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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伤这个!”
因为老四的存在,这一场激烈的枪战最后也是无疾而终。反倒是严辰的突眼帮,从此在这片土地上灰飞烟灭。
审讯室里,两边各坐着一个人。一个狼狈邋遢,一个冷峻不食人间烟火。
“我赢了。”严朗可是一点不客气。
严辰并不说话,撕掉虚伪的假面,露出他野心勃勃的表情,“那又怎么样,你除不掉我。”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是严家老爷子。只要老爷子在世,他们两兄弟输的那个人,至少能保住命。
“山高皇帝远,你觉得我会让你们见面吗?”严朗把握十足的坐下,手指间的烟袅袅升起,“爷爷那里,从来就没听见风声。等他察觉到你久去不归,那个时候你早就身首异处了。”冷漠无情,严辰的一条命,在他眼里如草芥。
说实话,严辰这个时候心里是忐忑的。成王败寇,突然,他似乎回过神来,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轻易得逞。“我死了,你的方愉也活不了。”
提起这个名字,让严朗大为光火。“你闭嘴!”向来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严朗此刻也忍不住。他冲过去,隔着桌子,抓住严辰的衣服领子,“你把她怎么了!”他猩红的眼睛中仿佛迸发出火光,恨不得把他烧死。
严辰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留下的棋子居然还能发挥作用。“我能把她怎么样?当然——”他故意抿嘴笑着,双手垂在身侧,根本就不害怕严朗似的。
审讯室外面的盛夏和老四看不下去了,直接冲进来把两个人分开。“二哥,你别上当。”老四轻声在他耳边提醒。
严朗什么都没说,一无反顾的的走出去。
医院里,受了惊吓的方愉睡了一天一夜,这才慢慢转醒。她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发出呜呜的声音。
“醒了?”明明是担心,可在看到人之后,他硬是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假装冷静。“有没有不舒服?”
方愉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指尖直接碰到他的脸颊,“阿朗?”冰凉的皮肤,让她知道这是真的。她突然坐起来,扑进他的怀里痛哭。
这一哭,让严朗的心都碎了。“别哭了,哪里不舒服?”再坚强的男人,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躺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恐怕也会跟着红了眼。
她连连摇头,泪水却止不住,“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他把她放平在床上,跟着也坐在床边,和她十指紧扣,“我以为你死了。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你的人。”
方愉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很快就消失了。不过,就算她动作再快,也没有逃过严朗精明的眼睛。本来,因为两年没见,他恨不得把她的一切都印在脑海中,偏偏看见令他怀疑的一幕。
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在他心里一直是一根刺。
她为难的搅动手指,低头不语。
这个动作,像是给了严朗当头棒喝。那个不要命的女人,每次觉得委屈的时候,好像也会这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雅音,只是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先不要想了,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他脚步匆匆的离开,如同逃跑。
站在门口,严朗大口喘气,脚步不受控制的朝雅音的病房走过去。她虽然刚刚动了手术,可因为伤口疼,睡得并不踏实,索性就躺着看电影了。
她爽朗的哈哈笑声传进他的耳朵,振聋发聩。
第67章 驱逐(七)()
徐毅刚好提了食盒走上来,看见门外的严朗,不明所以,“严总,怎么不进去?”因为他一只手已经推开了房门,所以这一声,着实落在张大嘴巴的雅音耳朵里。
从她受伤到现在,严朗从来没出现,她也乐得自在。可突然听见他要进来的动静,她脑子里转得飞快。如果他要问为什么帮他挡枪这件事,可怎么解释?要知道,严朗可不是盛夏这个局外人,没那么好糊弄。
思考之间,她已经一脸谄媚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下意识的朝严朗伸出没有扎针的手,“严总,钱!”
三个字,已经让严朗从纠结变成鄙视。“你想要多少?”
雅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可是既然严朗误会了,那就将错就错吧!“严总觉得我这一枪值多少就给多少吧!”
他皱着眉,毫不犹豫的掏出支票,一千万。
她拿着支票的手不停的颤抖。一颗子弹一千万,她恨不得当时匪徒再多打几枪。要知道,有了这份钱,她就不用继续给他当助理,丞一也可以继续接受治疗的。但,越是握着这张支票,她越觉得手心发烫。
“严总,钱我不能要。”这是理智思考的结果,“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毕竟严总也算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这么做算是报恩了。如果严总真的不想欠我什么,那就把我们的协议作废吧!”
一千万,别说换陈雅音的三年,就算是三辈子也换得来。怎么说,这笔生意都是严朗赚了。可他心里不舒服。这女人先是出人意料不要命的替他挡枪,然后又冷冰冰的和他说,想要离开。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严朗晦涩不明的脸色让她紧张,忍不住催促,“严总,可以吗?”她本来还有大把大把的道理要跟他讲,可看到他抿着嘴唇,戛然而止,“算了,严朗,还是把钱给我吧!”
严朗抿嘴角,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啊!她这条小命可是刚捡回来,很宝贵的好吧。
安静中,严朗夺过徐毅手中的饭菜,“你再去买一份。”而后,潇洒的走出房间。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雅音不明白,皱眉问:“你们严总这是什么意思?”
别说她不懂,就连如同严朗肚子里蛔虫的徐毅,这次也抓瞎。“我还是再去给你买饭吧!”
他带着清淡的饭菜回到方愉的病房,心情似乎比出去的时候更差劲了。
她泫然欲泣,“阿朗,是不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严朗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你想哪去了!没有,来,吃饭吧!”
终于,把娇弱的方愉哄睡着,严朗重新找来老四,“我要让严辰死的消无声息,能做到吗?”
老四为难,“二哥,你还是先看看他们吧!”
