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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相当于在执妾礼啊,只有妾才会向妻敬茶的:沐锦儿这是要打她的耳光,要揭她的脸皮。
萤月当然不敢多话,也不敢说不要那一把钱,接过来就匆匆施礼转身走掉了。
直到萤月走了,舞笛又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就算找不到事情的人也让她们都回房里不许出来。
谈秋音等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后,起身就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咆哮:“她也配,她也配?!她还真得把她自己当成了金家的主母,她也配!”
前面的两句“她也配”是指锦儿不配吃她斟的茶,而后面的一句却是指锦儿不配做金府的主母。
其实她还不知道,萤月已经把话说得极为委婉了,因为按照锦儿的话来说,就是让她去敬茶的而不是斟茶。
斟茶都是为认错,虽然此时谈秋音去斟这个茶,猜锦儿只是折辱于她:其实锦儿就是要折辱她,把她折辱锦儿的全盘还给她:要的是敬茶而不是斟茶。
如果萤月如实照说,只怕她忍不到现在才发作。
第118章 日子没法过了()
舞笛并没有马上劝说谈秋音,因为她很清楚谈秋音为什么如此的暴怒失态,完全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只是因为谈秋音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从来没有被人折辱过;最为重要的是,谈秋音没有化解之法:沐锦儿并没有费什么心机,也没有暗地里布置什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要求来。
谈秋音如果可以置之不理,或者说有法子应对的话,还会暴怒吗?她只会不屑的一笑,然后接着该用饭就用饭,半句话就都不会多说。
如今只能说是谈秋音自知无法可解,才会怒发如狂:谈秋音不想低头,不容自己低头,但是这次如果她不低头的话,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沐锦儿真得豁出去,谈秋音就真得输不起:因为沐锦儿只有她自己,沐府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举家离开京城后谁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什么过往?
但是谈秋音不同,她背后立着的是百年望族,不要说是开元城,就是边关之外的蛮荒之地都有人知道谈家。
不要说她一个谈家嫁出来的女儿,就是谈家的家主也担不起毁掉谈家名的罪名:她不能为妾,更不能在官府之中被判为妾,那才真是扒了谈家的一层脸皮呢。
就因为太过明白,就因为太过清楚,所以谈秋音才经受不住;她很清楚,这是锦儿故意的,就是在告诉她:你就是再有钱再有权势,你娘家再厉害又如何?
任何事情都是正反两面,那些可以成为你的臂助,但同时也可以成为你的软肋。
而锦儿重重一拳打在了她的软肋上,不只是痛更多的是怒;可是除了怒之外也只能怒,这才更让谈秋音怒上加怒不可自抑。
三天,沐锦儿还给了她时间,真是把她谈秋音当成了可以揉捏的掌中物了。
直到谈秋音发作了好一会儿,舞笛才过去扶住她:“夫人,仔细身子;她是巴不得您此时有个什么意外呢。”
孩子是谈秋音的一道护身符,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的话,她真得不知道金敬一会不会像如今这样为难:可能会让她离开金府?
