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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等一等。”
她说完看一眼锦儿:“其实,婢子认为还是少来往一些”
七儿此时进来了:“夫人如何了?姜汤好了,正滚烫呢,要小心喂夫人才可以。”她赶到了锦儿的床前,真有几分关心的。
莲香看看她再瞧一眼床上的锦儿:“夫人想念父母了。”话里带着几分无奈,说完给七儿使个眼色,就是想让七儿开口劝一劝锦儿。
七儿闻言想到上一次和锦儿去沐府时的情景,有太多的疑问不解,但就锦儿的弟弟而言,她同样认为和沐府的来往越少对锦儿越好。
但是,人会在什么时候想家呢?当然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在最受伤的时候,在最孤独的时候:想到刚刚夫人在恶梦中的样子,她轻轻的一叹。
七儿把姜汤又在莲香的手上接过来,坐到床头上轻轻的唤锦儿:“夫人,吃些热汤吧,身子暖一点儿就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能说出的安慰话只能是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儿,有些事情她就算懂也不能说出来;而有些事情她不懂更不能问出来。
沐府的人在锦儿的心中当然是家人,她做为一个丫头就算明知那家人会拖累夫人,但是相劝夫人的话她能说吗?
她不是莲香,何况莲香显然也是说了但没有管用。
锦儿应了一声:“放到那边吧,我一会儿会起来喝的。”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心思,什么心思都没有。
她不再是那个调教莲香的人,也不再是那个和太夫人、谈秋音对峙之人,如今躺在床上的她就好像是个孩子,只是想要有个亲人能来抱抱她。
只要抱抱她就好。
七儿看着锦儿的后背,轻轻的叹口气,认为自己是很了解锦儿的心情:做为嫁出门的女人来说,家便是婆家,从前的那个家叫做娘家:娘的家,不是她的家。
可是金府如何能让锦儿生出家的感觉来?在金府之中锦儿面对只是刁难,再强的人也会有累的时候,而现在夫人只是把她原本就有的柔弱的一面显露了出来而已。
五年的艰苦,锦儿的回家之路七儿没有看到但是可以想像的到;现在锦儿想自己爹娘了再正常不过。
她看看莲香把姜汤放下,伸出手去:“夫人,婢子扶您起来。”她不能让锦儿由着性子来,人伤了心神就会伤到身子的。
锦儿推开七儿的手:“我无事,我只是想静一静。”那个恶梦把她所有的坚强击得粉碎,她现在就想缩成一团默默的哭一会儿。
有一种伤心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莲香有点气不过,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她的命运和锦儿是系在一起的,如果锦儿就此消沉下去,结果是什么不言自明。
七儿却想到了锦儿醒来之前的大叫,她想夫人肯定是梦到了五年之中最为可怖的事情。
她见莲香要开口说什么,马上拉起她的手来:“婢子们出去一下。太夫人和谈夫人刚刚都问起了夫人来,怕是一会儿她们就会过来。”
七儿倒真得懂锦儿,知道此时此刻能让锦儿振作的不是她和莲香安慰,而是太夫人和谈夫人的试探,尤其是不怀好意的试探。
锦儿听到七儿的话后静默着,直到七儿要步出房间了,她才开口:“她们,说了什么?”
不管有什么样的伤与痛,不管多少的伤心与绝望,她能做的还是要活下去。
七儿知道自己用对了法子,对着莲香无声一笑才转过身来,又走到床边端起姜汤来,看着莲香把锦儿扶了起来。
“夫人,先喝几口姜汤吧?”七儿把小勺递到锦儿的嘴边。
锦儿看看小勺笑笑,然后推开小勺接过碗来,一面吹着气一面大口喝着姜汤:她不是娇贵的人,再说要活下去的人,又有什么可以矫情的?
她把姜汤喝完后把碗递给了七儿:“我说过,我没有事儿的。”此时这一句终于有了些底气,落到莲香和七儿的耳中让她们信了三分。
七儿把碗放好:“太夫人和谈夫人她们认为您只是”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锦儿:“您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郑氏敬茶之时的刁难,她质问金敬一的话每一个字都在耳边,锦儿如何能忘得了?闻言她看向七儿:“她们认为我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避免面对郑氏的尴尬?”
