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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三月份。”
“这个我知道啊。”她挺着小肚子靠在座位上，歪着头说：“但你买不买，又是另一回事。”
“……”云晓关上车门，揉了揉她的脑袋，告诉司机地址。
小姑娘歪靠在她身上：“我觉得我刚才，好像看到晏爷爷，不过又可能不是他，你说呢？”
*****
小姑娘没有看错，晏父确实来了学校，只是隔着马路看到云晓领了孩子出来，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情感。
直到身后响起轿车鸣笛声，他才如梦初醒，不再挡在路口。
手机震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响起，晏父看了屏幕，是晏母的号码，但这一刻，他却什么电话也不想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孩子的事……如果她知道疼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那该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第611章 这委屈，妈不会让你白受的！（）
c市，医院，晏母站在走廊上，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不知道晏父去哪儿了，晏家那边，说没见到他，家里保姆只说他回去了一趟然后匆匆又走了。
病房里，传来晏时悠尖锐的骂声：“我都说我不想吃！”接着是碗筷掉在地上的声响。
晏母挂了电话，推门进去，看护正蹲在地上收拾，晏时悠一伸手，就把床柜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
早晨，晏时悠醒过来，已经闹过一次，这会儿，才稍稍冷静下来。
看到进来的晏母，晏时悠鼻子一酸，别开头，手指掐紧被子，听到晏母对看护说：“她既然不想吃，随她去。”
等看护收拾完出去，晏母走到窗前，冷声道：“小悠，你还要作到什么程度？”
“妈，爸明明说，我还能正常用手的！”晏时悠想到自己被子下残缺的身体，抬头，红了眼眶：“可现在呢？”
晏时悠失声哭出来，就要去拔手上的点滴针，晏母过去拽着她的手：“你难道还想伤口继续感染吗？！”
“我都这样了，倒不如死了干脆！”
“晏时悠，我生你养你到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这么在我心口上捅一刀？”晏母不肯放手，紧紧抱着晏时悠，跟着红了眼眶。
“小悠，你放心，这委屈，妈不会让你白受的！”
******
云晓跟小姑娘回到家，小姑娘急着上楼收拾行李，云晓却押着她在客厅做作业。
“哪有你这样的，我东西还没整理呢！要是来不及了怎么办？”
“放心吧，晚上我帮你一起整理。”云晓指了指那些空题，小姑娘翻了翻白眼，拿着笔趴在茶几边。
云晓摸着孩子的脑袋，发现她头发长的速度很快，去楼上拿了夹子，让小姑娘把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都撩起来。
“这样子，头发挡着眼睛，很容易近视。”
小姑娘接过夹子，一边胡乱往头上夹一边抿着小嘴：“要求真多。”
毛绒绒、半卷的头发撩开，露出她挺挺的小额头，唇红齿白的，像极了漂亮的洋娃娃。
云晓捧住她的脸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小姑娘嫌弃地推开她，耳根子红红：“怎么老这么随便？”
“害羞了？”云晓故意靠过去，捏了下小姑娘的耳朵。
小姑娘抓耳挠腮，过了会，转过头，偷偷瞧着翻看杂志的云晓，冲她招了招小肉手。
“干嘛？”云晓放下杂志问他。
小姑娘没说话，就是招手，云晓凑过去，好奇她想干嘛，结果，小姑娘‘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好啦，现在公平了。”小姑娘继续红着小脸，拿起铅笔做作业去了。
云晓摸着小姑娘刚才亲过的地方，软软的小嘴，还残留着余温，心里甜蜜蜜的，唇角不由扬起。
……
电话铃声响起时，云晓刚教小姑娘做完语文作业，她探身拿了话筒：“哪位？”
家里的座机没有来电显示。
第612章 一家三口（）
“出来。”听到白墨晟低沉的声音，云晓心里踏实许多，起身走到窗边，看到了他的车子。
他说：“晚上去外面吃饭，就你一个。”
