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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离目光突然变得冷峻：“抓人。”
盛如思和局长看了看修离，齐声：“为什么？”
持同样疑问的也有眼镜。
他之所以有这种疑问，就是因为盛如思按照修离说得，把几条线上的毒贩全都给抓了。
修离要的就是眼镜的这种疑问，还有大喜的反应。
此时，墙上的显示器、桌子上的监视器里播放着盛如思和小七带领便衣抓捕毒贩的监控视频。
眼镜：“这几天盛如思就跟抽了风似的，大鱼小鱼只要是鱼，他都抓？”
大喜微微一笑：“病急乱投医！苹果死了，他们所有的线都断了，不抓人他还能干什么？”
大喜果然上套了。
眼镜凑过来：“泄愤这是”
大喜一脸不屑：“他们抓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给我监控。”
眼镜心领神会，盲打键盘。
屏显上是锦昭的办公室，锦昭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个药盒发呆。
眼镜摇摇头：”不就下个药吗？犹犹豫豫，干不成大事！”
接着，屏显中的锦昭终于鼓足了勇气，抄起桌子上的药盒，走出办公室。
大喜点点头，面对眼镜：“找一个心理学专家，最好懂微表情的，锦昭那边一下药，你就带人行动！”
眼镜满眼期待：“女神我来了。”
马也这边，他虽然不需要心理学专家，但是他需要一个感情专家，这对他来说，是个盲区。
所以他需要找人帮忙。
但是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云朵。
只有找云朵帮忙，他才会显得坦然，显得不那么焦虑。
这时的实验室里，云朵正对着显微镜工作。
马也站门口，看了一会儿，才举起手，敲门。
听到敲门声，云朵转头望去。
马也站在门口：“有件事，我自己办不了！”
云朵没有回头：“我在忙。”
马也进一步：“有个案子，我需要你的帮忙。”
云朵没有回头：“什么案子？”
马也缓缓的：“初恋。”
云朵突然回过头，眼睛眨个不停。
马也的心结就是初恋，所以他对这一块儿是当局者迷，云朵也很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要问起这个了。
直到马也把她带到一栋写字楼对面。二人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写字楼。
突然，马也的眼睛亮了。
他指着一个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一身职业装，显得温雅而干净的女人，她正往街上走。
马也扭头：“这是清道夫小村的初恋唐小唐你要是小村，你要是喜欢这个唐小唐，你要是知道自己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你会怎么办？”
云朵沉思：“我我会把她带走。”
马也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为什么？”
云朵坚定的：“因为她是小村的初恋我不懂什么叫初恋，可我是法医，我懂一些人类学。”
云朵的眼睛游走在唐小唐身上。
她扭过头接着说：“英国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发现，处女情结和初恋情结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处女与非处女在生理方面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女人一生的第一个男人的体液激素和汗腺唾液基因成份会长期附着在女人的子宫、口腔、汗腺、皮肤、胰腺上，而且遍布全身，甚至会连同体臭和口臭一起感染，长期的概念是10年，15年或者男人也一样。”
马也游走在唐小唐身上的目光看向云朵。
