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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狠,对其他皇子还能轻饶了不成?
所以在他们眼里,这皇位能落到谁手上还真不好说。
对于大皇子的沉默,皇后很是满意,“原是早有预谋,怪不得本宫觉得皇上这些日子不对劲。
逼宫,弑父。还有,派人去朝臣府上行刺屠杀!你这是试图动摇我大楚根基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做不出来的?本宫判你除去封号,择日处斩。你可认罪?
大皇子猛的从袖中抽出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短刃,“用不着择日,您要我死。我死就是了!”
那短刃柄上镶了一圈宝石,还是皇后当初给他防身用的。
看到这一幕,皇后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你犯下这么多滔天大罪,自然有律法判制处决!你没有自尽的资格!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拦住他!”
没等身边的官兵有动作,大皇子已经反手拿着短刃,猛的插进自己胸膛,嘴角慢慢流出血迹:“律法,不用费心思了。儿臣的这个死法,您可如愿?”
那短刃就像隔着皮肤,刺进了皇后的心脏。说疼,也疼。看着自己的亲骨肉在自己面前恨着自己死去。
可是这种疼,触不到心底,这么多年,她的心早就变成一颗石头了。
捂不热,暖不化的石头。
皇后避开大皇子临了都在注视着她的眼神,侧头对身边的太监总管吩咐道:“去敲丧钟,再把皇上同这逆子的尸体都挪个地方收拾妥当。
把这个逆子的同党关押进天牢。你们都去搜查可还有同党反贼。必须把他们都给本宫一个不剩的抓到! ”
看着大皇子的尸体和还未停止流出的血,皇后放在椅背上的手指缓缓握紧,嘴唇紧抿。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她高贵又冷漠的姿态,甚至连一滴泪都没有落下。
宫人们全部退出去了,只余下皇后,二皇子,苏安。和赶来收魂魄的黑白无常。当然,他们三个是看不到的。
黑无常拿着锁链,锁上神情痛苦的皇上和还有些懵懂的大皇子:“时辰到了,速跟我们回地府。”
大皇子看清皇上之后,吓得连连后提,高呼道:“父皇,父皇,我错了,我错了!”
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认错还有必要么?皇上看着大皇子,说道:“你我二人父子情份已断。”
本来还担心他们两个会打起来,没想到有一个心如死灰的,白无常高兴的插嘴道:“这话说的有理,你们两个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就在不相干。不过你确实太狠了!老黑,我今天真是见识了!”
黑无常脚从后面慢慢绕出,快准狠稳的踢到了白无常的屁股上。这货是在劝架还是挑事?
“时辰已到,该上路了。”
白无常俊俏的面庞顿时疼的皱做一团,哀怨的瞧着黑无常。
皇上心里纠结了很久。眼瞅着他们要带他走,突然哀求道:“两位,我有些话,想对她说,可否通融一下?”
白无常下意识的以为他要报仇,神色难得严肃的警告道:“你一会儿就要受阎王爷审判了,恶鬼杀人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皇上连忙解释,“两位误会了!我不是想杀了她,就是,有些愧疚!”
瞧着他是真的心愿未了,黑无常冷着脸说道:“等到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给你一柱香的功夫。”
自己这个搭档就是个看着心狠的花架子,脸绷的跟冰块一样,别人说两句就心软。白无常提溜着手里的大皇子,无奈的问道:“老黑,那他怎么办?”
黑无常打开冥界之路,说道:“你先送他回去。我看着,一会儿反正还要去秦判官府上一趟。”
白无常噘着嘴,眨眨眼睛,不想自己回去:“路上那么黑!”
黑无常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要我送你么?”
白无常立刻警惕的摇头。
“晚了!”
