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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珀亮看出她的担忧,酸酸说了句:“你夫君什么人呐,武艺强的狠,我这马东坡,他救你那是如无人之境。”
莞灵表面笑笑,心里却是越想越急。
夜半趁独孤珀亮放松紧剔之时,莞灵来到了马厩,才牵出了马,就见身前有一抹月影,莞灵干干转过身,却是黄伯喻。
“去见他?”黄伯喻问得甚是讥讽。
“可让?”
“自是不让!”黄伯喻翻了个白眼,伸手阻拦道:“亏得你亦是精明,如今明摆着的,他心里都没有你,你近在咫尺,他却是放弃了。你又何故一个弱女子跋山涉水的巴巴热脸贴他冷屁股?”
“要你管!”莞灵咬牙切齿吼回去,撒开了马鞭,便朝他砸去,心里好是一阵懊恼。他们都是不睡觉的么?
“我就不明白了,主公有什么不好?你毁了我们在马东坡的兵防,还引闪电重伤了主公。主公今次掳了你来,也并没有将你怎么着,反将你以长公主之尊好吃好喝供着。”黄伯喻擦了擦脸上的鞭痕,瞪了她两瞪,“但凡是个有心的人,也会知好歹的留在主公身边,肝脑涂地一番报答。怎料你竟是这番没心肝!”
以前黄伯喻和她在一起时,大多都是迁就看着她脸色,少有忤逆。今日这番血气上头好是冷冽的一番话,他却说得有血有肉,莞灵竟一时哑口,应答不上。
独孤珀亮好,难道她就飞得欢天喜地的留他身边?
她喜欢秦朗啊!
同样是半斤八两的人物。莞灵翻了个白眼,打了两哈欠,耷拉下了脑袋。
白天在独孤珀亮的监视下,夜晚在黄伯喻鸡婆的唠叨下,莞灵一行人不久即到了赵都。
宫苑巍巍,繁华依旧。
三年前,她在这,要死要活的,非要做这赵国之后。如今,独孤珀亮却是有意让她做赵国之后,她却要死要活的要逃回秦国。
想来,时间是个潜移默化的好东西。
归国庆宴上,独孤珀亮要求她出席,她从了。
当时她一身白帛,面罩珠纱,手握团扇盈盈翩然而至,一眼扫去,宴会之上,却是没空她位子。
平起平坐()
莞灵正楞那会,就见独孤珀亮拍了拍他身侧,眼观着殿下的歌舞,并不看她,但那意思却是让她和他并坐。
莞灵看了眼反坐于他们之下的赵后,收拢了黛眉,拢了拢裙裾,最终顺从的端坐在了独孤珀亮身边,和天下第一号人物平起平坐。
有了今日独孤珀亮之举,莞灵在赵的地位,大家心已知明。
本有一肚子嫉恨的赵官此时皆闭上了嘴。
本觊觎莞灵美色的野狼也纷纷收起了爪子,耷拉下了邪眸。
更多的人,带着敬仰,崇敬的神情瞥着如今高台的这位冷漠女子。
她以孱弱之身,夺了芒砀山,搅了马东军寨,重伤了独孤珀亮而却终能得独孤珀亮看重,还能与之比肩共盏,不能不说她很是了不得的。
时天祸人怨绵延起伏,她却能以七尺水袖,三寸之舌定了天灾,平了人愤,如此能力,即使神祗也是不及。
所以莞灵眼及之处,众人无不俯首,身过之处,众人无不退席避之。其态之恭,其气之惶,即使独孤珀亮身过,也是不及。
莞灵回赵,除非不得已,不然就是蜷在柳黛间,这是布裕给她定下的规矩。
布裕当时手抵着瓜子壳,在桌上很是嫌弃的抵划道:“既然天下都慕你之名,灵儿,你怎的如此不晓事,有事没事你当在铺子里圈着。我出去谈事干个啥便也省了不少心。”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他便给了她下马威,教训得她一愣一楞。
柳黛间的生意很好。
夜半的时候,尤其好。
推箱子,是她青楼的一大特色。
“莞灵,你很是受欢迎啊。”独孤珀亮吹了口茶,听着屋外的撞水声调侃道。
“美女,自然谁都喜欢。”莞灵答得毫不掩饰。
“记得当初我在秦国为了见你,东方云那时生生推了十大箱苗金。回来之后他的那个手抖,心颤,神嗔,那时我也很是心疼。如今听这声,倒是极开心。”
“不是推的你的财政收入,你自是幸灾乐祸。”莞灵翻了个白眼,放下帘子,对门外道:“叫那人进来。”
