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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真像他预料中那样,他几乎无法想象,他要怎么面对她,他更要怎么面对自己?
车急速行驶在高速,路两旁有不断的树木匆匆闪过。
他闭了闭眼,深夜周围寂静无比,却始终无法让他的心冷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四点,我累了……
今天这章写的太长了,一万字了。
明晚应该就不更了
第41章 041()
车程三个小时; 将近凌晨十二点才抵达锦城。
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周淮初嘱咐小陈第二天还有事情,让他早点休息; 不要太累。
小陈应声; 然后把车泊好。
进了酒店房间; 洗澡之后已近深夜一点; 周淮初坐在窗边,皱眉点了根烟。从晚上吃完饭到现在他仍然思绪烦乱; 焦躁着一颗心始终无法平静。
夜色幽暗,时间一秒一秒流淌过去; 指尖的火光燃至烟蒂; 他沉默的抽完一整根; 摁灭在烟灰缸。然后拿起一边的手机; 打开微信。
上面的聊天记录显示的还是十点多那会儿; 他们互道晚安。她让他好好处理工作问题,但要注意身体不能太累了。
他宽慰她不要担心,又叮嘱她在学校好好吃饭。
很普通却很温暖的对话,光看着就让他觉得很安心……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安心还能持续多久。
他想起刚才给高律师的那通电话; 他约了第二天见面。
高律师很诧异地表示:“周先生; 真是很巧,我正打算这两天联系您。”
“联系我?”
“对; 您之前交代的事情突然有了新进展。”
几乎一瞬间,他心下一跳,便猜到了他说的新进展指的是什么。
他想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可转念一想已经这么晚了她早该睡了,于是又放下手机,重新燃了一根烟。他沉默孤独地陷在沙发一角,明明真相近在眼前,却恍然有点不敢去触碰。
如果真像他预料中那样,他能隐瞒她一辈子吗?
又或者她知道了,那她会不会离开他?
他心绪烦乱,一直到深夜三点,才逼迫自己入睡。
*
车程三个小时,将近凌晨十二点才抵达锦城。
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周淮初嘱咐小陈第二天还有事情,让他早点休息,不要太累。
小陈应声,然后把车泊好。
进了酒店房间,洗澡之后已近深夜一点,周淮初坐在窗边,皱眉点了根烟。从晚上吃完饭到现在他仍然思绪烦乱,焦躁着一颗心始终无法平静。
夜色幽暗,时间一秒一秒流淌过去,指尖的火光燃至烟蒂,他沉默的抽完一整根,摁灭在烟灰缸。然后拿起一边的手机,打开微信。
上面的聊天记录显示的还是十点多那会儿,他们互道晚安。她让他好好处理工作问题,但要注意身体不能太累了。
他宽慰她不要担心,又叮嘱她在学校好好吃饭。
很普通却很温暖的对话,光看着就让他觉得很安心……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安心还能持续多久。
他想起刚才给高律师的那通电话,他约了第二天见面。
高律师很诧异地表示:“周先生,真是很巧,我正打算这两天联系您。”
“联系我?”
“对,您之前交代的事情突然有了新进展。”
几乎一瞬间,他心下一跳,便猜到了他说的新进展指的是什么。
他想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可转念一想已经这么晚了她早该睡了,于是又放下手机,重新燃了一根烟。他沉默孤独地陷在沙发一角,明明真相近在眼前,却恍然有点不敢去触碰。
如果真像他预料中那样,他能隐瞒她一辈子吗?
又或者她知道了,那她会不会离开他?
