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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二爷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如同疯子一样的开心快活,就好像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笑了,如果不好好的笑个够就太对不起自己般。
谈家完了。他现在并不去想什么保命之类不可能的事情,只想在活着、能看到的时候,亲眼看到金敬一痛不欲生,看到金敬一能够生不如死:反正,只要能让金敬一难受,他是不惜一切去做的。
哪怕他所说的对他有所不利,只要能伤到金敬一他也再所不惜。
海莲和柳一鸣都没有提及沐锦儿是被谈家所害的事情,并非他们是想隐瞒下此事,而是金敬一赶来后谈秋音已经在弥留之际,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说出来。
此时被谈二爷叫破后,海莲和柳一鸣的心头都有变化,但显然海莲更为在乎,她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
金敬一已经缓缓的放开了谈秋音,把她轻轻的放在地上,看着她的脸问道:“你们谈家所为?那,秋音有没有掺合?”他没有问为什么,看着如同熟睡的谈秋音,他心里涌出来的怒火仿佛被什么压住了,因此那怒火也就更为猛烈,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疯狂的摇晃着。
谈二爷很想告诉金敬一事情就是谈秋音所为,但是他刚刚把事情向海莲说过了,因此他想了想道:“你猜吧。想不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谋算一切,让沐锦儿消失了五年之久?”
金敬一低头盯着谈秋音半晌,然后缓缓的起身,拍打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一步一步的踱到谈二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然要听一听。锦儿所受的苦我不能以身代之,至少也要知道她因何而受苦。”
“她去了,可是我还在,夫妻一体她不知道的事情由我来听个清楚,也是应当之义。说吧,我们有的是时间。”他说着话拉过椅子来坐在谈二爷面前:“你说的越详细越好。”
谈二爷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心中生出一些不是滋味来。他要的可不是金敬一如此平静,也没有想到金敬一会如此说话:但,他有点怕这样的金敬一。
一时间他还真得忘了要说什么,只是看着金敬一微微张着嘴巴,身子想往后靠靠,但是根本做不到。
柳一鸣有些担心的皱皱眉头,他知道金敬一的情形不对劲儿,看向海莲想让她过去劝一劝,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他是来拿谈二爷的,但是现在他敢开口要人,金敬一肯定会翻脸的。
此时的金敬一看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了理智,绝对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去。
海莲没有过去相劝,只是倒了一杯温茶给金敬一,默不作声的把茶放到金敬一的手中,然后立在他的身侧。
她接下来会做的,也只是给金敬一倒杯茶,只要金敬一需要了不用他开口她便会把茶递过去,仅仅如此而已。
金敬一仰脖把茶水喝了下去,回头对海莲点点头:“我没事。”这句话海莲也曾对人说过,自然很清楚说这句话的人是真的没事儿还是假的没事,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头把茶盏接了回去。
冤有头债有主。金敬一做为锦儿的丈夫,理应知道一切且为锦儿报仇血恨,所以海莲不会阻拦。
谈二爷依然没有开口,他的心中微微生出一点悔意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金敬一没有追问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挥拳对着他的鼻子狠狠的一拳捣了下去;他平生不喜欢动手,倒不是因为他是读书人,本性就是如此,但此时他打出去的时候没有半点的犹豫,也没有半点感觉到不妥或是不好。
一拳就把谈二爷打的鼻血长流。谈二爷吃痛只能叫上几声,流了下来,流到他的嘴巴里他也无法,因为手被缚起来根本无法去抹掉那些血。
金敬一看着他依然不作声,手再次缓缓的扬起然后再重重的落下来,认定的地方还是谈二爷的鼻子:打人,他的手也痛,但是那痛却能让他心里好受点儿。
