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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位江太医的身世查到了。”福公公跪在晏璟容身前。
“说。”
“这位江太医,是早些年先帝出巡之时,结识的一位江湖医师,听说救过先帝,又因其医术高超,先帝爱才心切,便招揽进宫来,许他荣华富贵。听说这位江太医进宫以来,随意的很,只医治先帝的病症,其余时候救人全凭心情,这一点,到是跟医谷有些像,平日最喜欢待在太医院,看珍藏的各种医书,后来先帝退位后,就只医治太妃娘娘了。听太医院其他太医说,这位江太医平日行踪就不定的很,好像还跟宫外之人有联络。”
“跟宫外之人有联络。”晏璟容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司马煜“你怎么看?”
“这位江太医,身份不简单,若人是他掳走的,必有人帮他,这帮他之人,或是江湖中人,或是”说着看了看晏璟容“朝堂中人。”
听他说完,晏璟容的眼色突然就幽深了起来。“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做。”
司马煜笑了笑“一个字——等。”
司马煜身上包扎好后,却不出宫,而是待在梨苑里,守在被送回来的季雨声的床前,默默地等着。
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的睡颜,自嘲道“想不到我第一次能正大光明的看你,竟是这种时候。”
这时听到风声的淑妃带着晏归予急匆匆赶了过来,直直闯进了季雨声的卧房来。
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雨声,不由皱眉道“我听宫女说看到雨声昏倒了被送了回来,到底发生了何事?雨声怎么了?浮生呢?”
第46章()
看了看淑妃,司马煜不由扶了扶额,怎么就叫这最难缠的人知道了。
这时晏归予见到雨声,小跑到了床前,两只小手抓着季雨声的手,嘴一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雨声师傅。”
“别哭别哭,她无大碍,很快就能醒过来了。”看着晏归予这个样子,司马煜一副怕了他的表情,又抬头看了看淑妃,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实话“我跟你说实话,但你可不要声张,季姑娘,被人给掳走了。”
“什么!浮生她今年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被掳走了?”淑妃说着又看了看司马煜,急道“那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自诩最会破案的吗?现在浮生还行踪不明,你还不快去找?”
司马煜更无奈了,指了指胳膊上的绷带“看到没?本官还是个伤号。况且,整个燕川,都已经戒严了,陛下已经吩咐了影卫去探查。”
“那现在只能等着了吗?”淑妃有些不甘心。
“是啊,不然淑妃娘娘还待如何?”
“我不放心,那贼人伤了你又伤了雨声,万一对浮生不利。”淑妃越想越担忧。
司马煜愣了一愣,然后笑了一笑,却只字不提受伤的事情,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两人的伤,纯属‘内讧’吧。
“放心,季姑娘对他有用,暂时无碍,秦慕也去追查了。”
两人说着说着,躺在一边的季雨声却悠悠转醒过来。
最先发现她醒的是晏归予,见自己拉着的那只手动了一动,便立马激动着喊着“师傅师傅,你醒了吗?”
这时淑妃与司马煜也凑了上来,只见季雨声睫毛微动了几下,睁开了眼来。
见那双眸子里没有了血红之色,司马煜一下子放下心来,随即一脸温柔道“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雨声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像突然就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姐姐。”却因为脱力又躺了回去。
“雨声,你别激动,秦慕跟陛下的人都去找她了,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你只需要做好两件事就好,一是好好休息,二是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诉我。”
季雨声看了看他,细想了一下“上午你来找姐姐聊天,不让我们听,我便去厨房处理药膳的食材了,后来姐姐进去找我,让我准备好医箱,说是要去给太妃看病,我们就一起去了,去了之后门口的嬷嬷只让姐姐进去,可是她进去了好久都没出来,我一急,就闯了进去,可是,她就不见了,我明明看见她进去的。”
司马煜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再后来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季浮生的脸上露出几丝迷茫之色“再后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司马煜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她那个状态的时候,记不太清事情,不知是功法还是什么,等找到季姑娘后,还是问问她为好,而自己这伤,怕是要白受了,都不能用来讹人。这样想着,却只温和地笑了笑“没事,后来你一急,就晕过去了。”
虽然自己的后颈处有些生疼,像被人打的,但季雨声还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他的话,却依旧挣扎着要起来。
“你这又要起来做什么?”司马煜用没受伤的手按住她。
“我去找姐姐。”
“不是说过,你现在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司马煜有些无奈。
“我知道,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季雨声看着司马煜,一脸认真。“至少,去做点什么,只能等着,太难受了。”说完就垂着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见着她这个样子,司马煜叹了一口气“唉,算了,你便跟着我一起去找吧,总好过一个人瞎找,你知道的,我可是很聪明的,不过我受伤了,你要保护我。”
“嗯。”季雨声看着他,眼里徒然亮了起来。“你帮我找姐姐,我会保护你。”
…………
季浮生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很简陋,就是几块木板拼搭而成的,四周墙壁全是泥土,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门,就像是个完全封闭了的地窖一般。床的旁边是一张同样简陋的桌子,旁边放着两把椅子,桌子上有一盏灯,那是这个暂且可以称之为房间的地方里的唯一亮源。
季浮生想从床上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被一条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头牢牢的固定在墙壁里头。
她还是下了床,尝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这个锁链的长度,仅仅能够让她走到桌子旁坐下,再远的地方就不行了。
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肚子却突然叫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季浮生苦笑了一下,这个绑匪还真不称职,绑了人,不说吃的,桌子上连杯水也没有,就不怕自己饿死了。不过就算放了吃的,自己这身体,也吃不了,这样想想,自己好像很久很久,都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都快忘记了酸甜咸辣是什么滋味,只记得药的苦涩。
想着想着,不知哪里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声响来,等转动的声音停止,旁边的一面墙壁向左缩去,开了一个门来。
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妇人提着个篮子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等见到她,就对旁边的丫头说道“你在门口等我一下,一会我叫你的时候,你就开门让我出去。”
“是。”
小丫头回完,那位妇人就提着篮子走了进来,只见那位妇人只着了一身简单的布衣,却穿出了满满的高贵之感,她进来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季浮生的对面,将提着的篮子放在桌面上,自己却坐了下来,慢慢将篮子打开,一样样取出里面的吃食来,一举一动都优雅的让人赏心悦目。
季浮生大致看了那些吃食一眼,却发现都是些药膳,且都是自己能吃的药膳,微微诧异了一下,却不动手,只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妇人。
将篮子里面的吃食全部拿出来后,见对方一点也没有要吃的意思,只一味的看着自己,骆长宁将自己的目光放柔了一些“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就不饿?江仲虽然医术不错,但却也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找到了你能吃的东西,快吃一些吧。”
第47章()
季浮生没有回答,只定定看了看她“你,便是宁太妃吧?”