他心绪烦乱,一直到深夜三点,才逼迫自己入睡。
*
次日上午十点,周淮初准时出现在君恒律师事务所。
会客室里,高律师很客气:“周先生,很抱歉还麻烦您特地跑来锦城,按理说,本该我亲自到江临给您回复。但这两天手边刚好有个很棘手的案子,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真不好意思。”
周淮初淡声说:“没关系。”
他单刀直入问:“你昨天说我要查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对。”高律师点头,拿出手边的一叠资料,解释说,“您让我找的那两个人应该算是找到了。”
高恒之是大约半年前见到周淮初的,当时周淮初刚回国,来锦城找他的时候,高恒之有点惊讶。因为周淮初并非为了某些刑事案件或者民事纠纷来咨询律师。而只是单纯地问他,能否调查一些事情。
细聊之下,才发现他居然只是想在锦城找到两个人。
律师这个行业人人精准,敏锐,自有自己的人脉圈子,想调查一些事情并非难事,更何况锦城县小,周淮初又提供了姓名,这样看起来似乎十分简单。
而这位周先生又出手阔绰,高恒之想也没想便接了下来。
可几番周折,才发现事情远远没他想象中那么轻松。而周淮初口中所说的一些细节也很难与他查到的东西重合在一起。
久了,高恒之一直在想,这中间是不是出现了误会。
而周淮初亦如此,他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一些细节?
高恒之话说完,周淮初问:“应该?”
高恒之应声,解释说:“对,我个人认为这次没有差错,之所以说‘应该’还是为了严谨性,毕竟我是个律师。因为有一点还是跟您之前的叙述有出入。”
周淮初神色如常:“哪一点?”
高恒之看他一眼,打开手里的资料夹,翻了几张说:“您让我查的两个人分别是鹿良山和鹿佳思,在您的表述下,他们是父女。”
周淮初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高恒之继续:“当初您找到我之后,大概半个月,我就查到了鹿佳思的全部信息,但因为跟您口中鹿佳思鹿良山的父女关系无法重合,所以迟迟不能确定。这一点,我记得当时我跟您回复的时候,您很确定地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们就是父女。因此为了搞明白这个节点,一直拖到了现在。”
高恒之笑了下,神情颇为自信:“周先生,不瞒您说,我在锦城生活工作小四十年,做律师行业也十五六年了,自诩人脉和能力都还不错,为了查清这件事,我几乎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关系,包括局里的朋友。”
周淮初抬眼,点了点头,“谢谢。”
“您客气了,这完全是我分内的事。”高恒之看他,思考了下说,“我说这个的意思是,我认为这次查到的结果不可能再有错了,而中间的出入应该就是您一直把鹿佳思搞错了。”
周淮初眼眸微动:“我知道。”
“知道?”高恒之观察了下他的表情,随即突然又了然地说,“所以,您这么匆忙来找我,是已经弄清楚了一些事?”
“嗯。”
其实早在昨晚吃饭那会儿,鹿萧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就已经在想他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之后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又问了几个问题,再加上,刚认识鹿萧那会儿他就总觉得哪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向来聪明,所有的事情迅速联系到一起。
三中,初一,数学自习,博学楼。
有个男人一直跟她说话,叮嘱她让她别睡觉。
于是,真相呼之欲出……
周淮初神色平静,他看向高恒之:“你继续。”
高恒之应声,接下来,他几乎把这几个月所有调查的细节都叙述了一遍。
高恒之低头看着手里那叠文件:“按照您口中所说,当年地震时鹿佳思只有十几岁,在锦城三中正读初一,她的父亲名叫鹿良山。这个查起来比较简单,我拜托人在锦城三中的档案馆调查了一番,发现当年的初一一班的确有个叫鹿佳思的女生,不过很遗憾,她当年就已经遇难。”
“这一点,我当时查到的时候就已经给您说过吧。”
周淮初点头,也正是因为高恒之说过这个,他才一直以为她是真的死了。
