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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怕他受伤,更不是担心他把僧人伤了。
若是伤了,倒也好说,只是怕他控制不住体内那邪火,气一上来,他把人给打死了……这可是寺庙,在这里杀了僧人,见了血腥,明觉寺定要到圣上面前告状的呀!
襄王府如今已经是磨难重重,再不能雪上加霜了!
“云璋,别生气,几个僧人而已嘛,不值当的动手。”陆锦棠缓声安慰。
“王爷,王妃!”达那布有些生硬的口音,从人群外传来,低沉浑厚。
京兆府的人立刻让开一条路,让他走上前来。
“可有找到人?”达那布说道,“这寺里该里里外外都好好找上一遍!”
僧人一听,脸色愈发难看。
陆锦棠见到达那布,忽而心头一亮,她眼眸一转,惊喜道,“对了,我听说西北有獒犬,有贵族得了獒犬就会驯服作为猎犬,找猎物找人,都是好帮手?”
有驯服的藏獒做警犬的,不知这古代有没有?若是有一只,那就厉害了。
陆锦棠说完,偷偷冲达那布挤了挤眼睛,向他使眼色暗示。
达那布微微一愣,沉声说,“正是!獒犬嗅觉极其敏锐,且极为凶悍,在西北,遇上了虎狼,只要带着獒犬就不必担忧!成年凶悍的獒犬不惧虎狼!”
陆锦棠心下一喜,继而问道,“不知将军来访,可曾带了獒犬?”
“驿馆里就有一只,乃是我大汗亲自驯养出的,极其聪慧机敏,曾孤身一只,突围狼群!”达那布将军说完,煞有介事的回头对他的亲卫道,“去,快马回去驿馆,把咱们的獒犬带过来!凭着獒犬的嗅觉,它一下子就能嗅出人被藏在哪里了!”
达那布话音落地,却见为首的僧人面色微变,“那么凶悍之物,怎能引来佛门清净之地?不妥不妥……”
“找人你们不叫找,寻了其他的法子,你又说不妥。我看这清净之地,有了你们这些心肠歹毒的僧人,早就不干不净,污秽至极!”秦云璋说话间,一把扼住那僧人的脖子。
只听的僧人的喉骨,在他手指之间咯咯作响。
“云璋。”陆锦棠不敢硬劝,他的功夫,没一把把人掐死,已经够忍耐了。
“找到了!”
被达那布派回驿馆的人,还没离开寺庙,便有一个小和尚忽然疾跑而来。
跑的他僧袍都乱了,“找到人了,不知是不是你们说的那姑娘,还请王妃去认认吧?”
这边刚要牵獒犬过来,他们就找到人了?
而且找到人的不是京兆府的兵丁,不是襄王府的侍卫,而是一个和尚?
陆锦棠脸上露出冷讽的笑意,但她并未多言,只道,“人在何处?还请小师傅带路。”
小僧人带着人一路寻去,人竟在明觉寺墙外枯井之中。
木兰被人从井里系上来的时候,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人色。
她呼吸也极其微弱,嘴唇是乌紫的,整张脸颓败没有生气。
“把人抬回院子里。”陆锦棠知道,木兰需要的是急救,她没功夫和和尚们继续纠缠,就算要问责,也没有为木兰保命重要。
廉清和京兆府的人却没有罢休,包围着寺庙僧侣,询问何人出过寺,为何人会在寺外边角的枯井之中,这小和尚又是如何发现她的……
“你们都等在院子里,任何人不要进来打扰。”陆锦棠把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外,连秦云璋都不例外。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木兰。
她取出银针捏在手中。
救急最好的针法,是陆氏十三针。
陆氏十三针,虽只有十三针,但根据行针次序的不同,也可谓变化无穷。
每一针都要拿捏的急准,入针深浅,间隔长短,皆有讲究。
陆锦棠必须让自己全神贯注,出不得半点疏漏。
十三针行完,她大汗淋漓,紧绷的神经,也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待她收好针,几乎没有力气喊宝春进来帮忙了。
她只好倚着床头,坐在脚踏上,一面调息恢复体力,一面观察着木兰的脸色。
木兰的脸色不甚好,但呼吸渐渐趋于平缓有力。
她嘴唇上的乌紫也渐渐褪去,就像浓墨在缓缓化散。
“宝春”,陆锦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喊了一声,声音却并不响亮,“进来
吧。”
好在院子里极其安静,空气似乎都冷凝住了,是以她低微的声音,宝春也听见了。
宝春立即推门进来,“王妃,木兰怎么样了?”
