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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梅姨娘本想说——我们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但福灵公主难得到访,六姑娘如此怠慢,当真不妥。但她话还未完,便被边上的林博远一声轻咳给打断了。
梅姨娘已经说出的这些话让林博远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偷着扫了一眼挨他另一侧坐着的福灵公主,见她没有异样,便转眸睨了眼梅姨娘,在桌底下轻推了下她的腿,意思是让她别多话。原本梅姨娘被他打断话是有些不高兴的,但到底是他最宠爱的枕边人,自然明白他这一举动是怎么个意思,便嗔了他一眼,不再多话。
玲姨娘将他们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有几分气恼和不甘,想着虽不能让那梅贱人立时失势,但好歹也得适时的挫挫她的锐气,便微笑着将话接了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六丫头一直以来身子骨不好,行走不便,大家都知道,近日心智虽好了,但身体到底还羸弱,自然比不得其他兄弟姐妹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的,何况六丫头被梅姐姐安排在那么偏远的院落安养,来得迟了些也正常得很,再说,福灵公主都等得,其他人如何等不得。”
厉害!这话可谓一语四关——一边坐实了她澹台苍洱的废物之名;一边暗指她来得迟了其实也是梅姨娘的错,就算要挑错也轮不到你梅姨娘来挑;又一则暗指梅姨娘在家中拿大,当自己是当家主母,擅自将澹台苍洱安置在偏僻院落;再一个指着你梅姨娘派头还大过福灵公主,公主还没有不耐烦,你梅姨娘就先不耐烦,不知身份。
澹台苍洱心中嗤笑,玲姨娘这面上像是帮着她,但实则是换一种方式来抬高自己踩低别人,就算背后要算计你害你,场面上还是做的足足的,滴水不漏!害了你,还要你觉得她是个好人,是在帮你!
面如桃花,心似蛇蝎,玲姨娘才是真正的狠角儿!
只不过这种把戏在以前的澹台苍洱面前耍来,她真会觉得玲姨娘是在帮她,然后对玲姨娘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一心念着她是个好人;可惜,放在如今的澹台苍洱面前,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你”梅姨娘被噎得气极,面色难看之极,却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第180章 宠辱不惊【27】()
然而,坐在她另一侧的四小姐林书瑶紧接着便嘀咕道:“废物就是废物,连走路都不会!”
“就是,废物就该去死,省得浪费口粮!”挨边上的五小姐林书雪便接口道,两个双生女一脸不屑。
“混帐东西!”林博远和福灵公主不约而同拍桌骂道。
这异口同声的怒喝,吓了众人一跳,尤其是那两个双生女和梅姨娘,脸色已然惨白。
两个女儿当着福灵公主的面,出口不逊,中伤的还是澹台苍洱,她这当娘的自然逃不了责任,梅姨娘心下惶然,若是这两个女儿平日里在府中说这样的话,甚事儿也摊不上,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皇家人跟前说啊!
林博远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个女儿,什么不会,尽会给他招惹事非,他偷着瞥了眼福灵公主,发现她正阴着脸盯着那对低头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双生女看,林博远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却是推卸责任,遂狠下心,冷着脸对一旁的梅姨娘喝道:“红梅,你教的好女儿!”
“老爷,我”梅姨娘本就白惨惨的脸一时越发的惨白,她本以为老爷多少会帮着她向福灵公主求些原谅,没想他开口竟是来问自己的不是,她抖索着嘴唇只吐出三个字,后面的再不知该说什么。
席间看笑话的有之,玲姨娘、林青曼、三小姐林尔芙,她们母女三人自然是坐等好戏;月姨娘表情淡淡,没什么多余心思,倒是她的儿子二少爷林映之心中暗暗叫爽,唯恐这对双生女会被轻饶,双眼放光直在福灵公主和林博远身上徘徊;而相比之下,大少爷林程颢和二小姐林初夏面色多少有些焦虑,但又多了一层责怪,责怪母亲太过宠溺妹妹,才会惹出今日这祸事来。
澹台苍洱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好像局外人般,旁观看戏。
林映之的视线在福灵公主、林博远、梅姨娘和那两个双生女身上徘徊了几圈,却还不见下文,不禁有些愤愤的嘀咕道:“四姐和五姐每次欺负完小妹就不了了之,都不用受罚,这不公平”
“映之,别胡说!”一直安静坐着的月姨娘朝边上的林映之轻喝道,阻了他的话,但福灵公主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们这方,月姨娘遂淡然有礼的朝福灵微微福了福上身,“小儿年纪尚幼,他胡乱言语,公主莫要听信。”
“娘,我没乱说!”林映之忙辩道,他最不喜欢这双生女,府中上下几乎被他们打了个遍,老欺负小妹,有时候连他也打,他知道娘怕他生事以后更不好过,可是眼下这么个好机会能够教训教训她们,他才不要放过,福灵公主要是能让爹一掌劈死她们那最好!
