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伸手掀起车帘来看一眼:“到家了。”说到这里她看一眼莲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呢;没有来的时候睁眼闭眼都想着要回来,真到了眼前却又心里发慌。”
莲香马上接口:“正是近乡情怯,五年了啊。夫人,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倒底是回来了,对不对?也应该让挂心挂了五年的老人家放下心来。”
锦儿长长的吐气,然后伸手让莲香扶她起来:“下去吧。”几句话她就把自己的失态掩饰过去了。
七儿还真得就相信了九分,因为也算是人之常情啊;另外的一分不相信,是她比莲香多知道一些事情,更清楚锦儿刚刚脸色大变是为了什么。
秀儿是府里的人,而且还是夫人从前身边伺候的人;如果说主仆感情好,此时夫人应该是极为高兴才对。
嗯,那个秀儿也应该直接上门求见夫人,主仆劫后重逢可以相聚,当真是大喜事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托人去打听夫人的事情?
她并不清楚锦儿五年前上香的事情,只是大略听说夫人是被贼人所掳;因此她有个大胆的猜测,八成当年夫人的被劫和那个秀儿有干系。
如果她猜测的对,接下来就应该是夫人去报官或是让老爷去捉人:瞧那个秀儿的打扮,就知道她日子过得极好。
一个丫头在主子失踪的五年里,也在府里消失,无人知道她身在何处;五年来她没有去府里走动,更不曾对金府的人说过夫人被劫。
那么更有可能是她和夫人的被劫有关系:银子不会自天下掉下来,尤其是秀儿这样的丫头,怎么可能短短五年就过上了小富的日子?
当然,也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夫人的被劫另有内情,而秀儿是知道内情的人;因为内情太过惊人,或是见不得人,所以秀儿才不敢回府。
只是夫人敢回金家,又有镇南王府为证,最后这种可能便不大了。
七儿低垂头跟在锦儿身后,脑中却已经转过很多念头:对那个秀儿更是有兴趣——她要打听夫人的事情,那是要做什么呢?
锦儿站在沐家的门口,抬起头来看沐府的牌匾,忍不住幽幽的叹口气,然后才让人上前去叫门。
她左右看了看,巷子里的人并不多,倒是附近几家邻居都有人探出头来,想是被她们所惊动。
锦儿并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倒是对门有个老婆婆走出来,带着疑惑走近几步又走近几步:“咦,咦,莫不是沐家大妞?!”
莲香连忙迎上去:“老人家好。我们夫人回来探亲——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却是不认识老人家呢。”
老婆婆笑得露出了仅有的两颗牙齿:“真是俊俏的孩子,你们夫人原来在娘家的时候都管我叫一句秦奶奶;那是个懂礼的好孩子呢,只是听说她已经五年”
莲香叹口气:“可不是,五年呢。我们夫人回来了,这不回来探亲嘛;只是现在夫人思母心切,心情也很激动,怕是一时不能过来和秦奶奶说话呢。”
秦奶奶不以为意:“回来了!好事啊,老天有眼,我就说老天爷不能让那么好的孩子就丢了;哦,那个你们老爷呢?原来探亲的时候,你们老爷总是会过来和我说两句话的。”
“他真是个好人啊,每次来都不忘给我们这些邻儿八舍的送些东西,真真是不好意思呢,白得那些好东西。”
她一面说一面张望,左不过两辆车几个人,自然一眼就看个清楚:就算她老眼昏花,也没有找到那个她心目中的好人。
莲香的嘴巴再巧,此时也有点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了。
“我们夫人想念父母一时也不能多等,可是我们老爷认为五年了,回来探亲总要好好的准备一番,不然就太为失礼了。”七儿走了过来,拉起莲香的手来微笑。
她对秦奶奶欠了欠身子:“老人家真是有福的人,高寿有七十了吧?我们老爷要晚一些时候,夫人先过来报个平安。”
秦奶奶笑着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她说着话退了两步,招呼左右的邻居:“是沐家的大妞呢,我就算是眼花了也不会认错那个好丫头。”
在此时沐家的大门打开了,只开了容一人进出的缝隙,自里面走出来的人做书生打扮,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的。
锦儿没有上前,自有车夫上前:“我们是金府的,夫人回来探亲,烦请您”
“金府的?”书生抬头扫视过来,然后在锦儿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子,然后他揉揉眼睛:“大、大姐?!真的是大姐!”
