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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手上的折扇轻轻摇着,一脸笑的看着他。
直觉告诉秦慕,这个笑得一脸纯良的人有着说不出的危险。
“你是何人?”秦慕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问道,还没迈出两步,突然从暗处一下窜出好些人来,拿着剑架在两人的颈间。
看着自己脖子间骤然多出来的剑,秦慕始终面无表情。
倒是身后的智灯哇哇哇大叫了起来“秦小友,不是说好的来治病的吗?咋动起刀子来啦?”
秦慕没去管智灯,而是看了看床,果然床上没人,便皱了皱眉看着对面的青年道“她呢?”
司马煜没直接答他的话,而是笑了一声,站起了身来,朝他走近了些“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州御剑山庄的秦慕啊?莫非是御剑山庄最近经营不善,不然秦公子怎么做起拐卖人口的行当了?”
话音刚落,秦慕还没来的及回答,身后的智灯叫的更欢了,脸上挂满了八卦之色“啊,秦慕,那姑娘还是你拐来的啊?行啊小子,多年未见竟然开窍了。”
第34章()
“闭嘴。”秦慕回头给了智灯一个凛冽的眼神。
见秦慕是真的怒了,智灯马上不说话了,对着旁边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笑了笑,将脖颈处的剑用手指往外推了推,便乖乖站好。
见智灯安静了下来,秦慕才将目光又重新放到了司马煜的身上“我劫走季姑娘实乃事出有因,我身后这位便是智灯大师,季姑娘救过我,我便请了智灯来给她看病,只是她不配合,我只好出此下策强行劫走了他,还请这位大人让智灯给季姑娘看一下,事后想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平日里冷漠至极的少年此刻完全放低了姿态,恭恭敬敬的对着司马煜行了一个礼。
但司马煜却完全不领情“我说秦慕秦少侠,你莫非是将本官当了傻子不成?季姑娘自己就是名医,若真有病不会自己给自己看吗?再说,你身后这位……”
说着指了指智灯,一脸嫌弃道“你若真想找人糊弄本官也该找个像样点的吧?”
此刻的智灯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晕,正抿着唇笑着,那笑容颇有些傻兮兮的味道,与那个传言中的人物简直大相径庭。
秦慕回头看了智灯一眼,淡定道“他喝醉了,可能是与平时不大一样。”
智灯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的反驳道“秦小友,都说了我没有喝……”
话刚说到一半,秦慕一个略带杀气的眼神就看了过来,智灯马上闭上了嘴。
司马煜显然还是不大相信,绕着智灯看了一圈,越看脸上的怀疑之色越深,最后直接走到他的面前来,看着他道“大和尚,你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的身份不?”
听他问完,智灯下意识的看了秦慕一眼,见秦慕没有表态,便没有说话。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等到司马煜快等的不耐烦时,秦慕才冷冷的看了智灯一眼“答话?”
听到秦慕的话,智灯马上笑开了,动手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了下来,拿着珠子转了半晌,才找到自己想找的那颗,随即一脸兴奋的拿过去给司马煜看。
虽嫌弃,司马煜还是凑了前去,只见那颗木珠子上,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智灯。’随即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完全没注意到对面人的脸色,智灯还在一旁一脸得瑟道“老衲跟你说老衲这串佛珠可是用上好的菩提木所制,老衲那个傻师弟啊,还一直想拿他那个沉香木的跟我换,老衲我自然不肯,他便想趁老衲不注意的时候偷梁换柱,还好老衲聪明,早就偷偷做了个记号,谁也偷不去。”说罢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秦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们菩提寺不都是会发身份玉简的吗?你将那个拿予他看。”
“哦。”智灯停下大笑,木然思索了一会,随即理直气壮道“那个东西啊,老衲早就拿去换酒了!”