“臣穆国司马昭见过娘娘。”帘外,一个健壮的男子伏地虔诚道。
“司马昭,你今欲见我,是为何事?”莞灵暗自打量起这个穆国的太常,很有道基的一个人,理该离得道不远。
“娘娘慈悲,施恩于四海。今穆国亦是天下一份,垦求娘娘慈悯赐福。”说完司马昭又是一叩。
莞灵身负香火的重担,于赵于穆都是没多大区别,怕是身边这人不肯。
莞灵甚为难的看了独孤珀亮一眼,果然看到独孤珀亮瞬间变得阴暗的一双冷眸。
“司马太常,让你失望了,我朝公主向来不出使他国的。”独孤珀亮一个忍不住,却是代她答了。说完便叫人挥退了司马昭。
司马昭没想到帘后还有一人,一时愣住。
莞灵面上没说什么,可是脸色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了?”独孤珀亮推了推莞灵。
我滚了。您早些休息()
莞灵瞪了独孤珀亮一眼,犹自扇着团扇,别过脸去,不再理他一下。
独孤珀亮挪挪屁股,靠了拢来。
莞灵抬腿就是一踹。
经验告诉我们,好男不要和恶女斗,即使恶女长得天使模样。
独孤珀亮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独孤珀亮进去的时候是一脸得意,风流倜傥。出来的时候是衣冠不肃,满脸淤青,点头哈腰,鞠躬拘谨。
看样子,内伤不轻。
“滚!”这是众人听到的最后一句女声。
“我滚了。您早些休息。”这是淤青男的最后一句。
之后淤青男揉着腰,撅着屁股弓身挪出了红帐,将司马昭好是客气的请了进去。
“司马先生请坐。”没了铁板杵在一旁,莞灵周围的氛围好了很多。
“娘娘,臣真心恳求您去趟穆国祈福。”
“我看得出,你是个道基扎实的人。我可点拨于你一番,你自是可以赐福于你国的。”
“为何娘娘去了秦魏,却是不肯来穆?”司马昭又是伏地一跪,虔诚道。
“契机未到。”莞灵摇着团扇,说得轻松淡定沉稳。
“契机?”司马昭咀嚼了番,半晌幽幽道:“今秦皇命在旦夕,急需雪莲解之。若是娘娘肯随了我去。我穆国当奉上雪莲。”
莞灵心里一震,面上却很是淡然道:“可有证据?”
司马昭献上皮帛。
莞灵拿来看,却是周丞相的字,莞灵有阵子天天陪着秦朗看奏折,自是认得的。
莞灵一声嗟叹。
独孤珀亮软禁她做得甚是滴水不漏,一面假意善待于她,一面却又封锁了秦国的不利消息。
他只道秦朗得胜还朝,却不告诉她,他伤得如此之重。
怪不得他说得不急不燥的,对她也是慢条斯理的一番优抚,她当时就奇了怪了,他怎的不怕秦朗来抢人了。
原来!
莞灵捏紧了纸帛,冷下了眼。
“你即刻奉上雪莲,今夜丑时,柳黛间门口接应。”莞灵还他纸帛应允道:“秦朗病愈之后,我就去穆!”
“诺。”
夜半,莞灵精点了粉妆,温了壶好酒,喊了独孤珀亮来。
不多久,独孤珀亮即醉。
等独孤珀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双手被绑,一把明晃晃的刀被莞灵拿着,架在了他脖子上。
“莞灵,你做甚?”独孤珀亮彻底醒了。
“放我回秦。”莞灵说得坚决。
“你还是杀了我吧。”独孤珀亮眼里闪过丝果决,扭开莞灵,好是淡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
“你当我不敢?”莞灵眼神一拧,拽了他起来。“秦朗受伤,我必是得走。我什么都做得出的。”
“我知道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不过啊,我得告诉你,”独孤珀亮毫不慌惧的抬起头。“我死后,赵国庙宇将尽毁,不再供奉神祗,届时天帝收不到福祉,定会加责于你。你可想清楚了?
莞灵眼里紧了一紧,蹲下身来。“你怎会知道这些?”
“你可还记得钟山的猰貐?你那天拿了混元珠,事后不来看他也就算了,怎可就这样闷声不吭的坠了凡尘?”
