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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四摇摇头示意丫头不要胡乱说话,转身就向外走去。
厅上,金敬一跪倒在地上,而太夫人正指着他训斥:“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嘛,知道不知道我们金家能有今天是多么的不易?”
“你就这样轻易的丢出一个许诺去,如果、如果,那可是万劫不复!”太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眼珠子都能喷出火来:“她一个妇人也值得你如此做?”
“值得你把金府整个丢出去,值得你完全不顾列祖列宗?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想想你父亲的交待,你就把金家因为一个妇人而葬送。”
“沐锦儿就是个灾星,就是我们金家的灾星啊,看她一回来就让你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就是来灭我们金家的。”
“你还没有醒过来吗?不就是一个妇人,一个沐锦儿嘛,你当真不顾全家上下这些人,而应下镇南王府的招揽?你父亲早说过,我们要依附的是谈家看好的二王爷。”
锦儿看看跪在地上不吭声的金敬一,听着太夫人不停的指着她说不值,说什么左不过一个妇人,当即忍不住反口相讥:“太夫人,您也只是一个妇人。”
太夫人大怒:“你说什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滚出去。”
锦儿淡淡的道:“我说得是实话,您也不是生而为金家的人,您也是金家的媳妇,同样也——左不过一个妇人。”
“如果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为了金府的前程,为了金家的人而置你的生死于不顾,才是好男人大丈夫?”
她并不想让金敬一为她做什么,更不知道镇南王府和金府有什么猫腻;她开口就是因为听不惯老夫人的话。
抛开婆媳的身份,她和老夫人在金家有什么不同?老夫人却理直气壮的骂金敬一,却理直气壮的让儿子抛弃妻子:左不过一个妇人!
你也只是一个妇人!
太夫人被锦儿的话噎到,但是更让她恼火:“我在教训儿子,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半点规矩也没有,还不给我滚出去。”
有了镇南王府出面,太夫人还真得不敢糊里糊涂的,不给个正大光明的说法,就让锦儿离开。
但是,她却更是看锦儿不顺眼。
因为锦儿让她丢了脸面。
金敬一在此时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坚决:“儿子不孝,请母亲息怒,如果母亲身子有损,儿子当真是要肝脑涂地也不能赎万一之罪。”
“锦儿,她本就是金家的人。”他说完这一句再次叩头:“儿子不孝惹得母亲动怒,自去祖宗面前思过。”
太夫人被儿子一句话气得差点把拐杖丢过来:“你说什么?!”
金敬一抬头看向母亲:“母亲息怒,有镇南王和抱剑姑娘为证,锦儿就是我金家的人,就是儿子的发妻啊。”
他知道之所以有今天,全因为自锦儿出现后,他没有用力的告诉母亲:锦儿就是我的妻!
如果他能坚持这一点不退后,就算母亲再不想认下锦儿,也不会有李金氏等人逼上门来,逼得锦儿不得不自残以示清白。
锦儿的剪刀哪里是刺在她自己的身上,分明就是刺在他的心上。
“沐夫人是金家的人,是老爷您的发妻,我想妾也是金家的人,也是老爷您明媒正娶的妻房正室。”谈秋音带着人步入大厅。
话音一落,她向太夫人行礼:“婆母。”然后走过去扶太夫人坐下:“您千万要仔细自己的身子,不然老爷真真是会一死来谢罪。”
“老爷向来孝顺,婆母您最为清楚。”谈秋音的声音并不大,话缓缓说出来就显得那么的落落大方。
她看一眼锦儿:“婆母,倒不是我替老爷说话,实在此事老爷不得不如此说,不然的话,我们金家的名声何存?又有何人敢于和我们金家结盟?”