云晓侧眼，看到小姑娘正好奇地瞅着自己，对着话筒道：“我跟夕夕马上出去。”
“……”
白墨晟没了声，不知是答应还是反对，片刻后，她才又听到他的声音：“快点出来。”
……
小姑娘一听要去外面吃饭，立刻丢了铅笔，欢快地跑去玄关处，换好鞋乖乖等云晓从洗手间出来。
云晓跟阿姨交代了一声，牵着小姑娘的小手出去。
那辆扎眼的阿斯顿马丁停靠在栅栏边。
云晓原本想坐去后座，但伸手去拉车门时，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而，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小屁屁：“上去。”
等小姑娘爬上车，云晓才坐进去，两人一个位置，多少有些拥挤，她偏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下班了？”
尽管车窗都大开着，但车内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烟味，云晓猜想，他回来的路上应该抽烟了。
白墨晟看了她一眼，先是不搭理她，过了会儿，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姑娘腆着笑，坐在云晓的腿上，问白墨晟：“爸爸，我们去哪儿吃饭？”
“御福楼。”白墨晟启动车子，云晓搂着小姑娘，问他：“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忽然想到去外面吃饭？”
白墨晟侧过头，盯着她白皙的脸跟侧颈，目光变得幽深温柔：“就想换换口味。”
“晏爷爷！”小姑娘突然趴在车窗上，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云晓跟着她转头，车子刚好开到小区门口，晏父就站在旁边一棵槐树下，若有所思。
白墨晟也看见了晏父，在不远处停车，然后按了按喇叭，小姑娘已经降下车窗，叫嚷着：“晏爷爷！”
……
晏父循声转头，看到了那辆阿斯顿马丁，然后也看到了车里的一家三口。
尤其是对上云晓唇边那抹客气礼貌的微笑，晏父的情绪再次翻涌，他走过去，眼睛却无法从云晓身上移开，他听到自己涩涩的声音：“出去吃饭？”
“是呀！”小姑娘趴在车窗上，瞅着脸色憔悴的晏父，扭头问白墨晟：“爸爸，晏爷爷也没吃饭吧？”
小姑娘对晏父有好感，因为每回见面，都能从晏父那点讹到一些好东西。
“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晏父回绝，白墨晟却看着他说：“真有事，也不差吃饭这点时间。”
云晓见父女俩都邀请，也跟着说：“是呀，一块儿去吧。”
晏父望着云晓温婉的目光，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一点颤抖，他终究是点头，然后上了车。
小姑娘立刻从副驾驶座下来，跟着晏父一块儿，坐到了后面，嘴甜地告诉晏父，自己跳舞比赛得了第二名。
“真的吗？”晏父摸着她的脑袋，心头泛酸。
小姑娘重重地点头：“是呀，我同桌的爷爷啊，听说她得奖了，特地给她买了一辆好漂亮的自行车。”
“……”
第613章 夕夕是越来越听你的话了，都变得跟你一样没有礼貌了（）
云晓听出小姑娘的意思，侧着头，佯装不悦地说：“夕夕，不能这样子。”
小姑娘瘪瘪小嘴，晏父却生怕孩子不开心，从外套内袋里拿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卡给小姑娘。
“想要什么，自己去买，要是钱不够，跟晏爷爷说。”
小姑娘瞅着那张信用卡，真的接过来，往自己的小口袋里藏，云晓伸手截住，不顾他的瞪视，重新还给晏父。
“您别把他的话当真，她昨天，还刚从人家那里，搜刮了一个纯金的钥匙扣呢！”
晏父看着笑吟吟的云晓，眼圈酸涩，他很想告诉她，如果她想要，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
白墨晟在御福楼预订了包厢，是双人间的，显然，一开始就打算是跟云晓烛光晚餐的。
他叫来经理，临时换了一个大点的包厢。
上了菜，小姑娘霸着龙虾不放，白墨晟皱眉，因为有客人在，低着声，让女儿把菜让出来，别吃独食。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吃龙虾。”晏父道。
云晓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下，那边，小姑娘‘哎呀’一声，打翻了桌边的酱油碟子。