黑无常蓄力出脚。皇上只来得及瞧见一个白团子,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飞跃了黄泉路。
二皇子还沉浸在刚刚大皇子自尽的一幕中回不过神,大皇子,就好像是他的前车之鉴。是终有一天,他没了用处之后的下场。
皇后站起身,似真似假的感慨道:“不瞒你们说,今天这个局面,我早就料到了。你们兄弟几个都随了你们父亲。这冷血又固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脾气,真是像啊。”
二皇子抬起头,笑的凄凉:“母后您又何尝不是这样。”
皇后不怒反笑,往日慈爱的眼神已经彻底被对权力的渴望取代。
她入宫这么多年,只明白了一件事。若不想被至高无上的权力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拥有它。
她凑近二皇子耳边,问道:“怎么,母后要登基,你不赞同么?”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才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所以才费尽心机布置了这一切。所有能解释的不能解释的都有了理由。二皇子缓缓磕下一个头:“儿臣赞同。”
皇后目光转向苏安,“六皇子,不,以后就是六王爷了,本宫瞧着,你闲散惯了,与世无争。不妨,我们做笔交易。只要你支持本宫登基。本宫在位时,就可保你做个闲散王爷,保六王府荣华富贵,一世无忧。”
这倒是苏安的本意,只不过换了个约定的人。无论谁当这个皇帝他都不在乎。就算是皇后又有何妨。
他一直以来痛恨的父皇,皇位,从小受到的苦难,漠视,欺负,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苏安跪地,“儿臣愿为陛下效力。”
这一声陛下无疑讨到了皇后的欢心。她嘴里念叨了一遍,“陛下?本宫以后就是陛下了!”
她一直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转身扬长而去,黑无常同皇上的魂魄立刻跟上。两人跟着皇后,疑惑她要去干什么,却发现她竟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宫殿。
一面墙慢慢的打开,那是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小房间,房间内点着长明灯,香火袅袅,久而不散。
皇后迈步入内,点香上供,跪地磕头,动作行云流水,可见是习惯成自然了。她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到最后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
皇上在角落里看着她面前的牌位同画像,甚至没有仔细分辨就知道。那是皇后爱了一辈子的萧郎,和她的父母。他愧疚的低下头,避开来自画像上的目光。
“萧郎,父亲,母亲,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他死了!九泉之下,你们该安心了!”
再次磕头的皇后突然瞧见了垂在了地上的步摇。才想到自己还是皇后的装扮。
发髻,首饰,宫装,这一切代表着皇后的仪容同尊宠的东西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胡乱拆开头发,平日里宝贝的珠钗都被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上一脚又一脚,“你们一定不想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吧!没关系,没关系,我以后就是女帝了!再也没有人能威胁我!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们了!我报仇了!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皇上看着她癫狂又痛苦的样子想说什么,可无论说什么皇后都听不到看不到。
他求助的看向黑无常,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恩怨纠结。黑无常有些后悔,但还是应着承诺。施了法术。
“你就这么恨我么?”
皇后狐疑的看向角落。竟然是皇上!他不是死了么!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能出现在这里!神情惊恐,从地上抓起了一只尖锐的发钗。
“谁在哪里装神弄鬼!皇上已经死了!你一定是假的!”
皇上想要上前一步,皇后立刻后退。防备警惕的样子看的皇上心里一阵刺痛。
原来从始至终皇后都没忘过这些啊!皇上连忙后退一步,表示自己不会伤害她,如果鬼魂可以哭泣的话,恐怕他早就落泪了:
“这辈子,朕是对不住你。可是你若说出来,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皇后不再害怕了,因为激动而变得面目狰狞,“说出来有用么?你杀了他们!难道因为过去了这么久,你就忘了你送来他们的遗物威胁我时的恶心嘴脸了么?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看着你死!我要你比我还要痛苦!”
第一百零二章 爱不是伤害的理由()
皇上低下头,忏悔道:“这些话你从没对我说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痛苦!浅儿,我错了!”