云朵躲开马也的目光：“在我心里，初恋就是一辈子小村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再说，唐小唐过的并不幸福，她跟前夫离婚以后，孩子归了男方，男方吸毒被强戒，即便这样，男方父母还是不让唐小唐见孩子，一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想孩子，她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终点所以，小村带她走，她就会走！她真的会走吗？她就是走，也得带着孩子一起走！”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唐小唐走进地铁站。
马也刹车：“你是说”
云朵使劲点着头：“从人类学的角度分析，小村有理由带唐小唐和孩子一起走！”
马也思忖良久：“你下车，跟着唐小唐我去孩子家。”
云朵看了一眼马也，扭身拉开车门下车，跑进地铁站。
马也转了转眼睛，发动汽车，加速，驶上马路。
云朵说的没错，初恋不管对女人还是男人来说，影响深远，10年15年都只不过是个时间概念。
这么漫长的时间内化到内心，才是最痛苦的。
但是马也，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如果云朵猜的没错的话，小村已经在着手带走唐小唐和孩子了。
这是他找出小村破绽的一个机会。
他绝对不能错过，所以他车开得飞快。
等来到一个小区门口，马也急刹，将车停在胡同口。
胡同口停着一辆警车，围着一群人。
马也下车，挤进人群。
一个50多岁的妇女坐在地上哭：“敢情丢的不是你孙子？那可是我们老王家的独苗，独苗什么意思你们难道不懂吗？”
她是王安澜他妈，王安澜是唐小糖的前夫，一听老太太说孙子丢了，马也心里就一沉，敢情孩子已经被接走了。
这时，民警扶起老太太：“丢了多长时间？”
安澜妈哭丧着脸：“一钟头”
安澜爸拉过警察：“警察同志，我提供线索——孩子肯定是孩子他妈给拐走的！”
安澜妈：“那女的最不是物了，跟我们安澜离婚以前就在外边养汉子，离婚以后总想把孩子带走。”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这完全就是人身攻击了。
从她这儿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看远比听能得到的线索更多。
于是他挤出人群，朝胡同里走去。
各家大门，高墙，电线都在他的眼睛里一一掠过，就像扫描一样，无一遗漏。
第98章（）
而云朵这边，唐小唐也没影了。
放眼望去。
地铁站台、滚梯上下，人流涌动，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和唐小唐依稀相似的。
一列列的地铁像刺透云层的闪电一样从前方的混沌中疾驰而来，疾驰而去。
云朵摇摇头，瞳孔紧缩，走上滚梯。
孩子一准儿是被唐小唐接走了。
但是没有证据，没有定论，所以就给孩子报了失踪。
孩子丢了，一旦舆论发酵起来，肯定会引起热议，说警方不作为，更何况，特别禁毒组也需要孩子的行踪。
孩子找到，唐小唐自然就找到了，而从唐小唐这儿又能顺藤摸瓜找到小村。
有了这点儿关节，民警们不敢怠慢，在火车站，汽车站，高速路口，都安排了人，拿着照片一一对比，挨个排查过往车辆。
马也则和云朵来到监控中心。
他们需要更细腻的寻找一些线索。
监控中心背投巨屏被分割成上百个格子，格子里是各路口的监控视频。
只要是在这座城市的天眼范围内，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马也依然找老警察帮他查看视频。
马也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如果再换个人，还要让他适应马也的办事风格，这其中的摩擦肯定会耽误时间。
马也不动声色的：“我要唐小唐昨天下班后的所有监控视频”
纵然老警察和马也磨合了不少回了，仍然适应不了他清奇的思维，仍然忍不住瞄了一眼马也：“孩子刚失踪，你不找今天的视频，非要昨天的，涮我是不是？”
马也跟老警察对视：“找到昨天的，才能更好利用今天的！”
老警察冷笑：“文艺青年思维”
监控中心那头，云朵和表姐坐在角落里。
表姐瞄着马也：“我让你离开马也，你倒好，人家说几句软话你就回来了欲擒故纵的道理你不懂？”
云朵微微一笑：“他终于想起六年前跟我一起合影那事了我巨知足。”
说着起身：“表姐，我们在找孩子，改天聊。”
