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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重疾,那她还有能力继续研究瘟疫吗?你们看她站都站不稳了。”
季浮生笑着拂开了季雨声,独自站在那里“这个也不劳大家操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见到了如此地步有人还在刁难,顾易之脸上也有了怒气“都散了吧,若想得赏金,各凭本事去。”
“就是,一群大男人,刁难一个姑娘家,我都替你们害臊。”顾允也附和道。
“哼,既然你们如此相信她,看来这陶山村也不需要我们了,在下就此告辞。”
“也对,我等就不多留了。”
一时间,有尽一半的人商议着要走。
“要走就走吧,反正你们也是为了那千两赏银来的。”顾允一脸不屑道。一时间,在场医师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顾允!休得胡言!”顾易之呵斥道,随即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各位既然选择来到此处,必然是因为有一颗医者的仁慈之心,是为了万千祈州城百姓前来,小儿不懂事,乱说话,还望各位见谅。”
“顾医师说的不错,想必各位皆是有风度之人,应该不会为了这区区小事,就像刚刚那位一样嚷嚷着要离开吧?达不到目的就威胁,如此行径,就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觉得可耻呢。”季浮生也在一旁接道。
“怎么会呢?我们来此处,本就是为了病人前来,这病人还未治好,怎可就此离去?”
“是啊是啊,我等不会离去的。”
“你,你们给我等着……哼!”刚刚挑事的人涨红了脸,拂袖而去。
一旁的人指着他的背影,痛心疾首道“可真如姑娘所说,没有一丝风度啊。”
“这种人注定难成大器。”
“既如此,就让季医师就好好休息,我等就先去做事,各位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
“那季医师,我等就先告辞了。”
说完,那群医师就三三二二离开了此处,只余下顾易之几个人。
顾易之看着季浮生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久还是问道“季姑娘,你这病……”
季浮生笑了笑“不碍事,总之现在还死不了,今日的事情,多谢顾医师了。”
“姑娘客气了,都是顾某应该做的,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顾医师慢走。”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士兵前来,将李旭的尸体抬了出去。顺带着把病人用过的床单被褥,也一并拿走了。
“等等,他的尸体要怎么处理。”季浮生问道。
“姑娘,病人的尸体,都是直接拿去烧了的,然后统一安葬起来。”
“烧了之后,他的骨灰交给我吧,我想亲自安葬他。”
“是。”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季浮生才体力不支一下子瘫在了软塌上面。
“姐姐,你怎么样?”
“无碍,这几天过度操劳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陶山村后的空地上,熊熊火焰无情的燃烧着,带着让人心惊的温度,那副尚且年轻的躯壳和它主人在这人世间所经历的所有苦难,病痛,都将在这一场焚烧之中化为乌有,只余下一坛白色的骨灰。
不久后,那一坛骨灰便被送到了季浮生的院落之中。
季浮生带着那一坛骨灰,在雨声的陪同下去了陶山村东面的小树林中,那片树林不是很大,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一棵银杏,树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样子,正值夏季,叶子还是绿色的,最主要的是,树的旁边有一个坟丘,只简单地插了一块木板当做墓碑。
她将骨灰坛放在一旁,拿着铁锹与季雨声一起在那个坟丘的旁边挖了起来,将骨灰安葬后也立了一块木板,上面只简单地刻了四个字——李旭之墓。
季浮生在那个简简单单的坟丘旁站了许久,神情始终淡淡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长了长嘴,仿若呢喃道“雨声,待我走后,将我像这样烧了,骨灰也简简单单地埋起来,可好?就埋在我父母的边上,等你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去看看我们。”
听到她的话,季雨声本来看着坟墓的视线,也转到了她的身上,眸光闪了闪,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走出树林没多久,一个士兵迎面走来,看到她才松了一口气“季医师,可找到你了。”
“怎么,有事吗?”
“是这样的,有一个病人闹着要见你,听说你不在还要出来找你,好不容易给拦了下来,还请你去见他一面。”士兵一脸急色道。
“那,带路吧。”
又走到这个熟悉的农舍,季浮生微微有些诧异,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响起了一道不耐的声音来“季医师怎么还没有过来?”
“就来了,就来了,你在等一下。”
“这都等了多久了?你们就让我出去找她得了,我向你保证绝不去接触常人行吗?”
那人话音刚落,季浮生就走了进去,看着他道“听说你找我?”
那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脸上的不耐也消失殆尽,转过身来,正是李旭同病房中床铺靠窗的那个人,他看向季浮生,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死寂,而是有些奇异的光芒闪烁着“听说你拿李旭去试药,但他最后还是死了?”
“没错。”
“听说李旭死之前身上的斑下去了不少,病情也有明显的好转?”
“没错。”
“听说你还想再找人去试药?”
“……没错。”
那人听后,笑了笑“你看我如何?能不能帮你试药?”
听他说完,季浮生愣了一下,不解道“为何?试药是有一定风险的,看你的状态应该是刚染了瘟疫没过多久,现在这里有许多的医师,你完全可以等到找到治疗之法后再治,又稳妥又没有什么危险。”
那人听完却摇了摇头“姑娘有所不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却是最早一批染上瘟疫的人。”
第88章()
季浮生面露震惊之色,看着他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却是如此,我也不知为何,可能是体质要好一些的缘故吧,从得了这疫病到现在,发作都要比别人慢一些,甚至别的病人每日都在昏睡,我却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但除此之外我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内里已经慢慢朽坏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保持多久的清醒,在这之前,你若真心想找根治之法,与其找一个随时都可能会死去的重症者,还不如找我,至少在我能保持清醒的时候,可以告诉你药物的作用。”
季浮生听罢,沉思了片刻,才说道“这么看来,你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你这么做,又有什么企图呢?”
