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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家和五大院长迈出高高的门槛来,还算有礼数,六人齐齐给大伙行了个九十度弯身大礼。
“你们家老爷呢!”有人大声质问。
钱管家连忙起身来回答,“诸位!诸位!稍安勿躁,我们家老爷马上就回来了,容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误会的,一定不像大家听到的那样。大家放心,只要我们老爷回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骗谁呢!我是亲眼看到容思贤被送到大理寺去的!这件事还能有什么误会,反正我们不管,书院我们不去了,我们要退学费!”
“对,退学费,要还容家补偿的我们的损失!”
“要解释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要公开道歉!”
一时间,闹声再起,钱管家和五位院长又是解释,又是道歉,又是安抚,却怎么都平息不了大家的怨怒。
就这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一阵高呼,“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书院协会派人来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便都安静了下来,书院协会虽然是民间组织,但是,对所有书院,所有书香世界都有管理权。
众人自觉地让开道,只见一顶轿子远远而来,沿着大家让开的道,一路到了容家大门口才落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轿子里走下来,一袭青色长袍,点缀着几朵墨色梅花,正是书院协会梅兰竹菊四大副会长之一的梅会长。
不愧是一代鸿儒,一出现便让全场安静下来。
他拾级而上,走到容家大门口,先是询问钱管家,声音很大,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容家主何在?”
“家主大人昨天就出去了,夫人说很快就会回来。梅会长,这件事容家是被冤枉的,书院协会一定要为容家讨个公道呀!”钱管家急急说。
谁知,梅会长却冷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容家主没有第一时间到书院协会解释清楚,却至今不见人,还要老夫亲自走一趟。你要书院协会给容家讨公道,书院协会还想替教书先生们,和各位莘莘学子们,向容家讨一个说法呢!”
这话一出,钱管家傻眼了,而全场一阵欢呼,称赞!
容静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屋顶上去看戏,她看着梅会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看样子,她找冯婉秋和容思贤搭戏,是找对人了!
事关太子侧妃,谁敢惹祸上身呢?
“娘亲,这个老爷爷一身正气,是个好人。”
小默默很认真,他年纪虽小,但眼睛可毒辣着,从来没看错人,娘亲都说过好几回,他可以去摆摊看相了。
“他是冲着书香匾额来的呢!”
容静这话音一落,梅会长果然开了腔,“钱管家,今日老夫是代表书院协会来跟容家主讨一个说法的。书院协会宽限你们一日,今天日落之前,容家如果没有给出一个让书院协会满意的交待,那么,今晚上书院协会会派人来收回顶上这块匾额!”
这话一出,钱管家吓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而五位院长也都傻了眼。
一旦“书香容家”这块匾额被收回,容家就彻底玩完了!
梅会长说罢,狠狠拂袖,转身就走。
梅会长一走,五位院长全都进门去,把钱管家一人丢在大门口应对众人。
五位院长跟着容德书那么久,容家什么情况,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他们全都往书房来。
此时,容德书早就回到家中,正失魂落魄地坐在书房里,任由几位夫人,少爷小姐怎么问,他都一声不吭。
五位院长一进来,见状,也什么都不问,便要辞职。
“容老爷,书院那边也被人包围着,学生全乱了,都说要退学费,要赔偿,要讨说法。这活,我们干不下去了!”
“容老爷,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书院过活,如今书院闹成这样,我们实在没办法待呀!”“就是,容老爷,我们再待下去,日后怕很难的帝都混下去了,你把这个月的工钱算了,我们都不干了。”
听到了“钱”字,容德书猛地跳起来,扑过来就要打人,吓得几个院长仓惶逃出门去。
“钱钱钱,都要钱,我找谁去要钱!”
“滚!你们统统给我滚!要钱,一个子都没有!”
容德书暴跳如雷,竟真要追出来,五大院长哪里敢再要银子,狼狈得逃远了。
而屋内,徐氏和赵氏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老爷,你的钱呢?”
“三万两呢?老爷,你别吓唬我们呀,欧阳将军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这时候,一个婢女从门外匆忙跑进来,见容德书的疯样,立马吓住了。
徐氏见是大姑奶奶容玉瑶的婢女,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姑奶奶那有消息了?”
“姑奶奶……姑奶奶她说……她说姑爷不许她插手这件事,让老爷这几天千万别去王家。”婢女说着,转身就跑都不敢多待。
这话一出,徐氏和赵氏双双跌坐下去,完了……容家要完了!
第93章 容家乱(3)()
书房里,随着两位夫人跌坐下来,一室寂静得可怕。
容德书跌坐在书房门内,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半晌,突然徐氏大哭一声,冲赵氏扑了去,一把扯住赵氏的头发,“都是你!都是你儿子害的!全都是你们害的!”
赵氏也不甘示弱,反手扯徐氏的头发,“如果当年不是你们觊觎东府的房产,陷害容静,我儿子他也不会……他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都是你们害的!”
两位夫人相互撕扯,辱骂打成一团,屋子里其他人全愣着,谁都顾不上拦了。
门口的叫嚷声都已经传到这里来,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不知道外头的人什么时候会闯进来。
容家从外面看,是个大家族,可内部其实早就腐了、空了,根本经不起任何危机。
容思贤关在大理寺候审,就算已经证明他没有作案动机,是被害的,他也永远都出不来。
他都同太子侧妃那样了,谁还敢放他出来呢?