她不想去想,只知道她不能没有金敬一。
听到舞笛的话她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现在,怎么办?”怒是怒的,她同样知道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要怎么应对。
她没有想到法子。
可是舞笛同样也没有法子,主仆二人只能大眼瞪小眼;至于午饭,厨房倒是使人送了来,但是谈秋音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吃。
现在能让她吃下去的东西,只有用沐锦儿的肉弄出来的饭菜,如此方能一泄她心头之恨。
同样的风还是自荷园吹过,一样带起清香来,但是谈秋音已经嗅不到半点,就连那一湖的碧色,她也看得只有心烦而已,恨不得让人把满湖的荷花都毁掉。
还是一样的风吹进了心园,抱起大柳树的枝条嘻戏,调皮的抓起树下的人的头发来甩动。
锦儿再次把风吹到额前的头发抿到后面:“敏儿吃饱了?那喝杯茶后坐一会儿就去睡,午后母亲看你描花样儿。”
敏儿看着锦儿:“母亲,你的头发有些枯黄,不像原来那样又黑又亮了;原来,你的头发不是那么容易乱的。”
锦儿闻言再抚一抚头发:“是吗?我倒是不记得了,也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头发。”
她说到这里伸手抚摸一下敏儿的头发:“你在等谁来?礼儿不是在读书嘛,不要让他知道。”
金敏看看院门:“我在等父亲。父亲来了,母亲你就什么也不怕了。”
锦儿听到后摇摇头,见金敏有些着急便笑着道:“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人能指望的人永远只有自己,不要养成指望旁人的性子,那会让你变的依赖不算,也会让你变得软弱。”
“同时,一次两次的失望,到最终的绝望,你会把找不到出口的。”她看着金敏说得极为认真。
金敏半懂不懂的看着锦儿,但是自母亲的话中听出来她五年来的艰辛:“母亲,你有我,我你永远都指望的上。”
锦儿笑起来把金敏抱在怀中没有再说教下去,还有的是时间,有些道理太过残酷,还是让金敏晚一点明白更好。
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是最幸福的。
金敏看着头顶的柳树:“母亲,她真得会来吗?我想她会去找祖母哭闹的,到时候有祖母出面”
“她会来的,她也不会去找你祖母。”锦儿也看着柳树,但是她的目光是透过柳树在看着天空:“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去做太过愚蠢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看向金敏:“你要记住,再聪明的人也会做蠢事的,比如人生气的时候,比如说人心生出贪婪的时候”
“永远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永远要记得多爱自己一分,你才不会做太过愚蠢的事情来。”
母女两个就这样说着话,有时候可能是些人生道理,但有时候也只是看到了天空上的白云:是像兔子还是更像马一些?
金敏不放心母亲一个人,怕祖母再来欺负母亲,所以她执意要陪着锦儿,直到她的父亲回来。
太阳被风送到西边,余晖给大地度上了金色,就好像这是一个人人安居乐业的世界般。
“老爷回来了。”
太夫人听到了,沐锦儿和金敏也听到了,而谈秋意同样知道了:每一处都有人在回禀金敬一回府的消息。
太夫人马上使人叫金敬一过去,锦儿并没有让金敏去请父亲,她只淡淡的道了一句:等。
谈秋音是最为纠结的,想打发人去请金敬一却又没有把握他会来,还有些惧怕见到他;但是不见他又是不成的:难道真得让她去给沐锦茶赔礼斟茶不成?
她不如去死。
金敬一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风尘仆仆赶了一天的路,本以为庄子上出了大事,可是过去一看好的不能再好了:知道自己又被母亲设计了,他的心情能好吗?
因此他急急的往回赶,就是怕锦儿会受什么委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就算赶回来只怕也是晚了。
所以他下马后的脸又黑又长,九歌迎上去是大气也不敢喘。
太夫人打发人最快,在金敬一刚进二门就拦住他,说太夫人请他过去;但是金敬一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开口绕过那人继续向前走:却不是去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身边的丫头却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敬一走远了;她想给九歌打个招呼,让他提醒老爷太夫人要见他,但是今天九歌变呆了,除了盯着自己的鞋外是什么地方也不多看一眼。
金敬一不更衣,连抹把脸也顾不上,一路是直奔心园而去:九歌没有多一句嘴。
他在金府里,当然知道了太夫人要休锦儿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金敬一不开口,他是不会主动说出来。
不是要隐瞒,实在是被金敬一吓到了:越是温和的人,真有了脾气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的。
金敬一到了心园门外忽然停下脚步,让没有防备的九歌直直的撞在他的后背上:金敬一走得飞快,九歌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哪里想到他说停就停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金敬一的声音低沉。
他并不是在问身后的九歌,而是在问守在心园门外的几个人:都是太夫人的人。
几个媳妇子看到金敬一马上道万福,由一个妇人上前回话:“太夫人让奴婢守在这里伺候沐夫人,没有太夫人的话谁也不能进去”
金敬一的脸马上黑了下来:“来人!”
