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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肯定回应了一下。心里却猜测着他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因为方才他说话，分明顿了一下。所以，他这般急着娶我，绝不是他年纪的关系。诚然，按照世子二十五六的年岁早该成家立业，而且圣女的机会也勉强算千载难逢，可世子一向沉得住气，婚事又是大事，我却从他语气里感到了浓浓的紧迫和急切。为了能和我成亲，他甚至用了平日里他最不屑于的方式方法……
脑子里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是金国国君在逼婚？
除了第一天，世子陪着我呆了整整半日。
之后的日子，他几乎天天都是早出晚归。
一想到我没有来这里前，他大多时候都是住在知府那边，如今却因为我来回奔波。
虽然心中甜蜜，却还是会心疼他太辛苦。可每每劝他不用大晚上赶回来，他便笑着直接问我，阵法学的如何了。
我若说，我学会了，他总能给我出一些新的阵法令我好半天解不开，然后他就叹着气摇头：“你看，我不回来监督你怎么成？”
我若说，我没学会，他直接叹气摇头：“你看，我不回来帮帮你怎么办？”
其实，第三关的阵法我一早就学会了，可他还是会扔给我很多很多玄妙的阵法，美其名曰有备无患，万一变阵我也能应付。
结果近十七八天的时间，我也就前几日学习了甄选圣女的环节，并在世子的要求下每日演练一遍。其余时间，我都是对着那些让我很想哭爹喊娘的阵法，揉脑袋。
冰房太奢侈，一间就够了，倒让我们夜夜相守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每夜自然少不了甜蜜一会儿，甚至有几次差点打破他的美好计划，不过最后关头他都克制的极好，死死的抱着我一觉天明。
可我知道，他其实根本睡不踏实，每每我想动一动，都能感到他身体一阵紧绷。
结果，为了他能休息好，我的睡姿是前所未有的老实，乖乖的窝在他怀中，哪怕身体早已麻木，也会忍耐到清晨。直到他小心翼翼，换好外袍，在我额前落下温柔一吻，轻声离开后，我才能舒舒服服的美美大睡。
说实话，这样的相处，太磨人。
虽然他常常看起来精神饱满，可偶尔愣神间的疲惫，我不是看不出。
所以，当我知道他整顿完毕，两日后开始正式攻打金国后，依依不舍的同时竟有点小小的庆幸。
行军打仗固然更辛苦，可总有好好休息的时候，怕也好过他现在这般几乎难以入眠吧。
临走前，世子哪里也没去。陪了我整整一天，可这一天过的……真让人没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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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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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诉衷肠？没有。
缠绵悱恻？更没有。
那干嘛了？
逼着我将甄选圣女的细节做到万无一失！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别说他一早有安排，哪怕没安排，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不一定会输。
可他仍是不放心，一遍一遍的叮嘱我所有的细节，害得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嗦。最后，一想到他反常的根源，我便耐下心来配合他，让他能安心离开。
世子离开没几日，我也启程前往了安国。
如今安国已经成为大金的领土，更名为安郡，只是尚处于过渡期，很多时候碍于习惯，人们仍喜欢称为安国。
从曼城到慈音教的总坛福音山并不远，两三日就到了。
福音山下的小镇，因为甄选圣女这样的大事，热闹非凡。整个小镇也就两间客栈，全部住满了客人。后来，甚至是一个个小小的农家院都一床难求。
世子一早安排买下了镇子里的一处园子，而且是最大的园子。所以我们免去了很多麻烦。
依照世子的指示，我很快见到了负责甄选的一位线人，再次确认了所有的环节没有出入后，才一身轻松的出了园子，打算瞧瞧这座小镇。
由于近山，小镇相比曼城要凉爽些许，但也只是些许而已。
烈日当空，没多久我们就有点扛不住，打算找个地方纳纳凉，顺带着吃个便饭。
看到一处小酒馆，我和石复便走了进去。酒馆里全坐满了人，我们运气不错，正巧窗边一桌刚起身。
叫了几个小菜，方吃一口，耳边便传来了邻桌的对话。
但听一个问：“知道今次圣女甄选，参与的少女为何比十三年前多出数倍吗？甚至还来了很多千金闺秀，世家小姐？”
另一个道：“听闻和毓泽君有关？”
先前说话的道：“可不是吗，毓泽君几个月前不是去了趟大硕吗？据说在梅将军府那场比试，无人不钦佩，无人不称赞，都说什么有气度，有学识，君子如玉……”
“哎呀，这些早就听说了，毓泽君的才学品行那自然是一等一的。你绕了半天，到底和甄选圣女有什么关系？”另个一打断道。
“当然有关系了！所以硕皇看上毓泽君了，想把小女儿，那个什么公主嫁给毓泽君呗。”
“这不是好事吗！南北强强联姻，金国一统江南迟早的事情。”
“问题是，毓泽君没答应。”
“不是吧？毓泽君拒绝硕皇？这……他难道不怕腹背受敌？更重要的是，大王怎么会得罪大硕？”
“当然不会直接拒绝了，毓泽君又不傻，只能算是婉拒。毓泽君放话，为了咱们四个新郡能祥和安顺，和金国真正融为一国，他早已决定迎娶新当选的圣女为世子妃。大王听后，也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江南的战果，就同意了世子的决定。”
“所以，甄选圣女，说白了等于是在选咱们未来的世子妃！难怪啊难怪，就说连我那眼高于顶的表妹也哭着喊着要来。”
“别说你表妹，几个郡的前公主就来了四个……这次的热闹，有的看了……哈哈哈……”
“毓泽君还真是有艳福呢！”
二人后面讲什么，我便没在留意，心里也总算明白世子为何这般急切了。
硕皇提出联姻，作为国储，世子不可能任性的说一句不好便拍屁股走人，从而使得整个国家陷入麻烦之中。所以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他的父王，同时还得照顾了硕皇的颜面。
一直都以为和他在一起，我需要面对很多很多困难。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所有的困难他都早已做了准备，并瞒着我抗下了一切。
世子从瑞城离开的时候，故意避开了硕皇的联姻。后来又被提及，想来应该是硕皇在世子回江南后的事情，多半直接和金国国君提出的。