“映之!”月姨娘皱着眉头又轻喝了声,她这儿子虽说平时不爱言语,性子却是倔强,若是认着个理儿,便怎么劝也没用,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二弟,闭嘴,别给爹添堵!”
第181章 宠辱不惊【28】()
“老七(称呼改下),闭嘴,别给爹添堵!”林程颢轻喝道,到底老五和老六(书瑶书雪)是他的亲妹子,他容不得别人给她们使绊子,但眼下又不能多说其它,只能拿老爹出来镇他一镇。
林映之被他这么一说,登时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低下头去,却是不再言语,这多少满足了下林程颢的虚荣心,直觉得自己做兄长的威严还是很有的。
澹台苍洱将林程颢的小得意看在眼里,心中嗤笑,大赞他是个真!这点破事就能得意成这样。
“福灵公主明察秋毫,对错自有公断,不会偏帮了谁,自然也委屈不了咱们的六丫头,大家稍安勿躁,莫扰了福灵公主的视听。”玲姨娘见堂上安静了下来,林映之就是个孬样儿,平日里被林程颢或是她女儿林青曼一唬就跟缩头龟似的缩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何况今日这情境,再指望他跳出来搅这潭水是不可能了,而她也不能叫自己的两个女儿给搭进去,想要继续挫梅贱人的锐气,今儿个这搅屎棍子还得她自己来当。
澹台苍洱瞟一眼进退有度满脸笑容的玲姨娘,心想,这玲姨娘当真不是什么善茬儿,只言片语,说得温柔得体,却都是内藏机锋,轻易就能将你绕进去。
——你福灵公主若是不好好处理,那就是有失公断,给这双生女下的惩罚轻了,那就是委屈了六丫头;若是判罚的重了,那便是偏帮六丫头,所以你福灵公主为了不失公断就得处理得不轻不重,恰到其分。既给了澹台苍洱一个“我在帮你出气”的好人形象,又给梅姨娘个错觉——“我已经让大家稍安勿躁,别给你女儿下绊子使坏,接下去的都是福灵公主的判断”,如此梅姨娘就算怪也怪不到她身上,或许还会感激她不计前嫌帮了自己一把。
玲姨娘厉害就厉害在她既把坏处撇开,又把好处往自己身上揽去,不动声色的让别人唱黑脸,而她唱白脸。单凭那个“咱们的六丫头”就可知她说话的艺术之牛逼,听在以前的澹台苍洱耳里,玲姨娘的意思就是说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六丫头是她的六丫头;可是,在大家的耳朵里,六丫头却成了大家的六丫头,她是与大家站在一起的,没有私心。
她说叫别人莫要扰了福灵公主的视听,实则她这么一段话就是在扰人视听,不仅仅是福灵公主,而是堂上在坐的各位!澹台苍洱在心中都不禁要对她抱拳鞠躬,由衷的道一句——玲姨娘,你牛逼,在下佩服佩服!
可惜老天往往不遂人愿,玲姨娘算盘打得不错,只是对象弄错了!把算盘对着一个在深宫中长大的人来打,这无疑是自找没趣!
福灵公主怎么会不明白玲姨娘话语中的算计,明察秋毫,自有公断,她说的不错,可她算漏了一样,澹台苍洱姓的是澹台,不姓林,生死都是他们皇家人。
第182章 宠辱不惊【29】()
福灵公主冷着脸嘲讽的勾起嘴角,冷哼道:“本宫没记错的话,这里是镇国永宁公主府,不是林府,全府上下吃穿用度莫不是仰赖镇国永宁公主和苍洱郡主的食邑银两及封地赋税,浪费口粮?这等话,凭你们也配说吗?”
福灵公主拍案冷喝而起,怒目环视。
除苍洱外,众人皆惊惧离席,跪倒在地!