而容思贤为什么被废,是书院协会追究的,如果说实话,便会牵扯到东府,牵扯到当年容家二房对容静的迫害,这件事,更是说不得。
外头大多数人囔囔的退学费,赔钱,对于现在库房空空的容家来说,无疑会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都在书房里,所有人都沉默,没有主意,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赵氏和徐氏打得浑身是伤,也分不出个是非对错来,最后各自躺在一边,睁大眼看天花板,哭都哭不出来。
夕阳余晖斜照进来,寂静中,“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容思成疯了一样跑到书房,一见屋内情形,立马给愣了。
他刚从郊外赶回来,虽然那天晚上容静走后,陌王立马也走了,而西陵太子也随后离开,但是乐安公主并没有走,所以,谁都不能走。
直到今天早上,乐安公主才慢慢悠悠地离开,他一个小小的世家少爷,自然不敢先行,目送了好些达官显贵之后,才急匆匆赶回来。
“爹,怎么会这样!外头那帮人怎么……”
容思成一看到屋内的场景,颠了几步,止不住摇头,“爹,钱管家说日落之后,书院协会就要来收走我们的匾额,你知不知道啊?”
谁知,话音一落,一个小厮便飞奔过来,远远地大喊,“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书院协会的人来了!”
一听这话,全场的人顿时一个激灵,吓醒了。
容德书抬头看来,正好迎上容思成震惊的目光。
“爹爹!怎么办!”容思成快哭了,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容德书连忙爬起来,双手抓住容思成的肩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突然停住。
容思成吓坏了,看着惊恐的父亲,竟真哭了起来,“呜呜……爹,要是大伯在就好了!”
这话一出,赵氏和几个姨娘竟全都哭了起来。
“要是大哥和大嫂在就好了,咱们容家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呀!”
“当年大哥差那么一点就当上书院协会的副会长,呜呜……天意弄人呀!”
“要是大嫂管着银库,咱们今日,今日也不至于连那么点学费都赔不起,让人堵着大门讨呀!”
一时间,哭声四起,就连一些下人也都纷纷哭起来。
他们口中的大哥大嫂,正是容家东府的容德高夫妇,容静的父亲母亲。
即便容思成当年年纪小,可他至今也都记得大伯大婶在的时候,容家的如何大家大业,如何风光。
人呀,总是要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认清真正好人、善意。
可惜,总是晚了。
当年容德高夫妇双双病逝,如此巧合,这府上多少人心中有数,却偏偏不言不语,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再提当年,有何意义?
一片哀声中,徐氏脸上煞白,只字不敢提。
突然,容德书冷不丁扬起一巴掌狠狠冲容思成扇过去,怒斥道,“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一个死人?他现在能救容家吗?你去把他请来呀!”
他说着,转头恶狠狠朝众人看去,一时间所有哭声戛然而止。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我还没死了呢,你们哭什么哭!统统都是群废物!”
容德书狠狠一拍桌子,坐回主位去,怒声,“夫人,你去把地契全给我拿过来。”
徐氏大惊,也不敢多问,连忙就去取,一共拿来了七份地契。
五份是五个书院的,一份是东家西府的,另外一份则是容家东府左侧那一半院落。
当年容静失踪之后,容德书怎么都找不着东府的地契,便以东府无男丁,容静死生不明为由,勾结欧阳将军重新跟户部申请了一份新的地契。
新的地契为两份,硬生生把容家东府分成两个院落,右边一半的送给欧阳将军,左边的一半留在手中。
如今,这七份地契,便是容家的全部了。
容德书一一检查七份地契,又翻看了五座书院所有名册,亲自统计了学生数量,估算需要赔偿的数目。
众人都看着,猜得到老爷要变卖家宅了,不由得各自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就在这时候,钱管家闯了进来,惊呼道,“老爷,你赶紧出去吧,书院协会的人要拆咱们的匾额啦!”
容德书深吸了一口气,揣好地契,二话不说就往外头去,他这一走,顿时一屋子炸开了锅。
几个还没生育的姨太太见形势不好,纷纷俏俏地溜了,自是去收拾细软逃走,她们可不跟容家一起背债呀,不一会儿屋里竟只剩下徐氏和赵氏。
当然,这些容德书都顾不上,他急匆匆往大门外来,此时门外围观的人,比起早上的,只多不少。
见书院协会的人正在攀梯子要摘匾额,容德书箭步上去,竟一把拽住梯子,怒声,“等一下!没有老夫的允许,谁都不准动,否则,老夫不客气了!”
梯子上的人被他这么一晃,吓得连忙跳下来。
屋顶上,容静乐了,捏了捏小默默的鼻子,低声道,“儿子,醒醒,主角登台了哦!”
第94章 容家乱(4)()
见容德书出来,原本安静的现场立马就闹腾起来!
“容德书,赔钱!”
“我们要退学费,马上退给我们!”
“容家书院太让人失望了,必须给大家一个交待,否则,容家人就滚出帝都去!”
“必须道歉,不道歉就休想走!”
人群里,孔家雇佣的几个人喊得最大声,其中一人站到容家门前小狮子石墩上去,大声说,
“容家主要么缩头躲着不出来,这一出来就耍威风,不客气什么呀,说来大家听听!”
“就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咱们一起替书院协会拆了这匾额!”
这话一出,众人真要冲上来,容德书吓得手都在颤,强惹着稳住,大声壮胆,“我……我,我就是来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听到这话,众人才安静下来,而等在一旁的梅会长从轿子里走出来,一脸冷漠地看着容德书,嘲讽道,“容家主,你真让人好等呀!”
容德书不敢怠慢,连忙走出来迎接,“梅会长,容家出了这等大事,请恕招待不周,请梅会长同我进来,这件事,我会给书院协会一个交待。”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在这里说吗?怎么,给书院协会交待,就不给我们交待了?”人群中,立马有人抗议。
梅会长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跟容德书进去,他步上台阶,就站在大门口,冷冷道,“容家主,有话,请在这里说。”
容德书故意长长的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