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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已经心死如灰。
金太夫人的目光落在谈秋音的脸上,柔和的目光再加上握住她手的那一只有力的手,就算一个字也没有,谈秋音心中又生出了希望来。
“你是我的媳妇。”她轻轻的道:“金府的主母。”
谈秋音猛得醒过来,是啊,只要沐锦儿进不了金府,那么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而时间会冲淡一切,用她的温柔终究能换来金敬一的心。
金太夫人看她的目光明亮起来,轻轻的一叹道:“有时候坏事也并不都是坏,比如今天的事情;锦儿就是敬一心上的一道锁,经过今天说不定就能打开了。”
谈秋音的眼睛更亮,她听懂了婆母的话;沐锦儿生死未知五年,金敬一从来没有放开过,就是因为没有见到过沐锦儿。
但是今天沐锦儿出现,如果能证实她是假的,虽然一时会让金敬一受伤,但是长远来看未必不是好事儿。
人嘛,心伤透后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沐锦儿也打开了小荷包,自里面取出来的头发不用问就是金敬一的:“它,回来了。”
金太夫人看到儿子眼圈有点微红,连咳几声道:“此物怎么能算是凭证?荷包不说人人会做,而且还会遗失;我们锦儿已经五年不见,可能被你在哪里得到此物也说不定。”
“是锦儿的东西,那就应该是金府的东西,而你还要向我们说一下,此物你自何处得来。”她没有看锦儿,声音虽然听上去严厉,却总是有种轻飘的感觉:“敬一,此物不足为凭。”
沐锦儿一笑没有收起荷包,把它递向金敬一:“太夫人说了,此物不足为凭且还是金府的东西。”
金敬一向母亲悲呼一声:“母亲。”明明就是锦儿啊,因为锦儿手中之物就是他和她新婚第二天弄出来的——荷包当然不是,但是头发却是那天清晨梳头的时候拣起来的。
每一根都拣起来包好,锦儿笑嘻嘻的道:“结发夫妻,知道吗?我是的结发之妻,你是我的结发之夫,这就是明证。”
如今这个明证却被母亲否认了,他真得不能接受。
锦儿,他的发妻。
金太夫人皱起眉头来:“敬一,不要被一些小伎俩所骗,认认真真的瞧瞧眼前的人,她会是锦儿吗?她不是,锦儿的性子不是这样的,你不要骗自己好不好?”
“你,可还有其它凭证。”她是笃定沐锦儿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因为五年了,这么久沐锦儿身边能有什么可以证实的?
看沐锦儿一身潦倒,就知道她不会留下曾经在金府里用过的那些头面之类的东西;所以,无以为凭,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其离开。
金府只能有一个主母,如果让锦儿回来的话,那随之而来的麻烦能让金府再无宁日。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好的过完余下来的日子,不想看到儿子被逼得束手无策,更不想看到金府成为旁人嘴中的笑话。
沐锦儿看看手中的小荷包:“珍而贵之五年啊,看得比命还重,为了它差点丢掉一条胳膊,嘿,到最后又如何呢?”
“发妻,哈。”她把头发塞回荷包里,把荷包系好丢向金敬一:“还你吧,我留着有何用呢。”
金敬一回头看锦儿:“你——”他不知道锦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听到嘛,太夫人说了此物是你们金府的东西,我如果没有其它为证的话,走也要把此物留下来。”锦儿叹口气:“不把我送官已经是慈悲了呢。”
她是真得不想说带刺的话,但是总有人让她忍不住,不刺上几句她自己就憋得难受;向来她都认为让旁人难受,比让自己难受强太多了。
金敬一拿着小荷包看着沐锦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眼圈红红的盯着两个小荷包:五年前它们分开了,今天再重聚在一起,难不成它们相聚了,他还要和锦儿分开?
