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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得一子,也是我们金家的福气,是礼儿的帮衬啊。”说到这里锦儿看向太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夫人闻言更是不会反对:“锦儿,说得极好,就这么定吧;补品的事情我会让人打理的。”她真得认为锦儿在此事上没有私心,做得极好极周到。
二姨娘听到此处知道无力回天,眼圈一红就要落泪,忍不住看向金敬一:想着金敬一能念几分平日的恩情,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为她说几句话。
金敬一温和的对她点点头:“好好将养。”只四个字就打发了她,没有为她出头说一个字。
太夫人见她此时看向儿子心中生出几分不快来,做为正室她岂会对妾侍们有好感?因为是儿子的妾侍,所以平常她才不会生出厌烦来。
可是二姨娘有喜还不忘勾引她的儿子,分明就是不想好好的养胎,反而还想着要霸着男人的心,这便让太夫人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来。
她一辈子可都是吃亏在妾侍的手里,一辈子都因为妾侍没有得到过丈夫的欢心。
太夫人的脸放了下来:“刘氏,你不想去养胎?”
锦儿此时倒不说话了,她后退一步坐下取了茶润喉:刘氏当然不会乖乖的去佛堂,而整个大厅之上她能求救的人也只有金敬一。
可是对一个有喜的妇人来说,她如此做当真是不会得太夫人的喜欢,极可能会被太夫人按个妖媚的罪名儿。
如果刘氏还不知趣的话,她生下的孩儿怕也不能带在身边了:本来妾侍就不能教养自己所出的儿女,能亲近儿女也只有在孩子还小的时候。
刘氏倒底不是笨到家的人,今天在屋外那般做派,也不过是一时的得意忘形罢了:有了身孕嘛身份自是不同,她认为自己把一众姨娘都踩到了脚下。
母凭子贵,她也就没有把锦儿这位忽然出现的所谓夫人放在眼中:尤其是锦儿不得太夫人的欢心。
但是她没有想到锦儿的手段会如此的厉害:打的人打了一个痛快,半点没有容情,绝对能让那些被打之人记在心中。
予她而言她原本就不担心会被打,只是有些看错锦儿在金府的位置而心生悔意,再有就是担心锦儿以后会找她的麻烦。
但是锦儿没有等到以后,她也不只是会打人,回过头笑语盈盈的几句话就打发到她去佛堂:从此之后金府再多的荣华富贵都与她无关了。
刘氏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又能如何?听到太夫人的问话,她当然明白太夫人生气了,只能把委屈咽下去施礼:“婢妾谢太夫人的关爱,谢夫人的关心。”
她明知道锦儿让她去佛堂是惩戒,予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却还是要正经的施礼谢过锦儿。
因为,她是妾锦儿是妻,她是婢仆锦儿是主子。
锦儿淡淡一笑:“二姨娘太客气了,本就是应该的。”她是半点也不客气的收下了刘二姨娘的谢意。
看得屋外的黄大姨娘等人心里都发凉了,比起刚刚被打被骂来更让她们心惊:如果锦儿遇事就只会伸手打人的话,她们还真得不会怕。
光脚的还怕她一个穿鞋的不成?妾侍说穿了就是金家的奴仆,可是夫人却是金家的主子,当真硬碰硬的话,妾侍可以不管不顾的多了,可是妻室可以吗?
现在,黄氏等人心里却生出极大的担心来,因为锦儿并不仅仅是会打人,谈笑间就把一个有喜的姨娘弄到佛堂去吃苦了。
这样的主母才真真得让她们心惊胆颤了。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吹来,把院中仆妇们的衣裙吹起,头发也吹乱了;廊下的姨娘们也不能幸免。
本来停下的风再吹起来却狂暴的多了,同时天上的云层也被风搅动起来,随后一声惊雷响起,豆大的雨点就拍了下来。
雨点并不密集,但是每一粒都极大,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都不是风声能掩盖的。
锦儿看了出去:“让她们”她对今天的见礼之事真得有些恼意,同时也倦了;可能是天气不好吧,此时她只想去睡一会儿。
就算是睡不着,趴在窗边看看雨也好过和屋里屋外的人勾心斗角强上太多了。
金敬一打断了她的话:“黄氏等人进来吧,高氏带着众人到廊下避雨。”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岂能让些人都离开?