呼呼喘着粗气的管家刚刚跟到,马上欠身应答,同时不忘给九歌使个眼色,让他想法子安抚老爷:如果真得闹将起来,今天晚上非闹个底朝天不可。
九歌的脸抽了抽,看一眼管家他直瞪眼,这个时候除了沐夫人外谁能安抚下老爷?再说,他是个男儿身好不好,还有,他们老爷也不喜欢男色。
金敬一那里已经平声道:“把她们几个拖下去,查一下她们的家人,一同发卖出去。”
管家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要知道金敬一可是孝子,发卖太夫人的人不回一声太夫人就真得过了:说重了,那就是不孝啊。
金敬一的眼睛横扫过来,管家机灵灵的打个寒颤,马上让人去拖几个媳妇子:也不忙着发卖,先拖上几日等到老爷气消了再真正发落。
媳妇子们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她们老爷话都没有说两句就要责罚她们:可是她们在老爷面前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就算她们守在心园门前那也是太夫人之命,她们还能抗命不成?如果抗命的话,只怕她们老爷也会把她们打发出府的。
得,里外都不是人了。
媳妇子们得到了管家的暗示,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乖乖的被人绑了起来到一旁跪下不动了。
不只是媳妇子们,就连管家也在心中闪过相同的念头: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是他这个管家不尽职,实实在在他也是被支使出去了:他跟着他们老爷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所以很清楚他家老爷心里头有多么大的一把火。
他左右看了又看也不见他的妻子高氏,便知道八成也是被太夫人打发出去了:今天这事儿,大发了。
第119章 养儿何用()
刚被金敬一重新自庄子上弄回来,重新成为管家的金有文,他完全不像是金保柱:金保柱眼中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谈秋音。
因为是谈秋音给了他一切,没有谈秋音他怎么可能成为金府的管家?尤其是他好色,原本就养有外室,以至于庶子的年纪要比自己妻子所出的儿女都大不少。
可是谈秋音还给了他一个丫头为妾,正大光明可以养在家中的娇花,绝不是那个老妻可以相比的;他怎到能不对谈秋音尽忠。
所以金敬一在他的心中当然远不如谈秋音。但是金有文不是,他原本就是在金府长大的人,在他的心中金敬一才是真正的主子,就算是太夫人也要差上一点点。
因为沐锦儿在金家的几年里,处处行事落在他的眼中都是极好的,相比起太夫人来锦儿这位主母在他眼中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他如此,高氏也是如此:对于谈秋音他们不是不尊重,只是因为一己之私,几乎换了整个府中的仆从,他们很有点瞧不起她。
现在,他们回来了,沐锦儿也回来了。
可是,府中的情形却比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要糟糕:那个时候也不过是谈秋音有点私心,想清除掉有关沐锦儿的痕迹罢了。
除了仆从们吃的苦,对金府也说不上有什么天大的不利;但是眼下主子们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打算,一个说要这样一个说要那样——他们要听谁的好?
就算在金有文的眼中太夫人不是合格的女主人,但却是金府之中辈份最高之人,她的话金有文敢违背吗?
可是如今太夫人要对付沐锦儿,而他们老爷就要保沐锦儿:显然后面这一点更合金有文夫妻的心思,但是他们是仆从!
他们在金府之内不能有自己的意志,他们只能服从于主人的意志:但是现在锦儿的意志也是那样的强硬,再加上一个毫不相让的谈秋音——他们应该听谁的?
问题在于他们能不听谁的?哪一个都是主子,哪一人的话都要听,所以这日子才真得没法过了!
金有文的嘴里苦的很,都苦到了脸上,可是看到金敬一的神色,他是真得不敢相劝半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老爷的脾气了。
不发作的时候真得是春风拂面,几年也难得见他会发作一番,凡事他都能淡笑相对:好好先生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