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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沛柔往丫鬟背后一躲,“姐姐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伺候世子爷高兴才是咱们姐妹的要务啊!”
赵沛柔哼笑一声,大步而去。
虽然岐王世子不若她心中男神襄王爷那般有男子气概,如顶天立地的英雄。
但好歹也是京都出了名的俊秀儿郎,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嫡妻,陆明月这个妾室又不知收敛锋芒,即便她和世子爷有旧情,但男人的耐性会因为她的不知收敛而被磨光。
赵沛柔微微一笑,她就懂得投其所好,世子爷不是肖想自己的婶娘襄王妃么?她模仿襄王妃,必然可以得恩宠……
赵沛柔运气不错,被送去岐王府的头一晚,就留在了秦致远的正房里伺候了一夜,第二日就赐给了她院子和丫鬟。
陆锦棠回到襄王府,心情大好,送走了那么一个狐媚子,这院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好了许多。
秦云璋从外头回来,只觉她精气神儿都有些不一样。
“今日有什么喜事,让你这么开心?”秦云璋把她搂进怀里。
陆锦棠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恭恭敬敬的朝他福了福身。
秦云璋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扶她,“你这是怎么了?你我夫妻之间,还需要这样吗?”
陆锦棠板起脸,一副自责的模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善妒,背着你做了件事……”
秦云璋被她惊得一愣一愣的,他何曾见过这样的陆锦棠。
大婚以前没有,大婚之后就更没有了。
若说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他觉得他和陆锦棠可以称之为典范了。
“你做了什么?”
“我偷偷把你的妾室送人了。”陆锦棠缓缓说道。
秦云璋一怔,“我的妾室?”
他竟一时忘了自己还有个妾室。
“赵沛柔今日在正院前头晃荡,我瞧见了心烦,于是把她送走了。”陆锦棠缓缓说道,“原本该与你商量的,你不在,我便自做了主张……”
陆锦棠的话没说完,就被秦云璋给拉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故意把她头顶的发髻全部弄乱,“你吓我一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还在反思自己今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原来是赵沛柔的事,你早该把她送出去,想起来就心烦!”
他把陆锦棠紧紧抱在怀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甘香的味道。
第195章内宫娘娘试过了不行()
他把陆锦棠紧紧抱在怀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甘香的味道,“以后不许再提什么‘你的妾室’,你那语气让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吓得我心惊肉跳。”
陆锦棠忍不住轻笑,“你也会心惊肉跳?”
“唔,千军万马在我面前也不怕,但你若板着脸,我立时就怕了。”他把她揽在怀里,窝在她肩头,温声说道。
这哪里像是那个横行京都,脾气暴戾,人人不敢招惹的襄王爷?
这简直是一直温顺的大猫。
独属于陆锦棠的大猫。
陆锦棠被他呵气在脖子上,痒的笑个不停。
“你吓唬我,我要惩罚你……”秦云璋故意往她耳后脖颈上呵气。
她笑倒在他怀里。
……
陆锦棠把赵良娣送走以后,就丢开这件事情没再关注。
她只是叫人送信回陆家,提醒薛姨娘和小山,防备着秋姨娘。但想来这一番警告之后,秋姨娘也不敢怎么样了。
京都倒是有另一件事,她一直叫人盯着。
“王妃,有人揭榜了!”宝春从外头进来。
陆锦棠正在里间软榻边给木兰行针。
木兰体内的毒,已经一点点在肃清了。
如今木兰越发觉的身子轻快,动作敏捷,似乎以往被毒性压制的功力正在复苏。
陆锦棠没作声,宝春就在屏风外立着,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急。
陆锦棠倒是沉得住气,一直到行完针,取了最后一根针,才舒了口气,“你说的是,为太子求医那皇榜?”
