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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你可以试试这个方法,一定管用的。”他的声量突然恢复了正常大小,一脸平静的对我说着同刚刚完全不相干的话,让我差点以为方才那些言语是我的幻觉。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话是给岳韦听的。让岳韦误以为他之前不过是给我出谋划策,指导我如何应付那个金国使者。
天生的戏子有没有!
是以,我不得不恍然大悟:“明白了,果然好主意!岳常侍,走吧。”
刚踏出门槛,身后再次传来画铭的声音:“若若。”
不是吧,有完没完?这次我可不打算乖乖过去给他言语折磨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用了几分谐谑的语气道:“只是提醒下你,记得更衣。”
呃,亏的他说我才想起我这一身扎眼半残的职业装,委实有点惨绝人寰。
迅速回宫换了合体的衣服,和岳韦到大殿的时候,金国使者正在和父王把酒言欢。
不用猜也知道父王用什么法子平息了他的刁难。父王同时召见我,不过是让他里子面子更加全活,让他的让步更加顺理成章,不落旁人话柄。贱人多矫情,不过如此。
心下非常不舒坦,父王竟为了我能顺利出嫁,委曲求全到这般田地。
见过父王后,我淡然而坚定道:“父王,请几个资深的嬷嬷来。女儿当场验身,以示清白。”
说话期间,我眼睛都不曾偏过半分,直接视那侧席的男人若无物。
父王一脸惊讶,我知道他惊讶的只是没想到我会放下向来骄傲。我冲他打了个口型,他瞬间明了,含笑点头。
就算给那使者钱财息事宁人,尝到甜头后他还会有更多的要求,这种人见多了。而给他钱,我恶心他开心,我老大不爽。现在我不过放下点骄傲,就能让他两手空空还可以让他恶心恶心,何乐而不为?
事情很顺利的解决,结果自然是按照我的设定在走。那位使者满脸通红的说着好听的场面话,明白的人知道他是气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激动的。真真有趣!而他先前那一闹,借此我意外的赚回来了不少同情和声名,倒是不曾预想的。
时间就是调皮任性的孩子,总喜欢跟你对着干。你想它慢的时候它飞速的跑,你想它快的时候它龟速的爬。
任我对亲人如何依依不舍,对父王安排如何满腹疑惑,如何大叹别意与之谁短长,我还是踏上了去往金国的漫漫长途,踏上了一早就注定的联姻之路。
临行前,我见了肖乐,让他对京城特别是王宫多加关注,甚至告诉了他王宫至神秘园的那条暗道以备不患之用。千叮咛万嘱咐,若有异动务必传报与我。
我当然非常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可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慌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根本不想这么急着嫁人,然而父王想尽办法化解我的劫数,赶着赶着我离开。我,不忍心忤逆他。
父王最后看我的一眼,一直深深烙在我心上。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祝福,不舍,怜爱,期许……更多的却是欣慰和解脱。
对,就是由于这解脱,让我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无论什么劫数,还是不要发生在至亲的眼前吧。
不然,更痛。
第37章 路有不平()
虽然婚事定的十分仓促,可父王给我准备的嫁妆却着实很丰厚。长长的车队比起尉迟栩当时入城的阵势只强不弱。
不过看起来壮观,行起路来就不那么便捷了。特别靠前的马车若有个事情停下来,整个车队都得瘫痪。
马车行出京城没几十里,我就收获了一个意外:尉迟栩遣人递给我了一封信。信中大概说了说我们友谊有多么难能可贵,最后又说看在友谊的份上,他会帮我一个忙。
且不提我们一夜的相处便有了所谓的情意,就说他帮忙,怎么个帮忙法,什么时候帮,他如何知道我忙不忙这点就很神奇?简直莫名其妙吗!