宝春疾奔到床前,眼圈还是通红的,眼睛微微有些肿。
她必是在外头哭过了,不过这会儿已经擦干了眼泪。
“再过一刻便会醒,我说个药方,你去煎来。”陆锦棠缓缓叮嘱。
云雀就站在门口,看他面上急色,分明是想往里进。可这里是女子房间,他一个宿卫,无论如何也能不招就贸然闯入。
他按捺几遍,实在耐不住心中焦灼,“王妃,敢问木兰姑娘怎样了?”
陆锦棠缓缓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秦云璋迈步进屋,见她疲惫之态,立即上前扶住她,将她扶进椅子里坐着,有顺手往她背后垫了个软软的枕囊。
“这会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具体情况怎样,还要等她醒了再看。”
第263章是不是一种自私()
这么一句话,似乎已经耗尽了陆锦棠全身力气,她歪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秦云璋立时握住她的手,他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柔荑拢在手心。
他的体温,仿佛带着一股子生机,让她疲惫中,渐渐不那么难受。
云雀还有许多话想问,但见王妃已经累成那个样子,也实在不好多问。
他在院子里急不可待的打转,他想和廉清去拷问那些僧人,看看究竟是谁害了木兰如此。可他又想守在这里,在木兰醒来的第一时间得知她的情况。
“王妃……”
屏风里头传来一声低呼。
守着她的宝春几乎要喜极而泣,“木兰你醒了!当真是一刻钟,王妃估摸的真是准啊!王妃,王妃,木兰醒了!”
陆锦棠忽的从椅子里起身,起的太猛,她晃了两晃。
秦云璋脸色一沉,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打横把她抱进了里间。
陆锦棠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任由他。
他把她放在床边。
木兰目光有些恍惚的看着她,“王妃,婢子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陆锦棠微微一愣,“你不记得这是哪儿?”
木兰皱起眉头,迟疑了好一阵子,摇了摇头,“不记得……”
她细细回忆,记忆却停留在几天以前,她们还没有往城外明觉寺来的时候。
这几日的事情,她则全然没有印象。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别着急,好好躺着慢慢修养,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陆锦棠缓声安慰她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木兰唔了一声,眉头紧蹙。
“听话,别多想,有时候忘记了反而是安全的。”陆锦棠拍了拍她的手背。
得知木兰情况的云雀,在院子里气得骂娘。好好的一棵菩提树,都被他踹断了。
宝春也咬牙切齿,忍不住的边哭边骂。
本该最是生气着急的陆锦棠,却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厅堂里,默默的看着茶壶里冒出的袅袅烟气,不言不语。
木兰在房间里好生歇息。
他们其余人了无睡意的坐在厅堂,原本厅堂里还有暗暗咒骂,愤慨抱怨之声。
许是陆锦棠太过安静,而秦云璋切切望她的眼神又太过专注,厅堂里不多时便彻底安静下来,一丝声音不闻。
“王妃不着急,不生气么?”宝春忍不住问道,话一出口,她又觉自己问的多余。王妃定然是最着急生气的了,不过是王妃能忍罢了。
陆锦棠却忽而笑起来,“木兰遇袭,说明寺里的魑魅魍魉坐不住了,对方越是着急,我们反而越是要稳如泰山。”
“什么情况,王妃总是能往好的地方想……”宝春低声咕哝了一句。
一旁坐着的达那布将军,闻言一怔,错愕的看向陆锦棠。
她小脸儿之上,还有浓浓的疲惫之色,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如同漆黑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辰,带着永不泯灭的光芒。
一个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情况多么糟糕,都能往好的地方想,这是一种本事,不可多得的厉害本事。
