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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也眉头一皱。
此时,修离也是眉头一皱,在别人面前他脸上一向都是平波无澜、不动声色的,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才会表露出更大的情感。
冉虫虫,当然只能是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
她正在酒吧里独自喝酒。
修离在酒吧对面的一辆吉普车里,他出神的盯着冉虫虫看。
高兴在一边看着修离,叹:“中毒案结案,欧阳山前妻找人顶了罪”
修离:“有证据吗?”
高兴:“外边都这么传我感觉她还有危险。”
修离摇摇头。
高兴看在眼里:“265是毒化专家,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查查。”
修离摇摇头:“我是个死人,死人怎么帮忙开车。”
高兴点点头,发动汽车,离开。
像修离这样,他如今的处境只能让他默默地观望,其中痛苦常人难以想象,但正因为他是修离,所以他才能如此的隐忍、冷静。
他知道,为了打掉贩毒集团以后他会承受更多的磨难和痛苦,所以他每一步都必须小心,任何一步出错都会打乱整个棋局,让他的布局功亏一篑,更何况,如今还有清道夫虎视眈眈,他肩上的担子会更重。
虽然前方是一团黑暗。
幸好,还有新的一天。
太阳东升。所有的罪恶和妖孽都会随着旭日东升而消散无形。
而惩奸除恶必须努力的工作,才能对他们进行针对性的打击。
地下车库里,特别禁毒组的众人各司其职,都在忙碌。
王嘟嘟翻在看录像和监控视频。
马也站在白板前对着上面的一堆照片发呆。
云朵在实验室里忙碌。
康小奔骑车进车库,经过马也,经过王嘟嘟,二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康小奔直接把车开到云朵实验室门前,喊:“云博士,云博士。”
云朵探出头:“小奔欧巴有事吗?”
康小奔:“我听说你能让尸体说话我想,黑皮的尸体也能说话吧?”
云朵:“黑皮尸体我都检查n遍了,就是一哑巴也该张嘴了可他没话说,只能说明他真的不想说。”
康小奔:“那投名状视频就在他身上,一定在他身上。”
云朵脱下白大褂,拎起背包,坐在康小奔的电动自行车后座上:“开路。”
康小奔发动自行车,路过王嘟嘟:“嘟嘟,我走了。”
王嘟嘟没有抬头,只是摇头。
电动自行车路过马也。
云朵低声说:“我走了。”
马也望着白板上的照片发呆,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等沮丧的康小奔和云朵骑着电动自行车驶出地库。
马也才抬眼望着云朵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明白,自己原本已经安定下来的心神因为昨晚云朵来了那么一出再起波澜,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对这种奇特的反应很是困惑,所以他努力保持自己的冷淡态度而不置一词。
这一点云朵当然不知道,她还以为表姐教她的这几招并没有什么效果。
所以她很是沮丧。
只能通过全身心的工作才能排除这种烦恼。
她和康小奔来到法医中心停尸间,存放尸体的冷库被拉开。
黑皮从尸袋里露出来。
云朵重新尸检,查看黑皮的脖子。
康小奔:“录像只能在他身上芯片,u盘,那种小的,能植入人体的。”
云朵:“你就这么肯定?”
康小奔点点头:“黑皮不像我,我是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酥油,他不一样,他多疑,他最信的就是自己这种保命的东西,他绝对不会交给别人”
云朵拧眉:“有疤痕的地儿我都检查过了,也没植入什么闪盘芯片,他中枪的部分也没有植入的痕迹你啊,真是科幻看多了。”
康小奔:“尸体会说话,绝对会说话”
云朵摸着黑皮的小腿,眼睛飞快眨着。
康小奔:“黑皮是不是说话了?”
云朵:“小腿静脉曲张,也是常见病,关键是他的血管壁也没问题啊他是不是总站着吗?”
康小奔:“这我哪知道啊?”
云朵:“像商场售货员,老师,厨师,他们总站着,血液蓄积下肢,破坏静脉瓣膜,导致静脉压过高,黑皮怎么看都像一大boss,总站着干什么?”
