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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人知道那块玉插屏的下落了。”
“可有人认为黑喇嘛并没有死,被外蒙政府打死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黑喇嘛,而是一个替身。”唐风继续问道。
“是的。那次外蒙当局对黑喇嘛的突袭行动,虽然很成功,但很多人仍然相信黑喇嘛并没有死,死的那人只是一个替身。如果是那样,那么,黑喇嘛很有可能带着那块玉插屏远走高飞,永远消失了。总之,从那以后,关于那块玉插屏的一切消息和传说,都戛然而止了。”
“想不到竟然如此复杂。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您一个出家之人,怎么了解这么多?”韩江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大喇嘛被韩江突如其来地一问,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好吧,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我们今天不妨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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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喇嘛放下手中的人骨念珠,叹了口气,转而问众人:“在我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前,我要先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唐风吃惊地看着大喇嘛,不明白大喇嘛什么意思。
“你们是藏族人?”韩江猜测道。
大喇嘛摇摇头。
“羌族人?”马卡罗夫也猜道。
大喇嘛还是摇摇头。
“蒙古族……”韩江越发没有自信。
大喇嘛笑了起来,笑罢,缓缓说道:“其实,你们那位小兄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大喇嘛轻轻一指唐风。
唐风惊得半张着嘴巴,含糊地说道:“你们是党项人?”
“对!最后的党项人!”大喇嘛一脸严肃地答道。
“不!这太离奇了!党项民族早就消失了,我虽然看出了你们的习俗,但无论如何还是不敢相信,你们竟然……竟然是党项人?”唐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就是八百年前,西夏亡国后迁徙到这里的党项人,最后的党项人。作为党项人的后裔,我想,我有权利请你们把那块玉插屏请出来,容我一睹真容。”大喇嘛的话语,不容置疑。
唐风的双手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不由自主地从包中取出了那块玉插屏,毕恭毕敬地放在大喇嘛面前的条案上。韩江看出,大喇嘛捧起玉插屏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仔细端详了很长时间,又小心翼翼地将玉插屏放在条案上。通过大喇嘛这一系列的动作,韩江很快判断出大喇嘛应该也没有见过玉插屏,至少没有见过这块玉插屏。
第41章 死书里的不死传说(41)()
大喇嘛放下玉插屏,长吁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早就料到,命中注定会有这么一天。下面我就来说说这玉插屏的历史,这一切都要从我们党项民族的历史说起。我们党项人正如你们已经知道的,起源于黄河首曲,白河之滨的草原、森林中。后来,党项人不堪吐蕃人的进攻,选择了艰难的迁徙之路,我们的祖先翻越了圣洁的阿尼玛卿雪山,一路向北,一直迁徙到了宁夏平原,方才停下脚步,逐步定居下来。后来,在我们民族伟大的首领昊王的率领下,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元昊,经过几代人的流血和牺牲,终于建立起了威震朔漠的白高大夏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西夏。”
“这些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历史,您就直接说这块玉插屏吧。”韩江有点心急。大喇嘛并不理会韩江,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的先祖生活在众多部落、民族间,草原、大漠上的民族信奉的是狼的法则,弱肉强食,你不强大就会被别人吞噬,于是在与其他部落和民族的争斗中,党项人养成了勇武好斗的习性。党项人如与人结仇,必要杀仇人而还,否则便无脸活于世间。但也正因为党项人勇武好斗,致使党项人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被人利用,自相残杀。是昊王!是昊王率领党项勇士东征西讨,所向披靡,用鲜血将勇武好斗的党项人凝聚到了一起,使党项人成为一个民族,一个强有力的拳头。