宝春连忙应声,“就是那张皇榜,今日一大早,被人揭走了。”
木兰忙穿衣起身,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陆锦棠,“王妃,那金蚕……”
“是谁接走皇榜的?”陆锦棠问道。
“揭走皇榜的似乎是个下人,他家主子当时不在场,是以回报的人也不知道。”宝春说道。
木兰穿好衣服,立时说道,“婢子去打听。”
宝春看她一眼,微微一愣,“木兰,你的气色,似乎又好了许多。”
木兰抬手抹了抹脸,回身朝陆锦棠拱手。
她什么都没说,但感激之情,已经溢满眼眶。她离开的速度更是匆匆,倒是比陆锦棠还担心着急。
陆锦棠琢磨着,这揭榜的人,能不能看出害的太子生病的缘故,是那只金蚕?又能不能把金蚕引出来呢?
木兰说,金蚕自己认得回家的路,那她的金蚕还能回来么?毕竟是养了那么好些日子的萌宠啊……
“王妃!”
陆锦棠正琢磨着,木兰已经从外头回来了。
她脸上焦急之色非但未减,反而浓重了许多。
“打听到了?”宝春急问。
若是平日里,木兰定会揶揄宝春几句,可今日她只是重重点头,“是。”
“是谁你倒是快说呀!”宝春催问,真是急死人了!
“是……”木兰郁郁沉沉的看了陆锦棠一眼,“沈世勋。”
陆锦棠心头一惊,“沈世勋……”
是她沈家舅舅啊!那金蚕就是沈世勋借着小山的手给她的呀!
旁人她尚且不能肯定,能不能看出金蚕来。
但若是沈世勋的话,他必然能看出来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把金蚕送给我,金蚕入了太子的身体,他再揭了皇榜去救太子……”陆锦棠喃喃自语道,“若是能把这一切都计划在内,寸步不错,那沈世勋未免也太可怕了。”
“这也是婢子担心的原因……”木兰沉声说道。
她话音未落,外头就来了个外院的小厮。
“禀王妃知道,宫里来了人,说圣上召王妃入宫,请王妃速速前往。”
屋里的主仆三人,霎时愣住,大眼瞪小眼。
皇命来的这样快!
而且这次没有借太后娘娘的由头!
陆锦棠皱了皱眉。
“会不会是沈公子……他,他出卖了王妃?”宝春急道。
情形焦灼,事情紧急。
陆锦棠反而更快的冷静下来了,“不会,而且也不用怕他。”
宝春一愣,“啊?”
“他是沈家人,是我外祖家人,如果我出了事,他也脱不掉干系。更何况,那金蚕可是他给我的呢!”陆锦棠勾了勾嘴角,“与其我们在这里担心,不如安之若素的去宫里看看,他想使什么招,我们接着就是了。”
宝春听的一愣一愣的,连衣服都忘了给陆锦棠找。
还是陆锦棠自己挑出了一套入宫不会失礼的衣服,她与木兰才回过神,上前更衣。
去宫里的马车上,宝春碰了碰木兰,“你知道么,呆在王妃身边,我总是有种感觉。”
木兰看她一眼。
“就是天塌下来,王妃都能顶住的感觉。呆在这样的主子身边,你说我们怎么可能不忠心呢?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让她帮忙给放着……”
木兰没说话,深深看了眼陆锦棠。
她阖目假寐,白净的小脸儿上一片宁静。
陆锦棠入宫之后,果然又被接去了东宫,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
所以在东宫看见沈世勋时,她非但不意外,还笑着与他打招呼,“沈……舅舅。”
原想说沈公子的,舌头拐了个弯儿,她喊了声舅舅。
沈世勋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大,“外甥女乖。”
这人真是……
“沈公子说,太子体内,有邪虫作怪,须得有一个德才兼备,有仁心德行的女子,亲手烘以香米,以香味诱出那邪虫来。”圣上眯眼看着陆锦棠,缓缓说道,“沈公子说了几个女子,朕以为,也唯有襄王妃能符合这些要求了。”
沈世勋笑着,偷偷朝她挤了挤眼睛。
陆锦棠颔首,谦虚道,“臣妾惶恐,如何配得这般赞誉?”
“圣上已经叫内宫别的娘娘试过了,不行的,想来襄王妃定然可以。”沈世勋似乎不那么怕当今圣上。
说沈家在南境只手遮天,也许不是虚妄之言。
他竟然敢说内宫娘娘试过了,不行。
圣上的脸色,还真是好看。
“莫要耽误时间,快叫襄王妃试试吧!太子备受折磨,朕……”圣上扶额,这些时日以来,他当真是憔悴了许多。
宫人备好了黄铜小炉,上头架着铁锅,铁锅里放了半干的小米锅巴。
沈世勋对陆锦棠抬了抬下巴,“烤锅巴,外甥女会么?”
