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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的他,又一次在这离奇、恐怖、寒冷的夜晚,担当起了警戒任务。
可怖的狼嚎还是一阵阵传来,马卡罗夫凝望着洞外的黑森林,忽然,他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太冷了,我看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这是唐风的声音。马卡罗夫一看,唐风揉了揉眼睛从隧洞中爬了出来,马卡罗夫也跟了出来,“怎么,睡不着?”
唐风点点头,道:“不如我来陪陪你,顺便再请教你点问题。”
“请教我问题?什么问题?”马卡罗夫大感诧异。
“如果你方便,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加入克格勃的吗?我听你前日在七色锦海边所说的话语中,似乎你加入克格勃,和这件玉插屏有莫大的关系,是这样吗?”唐风问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听唐风这一问,缓缓地靠在一棵松树下,长叹了一口气才对唐风说:“是的,就是这件玉插屏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本来在贝加尔军区第39集团军侦察营服役,军衔只是个连军官都算不上的小小准尉。我们驻扎的地方靠近中苏边境。一次,上级说要选拔三名身手好、野外生存能力强的军官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喜欢出风头,便报名参加了选拔。最后,我和另外两名战友被选中,参加了那次特殊任务。”
“特殊任务?就是联合科考队?”不知何时,韩江也走出隧洞,出现在了马卡罗夫身后。
马卡罗夫看了看韩江,道:“是的。正是在那次任务中,我见到过这件西夏玉插屏的照片;也正是因为这次任务,我的人生发生了彻底改变,才加入克格勃。”说着说着,马卡罗夫的思绪不觉又回到了半个世纪前的那次可怕的旅程!
5
从中蒙边境被救起,马卡罗夫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身体的伤痛虽然已经平复,但是,可怕的噩梦却时时纠缠着他。一觉醒来,马卡罗夫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自由,病房门口全部换成了克格勃的特工,原本经常来看望他的战友和满脸笑容的首长再也不见了,周围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马卡罗夫,这个当年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快要压抑疯了。
难熬的一周后,马卡罗夫被送到了莫斯科。他坐在一辆高级的“吉尔”轿车内,两旁是穿着黑风衣、一脸严肃的克格勃军官。吉尔载着他们穿过莫斯科的大街小巷,马卡罗夫心里惴惴不安,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犯人。这是要把我送到哪里?监狱?军事法庭?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为什么会是这样?
渐渐地,一栋黄色的大楼出现在马卡罗夫视线中,这是哪里?马卡罗夫扭头看了一眼路牌,前方是——卢比扬卡广场。啊!恐怖的卢比扬卡广场11号,克格勃总部。马卡罗夫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想起了贝利亚,想起了三十年代的“大清洗”,许多无辜的人被带进这里,就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其中也包括贝利亚自己!卢比扬卡广场上的那尊捷尔任斯基塑像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高大,威严,对敌人毫不留情,这就是捷尔任斯基!这就是克格勃!马卡罗夫忽然发现,身旁的克格勃军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冷笑让他毛骨悚然。
吉尔从后门驶进了卢比扬卡,停在院内。让马卡罗夫诧异的是,自己并没有被立即“押”下车。只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军官,下车向大楼疾步走去,马卡罗夫望着军官的背影,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么的命运?
不大一会儿,那个军官回到车上,对司机命令道:“去克里姆林宫。”司机对军官的命令感到诧异,反问道,“克里姆林宫?”
“是的,克里姆林宫。1号不在总部,他说过他要立即、马上见到我们的客人。”说着,军官回头看了一眼马卡罗夫。
吉尔驶出卢比扬卡,向不远处的克里姆林宫驶去。马卡罗夫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克格勃的心脏转了一圈,这么快又出来了,但是他却没有绝处逢生之感,因为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更令他心跳加速。克里姆林宫,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进入这里。1号是谁?他为什么那么急于见到我?