“党项人作战,常常是全民皆兵,正是这样的一支军队,使昊王在好水川、三川口大败宋军,又在地斤泽击退契丹,威名大振,使宋、辽不敢小觑西夏。但同时,因为连年征战,西夏国力消耗过大,这使昊王在晚年改变了国策,停止战争,休养生息,崇尚佛教;另一方面,昊王利用掌握丝绸之路的便利,对来往商旅,苛以重税。这一系列措施,使西夏在昊王晚年,出现了一派富足景象,各地珍宝奇货汇聚而来。富足后的党项人,特别是那些在战争中立下大功的功臣勋贵,逐渐开始贪图享乐,原有的勇武好斗,被骄奢淫逸取代。”
“是啊!所有那些从草原大漠崛起的强悍民族,在南下中原,打下江山后,都丧失了他们身上勇武好斗的狼性。这也是那些曾经辉煌的帝国来去匆匆的原因。”唐风不禁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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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喇嘛颔首微笑,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唐风,“不错,就连一身戎马的昊王,在晚年也开始骄奢起来,他的骄奢也为他晚年爆发的那场夺去他性命的宫廷政变,埋下了祸根。但是,昊王毕竟是昊王。据我们祖先世代相传的那个传说,昊王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似有不祥的预感,他已无力彻底改变那些骄奢的党项贵族。为了王朝的长治久安,他暗使亲近大臣没藏讹庞报告说西北边界有战事,于是昊王便派了一员大将,领着精心挑选的数万雄兵向西北开拔。但令人奇怪的是,这支人马除了骁勇善战的武士,还有大批从四方征集来的工匠,以及许多将士的家眷。”
“西北边界有战事?据我所知,昊王在位时,西夏的西北方向是比较稳定的,没听说有什么战事啊。当时西夏的主要敌人是东北方向的契丹,东南方向的宋朝,西南方向的吐蕃和西面的回鹘,可谓四战之地,但偏偏西北方向是没有什么敌人的。”唐风疑惑道。
“年轻人,你忘了西夏是怎么亡国的?”大喇嘛反问唐风。
唐风闻听,略一思索,竟惊得目瞪口呆:“您是说……您是说蒙古人?西夏最后是被由西北戈壁而来的蒙古人打败的!可……可这怎么可能?!昊王那时,蒙古草原上还是四分五裂,根本没有力量进攻西夏。昊王怎么会预知一百多年后的事……难道昊王可以未卜先知!”
大喇嘛摇摇头:“具体情形,我也不十分清楚,总之,我们的祖先世代流传的那个传说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很多人都感到奇怪,于是,便有了各式各样的传说。据说,那支人马走时,秘密带走了许多大箱子,很多人认为那些大箱子里装的都是昊王的财宝,这支人马也不是去作战的,而是替昊王在沙漠深处的绿洲秘密营建一座新的城市,这座城市里贮藏着昊王的珍宝。那支人马后来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个传说却流传了下来。”
“那玉插屏呢?”韩江急不可耐地问。
“玉插屏据说有四块。当年,当昊王萌生那个奇怪念头时,正巧西域向他进贡了一大块上等的和田美玉原石,于是昊王下令,请天下最好的玉匠制作成四块玉插屏。在玉插屏的反面,刻上了一幅通往沙漠绿洲——瀚海宓城的地图,只有当四块玉插屏合在一起时,才能窥见地图全貌。而在每一块玉插屏正面,昊王都命人刻上了44个字,也就是你们手中这块玉插屏前面那部分的文字。这44个字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昊王为防子孙有难,预先在沙漠中的宓城准备下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另外还有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驻守在那里。”
“昊王在宓城埋下宝藏,这个好理解,可是在那驻守一支军队,这句我们怎么也无法理解。”唐风问道。
“这只有长生天知道了。”大喇嘛无奈地叹道,随即又对唐风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这块玉插屏正面所刻的党项文字,并不是昊王当初刻上的。”
“什么?您的意思……这块玉插屏是块赝品?”唐风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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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喇嘛摇摇头,缓缓道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块玉插屏是真是假我也无法判定,因为我从未见过真正的玉插屏。我之所以说这块玉插屏上的党项文字并非昊王当初所刻,是因为昊王下令刻这四块玉插屏时,并没有将这四块玉插屏送到不同的地方贮藏,而是一直将四块玉插屏珍藏于宫中,所以他当然也就不可能在每一块玉插屏上刻出各自所藏的地方。还有一点,昊王最初刻的也不是党项文字,而是汉字。”