太夫人完全没有想到谈秋音自己回来了,原本她就在气儿子不懂事,居然丢下谈秋音在谈府,自己一个人回了府。
如今她可说是放下一半的心,对谈秋音的话在此时她当然要听几分进耳的:谈府能让谈秋音回来已经是给了金家天大的脸面啊。
她做婆母的岂能不高看谈秋音一眼,来回报谈家对金家的宽厚呢。
“秋音你说得有道理,唉,你昨天晚上就那么走了,让我心揪到现在。”她拉起谈秋音的手来:“可是你也知道镇南王府早就有意招揽”
谈秋音微微欠身:“婆母,只是昨天晚上家母偶感风寒,儿媳听到后心里挂念才急急的回去探望;今天家母已经无恙,儿媳就早早回来了。”
“害得婆母忧心是儿媳不孝。”她说完再次看一眼锦儿,眼中平平静静、无风也无波,嘴里却还是和太夫人在说话:“婆母倒是多虑了。”
“老爷也是的,为什么不向婆母说个清楚呢?唉,我们老爷就是怕婆母生气,才会一下子没有了主意吧?老爷本就是至孝之人。”
她是句句都帮着金敬一说话:“镇南王府早就救了沐夫人,也定是听过沐夫人提起和我们金家的渊源,但是王府却从来无人来过。”
“如果真得有那个心招揽老爷,为何不把沐夫人亲送回府中,到时候还怕我们金家不以死效力?”
“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再加上镇南王爷很清楚我们谈家和二王爷走得极近,岂会对老爷推心置腹呢?左不过就是落个名儿罢了,不会有什么事情找老爷相商的。”
“更不会和老爷推心置腹,婆母您就放心吧。这两天我和老爷备下厚礼去镇南王府走一趟——王妃和家姐还是手帕交呢,正好去瞧瞧王妃。”
“礼数到了也就是了,您看这样如何,婆母?”谈秋音的目光落在太夫人的脸上,完完全全的臣服之态,凡事都由太夫人做主的模样。
第43章 东风与西风()
谈秋音的回来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金敬一没有想到,锦儿也没有想到:因为金敬一的回来显然不是和谈府相谈见欢。
尤其是金敬一,他因为太过吃惊嘴巴都微微的张开了,看着谈秋音就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位相伴了一年多的妻子。
他是最为吃惊的人,因为他在谈府的离开可以说是突然的,也可以说是没有给谈夫人脸面;在这种情形下,他认为要接回谈秋音或是了结谈秋音的事情,怕是要好好的费些心思才成了。
首先不把谈夫人的怒气平息,怕是连见谈秋音也不可能的:他当时听到谈夫人说自己母亲知道了提亲之事,当下心中就是一凛。
他倒不是猜到母亲会再拿清白来为难锦儿,只是想到母亲会做主把敏儿许配给谈家的人,锦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而母亲会如何做?他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因此他匆匆的丢下一句:“敏儿的亲事定要锦儿同意才可以”,便转身离开了谈家。
因为走得太过匆忙,没有理会谈夫人的挽留与怒斥,他本以为谈府那里会有极大的麻烦;但是他不得不赶回来,不能让母亲和锦儿当真起了冲突。
不管是母亲生气还是锦儿受委屈,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一家人如果想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不能让她们婆媳结下真正的仇怨。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赶回来却听到姑母和几位姨奶奶都回来了,而且门口那里赵七姨娘留下的小厮呈给他一封信,言明了一切。
他真得没有想到母亲如此容不下锦儿,更不想锦儿为此而受伤,所以才会急急的冲进大厅。
金敬一并不是相信不相信锦儿的问题,虽然他也不能确定五年来锦儿倒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切都不是锦儿所愿。
更为重要的是,锦儿心里有他有这个家才会回来,而那五年里当真有什么发生——他不是没有忌讳的,但是他想过了,那不是锦儿的错。
就算他恼怒,就算他也有些难以接受,但那不是锦儿的错;他如果真正的在意,如果真得是个男人,应该去找那些欺负了锦儿的人,而不是现在为难锦儿。
这里是锦儿的家啊,在她受苦五年后回来,却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辱,被人逼得无路可走,被逼得只能一死以明志,那这个家岂不是比贼窝还要可怕?!