马车又行了半日,我让风茵帮我脱下出城作秀穿的嫁衣,换了一身舒服的常服。风茵二九年华,长得清秀乖巧。对外,她的身份一直都是我宫里的起居侍女,然则,她其实是无影楼主情报的管事。
刚收拾停当,一个侍卫骑着马抠了抠车窗:“公主殿下,彦涵公子请公主去后面的马车共商线路。”
共商线路?扯淡,肯定又指使我帮他换药。而给他换药这件事情,我如今又不能拒绝,因为我现在委实有点欠他的。虽然细算起来也不能全怪我,可终归事情因我而起。
那****在忘忧阁匆匆离去,确是另有原因。如二师兄所言,画铭的腿果不其然有问题。我和乞丐把酒言欢的时候,他冒雨寻了我一夜,结果引发了旧疾。那天早晨他之所以突然离开,是因为他已经感到身体隐隐出了问题,不愿在人前出现纰漏而已。
孤身上了画铭的马车,见他手里捧着一本医术,我有点奇怪:“你还懂医术?”
他徐徐放下书,耸耸肩道:“迫不得已罢了。用茶吗?”
我就着角落的银盆净了净手。父王听闻彦涵愿意送我一程,十分开心。毕竟有彦涵这个武力在,强过数十个普通的侍卫。所以给他特别优待,豪华马车,独享空间,连带着一众用品都绝非俗物。
净完手我淡淡道:“脱衣服,给你换药。”
他示意我落座:“等等,我们先商量下马车线路的事情。”
我擦手的动作一顿,诧异道:“啊?原来你真要和我说什么路线?”
闻言他清眸里荡漾起浓浓的笑意,面上却一脸正色:“怡怡既然这么急不可耐的想看我脱衣服,那就,满足你吧。”
自从他那日让我认识了本性后,先前可爱的小白兔就彻底没了踪影。真是让人神伤啊神伤。
眼看他扯开了腰带,我涨红了脸:“谁想看了!先说线路吧,之前不都商定好了吗,怎么突然需要商量。”
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声音有点沉:“怡怡,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特别是这一队车马,一来招摇,二来遇事难以灵活应付。这些,你可想过?”
他说的正是我所思虑的,只是我所想的不太平左右不过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匪。可他所说的不太平,我却感到了其他的威胁。
画铭,看来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第38章 南辕北辙()
他的话自然没有错,我在他对面落座,点点头认可:“所以,你有什么好的对策?”
他突然深深的凝望着我:“对策自然是有的。只是,怡怡,你可相信我?”
清黑的双眸似乎有种炙热,灼得我很不自在。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我淡淡笑道:“你觉得你会相信一个连底细都不知晓的人吗?”
他眼里飘过一抹受伤:“怡怡,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如此,你便会相信我吗?”
显然,即使他告诉我一切,我也不会轻易选择相信。他竟将我拿捏的如此通透。我低垂羽睫,掩下眼中的情绪。总觉得或许是他有眼中窥人的好本事。
从桌边柜子里拿出伤药一一摆放好,我避开了刚刚的话题:“你先说说什么对策吧。”
他望了我半晌后,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他建议车队分成五个小队,每队都要看起来一模一样,而且需要四个易容成我的女子扮作公主,混淆视听。说白了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戏码。
这对策倒不是什么新鲜的招数,只是在每一队行驶的线路上,他规划的十分诡异,特别还有两队人马北上绕圈,与地处江南的金国简直是南辕北辙。而我和他所在的那一队,正是其中北上之一。
我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你这是打算把我拐到哪里去?”
他冲我眨眨眼:“分明是你拐我陪你一起出嫁吧?”
我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拐过你?”
他不答,只是深深的望着我一直笑一直笑,已然快成了一尊弥勒。
渐渐的,这笑容让我有点心虚,这才忆起,前几****用换药之事威胁我,我想找到画冥的真相,遂激他答应和我同行。
天啊!不是吧,我在他面前难道是透明的,所有心思原来都没逃过他的法眼。
太可怕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找个机会摆脱此人?
前前后后理了一遍那日和他的对话,猛然觉悟,即便我当时什么也不算计,什么也不做不说,他亦会随我出嫁,跟着我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
我挺了挺腰板:“原本就是你自己说绝不会让我离开你,死缠烂打的跟着我,我哪有拐你了!”
