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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一合了合眼:“锦儿。”
锦儿回头看他一眼:“我的事情我自己来。”她知道金敬一的意思,但是她不用金敬一来帮忙。
金敬一却不能任由锦儿如此:“锦儿,你回来。”他看看黄大姨娘:“莲香,给我好好的教训她——我让你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是如何吩咐你的?”
金太夫人听到儿子的话后瞪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这是想教训人为锦儿立威,却又不想她再生锦儿的气,才由他来开口再说一遍打。
儿子有什么错,黄大姨娘也的确不对,谁让她不听敬一的话呢?但是锦儿要打黄大姨娘和儿子要打当然是不同的意思。
“住手,沐锦儿!”她喝斥锦儿,因为错的人当然是锦儿。
锦儿闻言看一眼金敬一耸耸肩膀,那意思就是你听到了,不管如何最后错的人肯定是我,让你不要管了你不听。
黄大姨娘又惊又怒,一面挣扎一面大叫:“你凭什么打我,我有没有错,有错也有老爷和太夫人在,你如此打我可是不把太夫人放在眼中?”
可是她根本不是莲香的对手,只有被打的份儿;见锦儿不为她的话所动,又听到金敬一的话后她只能大叫:“太夫人,救命救命。”
太夫人大怒站起来:“我让你住手,沐锦儿。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心中眼中可有一个孝字?”
锦儿缓缓的转过身来:“太夫人,您刚刚教训我的话我听得很明白,知道错了所以才要改过;您不是说了,我刚刚所为不是大妇所为嘛。”
“我是有错,但是大姨娘错的更多——她身为大姨娘,没有过来对我说一下姨娘和府中人的情形,也没有提醒我哪一个是有喜的姨娘。”
“做为大姨娘,是院中身份最高的人,却任由院中嘈杂而不理会,置我们金家的规矩于何地?”
“我错了,不只是没有好好照顾姨娘们,更错的是没有好好的教姨娘们,如果诸位姨娘都知礼守礼,哪里会让太夫人动了气?”
“还有,我是主她们是仆,我有错她们的错就更大,我被责骂她们这些人不就应该被打吗?”
“太夫人,锦儿改过的如何?”她看着太夫人一双眼睛半眯着,嘴角甚至还带着半丝微笑。
第84章 娇弱女子()
听完锦儿的话,太夫人瞪着锦儿:“你、你好,你好”她当然不是在夸锦儿,而是气到了话都说不成溜。
锦儿马上弯腰相谢:“谢太夫人夸奖,锦儿定会好好的调教这些人,让全府上下的人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不可废。”
她的话掷地有声,说完转过身去眼光一扫其它几位姨娘:“跪下,自掌嘴。”
看到黄大姨娘被打,尤其是现在莲香因为得到金敬一的打字,下手那叫一个狠,打得黄大姨娘两边的脸都红肿起来,有了那么一点点猪头的模样。
要知道黄大姨娘可是太夫人的人,平日里就连谈秋音都有几分不放在眼里的意思:别人也就罢了,她房里金敬一因为母亲的原因,每个月总要去上一两次。
就算是黄大姨娘一直无喜,众姨娘暗中讥笑金敬一只是去她房里看书,但是也不能不羡慕她的,更知道她的地位的的确确是不同的。
连唯一的良妾刘二姨娘,都要敬黄大姨娘三分的。
谈秋音做为正室,待黄大姨娘也和旁人不同,良妾刘二姨娘也不能相比,更是让众姨娘都以黄大姨娘为首了。
却没有想到今天黄大姨娘在沐夫人手里吃如此大的亏,且还是当着太夫人的面儿打得。
刘二姨娘有点坐不住了,尤其是三番两次看到锦儿看她,她屁股下的椅垫就像是针毡般,刺得她哪里还有半分的得意?
白三姨娘是金氏老族长送来的——老族长当然已经不在世了,但是金府这一支再次兴旺,族里当然要极为看重,做为老族长一家更要巴结三分。
因为从前的时候,族里当然有薄待金府的时候,如今有机会他们就要示好一番。
因此白三姨娘虽然是长辈送过来的,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可是没有半点倚仗的人;所以在诸位姨娘当中最为老实本份,最不知道争宠。
在听到锦儿对黄大姨娘道了一声打时,白三姨娘心里就清楚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可是要向沐夫人认错的话,太夫人那里要如何交待?