不。
他对着母亲扑通跪倒在地上:“母亲,是锦儿,就是锦儿。”话说完他连叩三个响头,就是恳求母亲不要再为难锦儿了。
离家五年的人啊,你让她用什么来证实自己?一个弱女子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金太夫人的脸一下子拉长了:“你做什么,你父亲是如何教你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就跪下,岂不是伤你父亲的心?”
“让你九泉下的父亲怎么能安心,怎么能放心,还不给我起来。”她真得没有想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来。
金敬一看着母亲:“真得就是锦儿,您再仔细看看。自锦儿入门开始,她没有半点差错啊”
金太夫人反而更怒:“没有差错?一去五年不见踪影,上香,哈,妇道都不守还叫没有差错?慢说此人不是沐锦儿,就算是也不能容她进我们金府。”
“我们金府是清白之地,容不下那等污秽不堪的人。”她的眼睛几乎要竖起来:“还不起来,是不是要我请出家法才可以。”
沐锦儿也是愣了一下,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也不枉;你起来吧,不要再跪了;跪也是无用的。”她说得是事实。
谈秋音过去扶金敬一:“你先起来啊,起来说话,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不要惹婆母生气,婆母的身子不好你是知道的。”
沐锦儿弹了弹衣裙:“你还是起来吧,你不起来我反倒成了罪人;太夫人不会气你,到时候只会气我。儿子是自己的哪里会有错,错的当然就是儿媳妇。”
金太夫人猛得喝道:“你是哪个的儿媳妇,不要胡乱说话。”她是真得对沐锦儿生出恼意来,因为儿子为了沐锦儿居然如此的顶撞于她。
要知道她可是怀胎十月的那个人,可是含辛茹苦十几年把儿子养大的那个人:却比不了一个沐锦儿。
沐锦儿才陪了儿子几年,而她陪了儿子多少年?
就像沐锦儿所说的,金敬一越为她求恳金太夫人就会越讨厌她:天下最为讨厌的儿媳妇,不是性子不好、不是不孝,而是在儿子的心里比自己重且重很多的那个。
谈秋音抬起头来:“如果你无凭无证还是先离开好不好?改天你再来,免得他们母子反目——你又予心何安?”
第10章 铁证()
金敬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沐锦儿已经成为了他和母亲反目的罪魁祸首,有些过于震惊的看向扶着自己的谈秋音:在他的印像中,谈秋音一直都是个乖巧而懂事的妻子。
但是刚刚那句话真得太过诛心,什么叫做你予心何安?就仿佛是沐锦儿故意如此,就好像是沐锦儿所为就是如此。
但是金敬一很清楚,沐锦儿不是那样的人。
锦儿迎着谈秋音的目光淡淡的道:“你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些吗,我不明白什么叫做无凭无据先离开,更不明白什么叫做母子反目。”
“我不离开他让太夫人生气就是我的错,我离开你们一家人正好团聚是不是,顺便正好就证实了我无凭无据——那么又何来改天一说?”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谈秋音:“请你说清楚一些,我这人有点笨,不会听话中话。”
谈秋音的眼睛没有眨,更没有躲闪沐锦儿,因为她并不是罪人,因为她并没有做错,就如沐锦儿想要进府一样,她不让其进府的理由同沐锦儿一模一样的无错。
“如果我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是我的不是。”她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但是如今婆母的确是生了敬一的气,眼下是不是不太方便再说下去?”
“你改天再来,大家都有准备了,到时候万事好谈,对不对?”她说完微微的欠了欠身子:“别无它意,你莫要想多了。”
沐锦儿笑了:“我没有想多。五年来我吃了太多的苦,看我现在的样子就能知道,你让我离开?我五年来坚持活着的原因便是回家,今天我好不容易到家了,你却让我离开。”
“这天下之大我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你让我离开去哪里,去娘家——我是被婆家赶出去的吗?到时候我如何向父亲说得清楚。”
“去客栈,不要说我有家为什么要去客栈,你可知道我如果有银钱可以住客栈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睡在大门前。”
她说着合上眼睛:“这里是我的家,回到家后我哪里也不去。至于无凭无据一说,你何时听我说过没有凭据了?”
