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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让太夫人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太夫人好些就退了一步,凤四连退好几步。
是蓝二姨娘惊呼道:“你不要做傻事,凡事都可以说清楚的,说清楚就可以了;来,快放下,快放下。”她居然上前一步,想接过锦儿手中的剪刀来。
锦儿看她一眼:“你就是个糊涂人,糊涂人也有糊涂人的福气,你就继续糊涂吧,不要胡乱掺和你不能掺和的事情。”
说完她猛得上前让过太夫人,一把揪住了李金氏,回手就把她推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看也不看她会不会跌倒,伸手又去抓凤四姨娘。
凤四姨娘已经有准备,可是她躲得过锦儿的手却躲不过锦儿的腿,最后还是被锦儿捉到拖起来就走。
太夫人想说话,却被锦儿推到了一旁去。
锦儿一脚踩在李金氏身上,一手拎着凤四姨娘,一手拿着剪刀:“你们不是想问我凭什么保住自己的清白吗,凭什么不死在贼窝里还要回来吗?”
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话音一落她抬手低头咬住了自己的袖子。
“嘶”一声,袖子被锦儿硬是扯下来一截,露出了半截胳膊来。
胳膊并不是人们认为白晳,更没有大家想像的平滑,全是伤痕:长的短的,横的竖的,有直直的也有弯曲如虫的;红中透青,丑陋的让人一看就会作呕。
太夫人移开了眼睛,蓝二姨娘捂起脸来:她们真得不敢再看第二眼。
锦儿看着太夫人缓缓的道:“太夫人你看也不看,是要我自证清白呢,还是不需要我自证清白?”
太夫人合了合眼睛转过头来:“锦儿,那些伤”她的声音都颤了起来。
她看到过锦儿粗糙的手,却没有想过她胳膊上会有这么多的伤:五年来锦儿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不敢想像,更感觉自己所为实在是对不住九死一生的锦儿。
锦儿看到了她的眼中的疼惜,声音柔和了许多:“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太夫人还要不要”她看着太夫人,真心希望太夫人可以说一句“不”。
太夫人看着锦儿沉默着,过了半晌后轻轻的道:“我这个老太太对不住你了,实在是;锦儿,你、你就走吧。”
她转过头去泪水落了下来,金府好不容易兴盛起来,而老太爷在死前还记挂着金府的将来,还叮嘱她一定要看着儿子让金府更兴盛。
锦儿如果回来的话,金府就会有一场天大的动荡,还会成人世人的谈资:她以后怎么去见老太爷?
她不能为了锦儿一个人而置金府不顾,不能为了锦儿一个人就置金氏子子孙孙于不顾。
现在最适合做金家大夫人的人是谈秋音而不是沐锦儿,她只能硬下心肠来,只能把那些心中的不忍与疼痛压下去。
锦儿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连失望的神色都没有;自她到金府开始失望的次数太多,如今的她已经习惯并学会对金家的某些人不要心存期望。
她就当刚刚在太夫人眼中看到的心疼是假的,就当太夫人眼中的心疼根本没有存在过。
至少,金太夫人并不是真得一点也不记得沐锦儿的好;就当作是老人家的固执吧——锦儿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不必对我说对不住,你只要良心得安就行。”锦儿冷冷的答了一句后,把手里的剪刀、凤四姨娘交换了一下。
然后她手起剪刀就落下来,她的胳膊上就新添了一个新的伤口,鲜血喷洒了出来——不是如太夫人她们所认为的,人身上有了伤口血会顺着伤口直流。
血是喷出来的,然后才是顺着胳膊往地上淌。
锦儿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们说得对,贼窟之中的贼人岂会没有坏心,但是我会来这么一下,”然后她把带血的剪刀抵在脸上:“他们就会离开。”
“前两年是因为他们怕我破了相,出钱的人不会再认帐,就让我三分;后来嘛”她说到这里忽然一剪刀刺在了凤四姨娘的胳膊上。
凤四姨娘痛叫,都变了声音就好像是一只被踩住脖子的公鸡一样,叫得很难听。
锦儿淡淡的道:“叫什么叫,叫了就不痛吗?痛来痛去习惯了,就和我一样不会鬼叫鬼叫的了。”
话说完,又一剪刀刺在了李金氏的胳膊上:“你们的清白也要证实一下的,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可是你们这样鬼叫如何让人相信你们的清白?”她把剪刀丢在脚下:“我看,还是你们自己来吧。”
她把痛到流泪的李金氏放开,也推开了凤四姨娘:“轮到你们了,自己来吧,女人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
