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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金敬一抬头看着母亲:“您也是女子,也是为人妻为人媳,嫁到夫家后姓夫家的姓,要融入夫家一大家子里,要做多少改变,有多少辛苦才能把儿子养大?”
“您在娘家也是娇娇女,可是到夫家就要恭就要顺,就要懂事就要隐忍——要你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和父亲相比起来,您一个女子孝顺奉养公婆,可是父亲却不用孝顺奉养岳父母;您一个女子要应付一大群亲戚以及她们的评价,但是父亲也不用;您一个女子还要生儿育女,父亲也不用”
他一条一条说下去,太夫人脸上的怒气也一点一点的消失,看着儿子她的眼圈红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在金家容易吗?真得很不容易,但是其中的不容易丈夫不理解,她也无法对人说。
却想不到儿子都懂。
金敬一看着母亲轻轻的道:“您从前所受的一切,锦儿如今也在经历,且比您更苦。母亲,并非是儿子不孝,这几句话儿子实在很想说出来。”
他说完再次叩头:“请母亲责罚。”他无法责备母亲什么,就算母亲逼得锦儿那个样子,做为儿子他也不能对母亲大吼。
可是有些话他真不能不说:母亲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锦儿,曾经她也是人妻也是人媳啊。
太夫人看着儿子没有再说话,泪水在眼中也没有流出来,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儿子是真得恼了,不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与其说是理解她,不如说是儿子心疼沐锦儿:因为疼妻子所以才懂得了这些了吗?
她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金敬一再次叩头起身:“儿子不孝,让母亲着恼是儿子的不是。不管是儿子还是锦儿,我们都愿意,也盼着可以承欢在您的膝下。”
说完他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太夫人没有动,她现在也没有心情怒骂儿子。
金敬一自母亲那里离开,直接就奔去谈秋音的院子,快到的时候九歌鼓起所有的勇气拦在他身前:“老爷,九歌就只想求您千万不要发作,谈夫人她”
“你让开。”金敬一伸手拨开九歌:“我自有分寸。”话里也实在是听不出怒气来,但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九歌和金有文惊心不已。
在太夫人那里金敬一所为,金有文和九歌都看到了眼中,如今岂能不担心:连太夫人的人都被打了,谈夫人只怕不会落到好。
太夫人那里不管,沐夫人没有多说一个字已经难得,现在还能有谁能拦下他们的老爷?
无人。金有文和九歌对视,也只能跟上去;只希望谈夫人已经有所准备,也许她可以应付的老爷?
荷园里静悄悄,如果不是各屋里透出来的灯光,就要让人以为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金敬一踏进上房的时候,给他挑起帘子的人是舞笛。
舞笛看到他眼圈就红了:“老爷,您可算是来了!”泪珠随着她的话就滚落下来,身子也矮下去跪在地上:“都是婢子们的不好”
金敬一黑着脸盯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直接就往屋里走,舞笛却在后面大叫:“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
第121章 也是两条路()
舞笛的声音叫得很响,金敬一仿佛是受惊回过头:“你说什么?”
舞笛悲声道:“夫人动了胎气,”她的泪水已经流满一脸:“婢子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老爷你来了正好。”
金敬一眯起眼睛来看着她:“你是说,你们夫人在院子里动了胎气?”
“是婢子们的错,夫人没有留神一脚滑倒在地,婢子罪该万死。”舞笛说着话跪在地上叩起头来:“老爷,您”
金敬一抬脚就踢到了舞笛的身上,使舞笛在地上滑出去了好几步远,但是他犹不解气:“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这种丫头要来何用,打,狠狠的打。”
舞笛没有料到金敬一会踢她,因为在她跟着谈秋音到金府后,从来没有看到金敬一会动手打人。
但是今天金敬一却踢了她,踢的很重正中心口,差点让她背过气去。
随着金敬一的话,门外的人如狼似虎的扑进来,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多看金敬一,上来就捉起她舞笛的胳膊来。
做为陪嫁的丫头,她身份不同于金府的丫头们,就算都是一等丫头,她在金敬一这里也更有体面:因为她不能算是金府的人,只是谈秋音的人。
可是今天金府之再无一人把她高眼一眼,拉了她就走,当真是一副要把她活活打死的模样。
金敬一犹不解恨般嘿了一声,然后门外就传来了打人的沉闷声响;他这才转身向里屋走去,却和急急赶出来的谈秋音差点撞在一起。
看到谈秋音金敬一并没有意外,只是看着她平平的道:“你不是动了胎气吗?”