她想要老实的跪倒认错,可是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成啊;所以,在金敬一喝道打的时候,她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此时,她根本就是跪在地上的人,都用不着锦儿去喝斥她;只是在锦儿喝那一句跪下时,她的头更低了一低,向锦儿示意她的臣服。
她只希望自己这一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到老,如果能有一儿半女当然是好,如果没有那也是命,反正金家到时候会给她一口饭吃吧?
至少眼下的日子能过得去就成,想得太远又能如何,她的命根本就不在她的手中,想得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郑五姨娘是谈秋音的丫头,在谈秋音嫁到金府后不久,谈秋音就给她开脸放到了屋里,便她为成了通房丫头。
按理说,应该是在谈秋音有孕后,再把她抬成姨娘的;但是在金敬一寿辰的时候,谈秋音就把她抬成了姨娘。
谈秋音对于她来说,那不只是她的夫人,更是她的姑娘,她的主子;所以她对锦儿的感情是不同,带着几分敌意:因为金家的主母只有是她的姑娘谈秋音。
所以她听到锦儿的跪下两个字,反而更是仰起头来迎着锦儿的目光:那意思要打便打,想让我跪下是万万不能的。
锦儿只一眼便把几位姨娘的心思看了个清楚明白,三姨娘是个老实的,二姨娘有喜还在屋里,动不得,倒是这个五姨娘还真是个不服气的。
她收回目光淡淡的道:“打。给我狠狠的打,大姨娘、二姨娘还有五姨娘的丫头,也给我好好的打。”
锦儿的话吐出来,当然不可能是让莲香一个人动手了,再说莲香还在教训黄大姨娘。
七儿一言不发挽了袖子就上前了,但可人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不知所措的样子。
锦儿看到她的样子,再瞧一眼屋里端坐的刘二姨娘再哼一声,一脚踢过去正中可人的膝盖,可人便跪倒在地上。
“自己掌嘴。”锦儿冷声道:“不然的话,我就让人来代劳。我的丫头,倒也不忙着非要现在调教。”
她说到这里看一眼屋里的刘二姨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倚仗的是谁吗?”她说到这里抬起脚来就踏在可人的胸口,把可人踩到了地上:“你要记住,你现在可是我的丫头。”
“不认主人的狗不如宰了吃肉,不认主人的丫头,你认为留着你还有什么用,白白浪费粮食吗?”
可人听得懂,看看锦儿她不敢再迟疑举起自己的手来:她被锦儿吓到了,感觉眼前的人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一掌接一掌打在自己脸上,没有锦儿的话她不敢停下来。
锦儿冷冷的道:“我的人使唤不动的话,倒不如卖了换条狗儿来,至少知道吃了我的饭对我摇摇尾巴,不会吃里扒外。”她的话说完,扫了一眼她院中的丫头婆子们。
所有的丫头婆子们都低下了头,脚下不敢再怠慢,过来帮莲香和七儿的忙:相比起那些到手或是没有到手的好处来,锦儿的威胁是实实在在就在眼前。
她们当然知道要如何做才是对的。
郑五姨娘此时带着丫头把七儿按倒在地上,郑五姨娘正要打七儿:锦儿院中的丫头婆子们一拥而上,才把七儿抢出来。
太夫人看得头直发晕,跌坐在椅子上对着金敬一大喝:“你就任由她如此的不孝,如此气我?我不如早早去见你父亲好,免得被活活的气死。”
金敬一连忙跪下认错请母亲息怒:“那就是,让我们府中的仆妇们,从此以后以后可以置尊卑上下于不顾了?”
“母亲,锦儿错也认了,她如今会如此做也全是听了母亲的话;您有什么事情生气,儿子和锦儿定会好好的改过,并请母亲责罚。”
“但是父亲和母亲所教儿子的规矩不可废,儿子一时不敢忘的记在心里。”
太夫人看着儿子,想要借此发作把锦儿赶出府去吧,可是规矩不可废的确是她丈夫在世时定下的;再说她今天如果真得纵容了这些仆妇的话,以后这些仆妇们会不会心生二念?