她也不怕李金氏和凤四姨娘拿起剪刀来报仇,就那么闲闲的立在那里,任胳膊上的血淌着也理会,慢悠悠的话和她一条胳膊上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夫人的脸色变了,蓝二姨娘干脆晕死过去。
锦儿却看着太夫人道:“死也不过是一刀,您要我以死来证实自己的清白无损,我并不会那样,因为您怎么也是敏儿的祖母。”
“只要您也来一刀就成。”她的目光留在太夫人的脸上,平平静静的,没有逼迫也没有指责的意思,就好像她在说的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太夫人再次意外,想不到锦儿胆大到如此地步,指责她的清白不说还敢让她自伤一刀来自证清白。
她敢吗?她不敢。
不要说自己伤自己一刀,就是现在让她去看那流血的剪刀她也不敢看,连锦儿胳膊上的血也不敢看。
屋里静得只有凤四姨娘和李金氏的痛嚎,太夫人的目光也不敢再逼视锦儿:如果再逼下去,锦儿就在她面前自尽了,就这样血淋淋的方式来自证清白,她在世人眼中是什么人?
金府又在世人眼中是什么评价?再说,她要得并不是锦儿的性命,只是想让锦儿知难而退,只是想让锦儿离开金府罢了。
锦儿收回目光,用脚踢了踢剪刀:“你们两个不想证实自己的清白了?”她把剪刀拾起来向凤四姨娘送过去:“你来。”
凤四姨娘吓得魂飞天外,连爬带滚的翻向一旁:“不,不!太夫人救命啊,是你让我们来问罪她的,现在你不能置我们性命于不顾。”
她实在是吓坏了。
锦儿闻言只是抬头看一眼太夫人,然后又把剪刀递向李金氏,不等说话李金氏就爬到了太夫人脚下:“让人阻止她,快,让人阻止她,她会杀了我们的。”
锦儿鄙夷的一笑,拿起剪刀来举起:“死有那么可怕吗,我可是经历过比死更可怕的事情;现在,谁还要我来证实清白?”
她的眼睛盯着太夫人——太夫人被凤四姨娘和李金氏出卖,如今她哪里还有脸去看锦儿。
最为主要的是,太夫人无法面对敏儿那双澄清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她,震惊的目光让她真得很想挖个坑钻进去。
第39章 人证与物证()
锦儿又问了一遍,无人再开口说一句让她自证清白:谁还敢说?那血可是真实的,锦儿也说了,不过是个死而已。
她是真得不怕死,所以以死相逼还有用吗?太夫人在心中生出很大的无力感来,忽然感觉眼前的锦儿陌生的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的锦儿不是这样的,原来的锦儿如果真得被逼到这种程度,她真得会走:不,她会料到这样的结果,因此她根本不会再回到金府来。
锦儿是聪明的也是傲气的,虽然那个傲气有点可笑,但是那就是沐锦儿;她是不会来自取其辱的。
可是眼前的锦儿用她的血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她做为金家的太夫人,不管心里是不是相信锦儿清白无亏,眼下她都不可能再说出不相信来。
金家要名声,她也要名声;最为主要的是,她不想真得逼死锦儿:就算在锦儿的眼中她已经是个可恶到极点的人,但是她自己认为自己依然是个好人。
是个不能无辜逼死人的好人。
至少,不会让人死在金府,不会让人死在她的面前。
锦儿软绵绵的话趁着那只染血的剪刀,让受伤的凤四姨娘和李金氏都闭上了嘴巴,她们不敢再激锦儿:因为后果她们很清楚,更不想去做那只代罪的羔羊。
大宅门里活了一辈子的人,再傻也不会连这点切身利害看不透。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发出的声音让屋里所有的人齐齐吓了一跳;太夫人因为前后的惊吓更是身子一软,坐倒在身前的李金氏身上。
李金氏正抱着太夫人,太夫人被惊吓自然转身可是全身无力就歪倒,正正坐在她的脸上。
门外站着的人屋里无一人认识,那么大力道踹门,让人下意识的感觉那应该是个男人。
但是,门外的人却是一个女子。
个子高挑,头发高高的束起,用金环固定在头顶,一头的黑发就在身后随风飘起,说不出来的潇洒。
她的个子不低,但是身子看上去很单薄,就像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样,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
就算身穿劲装背插宝剑,那也只会让人认为是这个女孩子喜欢这样的装束,扮一回大侠罢了。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好像是早春的第一缕风,虽然不像北风那样的冰冷,却也缺少暖意。
“沐锦儿在哪儿?”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锦儿的身上:“你——”她一面说一面走进屋里,就好像这里是她家的后花园,旁苦无人。
她后面的话却没有了下文。
锦儿并不认识她:“这位姑娘,您——?”