一句话就让谈秋音明白过来,舞笛就是金敬一打给她听得,就是打给她看得;就算今天她跪在金敬一的面前,也无法保住舞笛。
谈秋音后退一步,脸色有点泛白:“老爷,和舞笛无关。”她身边的人本来就不算多了,因为送出去的太多,所以舞笛她是真得要留下来才成。
再说,那也是她的体面;如果今天舞笛真得被活活打杀,那她谈秋音在府中就真得要背上一个害人的罪名,且低了沐锦儿一头。
女人家的地位,永远和男人系在一起,你得宠府里的人就会人人笑脸相迎;没有办法,人都是如此实际的。
金敬一走到主位坐下:“哦,那和谁有关?”
谈秋音走过去:“就算是我的错,可以放过舞笛了吗?沐锦儿就如此让你心疼嘛,你如此动怒,不知道沐锦儿是伤了胳膊还是伤了腿!”
“我们这些人加一起还抵不过她一根小手指,是不是?!”她真得想不到金敬一会怒到如此程度——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丈夫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来问罪,而且没有给她半句辩白的机会,就已经认定全是她的错。
真得是让她忍无可忍:太不公平了,也太过份了,她谈秋音也是金敬一的妻,她谈秋音为了金敬一付出多少?
金敬一看着她:“你幸好有身孕。”
谈秋音气得眼珠子都红起来,怒火把她的脑子都烤得全是火气:“金敬一,你的意思是难不成还要打我?!如果我没有身孕你还要打我,就因为沐锦儿!”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你说啊!沐锦儿没有当那把剑吗,还是沐锦儿的弟弟没有买丫头,还是沐锦儿的弟弟没有在你那里拿了百两银子?”
“一个妻子拿夫家的钱物补贴娘家的日子是应该的吗?是她错了,是沐锦儿错了,我不过是把她的错处指出来而已。”
“她错了不让人说是不是?再说也不是我去教训了她,是太夫人教她规矩——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半点错也没有。”
金敬一由着她咆哮,等她说完后才平平的道:“你真得是理直气壮吗?锦儿做错了,你可以直接指出来,对我说对太夫人说都可以,哪怕你是指着锦儿的鼻子说出来,你都没有错。”
“可是你怎么做得,还用我来说吗?太夫人那里你说过半个字嘛,就好像整个事情和你无关一样,但是真得和你无关吗?”
看着谈秋音的眼睛,他一字一顿的道:“我,最恨的就是这种对自己家人用尽心计的算计。”
“还有,你在我面前几次三番的表示你待锦儿好,最终呢那不过是你的遮掩,你要的其实是今天吧?只是结果和你想要的有出入罢了。”
谈秋音紧紧的盯着他:“不要说那么多,在你的眼中沐锦儿就是无错的,她就是对的,你就说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吧。”
说着话,她扬起下巴来看着金敬一,带着傲气看着金敬一。
对与错重要吗?她和金敬一关于对错的看法都不同,她所认为的错在金敬一那里却是对的,那她还要和金敬一说什么;反正,金敬一只是来为沐锦儿出口气的。
可是,金敬一能把她如何,就算没有腹中的孩子,金敬一能把她如何?她可是谈家的女儿!
金敬一看向桌上自己的手,看着灯光在桌上投下的他的影子:那影子都在不安的左右摇晃着。
“我以为你会知道错的。”他说完忽然站起来,一把抓住谈秋音的衣领,瞪着她的双眼冷冷的道:“你,要向锦儿赔礼道歉!”