重新睁开眼睛,锦儿看着秋音:“我有没有凭据只有我自己清楚,还请你不要代我说出如此引人误会的话来。”
寸步不让。虽然她的话也说得好像极为客气,语气平和、声调也不高,但是每一句就好像谈秋音一样,都带着极硬的骨头。
谈秋音微笑点头:“家这个词儿,还请你不要轻易说出口来。”她说完松开了金敬一的胳膊,过去扶好太夫人:“婆母,身子要紧。”
金太夫人看也不看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儿子,盯着沐锦儿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物为凭。”
锦儿迎着她的目光:“五年之前,太夫人还记得我离府去做什么?”
“你知道便说,不知道也不要想套了话去,指望在我的嘴里多知道些锦儿的事情是妄想。”太夫人依然认定眼前的人不是沐锦儿。
锦儿微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大屋,那是大厅,待重要客人的地方:好大的屋子啊。
“五年之前我离开金府是为了给太夫人你祈福,因为太夫人寿辰就要到了,我备的寿礼里还少一样平安符,这是我每年必给太夫人请的符。”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那天是个吉日,我是特意等到那一天才去礼佛的;而我要去的也是开元城里城外最大的寺庙大佛寺,大佛寺是在城外的”
她说的事情没有半点差错,听到这里金敬一看向母亲,祈求的看着母亲——还有什么可疑的?
这样的平常琐事当然只有锦儿知道了。
金太夫人却不理会儿子的祈求,看着锦儿冷声打断她:“说这些也不能证实你是锦儿,锦儿从前所做得事情,我们金府的人都知道,且还有不少外人也知道。”
“你如果有凭证就拿出来,不然就离开或者我打发人请衙门的人来。”太夫人是真心盼着锦儿能死心离开。
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得去惊动官府,不止是金府丢不起这个人,她也是真得不想把锦儿送进官府里。
沐锦儿平和的很:“就要说到了,太夫人的性子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必如此着急吧?也不过才两句话的功夫罢了,说起来太夫人不担心万一把真得赶出去怎么办吗?”
“怎么说我也是金府名媒正娶的妻房呢,且在金府几年里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公婆,相夫教子;如果太夫人一时错认赶走了我,真得不会良心不安?”
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不想再把太夫人激出火来:“凭证嘛,当然有。因为大佛寺在城外,再说请最好的平安符是需要在大佛寺好好的诵上半日的经文,所以当日回不了城。”
“开元城也不算小了,公公在世的时候对我说过,此地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是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几度兴衰都于皇朝更迭有关。”
“也正是因此所以开元城的城禁向来极严,我出城当然要有路引才好在第二天回来,当然就算只用一天也是要官府的路引。”
她叹口气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当年出城之日,哪里想到会一去便回不来?就算是五年来也是日日盼望回家,所以这份路引便重如性命。”
“无路引我如何能进得城?”锦儿说到这里看到太夫人的眼睛合了起来,依然不在意的说下去:“就因为我天天所想都是回家,所以路引我一直放着。”
她把路引拿出来:“上面不但有五年我出城之时的城门印,也有昨天进城的城门印。我想,此物足以为凭了吧?”
金敬一双手相击:“就是,糊涂了,必有路引才能进的城,怎么会忘了此事。”他抬头看向母亲:“此物当可为证了。”
太夫人的脸拉长了,盯着沐锦儿好久没有言语;不得不说她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实在是她在府中时间太长,太久没有出过城了。
就算她需要出城,也不会记得路引这回事,自然会有人代为把路引弄得妥妥当当,如金敬一就是如此。
沐锦儿把路引往前一递:“太夫人可以瞧瞧。”
太夫人身边的丫头把路引拿了过去,但是太夫人并没有看一眼:“这种东西自会有丫头们拿着,又怎么会在锦儿身上?”
“如果你当真是锦儿的话,本在丫头手上的路引却收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了走动方便?”她说这话的时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