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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被黑尘暴吹到了死亡绿洲。”
“为什么是他,不是别人呢?”
“好了,你们俩先别争了,先检查一下这些遗骨,也许还能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梁媛的话,暂时结束了唐风和韩江的争论,但是随后的发现却让他俩震惊。
6
唐风首先对遗骨感兴趣的是为什么遗骨分成了两拨?他首先怀疑芦苇丛中那十三具尸骨可能是马昌国的人,但是韩江并不同意,两人又转到芦苇丛中详细查看那些尸骨,芦苇丛的十三具尸骨都已看不见衣服的痕迹,这给判断他们的身份带来了麻烦,唐风由此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黑尘暴之后,科考队的人和马昌国的人都来到了这个海子边上,也许是发生了火并,马昌国的人杀了科考队的人,所以科考队的人都死在了北岸的沙地上,但是后来马昌国的人在芦苇丛中喝水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死在了海子边。”
“你的这个论断漏洞百出,如果他们还有力量火并,那么获胜的一方,也就是你说的马昌国一方为什么不喝了水,走出沙漠?而且你认为马昌国的人有力量杀死科考队的人吗?我们发现的武器全是属于科考队的,而且都在北岸那边,如果是芦苇丛中马昌国的人杀了北岸科考队的人,为什么不把他们武器拿过来,为什么芦苇丛中没有看到武器?”
韩江的话,让唐风一时语塞,憋了半天,唐风才反问,“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马上就能回答你这个问题。”韩江趴在芦苇丛中,在潮湿的泥土里拨弄着什么?忽然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在泥土里闪了一下,唐风看见韩江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韩江在海子边洗净那个东西,唐风发现那是一个金黄色的纽扣,纽扣上是一粒五角星,“这应该是当时苏军制服上的制式纽扣。”
“这……”唐风的脑子更加混乱。
“小子,这下你的推论不成立了吧!”韩江带着几分得意。
“这说明芦苇丛的尸骨并不是马昌国的人。”梁媛附和道。
“不是马昌国的人,也许……也许在科考队的最后时刻,中方队员和苏方队员发生了分裂,所以分别处在不同的地方,芦苇丛中的十三具尸骨可能是苏方的队员。”唐风又提出了一种假设。
“你这种假设还是不成立,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在北岸沙地里的尸骨旁也发现了属于苏方队员的物品,而且虽然我们现在不具备检测骨骼的能力,但凭我多年的刑侦经验,还是可以看出来不论是芦苇丛中的尸骨,还是北岸沙地上的尸骨,都同时有中方队员和苏方队员的尸骨,所以你的假设还是不能成立。”韩江说着,又回到了北岸的沙地旁,果然他从北岸的沙地里随手就找出了几件属于苏方队员的遗物。
“这真把我搞糊涂了,既不是马昌国的人,也不是中苏双方队员闹分裂,那么为什么这些尸骨分别倒在芦苇丛中和北岸的沙地上?”唐风彻底晕了。
韩江皱着眉,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不是马昌国的人,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科考队确实发生了分裂,但是这种分裂并不是中苏双方队员的分裂,而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才导致科考队遭遇了黑尘暴后,在海子边发生了分裂。”
“某种特殊的原因?”唐风陷入了沉思。
7
海子边静得可怕,突然,梁媛叫了起来,“妈呀!韩队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梁媛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唐风催促道。
“我想到科考队最后会不会因为缺少食物,以至于发生了……发生了人吃人的事?”