曾经严辰身边的王助理扶着严老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老爷子拄着拐杖,精神矍铄。“我把他接走!”
他说得不留余地,就算是严朗,也不敢反驳。
老爷子见他不支声,明显是不肯让步。“就算是血海深仇,他也是你的弟弟。做错了可以惩罚。这样,严氏所有的产业,都由你来管理,将来也都是你的,只要你留严辰一命。我保证,他会永远都在老宅里,安静的不会打扰你。”
严朗有一丝受伤,没想到老爷子也以为他是为了严辰手里那点儿股份。“爷爷,严氏是你的产业,将来你是捐了还是给谁,我都不过问。只是,严辰,我不能放过他。”
先是夺走方愉,造成她假死的消息,又是派人暗杀他。这样的仇怎么能不报!
第68章 驱逐(八)()
严老爷子也察觉严朗的不快。他深深地叹口气,“我和你单独谈谈。”
由他亲自搀扶着老爷子走到休息室,爷孙俩面对面坐着,却都没有张嘴。
严朗仔仔细细的打量严老爷子,可能是好久没在老人身边孝敬了,这个时候看他,突然觉得他仿佛是老了很多。“爷爷,你最应该明白我对严辰的恨。”
老爷子无可奈何的点头,“你恨了小半辈子了。从你爸爸回到严家,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伸出沧桑的手,拉住严朗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这么多年,为难你了。但是这个弑弟的罪名我不能让你背。”
明明没有几句话,从来没有哭过的严朗,第二次红了眼眶。“爷爷,我妈恨了一辈子,如果我连她的遗愿都不能完成,几十年之后,我怎么去见她?”他几乎是半跪在严老爷子面前,扶在他腿上,“妈妈死的时候,我就发誓,不能让他们好过。虽然是联姻,可是她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严家的事情。她委屈了一辈子,为严家付出了一辈子,可是她得到了什么?那个无耻的渣男的背叛!在她病重的时候,他居然有脸拖家带口的回来。”严朗哽咽着,“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也许妈妈现在还活着。”
到现在,他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做噩梦的时候,还能清晰的看见她愤怒的眼神。
这份恨意,是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动力。“爷爷——”
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哭倒在他怀里,严老爷子也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啊!”他握着他的手颤抖不已,“小朗,爷爷保证,这辈子不会让你见到那一家人,可是爷爷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是要惩罚爷爷啊!”
威风凛凛一辈子的严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的说过话。他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祖孙俩也不知哭了多久,在他累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缓缓站起来,“爷爷,我可以让他们平安回德国,但是他们再也不能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回严家庄园,他们就要躲出去。”
终究,严朗还是妥协了。
严老爷子仿佛是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绷紧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好好,我一定派人看住他们。”
虽说死罪能免,严辰的活罪,也差点儿让他脱了一层皮。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他在看守所里,一顿饱饭没吃过,一个好觉没睡过,每当半夜,就有人揪着他暴打一顿,痛苦不堪。
等到他见到严老爷子的时候,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爷爷。”他木头般站在老爷子身边,等着前来送行的严朗,似乎还不服气。
严老爷子也不客气,一拐杖打在严辰腿上,“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回德国。”
一切归于平静,最自在的人当然是陈雅音了。严朗在她还没出院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她的病房,当着她的面,把两个人的协议撕得粉碎。“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只要你儿子在圣杰的医院里继续治疗,我就会一直负责医药费。”
从天而降的幸福消息,显然是把她砸晕了。“严总,真的?”
“我没空和你开玩笑。”严朗潇洒的把手中的纸屑扬在两人之间。“住院费我已经结清了,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从严氏这座监狱中出来,身体也恢复健康,对雅音来说,如果没有盛夏一干人等的骚扰,她简直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行李刚收拾好,病房门就没有预警的被推开。雅音看见来人,脸色瞬间阴郁。
第69章 驱逐(九)()
又是他们!
雅音已经问过多次了,可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一遍,“你们每天都无所事事吗?”
今天来的两个人,是脾气最好的老三秦锐和小五冉风华。
两个人脸色也没有多热情,毕竟这是大哥盛夏吩咐的,不来不行。二哥顾及不上,他们做兄弟的,当然义不容辞的照顾。
雅音把行李往床上一扔,“你们是送我出院的吗?”
她住院的半个多月,这几个人如同监视一样,每天都会准时来报道,而且来来回回聊天也就那几个问题,为什么拼命替严朗挡枪,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死,没有想到她的孩子将来该怎么办?
雅音觉得自己再听见这个几个问题,就快要吐了。
但也多亏了他们,在安静的养伤的日子里,让她被迫的反反复复的思考,为什么当时看见有人对严朗开枪,她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她看见严朗悲伤的抱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更加难过。那种揪心的痛,比枪伤更能要了他的命。
雅音自嘲的弯起嘴角,心中的秘密始终没有对别人说。
虽然严朗很差劲,他毒舌,对自己百般刁难苛刻,还把她扔给色狼客户,让她自生自灭。但他也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也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救下她。从小到大,感情生活并不精彩的雅音在经历了前男友的抛弃后,就算是简陋如严朗不经意给她的温暖中,也让她沉沦。
她面对着前来质问的两个人,摊开双手,“事实证明,我赌对了,我替他挡了一枪,不仅活下来了,还得到自由。”
如不是老三挡住,小五可能都要扑上去打一架了。“你这个女人简直无可救药!”
“你这个小弟弟简直没礼貌。”雅音不怕死的伸出手去摸摸小五的额头,“小朋友还是要懂礼貌,叫姐姐。”
小五的张牙舞爪和老三的沉稳简直天差地别,“你要出院了,我们开车送你,去哪?”
雅音对他感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