事实上当然不是,因为有个事情无人知道,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很怕很怕雷雨天气。
不是所有雷雨天气都让她怕,她只是对狂风暴雨还夹带着雷电的天气怕到骨子里;但是,她从来不对人说,也从来不会让人看出来。
今天这样的天气对她而言真得就是煎熬,谈秋音可以大大方方的躲进金敬一的怀中,可是她能如何?只能告诉自己不可怕,只能告诉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往事还是涌了上来,击得她头痛欲裂,正好就在郑氏敬上茶时她晕死过去。
并不是装的,有什么好装的,左不过是一杯茶而已;她要的就是那个名份,至于谈秋音是双手奉上,还是要和她争到底,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旁人说些什么她也不会在意。
“是吗?”姜汤让锦儿的脸上浮现了红晕,额头和鼻尖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伸个懒腰:“那就让她们自己去猜吧。嗯,刚刚莲香你说老爷出去请大夫了?”
莲香跪坐在脚踏上:“是。夫人,您可不能再这样吓我们。”至少在她成为姨娘前,锦儿可不能出半点事儿。
锦儿看看外面的风雨:“好像,又大了呢。”
七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伏下身子匆匆的道:“太夫人对老爷出去请大夫的事情很生气。”
第94章 没人了()
锦儿微微点头,示意七儿放心就好。
七儿和莲香都很忧心,因为锦儿的精神不是很好,此时太夫人和谈夫人进来的话,她们的夫人能应付的了吗?
此时如果太夫人和谈夫人说上几句什么不中听的话,怕是她们夫人会承受不了;但,她们只是丫头并不能阻止屋外的人进来。
就算锦儿病倒了也不成,因为在太夫人看来锦儿全是装出来的,还害得金敬一冒大雨冲出去: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她是绝不会放过锦儿的。
这些话都是七儿在厅外听到的,不是偷听而是因为太夫人的声音很响亮。
帘子晃动间门外的人就冲了进来,并不是七儿认为的太夫人,而是她们的老爷金敬一。
金敬一冲到锦儿的床前:“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话他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往下淌着,不过刚刚站下他脚下已经汪了一片水。
锦儿看着精湿的金敬一目瞪口呆,一个字也没有答出来;这太出乎她的意料,太让她震惊了。
那么大的风雨,金敬一为了什么要冲出去,他的性命不要了吗?
莲香心疼万分:“老爷,您湿成这个样子了?!天,快,快拿干棉巾来,快拿衣服来。老爷,老爷,您先换衣服,真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样能不生病吗?”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去扶金敬一,看得七儿眼儿抽了抽,随即她低下了头不再开口:她其实也想提醒金敬一的,但是眼下显然是用不着她了。
金敬一听到莲香的话看看自己,也顾不得答她的话只是问:“你们夫人怎么样?你们夫人”他只是担心锦儿,害怕失而复得的妻子撒手离开。
如果锦儿有个万一和他天人永隔的话,那当真就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对金敬一来说那才真得是掏心掏肝的痛呢。
如果锦儿一直不回来的话,他也痛但还能活下去;如果锦儿回来,却带着一身的病痛在他眼前离世,让他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莲香只是拿着棉巾给金敬一收拾,哪里顾得上答金敬一的话,还是七儿答了一句:“夫人用了一碗姜汤,其它的婢子认为还是让大夫瞧瞧为好。”
“大夫,对,大夫。”金敬一推开莲香,因为太过焦急而用力有点大,致使莲香摔倒在地上,可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应该就进来了,换个衣服而已这么慢?”