劲装女子走到锦儿的面前,认真的看了她半晌:“抱剑。”
锦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抱剑姑娘?”
抱剑看着她眼中闪过了玩味:“你,不认识我?“
锦儿心头一跳:“姑娘有什么事情?”她没有答抱剑的话。
抱剑的目光在锦儿脸上移开,这让锦儿大大的松了口气,刚刚被抱剑的目光盯着,就好像是被一柄长剑压在颈间般难受。
“就是她们要让你自证清白?嘿,分明就是想要逼死你嘛。”抱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在太夫人身上定住:“金太夫人了,对吧?”
她是问话但是极为肯定的转过身去,然后对着莲香道:“关上门。”也不理会莲香,自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来:“我是镇南王府的人。”
腰牌没有错,所以更让太夫人惊疑不定;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金家的事情会惊动王爷的人。
抱剑也不解释,目光落在了沐锦的胳膊上,然后过去把手放在她的后腰上:“你们要让她证实清白,对不对?”
“我有物证有人证,可以证实金家大夫人清白未曾失掉半分。”她的手在锦儿的后背滑了一下就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太夫人。
锦儿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虽然抱剑是个女子,但是让人在后背上抚了一把,她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抱剑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予她的感觉后背上那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柄冰冷的刀剑之器。
不过她低着头没有作声,盯着自己的鞋尖动也不动。
抱剑伸手又抓住锦儿的胳膊,然后用力把她转过去,放开锦儿她扬手取了宝剑,一道寒光闪过,锦儿后背的衣衫就裂开了。
众人惊呼之声响起,为了抱剑的出手,也为了眼中所见的样子:锦儿后背之上纵横交错的全是伤疤!
抱剑却不理会众人的惊呼,一把抓住锦儿,伸手抓住了锦儿抱住的胸前的衣物;只是抱剑的手偏向锦儿的右胸,她的手指还伸出去滑了一下。
锦儿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等她开口说话,抱剑就一把扯开锦儿已经破掉的衣服。
“你——!”锦儿大怒。
可是抱剑居然一剑划在她的肚兜上,让她的肚兜少了一片:就在靠近右胸边上。
显露出来的是一块伤疤,就在心口上。
抱剑指着那道疤:“看清楚了?”她说完环视一眼屋里,然后把身后的披风解下,把锦儿包了起来:“得罪了,金夫人。”
她到此时才说得罪了,让锦儿真是有话也说不出来:倒底她是来帮忙的,虽然帮忙的方式怪了些,也很难让人接受。
抱剑却不理会锦儿的反应,看向太夫人清冷的道:“那些伤疤就是物证,如果她失了清白的话,如今她不会有一身的伤疤。”
“而且,当日我们王爷救下她来的时候,她正在拼死抗拒,因为实在无法已经决意一死;而心口的伤就是这么来得,只不过正好被我们王爷救下来。”
她说到这里回头看一眼锦儿:“当初,还是我给金夫人上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