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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望着俊美的和尚:“这么说来,大鹏鸟就是因为如来喂了她一碗水,就喜欢上了她的主人?”我挠了挠额头,“这也太草率了吧!”
玄奘好以整暇地倚着窗,唇畔含笑:“草率吗?那碗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放了佛祖的血,喝下去确实有进益之功。”
我权衡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别说是滴了几滴血,就是放了一碗血就喜欢一个人,也还是太草率了!何况——”我揪心地瞅了瞅屋子里的一人一鸟,有些心疼地瘪了瘪嘴巴,“何况,那可是灵山之主啊,想想都知道这种喜欢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玄奘歪头瞧着我:“哦?那若是想要小善你喜欢一个人,又要怎样?”
我煞有介事地看着他,而玄奘也挺了挺胸脯,一副任君打量的样子:“至少,不能是个弱不禁风的和尚!”
闻言,玄奘重重地举起手吓得我赶紧缩了缩脖子,没想到他大手又轻轻放下,落到我头上又重重地揉了揉,失笑道:“啧,看来,你对和尚的成见还挺深的。”
伴随着玄奘话音落,周遭的场景又是走马观花地一闪。
眨眼,又是百年。
迦楼被那个白袍僧人带回来后,如来便亲赐了迦楼罗一副容貌。
两只鸟本就是雌雄同体、一母同胞,而此刻也因为得到修仙,而彻底地分成了两只。
因为雌雄不同,虽是同样一副容貌,可却是不同类型、南辕北辙的美。迦楼轻挑邪魅,伽罗动人明艳。哪怕在灵山呆了几千年,可是金雕大鹏鸟却依旧与山上的一草一木格格不入着。
“迦罗,你别喜欢他了,没用的。”
迦楼这样劝自己的姐妹,“如来是佛门之主,统领灵山万物,他怎么可能喜欢一只鸟呢?咱们啊,还是多想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偷偷从如来拿偷到钥匙才是当务之急!”
伽罗不服气地仰起脸:“他不喜欢我,可他也没有喜欢的人啊,只要我待在他身旁,没有其他人能代替就好啦!”
迦楼无语地戳了戳伽罗的脑袋:“我看你真是魔障了!如来不会喜欢你的,他都能舍下自己的亲传弟子,足以说明他心肠是硬的!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拿咱们开刀,咱们被这链子拴着,到时候就是想跑都来不及了!”
伽罗赌气般地说道:“可迦楼,我还不想走。”
迦楼生气了,用力拉过伽罗,“如来那老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今天要是不把你脑子里的水给打出来,我就不是你哥!”
伽罗理直气壮地道:“你本来就不是我哥!我俩同时出生的!”
殿里一阵兵兵乓乓,里面的东西砸得叮叮哐哐。玄奘扒着窗户眼,有些惊讶:“看不出来,小善,你哥哥姐姐”他斟酌了一下,“这么不拘小节。”
我捂着额头,感到十分丢脸:“嗯,他们脾气一向都这么暴躁。”
此时,一个书架子被打架的俩人弄塌了,书页纷飞中,从那些佛经中掉下一卷画轴。玄奘拍了拍我的肩膀,葡萄眼睁得乌溜溜得圆:“诶,小善你快看!你姐姐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诶!”
我连忙放下手,朝殿里看去——画卷掉落出一角,露出一方荷藕色的衣裙。然而只是那一角衣裙,便仿佛生了魔障般,让伽罗忍不住蹲下身捡起画,然后一寸寸地展开。
那一刻,伽罗脸色一瞬间仿佛淬了雪色,眼波晃着,仿佛转眼便起了一场惊涛波澜。
我好奇地踮着脚来,伸长脖子努力地想看看那幅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
玄奘半蹲着身子,背朝我道:“快上来!我背着你要高一些,你就能看到了!”来不及多想,我便一跳爬上玄奘的背,就被和尚稳妥地背了起来。
伽罗死死地捏住了那幅画的卷轴,半响,咬着牙关,嘲讽地笑了起来。
一树菩提子,王子曾听禅。
满天石桥雨,少女手执伞。
我忍不住捂住嘴巴,望着那幅画里的光景,像极了传说中的一幕——
第34章 雷音诸佛不度()
一树菩提子;王子曾听禅。
满天石桥雨,少女手执伞。
传说中;王子为了天下苍生放弃心中挚爱,哪怕执伞路过菩提树的少女朝他笑得再如何倾城绝色;王子不动声色的样子,一如千万年后,佛祖于雷音寺中高高在上的姿态。
谁也不清楚,太子是否因错过挚爱而后悔过;
谁也不知道,佛祖是否曾在雷音寺中悼念过。
但是,我们都清楚,迦楼罗的样貌是佛祖亲自赐的那是分毫不差地按照着画卷上少女的容貌;落拓出的皮囊。作为他们的妹妹;我当然知晓金雕大鹏鸟有多骄傲,若是让伽罗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其实心里藏着另一个人;不仅如此,还比着那姑娘的容貌给了她,她大概会被疼死。
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抱紧了玄奘的脖颈。
玄奘微微侧过头:“小善,怎么了?”