康小奔:“他那么高那么胖,得静脉曲张不也挺正常的吗?”
云朵狐疑的:“他高吗?”
康小奔点点头:“反正比我高”
云朵一怔,随即问:“你多高?”
康小奔比量着:“178”
云朵看着黑皮的尸体:“尸检的时候我量过,他才173他怎么看着比你高啊我去,我去,灵异现象啊。”
康小奔:“他显高呗。”
云朵:“屁女人有高跟鞋穿,男的也可以内增高啊再说了,长时间穿内增高本来就可能得静脉曲张”
康小奔目光闪动:“尸体没说话,他的鞋说话了。”
云朵使劲点点头:“鞋说,我是内增高。”
第70章()
鞋是内增高鞋。在古老的侠客传说中,鞋底可以藏下暗器,出其不意格杀对手。
那么如今的内增高比古代的靴子有过之无不及。
内增高当然可以藏下更多的秘密。
所以康小奔在地下车库抱着黑皮穿的内增高,翻来覆去的摆弄。
王嘟嘟,马也和云朵围着康小奔,皆饶有兴趣的围观。
康小奔这个样子倘若放在传统的农村集市上,的确活脱脱像那种小鞋匠,主要是他的气质像。
论技术,他差远了。
最后,王嘟嘟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抢过去:“笨样,抠抠抠,再给视频抠坏了”
接着她低头看鞋:“这是一双高档定制的皮鞋,小猪皮,内增高5厘米,加上鞋跟,有7厘米这是透气孔”
在众人瞩目下,她微微一笑,摁了一下鞋跟的部分,扑腾一声,鞋跟里吐出一个卡槽:“哇塞,还带机关啊。”
马也眼中放光,赶上前,抢过鞋,将卡槽拉出来:里面空无一物。
不但卡槽里空无一物,
康小奔用刀把两只皮鞋的后跟都切开了,是实的。
康小奔摊摊手,沮丧:“啥都没有?”
王嘟嘟拧眉:“不对啊?”
王嘟嘟走到电脑跟前,翻开录像。
众人忍不住围过去。
电脑显示器上显示出盛如思审讯黑皮,黑皮穿着皮鞋。
黑皮被杀现场,黑皮躺在血泊中,也穿着皮鞋。
王嘟嘟:“这鞋没人动过?”
马也:“有人动过?”
康小奔:“谁?”
马也目光闪动:“黑皮他自己”
众人都愣了,康小奔也怔住了。
马也微微一笑,反身拉开白板上的遮盖布。白板上贴满了照片。
马也举着从黑皮鞋跟里取出的卡槽:“这是黑皮鞋跟的卡槽,我做了痕迹还原,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个钥匙形状的u盘。”
众人点头。
马也指了指黑皮在窝点被抓的照片:“我们假设黑皮这个时候随身带着这个u盘或者闪盘,他没有机会藏起来,也没有理由藏起来”
接着他又指了指盛如思审讯黑皮的照片:“这个时候,他还是穿着这双鞋,我们的人检查过鞋子,却没有发现里面的机关”
众人都点头。
修离走过来:“接着说”
马也面向众人:“黑皮被押往看守所,被卡车撞,他心里会怎么想?”
康小奔:“是泼先生来救我呢,还是清道夫来杀我呢?”
马也:“对清道夫朝我们的人开枪后,他下了车,问对方是泼先生,还是清道夫?问题是黑皮有那么傻吗?”
王嘟嘟:“按他的性格,狡兔三窟,干什么都留一手啊。”
马也:“钥匙u盘是他保命的东西,他会带下车吗?他该把u盘放在哪?如果他活着,他随时可以来取;如果他死了,警察有可能发现他的钥匙u盘。”
康小奔:“那能放哪?”