那人苦笑了一下“像我这样子的还能有什么企图呢?之前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对一切都不抱希望了,但是只从你带走李旭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与其让你再找一个‘李旭’耽误功夫,不如就我好了,至少我不会在几天之内就死掉,而且你若真的成功了,我将会是第一个治好的人,若失败了,那我也是回到我之前的命运而已,反正不会更坏就是了。”
季浮生听罢笑了笑“你倒是想的开,这年头,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可不多。”
“但若有生的机会,没有人会想去死,所以季姑娘,你会治好我的,对吗?”
季浮生自信的笑了笑“自然。”
这边季浮生忙着治瘟疫,那边的晏璟容也没闲着,就渊河水患问题,将祈州,南平两地大小官员均聚集到了一起。
平王府的厅堂内,晏璟容坐在上首,平王跟谢鸿坐在他的两侧,其他官员以官阶大小依次坐好。
“这次召各位爱卿来,主要是商讨渊河水患的事情,如今的祈州,以及八年前的南平,朕不想看到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坐各位也是在这两地任职已久,今日朕特地把各位召集在一起,就是想看看各位对防洪治水之事有何好的见解?”
晏璟容说完,大家都面面厮觑起来,却谁都没有发声,一时间,静寂无声。
“怎么,各位为官这么久,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吗?”晏璟容有些愠怒起来。
这时,祁州知府说话了“回陛下,不是我等没有想过,而是渊河流域数百年来皆是如此,这两次水患皆是因为一连数月的暴雨所致,这天怒之威,实在是不好防范啊。”
“是啊,李大人说的对啊,这渊河水患每年到雨季都会发生一下,我等能做的就是将百姓转移,倒也无大碍,实在是这次的水患太突然,受灾地太广,实在是来不及防范啊。”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
“转移百姓自然无可厚非,难道各位都未曾想过从水灾本源着手,去整顿一下渊河吗?”
“这自然是有的,我这两地每年都会派人修整一次渊河的堤坝,加高加厚,特别是今年,雨季来临之前,还特地征民去修建过,倒也拦过几次洪祸,谁知这次水势太过凶猛,竟直接将河堤冲塌了。”
“除此之外有没有想过别的法子?”
“回陛下,这修堤建坝之法乃是先人们延续下来的,起初虽成效显著,但也不是长久之法,还得另辟蹊径才是。”这时,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突然说话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去。
“你是何人?”
那人听到晏璟容的问话,站了起来,走到中间的位置道“回陛下,微臣是桃李村的县令。”
晏璟容点了点头“爱卿此刻出来,可是有什么好方法?”
“回陛下,臣有一位远亲。名桑翟,他曾说过光是修堤建坝根本不是长远之道,他还提出过彻底根除水患的方案,只是当时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灾情,所以他的方案并没有被采纳,现在看来,他当初提的许多方案都有可取之处。”
“哦?具体都是哪些?说来听听。”晏璟容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桑翟说过,光是筑堤是没用的,这个方法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却解不了一世,反而会将这个隐患越积越大,直至爆发更可怕的灾难。而若想真正解决渊河水患,除了堵之外,还需要做到一个‘引’字,海纳百川,所有的川流最终都要归入大海,何不加快这个进程?除此之外,还可将水引入干旱之地,臣只记得这么多,具体的恐怕还要让桑翟自己来说才行。”
晏璟容听罢点了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为何没有采纳?”
“回陛下,实在是桑翟的方案太过于理想,又从来都没有过先例,再加上这个方法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我等才没有贸然的采用啊。”祈州知府在一旁说道。
这时,一直静默在一旁发呆的平王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问道“桑翟?是否是那个渊河上的船商桑翟?”
“正是此人。”桃李县县令回道。
“怎么?皇叔认识此人?”
平王点了点头,笑道“你知我这人无拘无束,生平最喜欢隐姓埋名四处游走,广结知己,这个桑翟是个船商,生意做的还挺大,这渊河上近大半的船可都是他的,他这人平日无事总喜欢划一艘船去渊河各流域查探,曾有两次我有幸跟他一同前往,只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罢了,我可以直言告诉你他可是最了解渊河的人,若是他提的建议,或许真的可行。”
“那这个桑翟如今身在何处?”
“回陛下,这个桑翟平日总是乘船在渊河上游荡,此次水灾这么严重,他恐怕已经……”祈州知府面露忧色,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在说下去了。
听到此,平王也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说道“也不一定,桑兄水性良好,可先去派人寻找一番。”
“也好,立刻派人去找桑翟,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一个确切的消息,而你们这些曾经听到过他方案的人,广集众思,能想出来多少,均写下来。”
“臣等遵旨。”
此刻陶山村内,季浮生一边给面前的人扎着针,一边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桑翟。”
第89章()
自从季浮生治疗桑翟以来,他的病情就在不断的好转。一晃七日过去了,与晏璟容约定的日期到了,这日天将将亮,季浮生就坐上了前往祈州城的马车,直接去了平王府。
此刻的晏璟容早已站在平王府的门口等待着,长身玉立,神情肃穆,见着马车来,嘴角才漾开了一抹微笑,马车停稳后,季雨声掀开轿帘,将一脸苍白的季浮生扶了出来。
季浮生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晏璟容,眉眼都笑开了,还站在马车上就说道“陛下,几日不见,你最近如何?”
晏璟容也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去,将车上的女子小心扶了下来,这才注视着她,一脸控诉道“我可是一点都不好啊,某人每天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