这一下,连秦慕的脸也黑了下来,智灯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道“不知道这个行不行。”说完脱下了自己的袈裟,反过来对着众人,只见那件破旧的袈裟内里有一块特意缝上去的布条,上面写着:
这个颇有些傻气的和尚是青州菩提寺智灯无疑,若哪天他因酒后误事出了意外,又有有缘的施主看到这张便条,还请将他送回菩提寺,老衲必有重谢。
菩提寺方丈智善留
后面还印着菩提寺特有的法印。
此时司马煜便彻底相信了他的身份,但还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好想将他拉出去给那群无知的百姓看看‘看到没,这就是被你们传的神乎其神的智灯大师。’
司马煜缓了好一会才对旁边的人道“你们先退下。”说完一旁拿剑的侍卫一瞬间全都收了剑消失不见。
“你们随我来。”司马煜说着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好一会才又转过身一脸复杂的指着智灯,对着秦慕说道“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能治病?”
见对方这个时候还在怀疑自己智灯马上就不高兴了“老衲跟你说,老衲喝的越多,治病就越厉害。”
司马煜这才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着“季姑娘在隔壁。”
秦慕和智灯紧跟上去。
轻轻推开隔壁的房门,就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闭着眼睛,颦着眉头,显然正在熟睡。
等见到那女子的容颜,智灯立马啧啧了几声“秦小友,眼光不错啊,不过就是看上去怎么?”说着,脸上露出疑色来。
“怎么?”
“这个,要等老衲把完脉才能知道。”说着就朝着季浮生的方向走去。
听到声响,躺在床上的人儿悠悠转醒,醒来便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和尚笑眯眯的朝自己走来,不免警惕道“你是谁?”想立马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没力气,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见对方醒了过来并一副受惊的模样,智灯立马挤出来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来“小姑娘不要害怕啊,老衲可是很厉害的,所有疑难杂症在老衲面前都无处遁形,这将死之人啊到老衲面前,老衲都能给医活啰。”
看对面的人这般说,又看着不远处的秦慕和司马煜,季浮生立马就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急忙道“大师,小女子身体实则无大碍,就不用劳烦大师了。”
听她这样说,智灯板了板脸道“唉你这小姑娘,你是不是不相信老衲啊,哎老衲这脾气一上来啊,你不让治老衲还偏就想治。”说着,手上动作没停,直接把在对方的脉上。
见劝说无果,又挣扎不得,季浮生无法只能又闭上了眼睛,扭过头去,任由对方把着脉。
智灯脸上尚含怒气,慢慢的脸上出现几许疑惑之色来,口中呢喃道“不应该啊。”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换了另一只接着把了起来,随即脸上浮显出几许郑重之色来。
等他放开了手,秦慕立马凑了过来“她怎么样?”
智灯抬头看了秦慕一眼,迟疑道“这位姑娘的脉相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看着面前一向冷漠的少年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焦急之色,智灯却没有半分调笑的心思,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答道“这位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生机却像快要尽了一样,内脏衰竭的不像样子,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顶着一张姑娘面皮实则快要入土的老妪一般。”
第35章()
听他说完,独自坐在一旁的司马煜眼里都微微浮现几许诧异之色来。
秦慕脸色变了一变,看了季浮生一眼“怎么会这样?可有救治之法?”
智灯也看了看季浮生,眼里浮现几丝同情之色来,犹豫道“目前来看,若好生保养,还能暂缓几年寿命,但能延缓几年就靠天意了。”
“敢问大师这究竟是什么病症?”旁边司马煜好奇问道。
“说起来惭愧,老衲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之前,闻所未闻……咦,好像也不是闻所未闻,这个症状,像是在哪里见过。”
说罢竟细细思索了起来,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对着季浮生问道“姑娘可是见过医谷谷主杨青月?”
季浮生依旧脸朝里,没有理他。
倒是一旁的司马煜回道“杨谷主,好像是这位季姑娘的义父,季姑娘之前一直住在医谷,有什么问题吗?”