他为了和我在一起，承受了多少压力，想了多少办法，甚至在甄选前就做了多少准备。这些，虽然我不十分清楚，却不难想象。
而他走的前一天反复叮嘱，耐心跟我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细节，我却还嫌他嗦。
他为了我们的未来做了这么多，相较之下，我为他做的似乎并不多。
我思绪杂乱，表面上不紧不慢的夹着菜，到了嘴里却食不知味。
之后的两天，我足不出户，将已经熟悉的不能熟悉的环节反复演练。
脑中想的最多的不是可以嫁给他的喜悦，不是能站在圣女台上的万众瞩目，而只剩下压力，是绝不可以辜负世子所做一切的压力。
甄选圣女的这日，天边将将泛白，我就同石复来到了福音山下的选场。
我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却不想路旁竟已经停了两辆马车。
正要上台阶时，石复突然叫住我：“夫人，这对耳坠，您带上。”
我微微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进入选场后，所有参与的少女都要统一着装，并需戴上面具。”石复解释道。
“我知道。”这些细节世子一早就告诉过我。
“昨日收到世子暗报，要求我们暗中随夫人入内。所以夫人戴上这对耳坠，我们更好辨认。”石复说完，将一对珍珠耳坠搁在我手心。
我长出一口气，真不知道该埋怨他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该感动于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到了选场，便被要求换上了参选的衣服，一袭如雪的衣裙，和一个银质的面具。
当然，这些是需要付费的，而且费用还不低，百两银子。
传说中的报名费啊。
便是这一项，就杜绝了很多贫民女子参与的机会，够狠。可见，圣女也是需要点资本的。
一切就绪，正当我准备戴上面具的时候，身侧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喂，心怡夫人，你怎么也来了？”
我转过头，衣着和我一样的少女，好奇的望着我，大眼睛扑闪扑闪透着几分天真。
“请问姑娘是……如何会认得我？”我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淡然的冲她笑了笑。
“我当然认得你，将军府给梅大将军设宴那晚，我也在的。我爹非让我去认识毓泽君，结果我没随了他的意，他又把我扔到了这里。”少女一脸不情愿的嘟着嘴，忽而，她又偏了偏头问道：“对了，不是只有少女才能参加甄选吗？夫人，也可以吗？”
第278章 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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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从言语能看出，少女并无恶心，多半只是好奇才有此一问。
可她这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想了想道，半真半假笑道：“不是说圣女是慈音教天神选出来的吗？我刚好想看看天神灵不灵，能不能判断出我是不是少女。如果天神很灵，我以后就打算信奉慈音教。”
少女高兴的拍了拍手：“这样倒是有趣了，等会儿夫人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也想看看他们天神会不会阻止夫人。”
“那我怎么称呼你呢？”多一个眼缘不错的同伴，我并不介意。而且甄选安排，前两关只是筛选关，通过前两关考核后，所有入选的少女才开始向山顶进军，通过破阵，障碍及信息三关，第一个到达圣女台的便是神选的圣女。所以前两关和她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影响。
少女大大方方道：“梅若兰，叫我兰儿就好。”
“好，我该长你一两岁，你叫就我墨凝姐姐吧。”突然想到她也姓梅，且会出现在将军府晚宴，我接着问道：“梅大将军是兰儿的堂姐吗？”
梅若兰大眼睛又大了一圈：“那个……墨凝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哇！你好聪明哇！”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有点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兰儿，戴上面具，我们去外面等吧？”
不一会儿，广阔的平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由于少女们都换了衣服戴了面具，倒显得场面分外的和谐，没有一点竞争的剑拔弩张。
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就意味着一件事，晒，非常晒。
我拉着梅若兰到树下乘凉。
望着脚下的斑驳树影，我再次把所有的细节过了一遍，力求完美，万无一失。
一个时辰后，第一关开始。
三柱香内，抄完一小册教义，字迹工整，无差错者，通过。不限人数。
于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通过。
梅若兰小孩子心性，玩着玩着竟也顺顺利利通过。
第二关，琴曲。
所有人听同一首圣曲，而后能够完整演奏的人，通过。不限人数。
所谓的圣曲，其实比我平日演奏的曲目简单很多，只是相对端庄威严罢了。之前世子泄题给我的时候，我一遍就顺利通过，所以这个环节，他从未担心过我会有什么闪失。
结果，毫无意外，再次顺利通过。
巧的是梅若兰天赋也不差，和我携手进了山。
其实，第一关和第二关，虽然于我十分容易，可仍旧卡到了四分之一的少女。
而我相信，从第三关开始，真正的竞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待到所有的少女汇集到山下，主事者开始宣布后三关的规则，声音朗朗回荡山间：“后三关连为一体，各位进入通天门后，就会进入一个开启的石林阵，主要考验各位的头脑。通过此阵后，有三条上山的路，任意一个皆可到达第四关。”
“第四关，为障碍关，是为了考验各位的耐力和体力。过了所有的障碍，各位面前会出现很多条山路，而每条山路上都有一个提示，各位需要通过提示一步步找到答案，并迅速找到真正那条可以通往山上的小路，这便是第五关。”
“最终，第一个走上圣女台的少女，就是我们慈音神所指定的圣女。中途，但凡有哪位想要放弃，只要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