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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的母亲过去没有跟你提过吗?”
布尔坚科极力回忆着,最后无助地摇摇头,“母亲似乎很不愿意回忆她的过去。”
“她没有对你说起你的外公吗?”
“外公?”布尔坚科又摇了摇头,“我问过我母亲,她说我外公是一个好人,一个知识很渊博的人,一个身份高贵,值得尊敬的人。”
米沙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点了点头,“不错,你外公曾经是一个好人,一个知识很渊博的人,一个身份高贵,值得尊敬的人。但是这一切都在1909年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城后发生了变化。”
“我……我外公和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古城有什么关系?”布尔坚科一头雾水。
“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当我们和马昌国继续向宓城进军时,马昌国的手下一个个因为可怕的遭遇死去,上帝保佑,我和那斯佳一直很幸运,当我们一行人来到死亡绿洲时,只剩下七个人,我,那斯佳,马昌国,还有他的四个手下。让我感到吃惊的是马昌国似乎认识你母亲。”
“啊——他和母亲见过面?”布尔坚科感到无比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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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没有,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我当时也很奇怪,但那天晚上,当我们在可怕的密林里休息时,马昌国对那斯佳提到了你的外公。”
“这么说,马昌国认识我的外公?”
“是的,当时我好奇地向你母亲询问,于是,那斯佳就对我说了你们家族的历史,真是一段传奇的历史。你的外公老西蒙诺夫男爵在沙俄时代本是贵族出身,年轻时在彼得堡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他聪明好学,博览群书,曾经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学者,可是后来西蒙诺夫家家道衰落,而你外公虽然知识渊博,却不善经营,他也想重整家族的产业,但却越做越糟,欠下了一屁股债,到后来,被债主们告上法庭,法庭判你父亲在三个月内还清欠债,否则流放西伯利亚。”
“我外公显然是没有还上欠债,否则我也不会在寒冷的西伯利亚长大了。”布尔坚科言语中,带着一丝怨念。
“西蒙诺夫男爵于是被流放到了遥远的西伯利亚,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姑娘,就是你的外婆,后来就有了你的母亲那斯佳,一家三口过着艰苦的日子。但是你的外公不甘心就这样在西伯利亚终老一生,他高贵的血统使他无法忍受流放犯的生活,他痛恨钱,正是因为钱使他流落至此,可他却又开始疯狂地追逐财富,因为他知道只有钱能改变西蒙诺夫家族的命运!当时,他听人说中国西北的阿尔泰山一带出产黄金,于是,你外公在你母亲刚刚出生不久,就独自一人去中国淘金。”
“淘金?又怎么跟那座古城发生了联系?”
“淘金哪是容易的事,后来,西蒙诺夫男爵金没有淘到,却流落到了敦煌一带,在那里他无意之中得到了一块玉插屏。学识渊博的西蒙诺夫男爵自学成才,从玉插屏上得知了宝藏的存在,他开始梦想着得到宓城所有的宝藏,可是他势单力孤,难以完成这样的梦想,恰在此时,科兹诺夫的科考队来了。”
“外公去找科兹诺夫了?”
米沙点点头,“科兹诺夫第一次挖掘完黑水城,就已经向中国的四川地区去了,西蒙诺夫男爵在青海堵到了科兹诺夫,并说动科兹诺夫重返黑水城,在黑水城他们又找到了一件玉插屏,本来事情到这里,西蒙诺夫男爵完全可以跟着科兹诺夫荣归故里,谁想到科兹诺夫却将玉插屏带回了彼得堡,并对外宣称是自己发现了黑水城,只字不提你外公的功劳,这样,你外公也就不可能得到赦免,更不可能荣归故里了!西蒙诺夫男爵恨死了科兹诺夫,可是没有办法,他只得继续在中国流浪,失去了一块玉插屏,但是他手中还有一块,就在他流浪的这段时间里,革命爆发了,西蒙诺夫男爵这时也有机会回到彼得堡,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更可况他是贵族出身,对新政权充满疑惧,因此他决心继续留在中国,找到那座消失的古城。
没多久,蒙古也爆发了革命,黑喇嘛带领一群亡命之徒逃到了中国境内,与中国境内的土匪合流,建立了一支组织严密的队伍,西蒙诺夫男爵在流浪途中,被黑喇嘛发现,并将他裹挟而去,黑喇嘛抢走了你外公身上的玉插屏,但是他却不知道玉插屏的价值,就在黑喇嘛准备杀了西蒙诺夫男爵时,黑喇嘛的一个手下救了你外公,这个人叫马远,就是马昌国的父亲!”