“没错,是我。”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来?”季浮生看着她,眸光渐渐冷凝起来。
骆长宁就这样直视着她的目光“因为我由于某些缘故得了很严重的病,快要死了,江仲想用你身体里面的蛊来救我。”
“既然是这样,我为何要吃东西,把自己饿死,一了百了,你们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不会,江仲跟我说过养蛊要付的代价,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养蛊,你不会轻易寻死的,况且”骆长宁说着笑了一笑“听说外面很多人在找你,万一就找到了呢?你也不想找到你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尸体吧?”
“你说的有道理。”季浮生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骆长宁就在一边静静看着。
就这样一直看到她用完餐,骆长宁很细心的递过去一方手帕,见对方擦完嘴后才问道“你这蛊养起来,是为了救谁?”
季浮生抬头看着她“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太妃娘娘你。”
“是为了救陛下吧,听说你是医谷的人,杨青月当年拼了命想救清卓,但她还是死了,往后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医治璟容身上。”骆长宁状似自言自语道,“听说养蛊的过程极为痛苦,你说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就能下定决心去以身养蛊呢?”
季浮生没回答,只淡淡的看着她。
见对方没回自己,骆长宁笑了一下,眼里满是怀念之色“抱歉,自从她不在后,就再也没有好好跟人说过话了,今天我的话是有些多,可能是因为,你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莫名地,就想跟你多说说话。”
季浮生看了骆长宁半晌,试探着问道“若我说这蛊是为了救陛下,太妃娘娘你会放了我吗?”
骆长宁听完苦涩地笑了笑“我倒是想放了你,只是现如今连我自己都是阶下囚,谈何放你?”
季浮生诧异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怀疑,显然不大相信。
看着对方眼里的怀疑之色,骆长宁轻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现在能四处走动,是因为他心悦于我,但就算如此,还是派了人监视着我。”说着指了指门外刚刚的小丫头站着的位置,然后微微压低了一下声音“不过若有机会,我会帮你逃出去的”
“为何要帮我?”
“为了璟容。”
“我为何要相信于你?这蛊是为了救晏璟容没错,但是听说这么多年来太妃娘娘一直对他不管不顾,现在有个能治好你的机会,你会为了他而放弃?”季浮生看着她,眼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责怪之色。
看着她这个样子,骆长宁一下子笑出了声来“我想我知道你为何能忍受养蛊之痛了,原来是因为,爱着啊。”
被人这样捅破了心思,季浮生微微有些不自在,还是坚持道“娘娘还未回答我的话。”
骆长宁轻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而且将桌子上的碗筷一样样收好放进了篮子里,又将篮子盖好,站起身来,一副打算走的样子。
等站起身的时候却没有马上离开,而且静静的说着“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至少我曾经,也无比期待过那个孩子,只可惜后来……”
骆长宁苦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提着篮子走到了那面墙面前,对外喊到“可以了。”待门打开后就走了出去,再没回过头。
骆长宁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看着桌子上,整个屋子里唯一的亮源,季浮生目光有些茫然,喃喃自语道“赵大容,快来找到我啊,这里好闷好无趣啊。”
同一时间,坐在御书房的晏璟容,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整整一天了,整个燕川都找遍了,可是,你在哪里?”
这时,福公公来报“陛下,骆长河骆大人求见。”
晏璟容皱了皱眉头“让他进来。”
“遵旨。”
不一会,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一见到晏璟容,就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臣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来人,赐座。”
“谢陛下。”
等到骆长河坐了下来,晏璟容才问道“不知骆大人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骆长河顿了一顿才道“微臣听说太妃娘娘被歹人掳走了,特来跟陛下证实一下是否有其事?”
晏璟容目光微沉了沉“看来骆大人的消息很灵通啊。”
骆长河无视了他的神色,接着说道“下官体谅陛下顾及太妃娘娘的名声,不愿声张,但她毕竟是本官娇宠着长大的亲妹妹,自然会多关注一些,不知陛下现在可有找到她并抓住歹人?”
“还不曾,怎么,骆大人莫非是有什么寻人的好法子?”
“陛下说笑了,陛下手上的影卫武艺高强,消息灵通,连他们都没能找到的人,下官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