“啊——吃人?”唐风失声惊叫。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国外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登山队因为雪崩被困在了山上,没有食物,最后当救援人员发现他们时,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而这个人就是靠吃同伴的肉,才坚持到最后的。”
梁媛的话,让唐风感觉有些恶心,但是她的话也并非没有可能,唐风看看韩江,韩江喃喃道:“这种极端的可能不能排除,但是……但是这种可能还是太极端了。”
“如果按照媛媛的推测,那么芦苇丛中的尸骨就是被吃的喽?所以芦苇丛里没发现什么衣物。”唐风说道。
韩江摇摇头,“我想了想,认为梁媛的这种假设太极端了,还是不太可能,如果芦苇丛中的尸骨是被同伴吃掉的,那他们的尸骨应该是非常凌乱的,可是我们在芦苇丛里发现的尸骨大都是完好的,同样,这里北侧沙地上的尸骨,也大都完好,所以梁媛的这种假设很难成立,至于说芦苇丛中为什么没有发现衣物,我想很可能是由于芦苇丛里潮湿,所以衣物腐朽,没有保留下来。”
“那怎么解释科考队的分裂呢?”唐风反问韩江。
韩江拍了拍脑门,似乎有了答案,他一指不远处的那片芦苇丛,“要想推断科考队为什么会分裂,我想最重要的还是从现场去观察,看看芦苇丛中的尸骨和北岸沙地里的尸骨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芦苇丛中的尸骨没有留下衣物和什么物品!”唐风道。
“这不是最大的不同,我刚才已经解释了,芦苇丛潮湿,所以衣物没有保存下来,至于其它物品也很可能被掩埋在了潮湿的泥土里,我们没有时间仔细去找。”
“我看最大的不同是两边尸骨不同的姿势和所处的位置,芦苇丛中的尸骨大都离岸边很近,不是扑倒在岸边,就是倒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而北面沙地上的尸骨大都距离岸边较远,且大多是躺倒在沙地上,没有一具尸骨是扑倒在岸边的。”梁媛认真地分析了一番。
韩江听罢,笑了,“唐风,你现在真是连媛媛都不如了。梁媛观察的很到位,确实如此,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差异?我想这就是科考队最后分裂的原因。”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唐风刚被韩江笑话了一番,颇为不忿,急于重新证明自己,便抢着说道:“你的意思,导致科考队最后分裂的是水源?!”
“对!在科考队遭遇可怕的黑尘暴后,还能有什么比水源更重要呢?某种程度上说,在沙漠中,水比吃人肉更重要!但是唐风你说的还不完全正确,最终导致科考队分裂的不仅仅是水源,而是他们对水源,也就是这处海子的态度。”
唐风想了想韩江的分析,“我明白了,海子里的水有的是,完全够科考队几十人喝的,但是这里的水质很特别,科考队中对这处水源是否可以饮用产生了分歧,于是,一部分人,也就是芦苇丛的那些人壮着胆子去尝试了海子里的水,而另一部分人,就是北岸沙地上这些人则没有去喝海子的水。”
“事情应该是这样,但是这样就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喝了水的队员为什么死了?”韩江疑惑道。
“从芦苇丛中尸骨扑倒在案边的情形看,这些队员很可能是在喝了水后马上就中毒倒在了岸边,所以才会呈现这样的姿势,由此类推,那些没有喝水的队员,正是在看见这些喝水队员纷纷倒地后,才不敢再尝试海子里的水,直至活活渴死。但是,我们都喝了海子里的水,到现在都没事,这又该怎么解释呢?我看这就是你这推论的致命漏洞。”唐风得意起来。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现在无法解答。”韩江承认他的推断存在严重的漏洞。
梁媛倒不以为然,“我认为韩队这个推断应该是最符合事实的了,至于为什么当年队员喝了水就死了,而我们喝了则没事,这需要科学的化验,也许……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海子里的水质发生了变化呢?”