“每个人做错事情都要得到教训,如此才能记住不要再犯第二次;你们现在可都记下了?”
第87章 四拜()
金敬一问完后,目光扫过姨娘们后,又扫向一众仆妇们;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有哪一个抬起头来。
黄氏不敢再逞强,垂下头带着应了一声:“老爷教训的是。”她服的人是金敬一不是沐锦儿。
永远都是如此。
她是金敬一的妾侍,而且还是太夫人身边的人,她是不会真正的臣服于锦儿,或者是谈秋音的脚下。
因为孝字,她就另外一个道理而言,谈秋音和锦儿不管谁为妻都不能太过为难她,不然不只是不能容人的罪名儿:她可是伺候过太夫人,替金敬一及其妻尽孝的人。
金敬一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因为她是伺候过母亲的人,他也就没有发落黄氏;但是,他以后是不会再去黄氏的房里。
其实就算锦儿没有回府的时候,他也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平生所愿就是得一知己共度一生。
但是妾侍纳了就是纳了,就算锦儿回来了,他还没有想过要把妾侍都赶出府去,或者是送到寺庙里去。
他有极大的可能一年也难得再去妾侍房里了,但是他做为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想把这些姨娘当成物品来处置。
是去是留还要看看姨娘们的意思,但是眼下他可没有这个心思,因为谈秋音和锦儿的事情还没有料理清楚。
更有锦儿被害之事没有查清楚:不是问一句姨娘们就一下子打发了,总要给她们安排好,不想日后听说哪一个的日子过得辛苦。
倒底是跟过他,不想因为做过他的妾侍而让这些女人就苦一辈子;所以这是一件大事,定要和锦儿好好的商量,再好好的安排才可以。
但是黄氏很有可能是要留下来得,因为她是侍候母亲的人,也因为这个就算他心中没有此人,总也要去黄氏房里的。
现在嘛,不管黄氏将来如何,他都不会再去黄氏房里;因为此人不把锦儿当成主子来看,那就是不把他当成主子来看。
在他金敬一的眼中,他和锦儿是夫妻一体的;敬他就要敬他的妻子,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今天叫你们来,”外面的风雨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大作,风声大雨声更大,因此金敬一的声音扬了起来,免得廊下的人听不清楚:“就是为了让你们给夫人见个礼。”
他回过头来看向锦儿,眼中的所有不快就消失了,目光温柔起来声音也温和起来:“沐氏锦儿,是我的结妻之妻,大姑娘和大少爷的生身之母。”
“五年之前因为奸人所害而不能归家,千辛万苦之后老天相佑,你们夫人才能历尽九生一死回到府中。”
他说到这里对着门外拱手:“我要谢谢老天的保佑,让我们夫妻有再次重聚之时。”
说到这里,金敬一撩衣跪倒在地上,对着外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行完礼后,金敬一站起来后又道:“自从沐氏遇难后,母亲日日焚香才能感动老天,儿子无以言谢。”他对着太夫人再跪下,又是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屋里屋外已经寂静无声,除了风声就是雨声。
就算是雨溅进廊下打湿了一些仆妇的衣裙,她们也没有动一动:所有的人都被金敬一惊呆了。
她们认为今天只是过来给锦儿叩个头的,既然过来当然知道是金敬一的话,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她们也知道老爷对沐夫人的看重。
但,眼下老爷所为只是看重吗?
那一句发妻人人都听得清楚,那不只是一份认同,那同样是一份感情;诸多的媳妇子们忽然都想起了自己家的男人,如果换作是他的话自己归来他可否还记得当年的结发之情?
高氏的眼睛湿润了,她却没有去拭泪水,就当作那是雨水吧:她还记得当年金敬一迎娶沐锦儿时的情景,那红红的灯笼啊——。
太夫人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心中生出三分的恼意来,可是看到儿子跪倒在自己脚下,听着儿子所说的短短一句话,知子莫若母啊,她的心酸了软了。
她的眼圈也微红,想起了自己五年来在佛前为锦儿诵的经文,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五年来天天不忘为锦儿在佛前祈福。
那些锦儿在自己跟前尽孝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浮现出来:她的心依然还是肉做得,岂能会真得硬如石头?