高恒之说:“但奇怪的是,我后来发现鹿佳思的父亲并不是鹿良山而是叫鹿峰,并且也已经在地震中遇难,但因为您十分肯定她父亲叫鹿良山,我甚至还想过鹿峰是不是有过曾用名,可年代久远,鹿峰一家几口全部遇难,几乎无从下手。”
“于是,我又换了个方向,直接从鹿良山查起。”
他略显无奈地笑了下:“锦城虽是个小城,但好歹也有二十多万人口,鹿姓可能在其他地方不多见,但在锦城实在太普遍不过,十个人里找出四五个姓鹿简直稀松平常。”
他看他,随口说,“像我太太,她就姓鹿,我们工作室也有好几个姓鹿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讲,能准确找到你想找的鹿良山不容易。”
这次,高恒之边说边把其中一张资料递给周淮初。
他继续:“我找了局里的朋友,查了一遍,这张资料上显示,整个锦城,叫鹿良山的,目前在世的和当年遇难的,以及年纪符合条件的,差不多有两三百个,要进行逐一排查并且还要查到各自的家庭状况,除了正儿八经的公安部门调查案件,几乎很难实现。”
“但很巧的是,在锦城三中的的档案馆的遇难人员纪念表里,我看到一个遇难老师,就叫做鹿良山。”
高恒之话说完,周淮初眼里一动。
他低头看着那张高恒之递过来的A4 纸,上面清楚记录了鹿良山的一些资料。
男,锦城三中物理老师,地震当日遇难,家里只留一个女儿。
周淮初问:“然后呢。”
“然后,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鹿良山有个女儿,他女儿当年就在三中初一一班,而且这个女孩还活了下来,是当时为数不多活下来的学生,但这个女生并不叫鹿佳思。”
其实话说到这里,周淮初已经完全明白。
高恒之继续说:“而就在一周前,我原本在查手里一个案子,在一个与案件相关的当事人那里发现他有收集报纸的癖好,于是我高价买了地震当年的一叠报纸。本来并没抱什么希望,但却意外地有了很重要的发现。”
“地震那段时间全国各地的媒体都有无数个相关救援报道,锦城三中作为锦城受灾最惨烈的地方,锦城各地媒体必然相当关注。”
高恒之突然从文件夹最底部抽出来两张泛黄的报纸截片,顺着桌面缓缓推至周淮初面前。
周淮初怔了下,这是谈话及此,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事情。
高恒之示意:“这张报纸里面就有关于鹿良山女儿救出来时的报道。”
周淮初接过那片显然已经尘封在记忆里的报纸,他低头看了下。
报纸最底部有篇报道,虽然淹没在一片政府工作,赈灾物资,救援部队以及很多救人英雄事迹的报道之中,版面很不起眼,但他仍然一眼就认出来——
损毁惨烈的博学楼下,那个穿着三中校服,被众人围在一起,抬着担架,打着点滴,扎个马尾,头顶的粉色发箍早已灰尘满布的女孩,不正是当年他徒手去救的人吗?
原本时间久矣,那女孩的面容也早已模糊不堪,可此刻重新再看……
周淮初拇指在那张报纸上摩挲,他想起,之前她每每在他怀里浅笑妍妍,娇俏明艳的样子。与此刻昏黄的纸张上那稚嫩憔悴的脸重叠在一起。
当真恍如隔世。
高恒之直接问:“所以,她是您要找的那个女孩吗?”
周淮初:“是。”
他话出口,随之而来的便是高恒之长舒一口气,好像纠结许久的事情终于得到确认,又好像一直攻克的难题突然解决。
总之,高恒之心里的疑惑瞬间一驱而散,他笑了笑说:“周先生,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事情已经明了,这女孩跟你之前要找的鹿良山的确是父女关系,但有一点你从头至尾都搞错了,她并不叫鹿佳思。”
周淮初眼睑微敛,明明已经清楚却仍然十分平静地问:“叫什么。”
高恒之抬眼:“——鹿萧。”
周淮初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下,抓着纸张的手也紧了三分。
高恒之适时开口:“所以,现在一切都可以毫无漏洞的串联起来,当年你救的女孩叫鹿萧,她的父亲就是鹿良山,根本跟那个鹿佳思并无任何关系。”
周淮初抬眸,深邃的双眼看向他。
高恒之仿佛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顿了顿,郑重地下了最关键的一句定论。
“而这个鹿良山,也的确是跟你母亲那件事里的鹿良山。”
呵……果然这么讽刺。
周淮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