“汉字?那依您看,玉插屏上的这部分字体较大的党项文字究竟说的是什么?是像我们判断的那样,表明第二块玉插屏所藏的位置?”韩江一旁插话道。
大喇嘛端起玉插屏,端详良久,颔首道:“我的看法和你们是一样的。如果我判断得不错,每一块玉插屏上面依次刻着下一块玉插屏所藏的位置,你们手上的这块玉插屏就应该是四块玉插屏当中的第一块,它上面的文字透露出了第二块玉插屏所藏的位置。以此类推,第二块玉插屏肯定刻着第三块玉插屏所藏的位置。应该就是这样。”
“那按照您的说法,现在玉插屏上的这些文字又是何时何人所刻呢?”唐风继续问道。
“要弄清这个问题,那就得接着我前面所说的西夏历史讲起了。昊王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强娶了自己的儿媳,也就是西夏王朝的太子妃。本来,这对于党项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党项人生性豪放,崇尚自由,男欢女爱,对于党项人来说,这完全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伦理道德的束缚。昊王血管里流的是党项人的血液,他爱上了那个姑娘,他不认为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感情。但是,太子宁令哥却是从小在儒学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他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宁令哥认为这是自己的奇耻大辱,也是对整个王朝的奇耻大辱,仇恨已经冲昏了他的大脑。
“而在这时,一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等待机会的人物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当时的国相——没藏讹庞,他也是昊王晚年最信任的大臣。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让没藏家显贵的时机。现在,他认为最好的时机到了。于是,没藏讹庞极力煽动太子宁令哥,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宁令哥,再也无所顾忌。一天晚上,他潜入宫中刺杀了昊王,而他自己,却在事后被没藏讹庞以弑君的罪名处死。”大喇嘛一口气说完了这段刀光剑影的历史。
唐风唏嘘道:“昊王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本人并不信奉儒教,但是却仰慕中原文明,极力在国内推崇儒学,结果,完全在儒学熏陶下长大的儿子最后杀了他。看来所有从草原大漠上崛起的民族,都逃不了这一劫。他们仰慕中原文明,学习中原文明,但是中原文明却和他们固有的生存方式难免发生冲突,一旦他们有意识或是无意识地被汉化了,身上原有的那种狼性也就丧失得差不多了。”
“行了!行了!你的那些长篇大论留着以后再讲吧,现在我关心的是玉插屏的历史。”韩江打断了唐风的话,转而盯着大喇嘛问,“元昊死了,太子也死了,后来谁继承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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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喇嘛继续讲道:“谅祚!嵬名谅祚!西夏王朝的第二代皇帝!昊王殡天时,他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他之所以能当上皇帝,全是因为一个女人,他的母亲没藏氏。说起这个没藏氏,她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是没藏讹庞的妹妹,本是昊王手下大将野利遇乞之妻。野利遇乞骁勇善战,在和宋朝的战争中屡建奇功,再加上野利家族当时势力强大,久而久之,野利遇乞功高震主,遭到了昊王的猜忌。而宋朝欲除此人久已,宋朝副帅范仲淹于是设下反间计,派人盗走野利遇乞的宝刀,宣称野利遇乞准备投降宋朝,以此刀为证。消息传到西夏,本来就对野利家不满的昊王大怒,正好借此事杀了野利遇乞。也就是在这时,昊王发现了野利遇乞年轻美貌的妻子——没藏氏。为了掩人耳目,昊王先将没藏氏送入戒坛寺削发为尼,然而昊王却时常来戒坛寺与没藏氏私会。也是在戒坛寺,没藏氏生下了谅祚。就在谅祚出生没多久,便发生了没藏讹庞教唆太子宁令哥刺杀昊王的事,于是,没藏讹庞拥立不满周岁的谅祚为帝,他的妹妹没藏氏也就成了皇太后。”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没藏讹庞要鼓动太子杀死昊王!都是为了权利!”马卡罗夫也听出了些端倪。
“是的,都是为了权利。之后,没藏家族便独掌朝纲十余年,西夏政令皆出于没藏家。但随着谅祚长大,他对本属于自己的权利旁落没藏家族越来越不满,于是,他联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