锦儿微微皱起眉头来,看看那沉重的大门,想不到沐家已经败落到如此地步,连个看门的人也没有了。
“二弟。”她轻轻的唤了一声:“我是来”
沐坚此时已经把金家来的人都看了一个遍,开口打断锦儿的话:“你住口!你知道不知道你害得我们日子都没法儿过,你知道不知道你害得我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真得还念一点父母的养育之恩,马上去跳护城河,不要再连累我们一家人蒙羞!”他居然指着锦儿在门口就责骂起来。
锦儿一时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沐坚的嘴巴开开合合,感觉每一个字听上去都那么的不真实。
秦奶奶实在是听不下去,赶了过来:“你读书读傻了也不要开口闭口让人去死,你读得那些书里就是这样教你的,不知道救人反而要你害人?”
“嫡亲的姐姐大难之后回来,有什么事情也请回家里再说,在门外又叫又嚷的很好看吗?”她不识字,但是道理却极为通透。
锦儿感激的看一眼秦奶奶,上前微一屈膝:“秦奶奶,你的身子还硬朗?”
秦奶奶连连点头:“硬朗,硬朗;不管有什么事情先回家再说,你娘昨天还和我说梦到你回来了,可不就回来了;这是菩萨保佑啊。”
沐坚却拦在门前不让:“我们沐家是清贵之家,传到我这一代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污祖宗名声的子孙,全家上下都干净异常。”
“你五年不回,如今被金家送回来你也有脸回来?!早应该一根绳子结果自己,也不要回来丢人现眼,还要连累我们被人笑!”
“门那边是个极干净的地方,我是不会让你脏了它。”他说得理直气壮,且看着锦儿是一脸的怒气,完全没有半点关心。
不曾问一句锦儿五年来经历了什么,更不曾说一句姐姐受苦了,连一句久别重逢的话也没有说,指着她的鼻子就骂脏。
还是当着金家人的面儿!
锦儿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算是什么弟弟?这算什么手足之情?她一掌甩过去打在了沐坚的脸上:“你,给我闭上嘴!”
她的脸都气得铁青,名声两个字在金家保住了,但是那些刁难她还历历在目;不想回到娘家这里,大门还没有进就被自己嫡亲的弟弟给毁了保住的名声。
还有比沐坚如此大骂更打脸的吗?
婆家受辱还在她的意料之中的话,回娘家会受辱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比起在婆家的刁难来,沐坚的几句话就是真真正正的刀子。
每一刀子就扎在锦儿的心上,刀刀见血。
骨肉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啊。
第50章 虚惊一场()
别说沐坚是锦儿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是庶出的,锦儿当着邻里的面儿也不可能让身边的人打他的;能打沐坚的人只有她,也唯有她。
并不是她想刚到娘家就打弟弟,按说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娘家的事情也只有听得份儿,哪里有她多嘴的地方?
弟弟的好与坏也论不到她来教训,因为她还有父母双亲在;但今天沐坚实实在在太过份,如此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对锦儿无疑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
且把女子重过性命的名声,也被沐坚丢到地上任人踩踏:如果她今天不把沐坚的话堵回去,就算有镇南王府的证言,她沐锦儿以后也无法在人前抬头。
不为别的,就因为沐坚是她沐锦儿的亲弟弟!
锦儿指着沐坚的鼻子:“我先回了金家,金家上下的人都知道我的清白,还有镇南王府的人为证,却不想回到家里来,被你生生的毁掉我的清白。”
“嫡亲的姐弟啊,你却生生要把我逼死才高兴的样子。我的清白日月皆知,苍天为证,还有王爷为证!我对得起天地,也对得起父母。”
沐坚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被打得愣住了;也只是愣了一下下,然后就怒发如狂:“你敢打我?!”