揣着一肚子疑问,马卡罗夫他们在经过数道检查后来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后来马卡罗夫才知道,这个大厅就是著名的乔治大厅,是经常举行重要国事活动的地方。足有一千平方米的大厅内空空荡荡,只有马卡罗夫和那三个克格勃军官。三个军官坐在椅子上,腰杆笔直,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大人物的出现。马卡罗夫则好奇地向大厅四周张望,大厅屋顶的九盏巨型水晶吊灯,让马卡罗夫叹为观止,再看大厅四面的墙壁上金光灿灿,刻着许多文字。马卡罗夫仔细观瞧,好像是一些人的姓名。他好奇地问那个为首的军官:“这墙上刻的都是什么人?”
军官瞥了一眼马卡罗夫,没动地方,坐在原位说道:“乔治大厅墙上的姓名,是1812年俄军击败拿破仑大军入侵时,牺牲的将士姓名……”
军官没说完,乔治大厅一侧的门开了,三名军官见到走进来的人,“唰”地一下,全部笔直地站了起来,马卡罗夫知道——大人物出现了。
马卡罗夫也站了起来。对面走来的“大人物”看上去似乎只有四十岁出头,身材消瘦,但却透着精干。这个“大人物”的形象,和马卡罗夫脑中想的那些大腹便便、垂垂老矣的大人物,相去甚远。
马卡罗夫觉着眼前的“大人物”有些眼熟,可能是在报纸上或是画像上见到过,可是却想不起是谁。在部队,马卡罗夫并不是那种关注领袖、关注莫斯科动向的人,他只想把自己的事做好,对得起母亲,不辜负在卫国战争中牺牲的父亲。
“大人物”走到几个人面前,面前的他似乎神圣不可侵犯,马卡罗夫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你好,马卡罗夫同志,我是谢列平。”大人物的话语平静而和蔼。
谢列平!马卡罗夫马上想到了面前的人是谁!全苏联最能干最有权势的一个人!他二十四岁便已步入政坛,四十岁成为克格勃的掌门人。他还是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不管是在斯大林时代,还是在赫鲁晓夫时代,他始终平步青云。在一次次权利交锋中,谢列平至今保持着完胜的纪录,人们私下送了一个“铁腕人物舒里克”的绰号给他,许多人都相信他将是未来的最高领导人。这样一个人物,却要急着见我?
马卡罗夫有些不知所措,敬了一个不够标准的军礼,道:“贝加尔军区第39集团军侦察营准尉伊万·彼得罗维奇·马卡罗夫前来报到。”
谢列平摆摆手,“不用这样,我并不是你的上级。”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跟我来。”说完,谢列平丢下那几个克格勃军官,领着马卡罗夫走出了金碧辉煌的乔治大厅。
6
马卡罗夫跟着谢列平穿过道道走廊,来到一间办公室,谢列平示意马卡罗夫坐下,待二人坐定,谢列平首先开口:“不要怪我们的人,那都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密。你的身体好了吗?”
“基本上已经康复了。”
谢列平点点头:“你也许还不知道,这次‘黑城’行动,是我极力主导的,所以我特地把你请到莫斯科来,想让你给我讲讲整个行动的过程,特别是最后出事时的情况。”
“为什么是您亲自和我谈?”马卡罗夫大惑不解。
“因为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次行动,下面请你谈谈吧。”
“过程?其实,我只是一个军人,我和我的两个战友被上级选中,任务只是去保护科考队的安全,所以科考队那些专家教授,这一路发现了什么,做了什么研究,我并不清楚。甚至我连这次行动的目的也不知道。”
“那你总该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吧?”