第196章若是襄王爷走了以后呢()
沈世勋对陆锦棠抬了抬下巴,“烤锅巴,外甥女会么?”
陆锦棠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舅舅可以指点我?”
“君子远庖厨,我可不会。”他转过脸去,看着屏风里头,床榻上的太子。
陆锦棠小时候跟着奶奶吃过这种铁锅烤的小米锅巴,她熟稔的翻动着,锅里渐渐溢出香味。
床榻上的太子忽而颤栗起来。
太子似是在昏睡,他眼睛没有睁开,但全身的颤抖越发的厉害。
“不要停。”沈世勋的脸色这会儿也绷紧了,他看了陆锦棠一眼,忽然拿出一只小匣子来。
这匣子和当初陆依山送个她金蚕时候那只,一模一样。
陆锦棠心下略有些紧张。
只听太子“啊——”的惊叫一声。
似有一道金光从他嘴里蹿射而出。
伺候殿中的宫婢都被太子的一声惊叫给吓住了,惊慌退后几步。
却只听沈世勋手中的匣子“啪——”的一声,猛然关上。
“抓住了!”他轻喝道。
陆锦棠心头一紧,手里的锅铲,咣当掉进了铁锅。
太子满头虚汗的躺在床榻上。
圣上疾步靠近,看着沈世勋手中那只小方匣子,他又猛的停住脚步,似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陆锦棠也紧紧盯着沈世勋手中的小盒子。
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些红黄色的粉末,他把小匣子放在桌上,左手打开匣子的同时,右手猛地将粉末撒了上去。
整个殿中,一片肃静,静的似乎能听见粉末洒在那匣子里的沙沙声音。
陆锦棠也不由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匣子。
沈世勋撒了粉末之后,又停了片刻,才把那匣子完全打开。
只见匣子里躺了一直像蚕宝宝一般的虫子,虫身是金色的,但已然没有了光泽。
红黄色的粉末沾在虫子身上,那虫子挣扎蠕动了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便是这只金蚕,在太子体内,啃噬太子,如今邪虫以除,太子可渐渐康复了!”沈世勋笑眯眯的对圣上说。
圣上盯着那金蚕,似乎想靠近看看,又有所忌讳似得。
陆锦棠心里酸酸的,虽然只是一只虫子,可却在她危机的时刻,扑在太子身上救了她,这也算是她的“恩虫”了吧。
结果,她烤香了锅巴,诱出恩虫,杀了它。
她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
陆锦棠神色黯然。
“圣上您瞧,沈某说的不错吧?沈某这外甥女,德行品性绝对是万里无一的!这虫子也是挑人的,不是身有德馨之人,绝对诱不出它来!”沈世勋在那儿摇头晃脑的夸陆锦棠。
陆锦棠这会儿却没什么心思客套谦虚。
“太子醒了!太子殿下醒了!”宫婢惊喜疾呼。
圣上立即奔进内殿去探望太子。
陆锦棠看了沈世勋一眼,低声道,“你这一来一去的,究竟在图谋什么?”
“你看,我把你往好处说,外甥女你却总把我往坏处想!”沈世勋笑着摸出自己的折扇,拿在手里把玩。
陆锦棠盯着他跟前那只方匣子,“你害死了它,你赔!”
沈世勋笑,“好,舅舅赔给你。”
“呸!”陆锦棠瞪他一眼,“算了,再养也不是它了,我再也不要了。”
看她伤心失落的样子,沈世勋端正了脸色,似乎想对她说什么。
可圣上忽然从内殿走出,沈世勋立时收了话音,站直了身子。
圣上看过太子,颇有些容光焕发,连走路的脚步都苍劲有力带着清风。
“沈公子救了太子,实属大功一件。襄王妃也功不可没,太子已经醒来,且不再说腹中疼痛,这会儿已经能喝的下水了!太医说,完全康复,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