达那布自诩自己心态平稳,泰山崩于前都能岿然不变色,却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子给震撼了。
“王妃的镇定自若,真是叫人佩服。”达那布拱手说道,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
陆锦棠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催问,目光和煦。
达那布脸色沉沉的,心里却是一翻挣扎。
“王妃的丫鬟遇袭,极有可能是……”他说话间皱起眉头,厅堂里所有的目光却霎时间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什么?”宝春急不可待。
“是她听到了什么……”达那布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是叹气间说出实情,“当时公主与末将正讨论襄王病情,末将发觉有人似乎于廊顶偷听。待末将上廊顶之时,却只有几抹新鲜的擦痕。”
达那布说到这儿,便紧紧抿住了嘴。
至于公主和他是怎么讨论病情的,讨论的结果又是什么,他只字不提。
能把话说到这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公主说,襄王的病这种事情,他们不能搀和,他已经多少背叛了公主的叮嘱了。
为人臣的忠义,让他心怀自责脸色僵硬,整个人的线条都显得冷毅。
他似乎是在以这种态度,来抗拒陆锦棠接下来,对襄王病情的询问。
陆锦棠默默盯着他,一时没做声。
秦云璋也没多问,本是他的病,他却显得格外冷漠。
倒是宝春忍不住,歪着脑袋,有些迟疑的说,“木兰听到王爷的病情……莫不是,公主已经看出王爷是什么怪病了?”
“宝春!”陆锦棠开口喝止她,“去看看木兰睡得是否安稳。”
宝春一愣,讪讪退下。
“廉清呢?让京兆府继续查问僧人,让他调派襄王府所有家丁,加强对公主所住院落的防卫。”陆锦棠下令之时,没有一丝属于女人的羞怯,倒像是颇为习惯这种军令似的说话方式。
达那布愣了愣,她没逼问,反而直接关心起公主的安危。
即便萨朗公主什么都不愿告知,她仍旧全力保护公主安危。
“达那布将军也请回去吧,今夜让您操劳了,敌暗我明,请达那布将军一定要小心谨慎,保护公主。”陆锦棠起身,郑重说道。
达那布皱眉,拱手离开。
他刚出了门,秦云璋就把陆锦棠抱进了怀里,不由分说,把她抱去了卧房床榻之上。
“锦棠,我不治了。”秦云璋沉声说道,脸色郑重。
陆锦棠眯眼看他,倏尔一笑,“由不得你,你一早招惹了我这个大夫的时候,就该了解到,我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我的病人,在我没有放弃的时候,谁都别想放弃。”
她眼底碎芒莹莹,亮的让人心醉。
秦云璋眼目沉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
“情况怎么样?我听说人找到了,已经快死了?”萨朗公主也没有睡,达那布将军一回来,她就忍不住去问。
“找到了,没死成。”达那布声音沉闷。
萨朗公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听闻外头忽然又多了许多守卫?”
“是,为了保护公主。”
“保护我?忽然想起保护我……莫不是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你告诉他们,我能治病了?”萨朗公主骤然生气,柳眉都倒竖起来。
达那布皱眉沉默了一阵子,“公主,为保全自己,而牺牲他人……是不是一种自私?”
第264章把人扶进房中扒掉上衣()
萨朗公主面色一怔,愤然说道,“自私?你说我自私?我若不来夜国,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该死的人一样会死!我不过是不想搅合到别国的矛盾里,这就叫自私?自保之心,人皆有之,非亲非故的,我为什要为他们牺牲自己?”
她似乎非常生气,说话间气息很急,嗓音也略显尖利。
达那布将军沉默了一会儿,骤然起身,拱手行礼,“是末将愚昧了……”
萨朗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愤慨的盯着他。
他安静的退出房间,并未再抬头看公主一眼。
如此已经折腾的半夜。
凌晨天亮以前,萨朗公主的院子里却又热闹起来。
凉国来的勇士们,上吐下泻,头晕目眩,宛如严重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