马卡罗夫摇摇头,“即便我听到一些科学家在一起的交流,也听不懂,一是我并不懂他们专业上的东西,二是我不懂中文,去之前我学了点中文,但只是一些简单的用语,所以……”
“你真是个老实人,只知道自己的任务。”谢列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是的。我在部队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命令,完成自己的任务,和我无关的事,不要去随便打听。”
“那这一路,除了最后一天发生的可怕事情,前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前面……”马卡罗夫陷入了回忆,“前面那些天基本上都比较正常,但是……”马卡罗夫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个人感觉,只是我的个人感觉,从我们一出发,似乎就有双眼睛时刻在注视着我们!”
“一双眼睛!那你没发现什么?”
“我曾和另一个战友在科考队后方埋伏,也曾在夜晚宿营地附近昼夜巡逻。按说如果有人跟踪我们,我一定可以发现,但是我却什么也没发现。”
“哦?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第46章 死书里的不死传说(46)()
“还有就是出事前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我们是在一片胡杨林里宿营的,因为白天很累,所以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下了,担负那晚营地安全的是三位中国军官。睡到半夜,我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开始并不大。我跑到帐篷外面,没有看到执勤的中国军官,却发现了卡佳,就是列宁格勒大学那位研究历史的博士,我们都喊他‘卡佳’,他和两个中国同志在离营地较远的一棵胡杨树下争论着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谢列平打断马卡罗夫的话追问道。
“他们是用中文在争论,卡佳好像冲那两个中国同志说了句,‘不!我不需要!’我就听明白这一句,其他的我就听不懂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卡佳看到我来了,就回帐篷了。那两个中国同志也回帐篷睡觉了,我不放心营地的安全,就在营地四周转了转,结果,我还是没发现应该执勤的那三名中国军官,而那个奇怪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了。”
“那是什么声音?”
“我无法形容,总之,非常奇特,像猛兽的吼叫,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人喊马鸣。第二天,我曾问卡佳,卡佳说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但他却说,那声音只是大风吹过沙丘和胡杨林的风声。我怕走远了迷路,便返回营地继续睡觉。要在以往,我找不到那几名中国军官,一定会为营地的安全担心而睡不好觉,可奇怪的是,那晚我回到帐篷后竟然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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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二天,你见到那三名中国军官了吗?”谢列平问。
马卡罗夫皱着眉,摇摇头:“没有。第二天醒来,其他人都在,唯独少了那三名中国军官。但是,更奇怪的事发生了。一大早起来,大家发现用来装水的两个大桶,竟然同时漏了,等我们发现时,里面的水早流干了。本来我们携带的水就已经消耗了大半,这下整个科考队都没水了。在酷热的沙漠戈壁中,失去了水就意味着死亡,悲观的氛围迅速在科考队中散播开来。科考队取消了当天原定的行程,派出五拨人出去,既为寻找水源,也为寻找失踪的中国军官。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所有出去寻找的队员都配发了步枪和子弹,我还教了几位科学家如何使用AK…47。大家约定,不管找没找到,太阳落山前,所有人都要返回营地。”
“你那天一直留在营地?后来那五拨人都回来了吗?”
“是的,那天白天,我一直留在营地,担负营地警卫任务,并未发现什么其他的异常。黄昏时分,所有出去寻找的五拨人都按时回来了,可令大家失望的是,五拨人既没有找到失踪的三名中国军官,也没有带回水。有位中国的地质学家直呼不可思议,他说他曾经到过这里,明明记得附近是有水源的,而且还不止一处,可就是找不到。大家都感到了绝望,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各自回帐篷睡觉,准备明天继续出去寻找。我主动承担了晚上营地的警戒任务,还有一位中国同志,也要求跟我一起执勤。”
“一位中国同志?你认识他吗?”
“他算是我最熟识的一个中国人了。我记得他姓梁,是科考队的俄语翻译,他的俄语说得很流利,所以我闲暇时经常和他聊天。我觉得他为人很不错,也很乐意和他一起执勤。”
“这天晚上科考队就出事了?”谢列平压低了声音。
马卡罗夫沉吟半天,又回想起了那天可怕的一幕幕:“是的,就是那个恐怖的夜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