她一来不想违拗了先夫生前的意思,二来也担心金府将来无规无矩祸害了子孙;最终,她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在把这口气咽下去的时候,她的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来:沐锦儿在打黄大姨娘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无法责罚她吧?
怎么说,沐锦儿都曾是金家主母,对金府的事情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忘了很多事情?哼,我看她重要的事情是一件都没有忘。
金敬一听到母亲让他起来的话,便知道母亲不会因此事教训锦儿,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得不找锦儿好好谈一谈了:母亲年事已高,怎么可以总着急生气呢?
锦儿的脾气实在是有些过硬了,长辈也敢一次又一次的顶撞。
他抬头就看到郑五姨娘正带着丫头要捉住七儿打,忍不住大怒:“小五儿,你在做什么?!还不给你们夫人跪下!”
郑氏转头看过来,想到自己和金敬一之间的情份,她恃宠而不知进退:“老爷,我们的夫人在荷园里,这里又何来的”
金敬一冷冷的盯着她:“来人,掌嘴!”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更没有半点的顾念旧情。
郑氏不敢相信金敬一会让人打她,只为了一个沐锦儿。
可是早有婆子扑过来,两下耳光就让她清醒了过来,让她明白今天已经不同往日。
锦儿淡淡的扫过郑氏,既然金敬一要教训她,那自己倒不用动手了;因为倒底关系着一个谈秋音,她不让郑氏低头的话,今天的立威就前功尽弃。
但是如果教训郑氏的话,那她和谈秋音之间就会生出更多的仇恨来,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当下她往前一站:“所有管事的娘子上前。”
现在满院子里的仆妇们都不敢喘大气子,总算明白了锦儿的性子,当真是打人眼都不眨一下的,说卖人也不会心软的主儿。
再看到金敬一和太夫人的模样,她们更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在锦儿做事了。
所以锦儿一开口,管事的媳妇子们哪里敢有半分的怠慢,齐齐的踏了出来,都跪倒在地上连连的认错。
姨娘们都打了,她们这些仆妇们还能轻饶了?早知道就应该好好看看再拿主意了,今天这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只希望可以轻一点。
太夫人看着满院子里人都噤若寒蝉,心里轻叹一声,知道今天自己是白来了:如今众人还没有见礼,但是不管是姨娘还是仆妇们都已经胆寒了。
这个沐锦儿五年来经历的事情太过可怕,却也让她添了一份铁血手腕,行事之间绝无拖泥带水: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看着锦儿的背影,金太夫人生出一种感觉来,如果逼急了沐锦儿都会杀人的。
这个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取茶来喝了一口,再看出去锦儿那个娇小的身影让她松口气:不过一个娇弱女子罢了,鸡都没有杀过呢。
第85章 贤惠到感动自己()
锦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媳妇子们,轻轻的道:“你们可知道错了?”
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么就干脆做到底吧;虽然说不在意府中这些无关之人的反应,但是既然已经出手就没有马虎收手的道理。
媳妇子们把头伏得更低,如今面对锦儿她们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轻视,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于锦儿而言就是个奴仆。
不管锦儿在金府之中的地位如何,不管金太夫人如何看待锦儿,不管谈秋音和锦儿有什么样的争执:锦儿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主子,要收拾她们也不过是锦儿的一句话就足够了。
锦儿这位夫人,足够狠。
媳妇子们没有敢乱七八糟的开口说话,她们都只是叩头没有开口,因为锦儿是注重规矩的人。
而在最前面的媳妇子抬头看着锦儿满脸是泪:“奴婢终于终于再见到夫人了,老天保佑夫人,老天保佑啊。”
锦儿闻言一愣看过去,那个媳妇子伏地大哭:“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刚刚和我们当家的被老爷叫回府中,我们当家的有文让我见到夫人替他磕三个头。”
“有文嫂子?快快起来。”锦儿想不到金有文两口子又回到了府中:“看到你们还好就好,就好。”
她轻轻的叹口气:“猛得一看还真得没有认出来,有文嫂子居然生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