所以他才开口说他可以为证,他才言明他相信锦儿的清白:锦儿的清白是不是完全无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其它人再也无法拿此事指责锦儿。
五年啊,锦儿吃尽了苦头才回来,他想他应该做得就是给锦儿一个温暖的家,让她知道她回来是对得。
自他知道自己冤了锦儿五年:当年他就不应该听信那些谣言的!所以,他更是心怀愧疚。
他赶回来晚了,他的离开肯定让谈家人震怒,但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去想,因为来不及细想。
现在看到谈秋音,金敬一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不是不感动的。
谈秋音话里对他的维护他当然听得出来,谈秋音对太夫人的安抚也是可喜的,至少让太夫人息了火气。
这些,谈秋音都得到了金敬一的感激,都让金敬一为之感动;可是,谈秋音的话也并不都让金敬一感动。
比如那句她要和金敬一同到镇南王府去谢王爷的大恩——她把自己置于锦儿之上,才会有这样的话。
她把自己置于金家主母的位子上,才会如此说。
如果锦儿不在这里,金敬一就算听出来也不会计较,因为他能理解谈秋音的心情。
但,锦儿在。
锦儿也听懂了,看看谈秋音再看看太夫人,转头看看金敬一,她淡淡的道:“王爷那里自有我去谢恩,他救得是我;你们就算去了,怕也是见不到王爷。”
她说到这里拉起女儿的手来:“王爷的那个脾气,相信你们一样清楚;刚刚我就和抱剑姑娘说好了,这两天就去王府。不必你们费神了,谢谢。”
说完她抬眼看向太夫人:“如今不说什么正室妻房的话,沐锦儿就问太夫人一句话,沐锦儿是不是金家的人?”
太夫人再次沉下脸来,狠狠瞪锦儿一眼,知道锦儿这是挟镇南王府之威相逼:“沐锦儿,你当真不知道我们金家上下都不喜欢你吗?人,贵自知。”
敏儿有些恼意,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就是不认自己的母亲。
锦儿安抚了她一眼,对太夫人平平的道:“既然如此那锦儿就先回娘家了,毕竟也不能赖在金府里;我沐锦儿还真得没有那等厚脸皮。”
太夫人倒真得有些意外,想了那么多的法子要把沐锦儿赶出去都不成,如今她束手无策了,却想不到沐锦儿却自己要走了。
她哼了一声没有作声,眼皮垂下目光里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些伤感;离别在即,她想起来的却都是从前锦儿的好,并不是眼前锦儿的坏了。
谈秋音抬起头来面色平静:“沐夫人当真是有依仗的,自回到金家到现在我们才知你与镇南王府有这般深的交情——为何不开始就说明呢。”
“真真是佩服沐夫人的心计呢,”她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声音缓慢到清晰无比:“如今夫人说要离去,我真得不敢相信夫人是真得要离去。”
“凭夫人之能,如何肯就此放手呢?金家,终究是好大的家业呢。”她说到这里迎着锦儿的目光微微的抬起下巴来:“现在,夫人不妨把话说个清楚了。”
锦儿的眉头皱起来:“你回去一趟回来却仿佛换个人般,性子”她说到这里摇摇头:“我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你如果紧张这个男人的话,实在不必对我如此。”
“太夫人,您不承认我是金家的人,我只能离开回去娘家。”她没有再理会谈秋音的挑衅,直接对太夫人道:“但是我会向官府递状子,相信官家会给我一个公平,一个交待。”
太夫人的脸色大变。
如今已经不是锦儿刚刚入府的时候了,锦儿刚来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现在她身后站着镇南王——抱剑说得清楚,他们王爷可以为证!
到时候镇南王和抱剑到官府去做证,他们金家还有什么话可说?锦儿是被人所害,清白无失,自嫁到金府也无过错:太夫人再想赶锦儿走,也做不出黑白颠倒的事情。
至少对从前锦儿侍奉她的事情,真得说不出来一个不字来。
金府一败涂地,到时候就要搭上名声了:忘思负义了,喜新厌旧了等等,世人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难听得来。
他们金家好不容易挣来的今日,就会毁于一旦。也有可能镇南王爷不会去官府为证,但是她真得不敢赌。
因为抱剑亲来金家了,就说明镇南王爷是把此事放在心上的;那个王爷性子是极古怪的,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非要伸手管这样的闲事。
锦儿静静的看着太夫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