表姐叹了一口气。
云朵这孩子天真而痴情，但是应付男人也是需要手腕的。这当然是像她这样岁数的女性所秉持的心跳，只因为她们已经伤不起了，所以就需要用各种技巧来笼络男人，从这方面说，表姐很是羡慕云朵，因为云朵还年轻，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爱，去恨。
想到这，表姐的目光游弋到云朵的背影上，竟然有些痴痴的。
她是否也想到了自己的青春？
此时，云朵走到马也和老警察身后。
正巧，马也瞳孔紧缩，有了新发现，他指着视频：“停，停”
老警察遥控操作杆：“怎么？”
马也盯着视频：“这是什么店？”
老警察摇动操作杆。
视频慢慢放大，一个招牌上写五个字：金宝来蛋糕。
马也思忖着：“他去蛋糕店干什么？”
老警察笑了：“订蛋糕，过生日！”
马也摆摆手：“可她今天没去蛋糕店。订了蛋糕，她又不取，说明什么？”
接着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马也起身朝云朵点点头，二人离开监控中心。
黄昏，已是黄昏。
黄昏的街道上秋风瑟瑟。但是别有一番景致。
人们不再因为炎热而狼狈奔袭，徒步行走的人都显得有些悠然，巨大的落日释放出来的光彩渲染在每个人的脸上，纵然有些稀薄，但还是给人增添了不少光彩。
这时，一辆桑塔纳自落叶纷恩的街上驶来，停在蛋糕店门口。
马也和云朵下车，走进蛋糕店。
蛋糕店各色各样的蛋糕都有，蛋糕店是个洋溢着甜蜜幸福气息的地方，光看那些创意蛋糕都让人神思悠远，想到了长相厮守的夫妻之情，伤感而甜蜜的初恋，天真而快乐的天伦之论。
而云朵则看着一个冰激凌蛋糕发呆。
男员工指着展示柜的蛋糕样品：“唐小唐订的就是这款冰淇淋蛋糕”
马也眼睛一亮：“收货人是谁？”
男员工拿过记录本，翻了几页：“刘春。”
马也掏出一张照片，亮给男员工：“是他？”
男员工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儿像那人有胡子，照片上的没有。”
马也从包里掏出地图，摊开在桌子上：“送货地点？”
男员工俯身看地图，点了点：“这里！”
马也在地图上画一个红点：“冰激凌蛋糕，最多能存多长时间？”
男员工念念有词：“盒子里我加了些干冰，气温20度最多两个小时。”
马也掏出手机，查看天气：“今天下午五点气温33度，你送货用了20分钟”
云朵走到一个保鲜盒前：“干冰升华时间取决于气温和容器的密闭程度，今天下午温度33度，空气相对湿度65％”
云朵闭上眼睛，一组干冰比热容公式在她眼前浮现：1x103焦㎏c
云朵接着道：“蛋糕最多还能保存20分钟。”
马也点点头：“20分钟车程，晚高峰，最多最多”
他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区域：“给嘟嘟打电话，让他排查20分钟车程内的所有饭店”
云朵点点头。
在地下车库，接到任务的王嘟嘟盲打着键盘一团忙碌，康小奔站在一旁，背着手看着大屏幕，显得像个乡村小干部。
大屏幕上分成两格：
左面一格中显示着一张电子地图，地图上闪烁大量红点。
右面一格中出现一个蓝色立方体，立方体裂变成五个小立方体每个立方体上标有不同的字样：唐小唐家庭工作学历性格
王嘟嘟大屏幕：“从穿衣和搭配上看，唐小唐绝对是一个小资，这点儿跟我有一拼毕业于江城师范大学，在cbd上班，前夫是图书编辑，心里向往那种美好、艺术的生活，用苹果6s，住老公寓，有点儿虚荣这种人会去哪吃饭？”
康小奔摇摇头。
王嘟嘟白了一眼康小奔：“猪头。”
接着大屏幕上的右格的五个立方体汇聚成一个饼状分析图，蓝色红色白色绿色区域里标有各种百分比。随之，地图上的红点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红点。
王嘟嘟操起电话：“马也，大数据分析，唐小唐去江城师大露天餐厅的几率达到98％，我把地址发给你。”
康小奔盯着大屏幕，眼直了：“这也太神了吧！？”
都说，工作中的女人别有一番动人之处，但是具体到王嘟嘟身上，她已经是个绝色美女了，这下又把高科技玩出了新花样，让她在康小奔眼里，何止是光彩照人啊。
这下康小奔已经看呆了。
第99章（）
已入夜。
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