皇后反问,红彤彤的眼睛中血丝密布,愤怒:“现在道歉有用么?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
“我知道现在道歉没用。但我还是要说,浅儿,我见到过你最美的时候,是在你十六岁那年,要嫁给萧彦的样子。那天去萧家,是我最后悔,也最庆幸的事。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如果我早一点见到你,会不会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我们是不是也有可能做一对恩爱鸳鸯?不是装出的举案齐眉。你会为我牵肠挂肚。会因为那些妃嫔吃醋。我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
皇上的目光似穿越了时光,看到了当年的皇后。
他们的初见是在二十五年前,那时的皇后,还不是皇后,只是郑国公家的嫡女郑浅。受尽宠爱。正是二八年华,秋水剪瞳盈盈脉脉,骄傲天真,肆意张扬。美好的像正在怒放的花朵,见之莫能忘。
那时的皇上,初登为帝,血气方刚,以手段狠毒著称,清除了一切潜在的敌人,干净利落,快稳准狠,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九王爷也只是因为年纪太小,才躲过一劫。
郑浅自幼定下了娃娃亲,是郑国公旧友萧尚书之子,萧彦。
俊朗良善,当年的皇城,未有能与之并肩者。
世人皆道,假以时日,萧郎之才貌,必定可垂千古。
那是一场人人艳羡的婚事,郑浅心心切切的要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
新登位的皇上要亲自到场祝贺。这是无上的光荣。也是郑浅后来一生痛苦的起源。
敲锣打鼓,十里红妆,两个显赫之家结亲。排场当然要无比隆重。
所有人的都是开心的,带着笑,喜气洋洋。
郑浅坐在大红花轿里,含羞带笑,心里小鹿乱撞。
前面骑马的俊俏少年郎,就是她的夫婿,她最喜欢的萧彦,这是一件让人想起来都觉得幸福的事。
郑浅透过额前珠子和轿帘被风吹起的间隔。瞧一眼又瞧一眼。
萧彦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衣袍,春风得意,笑容爽朗,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又一眼。
一个不停的回头,一个不住的抬头,偶尔隔着人群四目相对,总是郑浅先害羞的低下头。明明幼稚的游戏,却玩的不亦乐乎。每一个眼神,都是爱慕。
郑府内皇上已经大驾光临,独自一人坐在主位,神色莫明。时不时又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
前来恭贺的朝臣们皆是小心翼翼,不敢上前招惹。
但不主动招惹并不代表会就这样躲过一劫。
“朕在这,可是碍眼了?朕觉得尚书很拘束啊!”皇上悠闲的放下茶碗,表情自然又淡定。
被点名的尚书立刻就跪在地上了。神情惶恐:“臣没有!皇上您能来,是我们尚书府的无上荣耀,让我们尚书府蓬荜生辉!臣怎么会,”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皇上像是对吓唬人没了兴趣。淡淡的说道:
“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萧尚书快起来吧!一会儿误了时辰倒是朕的不是了。”
萧尚书只当这是一个皇上无聊时找事的小插曲。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序幕。
新人入堂拜礼,踏进门槛的郑浅没有防备,就同皇上对视上了。
那天的郑浅真的很美,巧笑嫣然,毫无防备,美到让皇上移不开眼,像五雷轰顶,脑子在那一瞬间就空了。本来决定再等等的事,也变得突然急迫。
他有一种不阻止这场亲事,就会后悔终生的预感。
也因为这个冲动的预感,让皇后终生悔恨。
皇上突然开口打断了礼官:
“慢着,先别行礼,朕今天来,是有一件事。”
整个大堂满满当当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安静的等着皇上的话。
应该是祝福吧。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
可是皇上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萧尚书收留了争夺皇位失败落逃的皇子。证据不确凿但充分。萧家要面临灭顶之灾。
慌乱的萧氏家族,喊冤求情的人,恐慌的人群,和她的萧郎悲痛的眼神,无助的神情。是郑浅关于那一天所有的记忆。
后来,权倾朝野的萧家一夕之间离析分崩。
为了自保,郑国公不得不宣布同萧家废除婚约。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郑浅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