“别逗了!怎么可能?过去有毒,现在水没毒了,这种情况除非产生毒质的因素不再产生,而海子的水又有大量的补充,这种补充还必须是清洁的,而据我看,这两种条件在这里似乎都不具备。”唐风反驳道。
梁媛还想说什么,韩江摆了摆手,“不错,唐风你说的很有道理,必须要符合这两个条件,才可能出现梁媛的假设。而这两点,一,我们现在不清楚当年产生毒质的因素,二,我们也看不出这个死一般寂静的海子存在大量的补充水源。”
韩江说完,径直向海子西侧走去,那里,唐风还没有去过。
【第十六节神秘的女科考队员】
1
韩江没有沿着岸边走,而是越走越高,向着东侧沙山的方向走去,突然,韩江一个趔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沙山上,唐风和梁媛忙跟了上去。
“唐风,你来看,这是什么东西!”没等唐风赶来,韩江大叫起来。
唐风感到近前,韩江已经转过身,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沙地上,而他身边的沙地里显露出了一块石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块经过打磨的石头。
以唐风的经验,马上觉察出了这块石头得异常,在茫茫沙海中,突然出现一块有人工打磨痕迹的石块,这已经说明了一切,唐风和梁媛七手八脚抹去石块上的细沙,他们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脚下石块显露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大……
“是一块石碑!”唐风已经辨认出了脚下是一块不算大,但也不小的石碑。
“石碑?”韩江腾地站了起来,“上面有字吗?”
“有!而且是西夏文。”唐风难掩兴奋之情。
“哦!写的什么?”
唐风的手有些颤抖地轻轻拂去石碑上的灰土,慢慢地从嘴里读出了三个字,“大——白——泉!”
“大白泉?!这处海子叫大白泉,怪不得这里的水是白色的。”韩江似乎明白了海子的水质。
一阵沉默后,韩江又催促道:“你继续啊!”
“什么继续?”唐风一脸无辜。
“继续念啊!”
“没了!”
“什么?这么大一块碑就三个字?”
“嗯,就三个字,三个大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是年号——天授礼法延祚八年七月二十四日立。”唐风又把底下的小字念了一遍。
“就这么点字,白高兴一场,合着就是一块告示碑!”韩江一脸沮丧。
唐风倒还在琢磨这块碑,“虽然就三个字,但还是有些价值,首先,它告诉我们这处海子自古就是白色的,其次,这个‘大’字说明这里在西夏时期应该很大,再结合碑所在的位置,西夏时这个海子的水要比现在多很多,水线应该在这块碑倒地的位置。”
“这么大?怪不得叫大白泉!”梁媛惊叹。
“还不仅仅如此,这块碑还告诉我们这里是一处泉,那么水底下应该有泉眼,才保证了这个海子在茫茫沙海中千年不干!”唐风推断道。
“这茫茫沙海底下竟然有泉眼?”梁媛感到吃惊。
“这并不奇怪,敦煌的月牙泉就是一处沙漠中的泉眼。巴丹吉林沙漠在汉代曾是广袤的湖面,被称为‘居延海’,后来气候恶化,水源断流,逐步变成了今天的沙漠戈壁,但是沙海中还是留下了一些海子,这些海子之所以能千年不干涸,多半是因为能得到泉眼的补充。”唐风解释道。
“真是神奇的沙漠。”梁媛惊叹。
“当然,这块碑带给我的惊喜还不仅仅是这三点,最重要的是它向我们说明了立碑的时间,天授礼法延祚八年七月二十四日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是元昊在位后期的年号,而这个时间马上让我想到了瀚海宓城,按照大喇嘛的说法元昊修筑瀚海宓城的年代正是这个时期,这进一步说明此碑很可能是元昊下令所立。不要小瞧这块碑,这块碑虽然不大,但是在这茫茫沙海中立这么一块碑,在当时也绝非易事,你们想想,元昊为什么要在此地立这块碑?”唐风环视韩江和梁媛。
韩江眼前一亮,“看来这里的性质与黑石相仿,这里很可能在当时处于一条道路附近,为了给路过的人标明水源,故立此碑。”
“对!只是……只是我们现在丢了GPS,无法判断具体位置,无法弄清这处大白泉究竟在哪条路线上。”唐风边说边摆弄着指南针。
“可这水不是有毒吗?元昊怎么还会标示水源呢?”梁媛忽然问道。
“我恰恰说明西夏时,这里的水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水里有毒,这块告示碑一定会告示大家不要引用这里的水,但是我没在碑上面看到这样的文字。”唐风道。
“也许在碑的反面呢?”
梁媛一句话,让唐风一惊,是啊,还有反面,怎么自己这么武断呢,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