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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姨娘一个是为老太爷生下三子金恭一的墨三姨娘,还有为老太爷生下四子金孝一的赵七姨娘。
还有一位坐在左首第一位,一身布衣、长得干干巴巴没有几两肉的金家姑奶奶,金太夫人的大姑子、金敬一的姑母李金氏。
锦儿笑得很淡:“今儿不知道是什么风儿把诸位长者吹了来?”她当然不认为这些人是来叙旧的。
李金氏的声音就好像是两把钝掉的刀子在相互摩擦,让人听得全身都不舒服,和她整个人倒是极为相配。
“我是孀居的人,又无儿无女的,也就是想在佛前修个来世,一颗心早就不在凡尘俗世里。”
她翻了一下搭拉着的眼皮:“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我不得不过来瞧瞧;为我的父母,也为了我过世的哥哥,更是为了金家的名声。”
金家的大姑奶奶李金氏,完全不掩饰她来的目的,开口就把窗户纸捅破,说得不只是理直气壮,且盛气凌人。
就那么高高在上的指责着锦儿——你怎么有脸回到金府,你怎么有脸还活在世上?
她是没有说出这两句话来,但是她把这两句话摆在了脸上,眼神都带着极度的轻视,看锦儿就仿佛看到一个污秽不堪的东西般。
锦儿看看其它几位姨娘:“你们的意思,也是一样?”
凤四姨娘的眼神转过来:“也不是我们好事,实在是金家的名声受不得半点玷污。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其实如果心里真得清楚,也就不必我们几个多嘴。”
她也没有掩饰她对锦儿的恶意,看锦儿不止像是看到了天下间最脏的东西,还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所以说完笑了笑;不是对任何人笑,只是对着自己手中杯子中的倒影而笑:那个倒影当然就是她自己。
一笑,她在杯中模糊的人影中,仿佛看到那个初入池家的懵懂的小姑娘,那么的天真也那么的艳丽照人。
倒是蓝二姨娘笑了笑:“我是被太夫人叫过来的,想着有些日子没有给太夫人请安了,所以才随凤四妹妹一起过来瞧瞧。”
她看看左右:“咱们不是来取家用的吗?我家里还有不少事儿,如果用得功夫太长,我想先拿了家用回去”
到现在她才感觉不是来锦儿房里坐坐,明显是来找锦儿麻烦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锦儿过不去,最主要的是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不能在锦儿这里流连,她着急要赶回去。
蓝二姨娘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金家姑奶奶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谁不是来拿银子的,但是只有这个不长心的蓝二才想不明白——事情做不好还想要银子?
金家如今已经不是老太爷在的时候了,如今做主的人是太夫人,她们哪个不是看太夫人的脸色在过日子。
她们就算家中无事,如果不是有好处在,哪个喜欢过来看人家的冷脸呢。
蓝二姨娘不敢再说话低下头,只是心里所想依然不是眼前的事情:她天天要洗不少的衣物,如果回的晚了不知道要洗到几时了。
唉,日子实在是难过啊。
锦儿看到这里笑了:“我看姑奶奶和各位姨娘都是忙忙的功夫,来了就打开了窗子说亮话,倒真是痛快。”
她们的来意再清楚不过了,左不过就是让她滚出金府,或者你不走就死在金府。
真当她是个好揉捏的,昨天晚上太夫人没有用此事逼走她,今天就弄了这些人来继续逼迫她。
是一时也容不得她,非要把她早早赶出金府,太夫人才能睡得踏实安稳。
就在此时莲香匆匆进来在锦儿耳边低语两句,锦儿脸上戾气闪过:“真当我是个死人啊,走,我要看看哪个敢动我女儿半根头发。”
李金氏干巴巴的道:“不要你的女儿、女儿的叫得那么亲热,没得辱了我们敏儿的名声;你真得疼儿爱女就应该知道怎么做,要不跟我走得了”
锦儿现在没有闲心和她斗气了:“在金家你就是吃白食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老实闭上你的嘴,安心吃你那几口饭最好。”
“惹得我恼了,就把你赶回你的夫家去吃糠咽菜,伺候你的公婆照顾你的小叔子小姑子,还要赚钱喂一大家子的肚子。”
李金氏眼中闪过怒色,一掌击在桌子上站起来:“少来弄嘴,你以为你是谁,这金家轮不到你来当家主事儿!”