他不但不反驳,反而笑的更欢了:“哦,的确要死缠烂打才行,所以你不用费心思甩开我。”
他是妖精吗,还会读心术?我差点泪崩,方才只是起了个摆脱他的念头,就又被他发觉,竟还用我的话将我堵上一堵。
他盯着我逗趣道:“你这眼神我可以理解成崇拜?亦或是敬佩?”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撇过脸自顾自啃着手指头。心中满满郁结,发现我最近在他面前吃瘪已经成了常态化。而我竟还没摸清他的套路,悲乎哉!
“怡怡不想听听北上的原因?”他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我。
他的声音和话的内容都如同个钩子,勾的我心里直痒痒。可我仍憋住不加理睬。
刚刚问他为什么北上,他不回答还一句话将我注意力转移,现在他重新提起,我就一定要听吗?就是因为我总被他的思路带着走,才被他轻易掌控。
他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听到他翻了翻东西后,轻柔的直撞人心的声音响了起来:“怡怡,把手给我。”
第39章 你的手,一辈子都是我的()
我有点莫名其妙转头一瞧,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细密的锉刀片。
尚未搞懂他要做什么,他已经拉过我嘴边的小手,放在他胳膊受伤的那只手手心里,另一只手紧接着操起那把小锉刀,悉心的给我,修指甲??
看着薄薄的白光在他手中舞动,我有点震惊,他竟然有个类似上一世修甲工具包里的指甲锉。
这个时空,剪指甲通常都是用一种特别的剪刀。然而那种剪刀和上一世的指甲刀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不方便,效果也很难令我满意。
幼时,我一方面不喜欢那种剪刀剪指甲,另一方面担心被人察觉我心理年龄和实际年纪严重不符。所以我常常用啃指甲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特别是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
后来啃着啃着就悲催的成了习惯,每每陷入沉思都会不自觉的把指甲当成了钙片。结果,这么多年来,我的第二张脸委实丑的有点丢人。
他微微垂着头,温柔的望着我的指尖,长长的睫毛根根细密,几许青丝垂下,勾勒出的俊容专注而认真。握锉刀的手灵活修长,盈洁的指甲,粉白的月牙依旧令我着迷。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我想这话是不错的。更不用说,他专注做的事情竟是给我,修甲。
我默默地,几近痴傻的望着他的。突然觉得他如果能一直这般陪着我多好,至少能让我的第二张脸变得好看些。
没多久,我的左手已经修妥,我喜滋滋的翻来翻去百看不厌,哈哈,其实我的手也可以很诱人的。
他好笑的瞅了我一眼:“不喜欢用剪刀?”
我愁眉苦脸:“是啊,很难用。”
“想我以后都帮你修吗?”他抛出一个香喷喷的诱饵,继续手中的动作
望了望漂亮的左手,我如实点头:“呃,想。”
他抬头看向我:“那你得答应我件事情。”
我愣了下,嘟囔:“那还是算了。”
他颇为惋惜的偏了下头:“我只不过想说,你以后不要总盯着别的男人的手傻看就好。既然你说算了,那么……”
“呃,我刚才有说吗?没有吧,你听错了。”我只是喜欢看他的手而已,寻常男人我才懒得看呢。
我一脸无辜的睁眼说瞎话,他闻言只是悠悠的笑开,含了几分宠溺的捏了捏我的脸:“那就说好了,你的双手从这一刻起就归我了。一直一直归我了,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呃……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
我正要开口纠正他话里的误区,他却低头不再看我,语气郑重道:“且不说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即便真的要嫁到金国,南下的路也根本行不通。”
“为什么行不通?”我惊疑问道,显然忽视了他前半句。
他手中的锉刀停下来,眸子变得幽深难懂:“怡怡,你可听说过,你母后嫁给你父王之前的事情吗?”
关于母后的记忆有倒是有,但不算深刻,依稀记得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