小姑娘抬头，看到对面的白墨晟黑了脸，生怕他生气揍自己，下了桌靠着云晓，结果把云晓的衣服也弄脏了。
云晓只好带小姑娘去洗手间，留下两个男人在包厢里。
“夕夕，你再乱动，我就放手了！”云晓作势就要撒手，小姑娘撅着屁股，连忙抓着盥洗盆里的水龙头。
洗手间的门口传来脚步声，云晓不经意地转头，看到来人时蹙了下眉心。
云晓真没想到，自己出来吃顿饭，也能在这里碰到祝筠的好朋友。
祝筠的好朋友也看到了站在盥洗台边替孩子洗手的云晓，扯了下唇角，打招呼：“这么巧？”
云晓神情很淡，冲她点了下头，抽了两张纸巾替小姑娘擦干净小手，然后牵着小姑娘准备回包厢去。
“这可怎么办呢，我这样没法出去见人了……”小姑娘扯着身上乌漆漆的外套，凑过小脑袋嗅了嗅，还有浓浓的咸味，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满是嫌弃。
云晓拉着她的小手，侧头低声责备：“那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了？”
“我也没乱来，那个……那个，是那个服务员没把酱油碟子摆好。”小姑娘竭力给自己找辩解的理由。
祝筠的好朋友靠在盥洗台边，看着走出去的俩人，突然开了口：“夕夕，看到姐姐，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小姑娘顿时没了跟云晓说话时的欢腾劲，扭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双手环胸的祝筠的好朋友，却没有出声叫人。
云晓觉得祝筠的好朋友在没事找事，但还是晃了下小姑娘的小手：“夕夕，喊人。”
“阿姨好！”小姑娘软软糯糯地叫了祝筠的好朋友一声，不是很情愿，然后催促着云晓就要走人。
“……”
云晓也不想久留，刚要走，祝筠的好朋友却说：“现在夕夕是越来越听你的话了，都变得跟你一样没有礼貌了。”
“……”
第614章 他……骗她？（）
云晓从祝筠的朋友的口吻听出了挑衅的意味，回过头，看着她。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这不是夸你们有母女缘吗？”
祝筠的朋友扯出一抹笑：“夕夕的生日，如果我没记错，是在六月份吧？说起来，夕夕也快四周岁了。”
云晓料到从祝筠的朋友的嘴里吐不出好话，哪怕自己转身就走，祝筠的朋友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想让孩子听到不该听的，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脑袋瓜：“记得回包厢的路吗？你先回去，我跟这位阿姨说会儿话。”
“还是一起回去吧。”小姑娘仰着小脸，抿起小嘴，有些担心她。
“你先回包厢去。”云晓蹲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肉手：“我跟这位阿姨说完话，马上就过去。”
小姑娘却猛地抱着她的手臂，犟性子犯了，摇着头不肯走：“不行，跟你一起回去。”
祝筠的朋友嗤笑地看着云晓：“你怕什么，夕夕是白家的孙女儿，我可不敢欺负她。我不过是有件事好奇想问问你。”
“什么事？”云晓直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捂着小姑娘的耳朵。
“我就想问你，夕夕的母亲白家一直没有对外说过，白墨晟又那么护着你，不会夕夕的母亲就是你吧？”
“……”
“这位小姐请慎言！”云晓厉声喝止了她，声音透着冷意：“你既然忌惮白家，那么就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请管好自己那张嘴！”
祝筠的朋友被云晓这么一怼，到了嘴边的话，顿时不太敢说了。
只是，心里终究是不甘心，昂了昂下巴，嘲讽似的笑道：“云晓，你现在是还年轻，白墨晟对你的新鲜劲儿的没过，我可听说了，白墨晟对夕夕的母亲很是喜爱，就连晏时悠都要靠后站呢。你说，如果她回来了，白家……还会有你的位置吗？”
祝筠的朋友说完这句后，同情的撇了眼小姑娘，然后扭着细腰出了洗手间。
云晓怔怔的。
脑海里还回荡着祝筠朋友刚刚说的话。
夕夕的母亲……白墨晟不是告诉她夕夕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吗？
为什么还有可能回来？
他……骗她？
*****
同一时间，服务员清理完地上的酱油碟，掩上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