金敬一是伤心的,也是痛心的,因为他对谈秋音是有感情的。
他到现在还在压抑着怒火,也是因为有一份感情在,还想给她一次机会:谈秋音在他的脑子里不是个坏人。
可是谈秋音听到金敬一的话却伤心到要死,因为他的要求和沐锦儿的相同:她知道金敬一回到府里就先去见沐锦儿了,那么现在这句话就太容易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她伤心于金敬一偏袒沐锦儿,伤心于金敬一居然也要她去斟茶:比起锦儿的话来,她更为在意金敬一的此话。
她狠狠的推开金敬一,使得金敬一摔倒在椅子上:“不,不,休想!想让我谈秋音给她沐锦儿斟茶,她配吗?!她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她早就应该死在外面。”
金敬一没有想到谈秋音会发狂,不妨之下才会被她推倒,还没有起身听到谈秋音对锦儿的诅咒,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
指着谈秋音他道:“要么你去向锦儿认错赔礼,要么我马上就向世人宣称锦儿是我的妻,唯一的妻!她原本就是我的结发之妻,本就是她应得的。”
这番话更是击碎了谈秋音的心,倒不是那个名份在她的心中是无可取代的,而是那个名份代表着金敬一这个男人对一个女子最大的爱与尊重。
她恨恨的看着金敬一:“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金敬一看着她:“去向锦儿认错,并且你要发誓,以你腹中孩子的名义发誓,你不会再伤害锦儿。”
谈秋音真得无法再听下去:“你不如让我发誓,让沐锦儿成为你的妻室!我,不会向沐锦儿认错。”
“绝不。因为,我没有错。”她重复一遍后盯着金敬一:“错的人是她沐锦儿,是她对不住你,是她对不起金府。”
金敬一把目光在她的身上移开,站起来喝道:“来人,把荷园里所有的人都捉起来重打,然后把她们卖到边关为奴。”
他知道如果没有人帮谈秋音做事的话,锦儿家中的事情谈秋音不会如此的清楚:那些人一个也不能留,而他也不想去查是哪个做得,统统发卖掉就是斩掉谈秋音的爪牙,看她如何再去害锦儿。
谈秋音听到这里冲过去捉住金敬一:“你不能如此做。”
金敬一看看她没有开口,伸手推开她便向外走去:“明天如果你不去认错,后天我便会请族中的长者来府中,给锦儿应有的名份。”
他不再和谈秋音多说,现在的谈秋音让他极为陌生,半点道理听不进去,那只能用强硬的手段来。
事情处理完了他不想再留下,也不想再和谈秋音多说话,现在他只是想去看看锦儿,和锦儿与儿女们一起说说话。
谈秋音没有想到金敬一如此的绝情,居然用名份来逼她向沐锦儿低头;就算名份能保住,可是她斟茶认错后不一样比沐锦儿矮了三分。
还有,金敬一的心就在沐锦儿的身上,如果她再相让的话金府之中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她,绝对不能相让,半点也不会相让。
“金敬一,你真得要如此,不顾我们的夫妻之情?”她看着金敬一是泪流满面:“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会永远待我好的,你不记得了吗?”
“为什么要帮着沐锦儿欺负我,为什么忘了你说过的话?”她哭得成了一个泪人儿。
金敬一却不为所动:“只有两条路,你自己看着办。”谈秋音和太夫人给锦儿的两条路可比他比的更为严苛。
谈秋音握拳:“金、敬、一,你会后悔的!”她说完拿起桌上的碟子来一摔,拿着一半碟子就向自己手腕割了下去,然后对着自己的脖了又割了下去!
第122章 你后悔了吗?()
金敬一认为不过是让谈秋音去认个错,而且还是谈秋音做错了:锦儿那么苦了,做为一家人就算不能待锦儿好些,至少也不要再那么害她吧?
他很清楚在今天的事情上,最让锦儿伤心的不是太夫人和谈秋音做了什么,而是沐坚的所为被谈秋音利用:沐坚是锦儿的骨肉相连的手足。
谈秋音用什么去对付锦儿,都比利用其家人要好上太多;如果谈秋音不是利用锦儿的家人的话,他也不会对谈秋音如此的失望,更不会以名份来胁迫她去认错。
在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