他一言不发的挥拳再挥拳,打的并不快反而很慢,每一次抬手的时候都极慢,然后才会狠狠的打下来:给了谈二爷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因此谈二爷才有足够的时间生出恐惧来。
谈二爷真的怕了,而不是有点。狂风暴雨的拳头要比现在好的多,除了痛也就是痛了,可是现在他每挨一拳痛的要命的时候,都能看到金敬一缓缓抬起胳膊来,不用他挥拳他就能知道那拳头的滋味儿:一拳比一拳疼啊。
“我说,我马上就说。”谈二爷不想再挨打了,大叫着说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声音变了,再加上巨痛他认为自己的鼻子怕是坏掉了。
金敬一举起来的拳头还是落了下来,只是打完后没有再扬起,拿眼看着谈二爷还是不追问不催问:看起来他根本不介意谈二爷现在开口还是晚点开口。
谈二爷不敢再拖延,把事情前因后果又再重新讲了一遍,其间他不只一次担心的看向金敬一,担心他再朝自己挥起拳头来。可是金敬一没有,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谈二爷,无比认真的听他叙说不想放过一个字。
金敬一的脸上平平静静,不管是谈二爷说到什么地方,他的表情都没有变。他只是看着谈二爷,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谈二爷,不管谈二爷往哪里看,他只管盯着谈二爷不放。
盯的谈二爷心里是越来越凉,最后他忍不住都看了好几眼柳一鸣,认为柳捕头实在是名实不符,到了现在还不把他带走归案:他现在很想很想离开金府。
“完了?”金敬一的声音也是平平的。
谈二爷的嘴巴很干,很想喝几口茶,可是他知道说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因此只能吞几口口水:“完了。”
他都说到沐锦儿的死了,如果还有可以说的他真的很想说下去。
金敬一点点头::“就为了你们要和我们金府结成亲家,就为了我手里那么一小枚印章,你们就把锦儿害了?嗯,谋算的很周详,很仔细,多年来没有人怀疑过谈家和锦儿的事情有关,因为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人与事。”
“你准备好了吗?”他又喝完一盏茶后,把茶盏没有给海莲,看着谈二爷的眼睛问的很随意。
谈二爷再也受不了金敬一,当下忍不住向柳一鸣求救:“我们应该走了吧,不能让王爷等的太久是不是?带我走吧,到了王爷面前我肯定是知无不言,快带我走。”
柳一鸣没有应声,转过头去看墙上的画。
金敬一狠狠的一拳又落在谈二爷受伤的鼻子上:“这是我代锦儿打的,打你们这一家子丧心病狂的东西!”他都不想再骂谈家的不是,因为对谈家人实在是不必讲道理的,就算你讲了他们也听不懂的。
接着他把茶盏摔在了谈二爷的脸上,可是茶盏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碎掉,反而滚落在地上。他只能再挥起拳头来:虽然谈家对锦儿所为很过份,他很想好好的为锦儿出口气,可是他除了挥拳头外想不到其它的法子。
相比起谈家花样百出,金敬一只会用拳头真得太弱了些。可是他不打的话,心头的那股子火气实在消不下去。
海莲终于抱住了他的胳膊:“敬一,够了,已经够了。锦儿姐姐地下有知,真得可以瞑目。把他交给官府吧,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所为,才能真正还锦儿姐姐一个公道。”
“才会让天下的女儿们都知道,世上自有真情在,敬一不曾辜负过姐姐。”
金敬一看着海莲的眼睛,看着和锦儿长的一模一样的脸,眼眶红了起来泪水浮出来:锦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最终死在外面都是被他所累!
可是他这些年来做了什么?他还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锦儿真得负了他!
柳一鸣也开口道:“你不能打杀了他。如果打杀了他还真得就便宜了他,让他把做过的坏事都说出来,让皇榜发遍天下人人都知道他们谈家的所为,才能真正的让沐氏锦儿九泉之下含笑。”
金敬一的胳膊终于放下,他转过头去没有再看谈二爷:他怕自己真得会忍不住杀了此人。
“金敬一,我们谈家人对不起你我承认,可是我妹妹呢?她姓谈,她做过多少错事又如何,最终她救了你还有你们这些人。你恨我们谈家,就是我们害了沐锦儿,可是你要如何对待我妹妹?”谈二爷知道自己暂时无恙后,马上又开始给金敬一添堵。
“哈哈,你是要把我妹妹挫骨扬灰,还是把她请回你们金府供起来?你把她供起就对不起沐锦儿,但是你把她也挫骨扬灰你算不算忘恩负义?”他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笑声因为鼻子受伤难听如同夜猫子在叫。
“你说啊,你要怎么对我妹妹?她还是为了你才寻死的,如今她就躺在这里,你要如何处置她?是我们害了沐锦儿,为的就是把秋音嫁进金府,现在你要如何对待秋音,啊?”