他扬手就打向锦儿,不问是非对错,也不听锦儿的指责教训,他只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被锦儿打了,当众打了脸。
自有车夫和婆子们上前拦住他。
锦儿却被沐坚气得七窍生烟,这样的娘家回来何益?
“好,很好。我沐锦儿当真是来错了。”她刚刚是不得已才抬出镇南王府来,不然的话巷子里的人就可以让她的名声全毁掉。
说到这里她退后几步,避开沐坚后对着沐家的大门端端正正的跪下去,然后以头触地叩了三个头:“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不能进门给你们叩头请安了。”
她说完伸手,莲香上前扶起她来。
她这样做并不是做戏给人看,而是要告诉众人她回来是想给父母请个安罢了;弟弟一番恶言她伤心而去,却并不是没有脸见父母,羞愧而走。
沐坚现在所想就是狠狠的回击锦儿,就是狠狠的给锦儿几个耳光。
他可是堂堂三尺男儿,岂是一个妇人可以打得?当众被一个妇人打,如果他不能打回去今后他还有脸出现在人前?
但是金家的车夫和婆子岂会让他得逞,死死的抱住他让他无法冲到锦儿的面前:如果他不是锦儿嫡亲的弟弟,此时便不是被抱住,肯定会被打趴在地上。
沐坚气得口不择言了:“你休要花言巧语,为了你父母多次被人所辱,后来到金家要人,反而被金家老太太抢白,一气之下病了一大场。”
“花掉家中多少银子,自此之后家道更是不济;人人都不愿再和我们家来往,就因为被你的不要脸所累。”
“大哥的亲事吹了,大哥病倒后就走了;之后我便说不上一门亲,在前不久好不容易找到一门不错的亲事,你却又来搅事!”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活着,你不死就是想逼死父母,就是想让我们沐家都被人指着脊梁骂。”
“说得那么好听有用吗,有用吗?真得是金家认为你清白,认为你是他们金家的主母,如今那个金大老爷为什么不陪你回来?”
“你以为你胡乱说上两句,扯一扯镇南王府就能取信于人了?妇人之愚见,你却不知道你已经被人耻笑了,害得我们沐家又要被人耻笑!”
“真是清白的金家的大老爷呢,分明就金家不要你了,才把你打发回娘家来,为了苟活于世居然敢说出那样的弥天大谎。”
他骂得是痛快了,却把锦儿气得五脏六腑无处不疼:和此相比,金府的刁难真得不算什么啊。
锦儿上前一步,接连两掌打在沐坚的脸上:“你长没有长脑子,你姐夫是不是跟着来了,和我的清白有什么相干?”
“他来当然会来,不一同来就是我的清白有亏?你真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到拦你的人是谁府上的人嘛,如果像你所说我是被送回娘家的,她们为什么要拦你?”
“他们早丢下我就回去了。你真是读书读傻了。”锦儿真得不想再和他废话,因为此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问也不问就凭他的判断,认定她是被金家送回来的,所以当场翻脸相向;被自己教训后不知错,还要再指责自己。
秦奶奶叹口气:“老婆子都看得清楚,金家的大夫人是回来探亲的;你这个金家舅老爷如此,真真是丢尽了你姐姐的脸面。快认错吧。”
她是想大事变小。
沐坚却不领她的好意:“秦奶奶你是瞎了眼嘛,没有看到那些大包袱和小包袱吗?不是被休了送回来,岂会带着这些行李?”
“从前她回来探亲带的都是盒子之类的,就算是些衣料也都整匹的,什么时候带着这些包袱回来?”
“你骗不了我!”他瞪着锦儿大叫。
伴着他的大叫,一阵马蹄声传过来,随之一匹高头大马急驰而来,到了沐府门前马儿人立长嘶,马上的人儿却坐得极为安稳。
金敬一到了。
他跳下马来,看到沐坚被金府的人捉起来,微微一皱眉头——他当然听到了沐坚的大叫大嚷。
走过去,把沐坚拉到身边,一面给他整理衣衫一面道:“准备一点子东西就慢了一步,却不想这些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