“识相呢就给我滚出去——”她说到这里,凤四姨娘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你说得对,可是吃白食也要分好与坏的。”
“正好拿你来换我后半辈子好饭食,予我来说真是平白送进门的富贵,你们说对不对?你也不要怨我们,谁让你说不清楚,我呢,绳子都给你带了来。”
“你要走哪一步”
锦儿哼一声,推开李金氏对莲香道:“走。”心里挂着女儿哪里顾得上李金氏这些人。
可是李金氏几个人就好像是苍蝇一样跟在她身后,一时间锦儿也无暇他顾,只能由着她们一路跟过来。
不过李金氏几个人的脚步可不如锦儿和莲香,两个是健步如飞,那几位走几步路就喘不过气来要歇歇:哪里能捉得到人?
赶到敏儿的住处,锦儿见敏儿正在和一个媳妇子对峙,心中暗暗一松:知道自己来得还算及时。
敏儿看到锦儿就跑过来,揪住锦儿的衣服就不放:“母亲给女儿做主,女儿不要嫁到金家!”
锦儿把敏儿揽进怀中:“没有哪个能相强你,敏儿——有我在一天,没有一个人可以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她冷冷的看着那个媳妇子:“滚。”
媳妇子给锦儿施礼:“我娘家姓钱,大家都唤一声钱嫂子;是太夫人”
锦儿理都不理她:“莲香。”莲香就是她养得一条狗儿,不让她去咬人的话岂不是白养了。
且还要莲香多多咬人,多多树敌才可以;因为莲香并不一只狗儿,狗儿至少对主子是忠诚的,但是莲香嘛:锦儿并不相信她。
就如莲香也不相信锦儿,这一对主仆无论在外人眼中如何,她们自己心里很清楚为什么会在一起,又为什么会联手一气。
莲香听到后也不犹豫,上前就推钱氏:“夫人让你滚没有听到是不是,没有带耳朵以后不要到夫人面前来;还不走,是不是讨打?”
她很清楚应该如何做才能在金府站得稳:锦儿和她在金家就是一滴落在水里的油,势单而力孤。
在这种情况下你讲道理就能让人人都服你,那是做梦!讲道理有用要看情况的,很多时候都不是你讲理人家也肯同你讲理。
因此她就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爪牙,只要锦儿一句话她就要毫不犹豫的打人:只有如此她们主仆才能在金家有稍稍能喘息的时候。
狠,是现在她们能用的不多的手段之一;所以定要狠得厉害,狠得让人害怕,狠得无所顾忌。
所以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有什么身份地位都不重要,只要她站到了锦儿的对面,那就是她莲香的仇敌。
钱氏反手一掌打向莲香:“你个小蹄子还敢动手,真得以为府里的人是怕你不成?”
莲香被她打了个正着,锦儿大怒,骂得人却是莲香而不是钱氏:“莲香,你的胆子是狗儿叨走了吗?你是我身边的人,被打了就是我被人打了脸!”
“主辱而仆死,懂不懂?!你如果不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莲香那里已经捉住钱氏的头发,双手用力把她撞向廊下的柱子。
钱氏当然不是一个人来得,跟她来的两个丫头本来是看钱氏打莲香,到莲香动手她们惊呼伸手,已经是晚了。
敏儿气得脸色铁青:“真真是有脸的,欺到我门上来是因为我是个孩子,还是当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娃儿?欺我辱我也就罢了,敢欺我母亲——来人,给我打!”