莞灵,你欺负我()
“你可还记得钟山的猰貐?你那天拿了混元珠,不来看他也就算了,怎可以就这样闷声不吭的就坠了凡尘?”独孤珀亮话里有着怨故人的恼。
莞灵眨了眨眼,楞了一愣,瞪大了眼细看了下身下的绑着的人,半晌后便是很不客气的朝独孤珀亮一记爆栗敲了过去。“猰貐,我现在和你好好说,我现在要走,你放是不放?”
“哎哟,你这是好好说?”独孤珀亮爬起来闪到了一旁哀嚎道。
“那你是想让我不好好说了?”莞灵邪邪笑了笑,抖开雾翎,缠上了那逃跑之人的脖子,将他带到了桌案对着他屁股就是一顿死命的踹踢。
哎哟哟……
“猰貐,怎么才报自己身份?”
“才晓得。哎……”
“你还积不积香火?”
“积,积。哎哟……”
“放不放我走?”
“不,哎哟……哟……”
“放,不放?”
“不!哎,不准打脸!”
“你如今这副样貌,却是难看,我给你整个桃花……”
“莞灵,你欺……哎哟!”
夜半本是柳黛间最热闹的时段,觥筹交错,温声艳语的。
这时候,莞灵的房间传来声声凄厉惨叫,其声之宏大,其势之凄惨,盖过了柳黛间所有的声音。
黄伯喻站在门外,拧着眉,听着里面正上演的恶女斗憨夫的戏码,正纠结要不要去护驾。
进去吧,怕独孤珀亮面子过不去。不进去吧,按这个势头,他怕是走不出来。
而柳黛间外,司马昭也拧着眉,听着这声声鬼哭狼嚎,纠结着要不要送个茶端个水。
这番闹腾,已经超过了两时辰了。时间过了,要不要中场进去提醒一下呢?
莞灵看起来甚是柔弱,这番运动下来,不知道喝水没有,能量补足了没有,若是一个体力不支,用力过多,出不来可就不好了?
就在他俩眉毛快拧断的时候,屋里的打闹终于停了。
“黄伯喻……”屋里传出了一声支离破碎虚弱得不成样的召唤。
黄伯喻推了门进去,却是没地踏足,努力扫开脚下一堆废墟,黄伯喻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里面。
内屋里,莞灵正襟危坐于床畔,手执团扇,坐的那是好不端庄典雅,摇的那是好不惬意闲适。
而叫他进来的主子,如今正睡在床里面,蒙着被子,估计还在喘气,至于喘的是不是一口气,那就不清楚了。
要是只看里面的这番静谧,大概都会以为这是幅良辰美景。当然要抹掉身下半条腿的桌子,以及瓣瓣碎裂的茶杯。
至于外面那就比里面更是有看头多了,家具没了件完整的,竟皆是支离破碎。
注意,是支离破碎!
古器把玩也没一件正襟危坐在原地的,纷纷横七竖八的挥弋了一地。
这一切是谁干的,黄伯喻很是自觉的忽略了答案。
“想必你们还有很多体己话要说。我先出去了。”莞灵很是优雅的起身,没走几步,即被绊倒,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独孤珀亮偏过头,却是一番心疼。
万能的莞灵()
当莞灵衣袂飘飘的牵着小马,拿着香干粮,揣着黄金首饰一步三扭的走出柳黛间的时候,司马昭对莞灵的敬佩如今又多了几分。
莞灵能将这天下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
好比,天不降雨,她一番祈求,就能有场及时甘霖。
好比,深陷都城,却能在痛殴天下第一号人物之后,牵着他钦赐的快马,干粮,财物,好不惬意悠哉的出了他的地界。
当时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于是他绷紧了心弦,磨刀霍霍的擦亮了刀,买好了棺材,打算狠狠拼一场的。但如今看来,他的侩子手,弓箭手,骑兵连是白筹划了。
早晨,天下第一号人物躺在塌上,送他们出了城门。
不久,宫里传出话来,皇后回来了,正至夏宫照顾皇上呢,前廷后院都以为这是一个笑话。
“皇后回来了?”佩玉原本绣花的针,瞬间便折断在了手里。“如今她在哪?”
莞灵见秦朗受了重伤还要处理繁杂政务,遂抢了奏折过来威胁道:“你若是能抢了这些奏折,我就给你。但你若是抢不到,这些就给了我。”
莞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