“马昌国的父亲?”布尔坚科感到很震惊。
“所以你该明白为什么马昌国虽然没见过你母亲,却知道你母亲,并选中你母亲与他合作,因为他知道那斯佳是西蒙诺夫男爵的女儿。”
“后来,在蒙古特工突袭马鬃山,抄了黑喇嘛的老巢后,黑喇嘛,马远,还有西蒙诺夫男爵一起奔进了贺兰山中。在那里,你外公将玉插屏的秘密告诉了马远,于是,马远联合对黑喇嘛不满的人,当然也包括你外公,一起杀了黑喇嘛,控制了这支队伍,只不过这支队伍已经今非昔比,没有多少人马了。之后,马远与你外公,还有其他两人盟誓,一定要找到那座消失的西夏古城。”
“又一个家族被卷了进来,可怕的宿命!”听到这,布尔坚科不禁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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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沙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的,可怕的宿命,马远后来在一次寻找玉插屏的行动中死去,马昌国却幸运地躲过一劫,他继承了父亲的志向,发誓要找到瀚海宓城,这才有了后来给科考队下毒的事。而你外公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想念你外婆和你母亲,她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于是,西蒙诺夫男爵不停地给你外婆和你母亲写信,那个时候,你的外婆因为贫寒交加,再加上思念丈夫,早就离开了人世,你的母亲那斯佳在收到了西蒙诺夫男爵的信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还活着,两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正是在这些书信中,西蒙诺夫男爵断断续续地告诉了那斯佳他这些年的经历,并说出了那个惊天秘密,正是对父亲的思念和对失落古城的向往,促使那斯佳报考了列宁格勒大学东方学系。”
布尔坚科听到这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后来我外公怎样了呢?”
“后来……后来不知你母亲这边出了问题,还是因为你外公那边出了事,他俩的通信就断了,那斯佳之所以强烈的渴望去中国,找到那座失落的古城,也正是希望能找到父亲的下落,因为他相信西蒙诺夫男爵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布尔坚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米沙却冲他摆了摆手,“至于你母亲这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就是你那天要问我的问题。”
“大清洗?她受到了老师伊凤阁的牵连?”
米沙点点点,“当时,除了在中国有一伙人寻找着那座消失的西夏古城,在我们这儿,也有一些人对那座西夏古城产生了兴趣,这个人就是我国著名的东方学家伊凤阁,他在科兹诺夫带回来浩如烟海的西夏文献中,找到了那座古城的蛛丝马迹,并看到了科兹诺夫带回去的那块玉插屏,当伊凤阁知晓了这个秘密后,万分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又在一份被忽视的西夏文献中,发现了关于一种叫‘隗蘷’怪兽的记载,并对此深信不疑。”
“隗蘷?怪兽!”布尔坚科一脸震惊。
“那斯佳在父亲的来信中也证实了这种怪兽曾经存在,于是,对伊凤阁的学说深信不疑,但是伊凤阁的发现却遭到了许多学者的反对,并且,他的发现还得罪了当时在生物学界一手遮天的李森科。你应该听说过李森科吧?”