第35章 这才是金大姑娘()
敏儿话音一落,她身后的两个大丫头一声不吭,上前就把跟着钱氏来的丫头给揪住推倒一边:“绑了。”
锦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在昨天的时候敏儿还娇怯怯的问她应该如何做,不想转个脸的功夫,敏儿和其身边的丫头就像变了一个人般。
人当然是会变得,她也不想让敏儿成为一个娇弱柔顺的大家闺秀,但是绝不能相信经她一次的教导,敏儿就会转变如此之大。
锦儿这里是受惊,钱氏等人就完全呆住了——金家大姑娘可是金府的宝贝疙瘩,当真是不能碰破一层油皮的。
金家老爷金敬一是真真把金家大姑娘和金家大爷两个孩子当眼珠子护着:谁也不能加一句重话到他一双儿女头上。
因此金府上下倒真得没有人敢给敏儿脸子看,就算是谈秋音和敏儿姐弟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敏儿姐弟也是极争气的,这些年来并没有让金敬一被人指着后背笑——他如此溺爱有多少人等着说一句:慈父出败儿。
但是敏儿姐弟虽然并不出色,哪一个在天元城里都不是有名的人儿,却和平常的孩子差不多。
金敬一教的好,也要说两个孩子是个懂事的。
敏儿在母亲失踪之后的多年里,除了去给长辈们请安外,就是守着幼弟在自己的院子里,府里的事情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包括金敬一成亲的事情,金敬一是郑重问过敏儿姐弟的,但是两个孩子谁也没有说什么。
因此,敏儿在金府人的眼中就是一尊要敬着的“仙佛”,只是表面上要敬着,并没有人真正打本心里敬畏她。
钱氏和带来的两个丫头第一次认识了敏儿,也第一次见识到敏儿丫头的厉害:原本敏儿这里最为出名的大丫头就是灵灵,那张嘴当真比刀子还利三分。
但是因为她身后的主子并不喜多事,所以她并没有在府里和哪个过不去,除了落个口不留情外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记住的。
但是如今不止是灵灵,就连那个温温婉婉的巧巧,开口就是“绑了”眉头都不皱一下。
而如平平这样的小丫头,居然也如狼似虎一般,听到巧巧的话上前就把两个丫头按住,绑个了结结实实!
钱氏直到自己带来的丫头被绑成粽子,才抬头看向敏儿,此时她才发现在她印像中的那个小小的、粉妆玉琢可爱的如同年画娃娃一样的大姑娘,早已经长大成人。
粉面含威的敏儿让钱氏不自禁的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敏儿的眼睛:“大姑娘,奴婢是奉了”
她现在还是想抬出太夫人来。
敏儿冷冷的道:“你不用开口,我当然知道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太夫人身边的伺候的人嘛,哪个看到你不要远远的叫声嫂子。”
“真真是有脸的,欺到我门上来是因为我是个孩子,还是当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娃儿?欺我辱我也就罢了,敢欺我母亲,嘿,泥人也有土性儿的。”
她瞪着钱氏:“你在我面前作五作六的,是要打谁的脸?还不是要打我的脸嘛,这事儿我不但要请父亲为我做主,还要请祖母打发了你!”
说到这里她一指大门:“滚。”
钱氏推开了莲香,也顾不得其它陪上笑脸:“大姑娘,是奴婢不是;奴婢做事不妥当,您应该罚就罚。但是太夫人召您前去,您不去可就是不孝了。”
她上前去扶敏儿:“来,让奴婢伺候着大姑娘前去;莫要去得太晚了,让长者相侯是不和礼”她的话没有说完,敏儿一掌就甩在钱氏的脸上。
钱氏相比刚刚的被打更莫名其妙,眼下她当然知道是不会落好的,再闹下去是要吃大亏的,所以她才会陪上笑脸。
反正有太夫人在,只要把敏儿弄到太夫人那里,自有她说理的时候;她也很清楚对锦儿如何是一回事儿,对敏儿如何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她可以对锦儿不存敬意,但是如果对敏儿有半点的不敬,等着她的绝对不是好结果。
所以她才赔着笑脸上去,想哄敏儿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不想敏儿回手就给她一记耳光。
敏儿指着她:“拿开你的手。真以为自己是个有脸的,给姑娘站远些。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要有个分寸,自以为在太夫人身边当差,就可以在府里横着走?”
“太夫人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不想听你一个奴婢来说,你也担不起挑拨骨肉亲情的罪名来!但是我父亲会是什么意思,哼,我是最清楚的。”
灵灵过来扶住敏儿,巧巧带着丫头搬了椅子出来请锦儿坐。
“姑娘,您何必动气呢,千金的身子和个粗妇着恼不值当得,一切自有老爷和夫人为您做主;您可是金家的娇主儿,哪个不是变着法儿的哄您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