“义父?哼!”智灯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他杨青月,竟然真敢用此等阴损的法子。”
“什么法子?他做了什么?”秦慕问道,眼里波光暗涌。
“这世间有一种蛊虫,生于极寒之地,是古巫一族的圣物,若普通成长只会是含有剧毒的虫子罢了,但若是将虫卵寄于人体内,以人的精血与生机为食,待蛊成之日便会褪去毒性成为能解万毒的良药,但此虫生长条件极其严苛,只能寄于血脉极阴的女子体内,且百不存一,不知道杨青月祸害了多少女子才得了季姑娘这一个成功的。”
“那身为蛊虫的寄体,她会怎么样?”
听秦慕问完,智灯又看了看季浮生,眼里浮现几许不忍之色来“此蛊本身就有剧毒,寄蛊之人在种蛊之前就必须喝各种抗毒的草药,种蛊之时若能受住毒性便过了第一关,此后每日仍要喝抗毒的药物,不能吃常食,怕起了冲突,还要忍受蛊虫时不时的撕咬,据古巫族的书记载,撕咬之痛,如生生剜肉,常有寄蛊人受不住自尽,但最坏的是,这蛊虫以人的精血与生机为食,寄体会慢慢衰弱,直到生机尽失,待蛊成形后,取出蛊虫,便是寄蛊人身死之时,这分明就是以命换命的法子。”
说完顿了顿,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说来这事也怪我,当年我也是无意得到这个蛊虫,又正好遇到了杨青月,便去跟他显摆,谁知他竟拿出了百年的好酒要跟我换,他说只想研究一下这个蛊虫的毒性,我一时没抵住诱惑,便相信了他,跟他换了,若早知道他会拿活人寄蛊,老衲当初毁了这蛊虫也不会给他。”说罢自责的叹了口气,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才平复下悲愤的心情来。
秦慕没管他的自责,继续问道“现在可能取出蛊虫?”
“说起来这也是老衲之过,老衲必定会取出蛊虫,并尽全力延长这位姑娘的寿命。”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惊慌失措般大喊了一声“不行!”看着他们的眼神满是警惕。
听她喊完,饶是秦慕再冷的性子也有一些怒容“为什么不行?没听大师说吗?这个蛊虫在慢慢夺去你的性命,终有一天,它会害死你的。”
“这些我都知道。”季浮生眼里含着泪光,倔强的看着他道“但那又怎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而且,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知道?那你还,为什么?”秦慕看着她,眼里满满的不解。
季浮生没直接答他的话,而且紧闭了一下双眸,待眼里情绪稍压下了些,才又睁开来看着智灯道“大师说了这么多,我想大师也是知道的,这蛊虫是为了救谁吧?”
智灯听她问完,一下子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缓缓答道“当年容妃中毒,祸及幼子,先皇曾找过老衲与杨谷主前去商讨解毒之法,只是到头来却也没商讨个所以然来,老衲自认能力浅薄,便先行离去了,只余下杨谷主,我想这蛊虫便是为了救治当年那个孩子,也就是现如今的,陛下。”
听智灯说完,季浮生点了点头,漠然道“没错,这蛊虫就是为了救治当今帝皇,当今帝皇继任以来勤政爱民,天下安康,四海升平,是一位明君,若只牺牲我一人,换来一位明君之安康,也算是大义之举,智灯大师身为佛门中人,该以天下苍生为责,应该成全我才对。”
听她说完,智灯犹豫了。
秦慕见智灯犹豫,看着他漠然道“大师莫不是忘记了还欠我秦家两条命?取出蛊虫,从此这笔账,一笔勾销。”
智灯抬头看了看秦慕,苦笑了一下,才转过头看着季浮生,愧疚道“姑娘,老衲我欠了秦小友父母的两条命,便发誓会应他所求的任何事,还请姑娘见谅。”
季浮生听罢看着秦慕,脸上有些怒意“秦慕,难道你就不管这天下苍生。”
秦慕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漠然之色,孤傲道“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仿佛与世界脱节了一般,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到现在为止没人说我是恶人,只是因为,我想做的事情里,没有恶事罢了,这样的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曾在意过,更何况,这所谓的天下?
季浮生气急了“那我的命,我想如何就如何,又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