布尔坚科想了想,“似乎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个生物学家,曾经很受斯大林的信任,后来好像倒了霉。”
“对!就是他,正是因为李森科的迫害,使伊凤阁死在了那场大清洗运动中,而你的母亲则被遣送回了西伯利亚。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母亲一直在老家默默无闻,和我相依为命,直到科考队的出现。”
“嗯,当我和孟列夫,还有阿里克院士提议建立联合科考队去中国考察时,阿里克院士想起了你的母亲,于是向克格勃主席谢列平推荐了你母亲。”
“莫斯科来的一纸调令重新燃起了我母亲心中的理想,为了找到我的外公,也为了找到那座消失的古城,母亲毫不犹豫地加入了科考队。”
“是的,你母亲一直将这当作是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所以当我听到这些后,才真正理解了你母亲身上的那种使命感,这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的父亲和家族。”
米沙说到这,布尔坚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这个念头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但却曾经在她母亲身上燃烧的强烈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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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布尔坚科胡思乱想的时候,米沙又说道:“尤里,你刚才还漏了一条,科考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失落的古城,也是为了证明伊凤阁的发现是否正确?到底有没有那种怪兽的存在?哪怕只能找到一些骨头也是好的。”
“你真的相信这种怪兽存在吗?”
“这……”米沙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说真的,我一开始根本不相信,但是阿里克院士告诉我们,不这么说,克格勃不会完全支持这个计划。”
“所以你们就用这点打动了克格勃。”
“嗯,克格勃向来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感兴趣,而我们作为学者,更关心的是古城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
“我明白了,你们只是对谢列平说了个故事,打动了谢列平!”
“本来是这样!我们一路科考,都没有发现怪兽的蛛丝马迹,但是……”米沙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布尔坚科盯着米沙,米沙像是在回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但是我们和马昌国在一个奇怪的海子边,发现了一具可怕的尸骨,那个尸骨无法与我们已知的任何生物联系在一起,我和那斯佳都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怪兽!”
“还真有怪兽存在?那么,后来呢?你们找到宓城了吗?”布尔坚科关切地问。
“我和你母亲找到了宓城,但是马昌国却没有。”
“哦!你们摆脱了马昌国?”
“是的,就在那天晚上我们的宿营地旁,有一座石碑,凌晨时分,那斯佳叫醒了我,并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这恐怕是马昌国最大的失误,他相信了你母亲,没有用绳子绑住她,再加上那天所有人又惊又怕,又困又累,值夜的家伙也睡着了,于是,我和你母亲推翻了石碑,正好压死了马昌国的四个手下,我和你母亲撒腿就跑,摆脱了马昌国。”
“你们找到了宓城?”
“是……”米沙忽然又有些眩晕,连连作呕,布尔坚科递给他一杯水,米沙喝了两口,才缓过劲来,“宓城,我从未见过那么壮观的古城,你知道吗?那儿的城门竟然是用黄金做的……”
“那你们在宓城中发现了什么?”布尔坚科对这座消失的古城越来越有兴趣。
第254章 死亡大结局(44)()
“我……我不知为什么,一回忆起宓城里的事,脑子就疼痛难忍,头脑一片空白……”米沙一幅痛苦的表情,“我只记得……记得我们在一个安静的院子里,那儿像是一座尼姑庵,在那里面我们找到了一个漂亮的玉盒,玉盒里有两块玉璜,还有一张手卷,上面写明了生门的位置,那儿是通往地下宫殿的入口。那斯佳对此深信不疑,我却心存疑虑,不愿意贸然下去,毕竟我们对这座古城了解太少了,我们俩因此发生了争论,最后……最后那斯佳将其中一块玉璜给了我,自己拿了另一块一个人从生门下去了……”
布尔坚科面色沉重,以他的聪明他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结局,“母亲就再也没上来?”
“是的,他下去几个小时后,大地颤抖起来,整座古城都摇晃了一下,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奔出了宓城,在城外我苦等了一天一夜,精疲力竭,我也不知我是如何逃出那座古城的……”
将军说到这,众人已经完全明白了布尔坚科的身世,“这样看来,米沙后来一定是跑到了胡杨林里,他把玉璜遗失在了那儿,后来被唐风捡到了!”马卡罗夫道。
“我也曾问过米沙,但他说后面的事都记不清了,玉璜也记不得丢在哪儿了!”将军说道。
“从米沙的叙述中看,玉盒是在那处保存完好的庭院内发现的,难道那里就是没藏皇后在宓城的住所?”叶莲娜喃喃地说。
“我想是这样,没藏氏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