他说着话就要出去看看,打起帘子就瞧见高氏引着大夫走了过来,连忙伸手相请:“大夫,快,快。”
里屋里的七儿慌得赶忙放下床帐来,根本来不及搬来屏风,也只能如此了;好在她们老爷在,再加上她和莲香大夫进来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七儿只是怕会给太夫人或是谈秋音留下把柄而已,她们夫人实在是不能行差踏错一点点的。
大夫走得气喘吁吁,对着金敬一点点头:“金老爷还是去换衣服吧,等老朽给贵夫人诊过脉,还要瞧瞧金老爷才成。”
他说完对着七儿道了一声得罪,进屋坐到床头上:“请夫人”
锦儿把手伸了出来,看得大夫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看向七儿:他也是在开元城中各府走动的人,给贵夫人们诊脉当然不是一两次。
但是不管哪一位贵夫人的手,也不可能会精糙成眼前这个样子,这哪里会是位夫人,就算是粗使的丫头的手也要比眼前的手要细嫩不少。
金敬一没有理会大夫的话去更衣,只是催促大夫:“您给瞧瞧,快给瞧瞧,仔细瞧瞧。”等不到答案,他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大夫看他一脸的紧张,便压下疑问搭上锦儿的手腕,静默了一会儿问锦儿:“可是受到了惊吓了?嗯,这些年来可是生过大病,或是身子有过大的亏损?”
锦儿轻轻的道:“受了一点惊吓,很多年前倒是大病过一场,因为发热而忘了一些事情再也想不起来;当时,嗯,身子没有好好调养。”
这些话落在金敬一的耳光就好像是指责一样,让他更为心痛起来:锦儿五年来吃了那么多的苦,身子怎么可能无恙?可是他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请大夫给锦儿看看?
大夫点点头:“这就是了。没有什么大碍,在金府之中想必可以好好调养的,夫人以后只要静心调养,有上几年定会好起来的。”
“忘了的东西也不用在意,就当是老天的意思吧;忘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儿。”他说完收回手指:“夫人心气有些高,凡事看得开些。”
“人一生也不过是百十年的光景,说倒底也不过是三餐两觉罢了,不要太过为难了自己。”
大夫站起来欠了欠身子,然后转身和外走去,对金敬一道:“夫人没有什么大碍,金老爷还是去更衣吧;不然老朽可真得写不出方子来。”
医者父母心,他是真得不能眼瞅着金大老爷糟蹋自己身子。
大夫离开后,七儿和莲香把床帐打开,锦儿的神色有些奇怪:“这位大夫”
“我们开元城中的名医,来我们开元城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却已经名动开元,就连京城也知道他。”七儿开口解释两句:“夫人没有大事就好,当真要把婢子吓死了。”
莲香的心思全不在锦儿这里,只记挂着金敬一更衣的事情;但她倒底不是通房丫头,金敬一更衣她总不能真得跟过去,也就只能干着急。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的人是太夫人和谈秋音。
太夫人看到躺在床上的锦儿,眼中闪过不快:“我也听到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刚刚还真是要把人活活吓死。”
锦儿坐起来:“太夫人是有吩咐吧?”她的心情不好,更没有心思应付太夫人和谈秋音,所以直接挑明就是希望太夫人赶紧走人。
她现在就是想好好的自己静一静。
谈秋音上下打量一番锦儿:“无事就好,刚刚太夫人实在是担心了好久,沐夫人身子骨有什么不对,就打发人叫大夫来,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子要紧。”
她的一番话倒真是大方得体,正好落进更衣后又赶回来的金敬一耳中;金敬一对着谈秋音点点头,再看向锦儿道:“大夫开了方子,你放心吧,没有大事。”
太夫人看向儿子:“是没有大事儿,如果你这样冲出去有个万一,可让母亲”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流出来。
金敬一连忙过去相哄,看得锦儿眼角抽了抽:太夫人这是故意做给她看得。
好不容易太夫人才回嗔作喜,对锦儿也算是安慰了一句:“身子骨不好就要静养,多留在房里吧。”
锦儿没有作声,相信太夫人特意进来绝不会为了说两句气话。
“姨娘们也敬茶了,郑氏那里”太夫人看向锦儿,就是想让锦儿开口说句话。
金敬一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的怒火重新冒了出来,显然他是不会原谅郑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