马也:“只有一个地方不会引人注目死人身上”
接着他走到云朵跟前:“是你留下的照片提醒了我。”
马也从桌子上拎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黑皮的被杀现场,被撞的警车内,一个老警察满头是血。
马也:“他叫汪天鸣,是禁毒支队的民警,他在撞车过程中就丧命了,关键是他坐在黑皮的左边。”
王嘟嘟眼睛一亮:“你是说,黑皮把u盘藏他身上了”
事实也正如马也推演的那样。
当时老五的电话信号突然中断,车上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接着就是卡车撞了过来,他们迷迷糊糊的起身,满头都是血。
这时,从后面三辆排量很大的哈雷摩托车疾驰而来,三个摩托车手上都带着枪。
老五等人下车还击。
黑皮猫在车里,双手带着手铐,朝外看着。激战中,他知道车内并不安全,于是他就想下车。
他推开了坐在左面的老警察,警察满脸是血,已经死了。
他只好推开右面的车门,刚要下车,又坐了回来。
他再次朝车窗外望去,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这三个摩托车手的来路,黑皮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他必须留有后招。
所以他俯下身,费力的从鞋跟部位拉出卡槽,拿出一个钥匙u盘,藏到坐垫下面,摇摇头,四处踅摸。
这时,老警察腰间露出的一串钥匙引起他的注意。
黑皮把手放在老警察的鼻子下面,确定对方已经死去,而非昏迷。
他就将钥匙u盘扣在老警察的钥匙链上,将对方的衣服向下拉了拉,盖上钥匙。
接着他才敢黑皮下车没想到等着他的居然是死亡。
既然按照这个思路没错。
盛如思就开着车去到老警察汪天鸣的家里。他相信,汪天鸣的遗物中一定有钥匙u盘。
虽然是人民的守护神,虽然是烈士,但是汪天鸣的家并不宽裕。
他们一家仍然住在筒子楼里。
看到筒子楼破旧的样子,盛如思就很难受,很愧疚。
汪天鸣是他的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但是到头来非但没有改善生活条件,反倒丧了命,这是所有警员们共同的悲哀。
因为他们除了按时按月的领取死工资,实在是没有别的收入。
也许其他的兄弟部门都有额外的油水。但是他们禁毒警,每天都随时面临着生命的危险,哪里有余暇生财有道?
所以,当盛如思站在汪天鸣的家,302门口——,他神情复杂,欲用手指敲门,又缩回来。
最后闭上眼睛才有勇气敲门。
敲门声每一下就像敲在他的心上。
当防盗门吱嘎一声开了。他神情一凛
一个五十岁的妇女花白的脑袋探出来,她的脸上充满了疲倦和悲伤:“盛队”
盛如思点点头,进门。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麻木的点了点头。
然后盛如思走进门,客厅的靠墙的桌子上摆着老警察汪天鸣的遗像。
盛如思身形一滞,站在遗像前,立正,敬了一个礼。
汪天鸣爱人眼角潮湿,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随着丈夫的死去而流干,但是别人的悼念仍然让忍不住了。
盛如思柔声:“我来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汪天鸣爱人点点头。
盛如思:“我记得这老汪的遗物里有一串钥匙?”
汪天鸣爱人:“有”
汪天鸣爱人从大立柜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翻找:“哎,我们的老汪啊,什么东西都不喜欢扔,火车票,废钥匙,旧报纸,他都跟宝儿似的留着他老说,苦日子过惯了,不能忘本”
接着她拎出一串钥匙。
盛如思看到,这一串钥匙中,有一个银色的钥匙u盘在众多钥匙里晃荡着。
他眼前一亮,急忙拿在手里,取下钥匙u盘又把钥匙还给汪天鸣爱人:“这个我拿走。”
汪天鸣爱人点点头:“有用的你就拿走早点儿抓到凶手,老汪在天上也高兴。”
盛如思起身,掏出一个信封,迟疑了一下,仍然推给汪天鸣爱人:“这是兄弟们的一点儿意思你千万别拒绝,兄弟们知道,兄弟们都懂”
汪天鸣爱人怔住,她的憔悴和疲倦任谁看了心里都不好受,盛如思还记得,之前她是个很爱笑的女人。
盛如思双眼潮红:“走了走了。”
汪天鸣爱人颤抖着接过信封,眼泪刷刷流下来。
盛如思不回头,眼泪也刷刷往下流。
干禁毒警这个行当的,见多了生离死别,可此情此景还是让盛如思忍不住感情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