他想到金敬一左右都不是就感到无比的痛快,开始认为妹妹做的也不错,至少能让金敬一难受一辈子:怎么做,都会让金敬一这种人的良心究其一生也难以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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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逼婚 (大结局)()
谈秋音对金敬一以及金家都是有恩的,因为她救了这些人;而谈秋音对金敬一而言也是结了怨的,在她未嫁进金家的时候,就注定她是金敬一的仇人。
恩怨情仇在此时纠缠一处,让人根本辩不清楚。可是辩不清恩怨可以,谈秋音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人,总不能当作她没有存在过,不能当作她什么也没有做过。
在谈二爷的笑声中,海莲、金敬一和柳一鸣齐齐的看向谈秋音,三个人的目光各有不同,但都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一声。
海莲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谈秋音,把她当作其它的谈家人一样,好像不太好;可是把她当作是金家人,把她的灵位请进金氏的祠堂,哪怕她只是个姨娘,那也是对锦儿极大的不敬。
她不能容忍,她也不会同意的。
柳一鸣终于忍不住叫了一个金家的男仆进来,让他把脚上的袜子脱下来塞进了谈二爷的嘴巴里,终于让他不能再笑,也无法再说出话来。
他并不认为是谈二爷多嘴才有了眼下的为难,就算他早早把谈二爷带走,谈家所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谈秋音也做了她心甘情愿所做的一切,此事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谈秋音可以一死了之,活着的人却无法轻松下来。
金敬一合上眼睛:“她,不能是金家的人。”他无法原谅谈家人所为,就算谈秋音并不知情,可是她深恨锦儿,在知道家人所为之后也没有认为家人有什么不对——她只是认为家人不足够狠,居然留下了锦儿的一条性命,才会有后来这些麻烦。
就凭谈秋音对锦儿如此,他也无法再把谈秋音当作家人。是,谈秋音对他痴心一片,谈秋音肯为了他而舍掉自己的性命,可他并非圣人他只是凡人。
海莲松了一口气,也知道金敬一的为难之处:“让人好好的安葬她吧。”总要为谈秋音做点什么,才能让金敬一心中没有愧疚。
金敬一点点头,先对柳一鸣道:“你带着人先去吧,如果王爷那里有事情的话,我会过去帮忙。”换句话来说,那就是无事我就不过去了。
他已经有心要挂官离去。如果不是他的官职,锦儿也不会成为谈家的眼中钉,那他就能和锦儿平淡的相守到老。
柳一鸣抱了抱拳,走出两步后回过头来:“我是受皇命而来,和海莲原本就认识,镇南王为什么对海莲多有照顾——金大人不想问问王爷吗?”
金敬一抬头:“那,重要吗?”
柳一鸣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转身走了。是啊,那重要吗?最重要的是,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能看到自己的家人安好才是平生最大的福气,其它的真不重要。
“我想,让人弄个小庵堂,把她葬在庵后,请人给她日日诵经,希望她来世可以投抬胎个好人家。后世子孙也不必去拜她,只要能年年拨出银钱,有一口饭吃就不能断了那庵堂的香火,也算是对得起她吧。”
金敬一拉起海莲的手来:“你认为如何?”谈秋音终究是救了他,只是安葬她的话总感觉还是欠了她的,但是认下谈秋音为金家人他又做不到——不管是让锦儿的子孙、还是让海莲所出的子孙去拜祭谈秋音,想必海莲和锦儿都不会同意。
因此,他认为这是最好的法子。
海莲没有反对,不过是些银子的事情,由着金敬一去吧:谈秋音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让金敬一很纠结,不知道如何安置她才是最好的。
“我们应该接锦儿姐姐回来了。”海莲把话题带开,也是提醒金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