梅姨娘已然面无血色,匍匐于地,颤抖不已!
然,双生女虽与众人一样跪在地上,却是一脸委屈,全然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还不时抬头看澹台苍洱,怒目视之。
一旁的林初夏相劝无果,最终是林程颢实在忍受不住这两个闯祸精,火上心头,伸手一把将她们的脑袋直接按到地上,两双生女反抗挣扎,却被自家哥哥一句“不想死就别动”的低语给喝住,瘪嘴凝眉的趴在地上不敢再动。
“要公断?好,本宫可以给你们公断!”
玲姨娘想要用“公断“二字来给她下套,而自己却从中获利?那可真拿自己当蒜了!把主意打谁身上,也不能打到她澹台福灵的身上,这就给你玲姨娘个公断,好好解解你的套!
福灵公主扫了眼匍匐在地的所有人,遂缓缓走到林书瑶和林书雪跟前,伸出左右手食指,挑起她们二人的下巴,迫使她们抬头看着自己,福灵公主微勾着唇似笑非笑轻声道:“苍洱郡主乃我皇室子女,代表着皇家,你们可知辱骂皇家,该当何罪呢?”
两双生女望着福灵公主的眼睛,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由本宫来告诉你们,出言不逊,辱骂皇室,其罪当诛!”福灵公主说的很轻,却让匍匐在地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她轻轻移开勾着她们下巴的手指,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其他人,对她们二人冷声喝道,“不仅你们两个要死,就连他们也全部都要死!”
这一声冷喝,不仅让她们两个,更让在场除了苍洱外的所有人皆面如死灰!
玲姨娘知道自己算盘落空,这回别说是梅贱人感激不了她,堂中所有人都得恨死她不可!千算万算,怎么就把澹台苍洱和福灵公主都姓澹台这茬儿给忘了!再者说,福灵公主长在深宫,这心机城府比自己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怎么跟呆头鹅似的,在她身上动起心思来?玲姨娘心中悔不当初,巴不得这地上能开个缝,她也好立时钻进去。
福灵公主甩袖冷哼,回到位子上。
匍匐在地上的林青曼顿时恨意丛生,在心中大骂这两个双生女没脑子,当真是两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当着皇家人的面辱骂澹台苍洱,辱骂皇家人,这不就等于是在扇皇家的脸吗?就算是她们两个赶着去死,何故要连累其他人!娘也真是的,跟公主说什么“自有公断”,这倒好,把自己也给“断”进去了!最可恨的就是澹台苍洱!这一切全都因她而起,她却坐着什么事也没有,明明就是个废物,却还那么让人不省心,尽害人!真想一刀崽了她,扔到野地里去喂狼!
第183章 宠辱不惊【30】()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林博远见福灵公主甩袖回了位子,便忙忙跪了两步,转身朝她拜了一拜,“小女出言无状,触犯了皇家威严,本罪该万死,但求福灵公主念其年幼,人事不懂,厚施宽饶之惠!”
“哼!”福灵公主轻哼,勾唇讽笑道,“林驸马,你这两个双生女看起来也得十二三的年纪了吧?再过个三两年就得及笄了吧?怎么算也不是年幼无知的年纪,你怎能说她们人事不懂?还是说,这堂中所有的林家子女皆如她们一般年幼无知!”
林博远被福灵公主如此一噎,一时间汗出如豆,忙叩首回道:“是微臣教女无方,求福灵公主宽饶!”
堂中之人皆随林博远叩首,齐道:“求福灵公主宽饶!”
澹台苍洱看着这趴了一地的人,心中甚是好笑,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当到大家的性命同时被牵扯绑缚之时,不管往日如何的想置对方于死地,到了紧要关头往往都能站到同一战线,齐心协力。
福灵公主扫了一眼地上讨饶的众人,冷哼道:“今日这事也由不得本宫作主,本宫自会回禀给父皇,让父皇亲自定夺尔等的罪行!”
堂中所跪之人,自是无不惊惧,交由皇上来定夺,那他们是必无活路的
堂中鸦雀无声,澹台苍洱思想着自己是时候出场了,于是便微扬嘴角,离开位子,一副病弱模样,缓步来到福灵公主跟前,拉了边上的椅子在她边上坐下,亲昵的挽着福灵公主的手臂,一脸童真幸福的巴望着她,娇嗔道:“姨娘,你待苍洱真好!”
“傻丫头。”福灵公主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