈秋音真得求金敬一不要娶海莲呢?
谈秋音在此时看了看海莲,然后才开口:“老爷,你再给妾画一画眉,给妾理一理发吧。妾,不想如此狼狈的上路,听人说要去那边路很长的。”
金敬一点点头:“好。”夫妻一场,此时看到谈秋音的模样,他的心里真得辩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想起初见谈秋音的时候,大红的盖头下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一分的好奇,九分的羞涩问他:“你就是新郎倌儿?我还以为你会是个老头子呢。”
他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眉笔轻轻的给谈秋音画,却和从前他偶尔为之时的心情完全的不同:那个时候,在晨光里看着笑意盈盈的脸,他至少是愉快的。
虽然他没有忘掉锦儿,但不能否认在锦儿离开后,谈秋音相伴的一年是他过得较为轻松的一年。
谈秋音痴痴的看着金敬一:“我,还算齐整吗?”
“很好,你很好。你一直都是漂亮的,真的没有几人可以和你相比。”金敬一放下眉笔,然后轻轻的给她整理头发,动作是又轻又柔。
谈秋音笑了,唇边的那一丝笑让她的脸多了一分生动,当真生出三分的美来。她心里问了一句:是不是比沐锦儿和海莲都美?可是她没有问出口来。
“老爷你好好保重,来生秋音会再来和老爷相会,会好好的伺候、相伴老爷一生一世。”谈秋音的声音越来越低了:“老爷,你说、你说好不好?”
金敬一扶住了谈秋音的头,因为她的头无力的垂下来,可是头发却还没有完全的整理好:谈秋音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人世。离开了让她欢笑过、痛苦过、也痛恨过最终还是舍不得的人世。
托着谈秋音的脸,一动不动的金敬一看着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谈秋音,感受着她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消失,眼眶里显出了湿润来:“对不起,对不起,秋音。”
“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来世我要和锦儿相见,要和海莲相见——她们之中我能遇上其一便是我的极大的福气,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所以只能辜负你了。来世,希望你可以遇到一个给你幸福的人。”
他的泪水落了下来,落在了手背上,透亮透亮的就像是他的心思一样:他对谈秋音并非是真正的无情,但那却不同于对沐锦儿或是海莲的情意。
那是一种感动,是一种感激,尤其是对谈秋音为了救他而来报信,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真得很感动,非常的感动。但,他却不能做出承诺来,因为他无法做出违心的事情来。
如果他真得答应了谈秋音,到时候他和谈秋音谁也不会幸福,因为他的心里没有谈秋音:谈秋音要的并不是他这个人,她要的是他的心;他不能给她必生怨,到时候两个人只会成为一对冤家。
做为男人可以直言我做不到,却不可以欺骗。因此,他对谈秋音明言:对不起,来世我不能和你厮守。
海莲偏过了脸去,心下已经分不出滋味来:谈秋音的痴让人恼恨的同时,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丝的怜悯来——可是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一个人自然会累,累到极处就会生恨,至于会恨谁那可能是因人而异。
谈秋音恨的不是金敬一,她恨的是沐锦儿,恨的是海莲:她恨被金敬一放在心上,与金敬一两情相悦的人。
谈二爷不知道如何挣扎的,居然把嘴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此时看到金敬一的泪喘息着道:“伤心了?那你可知道沐锦儿是被谁所害吗,是被我们谈家,是被我们谈家,哈哈。”
《嫡妻归来堂前春》来源:
三百三九 恩怨情仇()
谈二爷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如同疯子一样的开心快活,就好像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笑了,如果不好好的笑个够就太对不起自己般。
谈家完了。他现在并不去想什么保命之类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