她长长的叹口气,不打算再阻拦儿子了,也算是给锦儿一个交待吧:倒底是做过她金家的媳妇。
金敬一的话不多,但是他要说的话尽在不言中,相信母亲听得懂。
再起身后他再次撩衣跪下:“母亲,锦儿五年来受尽苦难,因为挂念府中的我们所以拼死才能挣扎回来,但也是母亲的诚心感动佛祖相佑所致。”
“儿子代锦儿叩谢母亲。”他说着话再次叩了三次头,声声都压过了那风雨之声。
锦儿听到此处眼中已经全是泪,她并不知道金敬一会如此做,只是以为让全府上下的人见见她而已。
她站起身来跪在金敬一身边,对着太夫人诚诚恳恳的道:“五年来让婆母担心,五年来不能在婆母跟前尽孝,金沐氏锦儿给婆母叩头了。”
话说完她伏地以头触地,如同金敬一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她叩完头看向太夫人:“五年来金沐氏锦儿无一日不挂念婆母,每天也不曾忘了求老天保佑婆母身体康健。”
太夫人不想受锦儿的三个头,她也不想听锦儿说这一番话,可是风雨之声中的锦儿好像有了一些不同,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般,让她无法开口喝斥一个字。
她真得很想说锦儿是在巧言,可是她偏就是听出锦儿话中的真诚,真诚的就仿佛是在说旁人的事情:一切都是她亲眼看见,如今不过是代那人说出来罢了。
太夫人的唇抖了抖,最终化成一声长叹:“你们,起来吧。”她忽然间什么也不想说了。
如果五年前没有人要害锦儿,那么哪里来的眼下如此多的麻烦?她合上眼睛:老天,你既然相佑锦儿,为什么不让她早早回来,哪怕是早回来一年也好啊。
金敬一扶起锦儿来,然后扶她坐下后,他对着锦儿抱拳拱手施礼:“五年前为夫不能在你身边护你万全,五年之中为夫没有找到你而让你受苦,都是为夫的不是。”
“为夫的,对不起你,所有的错都是为夫的错。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你五年之苦,就算为夫真得想以身相代却也根本做不到。”
“只有一礼,算是为夫向你请罪。五年来的苦这一礼不能相抵,只是为夫心里能好受些。”
他说着话再次撩衣,然后屈膝一腿就要跪倒在地上!
锦儿大惊!
今天金敬一谢天谢母已经足够惊人,已经向金府中的所有人表明了她的身份,以及沐锦儿在他心目的位置。
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讲究的是跪天地君亲师,绝对不跪女子;如果金敬一真得拜了下去,传了出去他如何在人前做人,如何在朝中立足?
沐锦儿连忙拉住了他:“万万不可!”她第一次惊得失色。
自进金府起,被人刁难来刁难去,各色人等以各种手段来找麻烦,她都面不改色。
金敬一这一跪却真得让沐锦儿变了脸,也真真切切的焦急起来:“老爷,你有话起来说,妾怎当的起你一跪。”
她不能让金敬一跪的原因,其实和金敬一要当众对着她一跪的道理是同出一辙。
金敬一看着她的眼睛:“丫头们一个一个被杀死在你的面前,她们的血浸透了你的绣鞋;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你伤得体无完肤,为夫却不能相代你万一。”
“而此两件事情根本不足以说出你五年来所受之苦的万中之一,为夫五年来在府中只知道恨,只知道恼,只知道安享好日子!”
“这一跪是你当得起,这一跪也是你应该得的;我们成亲之日结发之时,曾说过福祸与共!我,记得,却没有做到”
金敬一的眼中泪水滚动:“锦儿,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句对不起,不仅仅指五年来锦儿独自受苦,还包含了他再娶的愧疚。
不只是锦儿能听出来了,屋里屋外的人都听了出来。
他看着锦儿的眼睛,缓缓用力一膝终于点地:“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