我望着那个倔强地握着那副画卷却猩红了双眼的少女,闷声道:“我心疼我姐。”
玄奘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虽然说佛祖这样把一个已故之人的容貌给了她,但是也可以间接说明;在佛祖心目中;你姐姐依旧有着自己的地位;否则佛祖不会这样做的。”
我感叹般地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姐姐是一个多骄傲的人。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来,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替身,她大概会气得把自己毛都能扯光。怪不得我姐姐告诫我,千万不要喜欢一个要度众生的和尚。”
玄奘默了默,最后憋着嗓音道:“其实吧,并不一定所有和尚都是这样的。”
我扯了扯他的耳朵,好笑道:“诶,你说的那个和尚,不会就是你吧?”
玄奘把我往上提了提:“别闹了,继续看。”
殿阁里一片狼藉,迦楼自然也看到了那副画卷,他的心思本就是七窍玲珑的,不用多想便能猜出个大概来。红衣少年的眉眼,较之后来尚且带着几分青涩:“阿罗,你也别太难过了。”
伽罗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到怒不可遏,再到面无表情地死盯着那一幅画。
仿佛过了很久之后,少女才哑着嗓音开腔道:“我原以为,我于雷音寺伴他左右千年之久,在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同的。如来当年赐我容貌,是因为我在他装着天下苍生的心里总是有些地位的。我怕他孤单,便舍不得让他一人高处不胜寒。”
少女红着眼眶笑了起来,一如画里的绝色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语气嘲讽继续说道,“原来那些年佛祖看着我,其实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她。”清亮的水泽啪地一声狠狠砸了下来,坠在了画卷中的菩提叶子上,重重地一颤,宛如雨打优昙时花蕊的疼痛。
迦楼微微皱眉:“阿罗,如来他不值得你这样伤心。”说到这里,红衣少年蹲下身一把抢过了迦罗手里的画卷,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三下两下就把它撕成了几张碎纸。迦楼站起身,把手中那些碎纸用力地一把扬了出去,纸屑沸沸扬扬如同一场柳絮飞荡——
那被灵山之主藏在烟海佛卷中珍之重之的秘密,就那样毫不留情地洒了出去。
凌乱的佛殿中,少女震惊地仰着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红衣少年。
而迦楼叉着腰,眉眼骄纵又飞扬:“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替你撕了它!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着?伽罗,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才不是别人那莫名其妙的替身!”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而盛怒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窗外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捂住嘴,只见一向不动如山的男子身披袈|裟杵在门口,天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随时一贯的面无表情,可是眼瞳深处却是怒不可遏的灼火!跟在如来身后的众佛看到了满殿的狼藉忍不住呵斥道:“你们两人,怎敢如此亵渎真经!”
伽罗脸色一白,连忙挡在迦楼身前,揽下所有过错:“屋子是我弄乱的,佛经是我打闹时掉下来的。”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畏惧地盯上如来的眼睛,“至于那幅画,也是我撕碎的!”
迦楼立刻地反驳道:“不是她!是我!”
众佛目光谴责地盯着两人,然而如来却是始终面无表情,目光明明灭灭地落在了满地的纸屑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佛珠攥得很紧,用力到拇指都在泛白。只听咔哒一声,那粒佛珠便被磨碎在了他的指尖,紧接着,一整串佛珠便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如同一场荒诞的玩笑。
少女在佛珠落地的清脆声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却还是强撑着风轻云淡。她攥着拳头,一脸倔强地走到了如来的面前:“那幅画,是我撕碎的。”
啪地一声响,让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如来收回了手,眼里凝聚着雷霆之怒:“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脸被打得歪向一旁,长发掩面的伽罗吃吃笑了起来。
少女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抹去了嘴角的血痕,再次抬起头对男子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可语气却是发狠:“因为我讨厌那幅画,这个解释够了吗?”
如来眯了眯眼睛,抬手欲再打,而在最后关头,迦楼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伽罗,但是那一掌还是将两人重重地打了出去!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满地狼藉中便躺着一只金翅雕,被风吹动的扉页上还落着点点犹如雪地梅花的鲜血。
如来眼眸似千丈冰,在拂袖转身而出之前,他没什么语气地冷声吩咐:“把这两只畜生锁起来,没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们出来。”
众佛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何佛祖会雷霆大怒。
我不敢置信,看着那只被囚禁在笼中失去了自由不住哀鸣的金翅雕:“原来竟是这样。我还以为,心怀众生的佛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呢,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不近人情。”
玄奘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半空中冥冥传来白胡子老头的声音:“时辰已到,快出来吧!”伴随着他的话音落,我和玄奘便再次被凭空生出的一道力卷了出去!
…
从书中出来后,我追问道:“最后那只金翅雕怎么样了,老爷爷,我们还没有看完呢!”
文殊听我那句称呼十分得受用,一边将那本书收了回去,一边回答说道:“后面的故事就同你的疑惑没什么关系啦!那两只金翅雕呀,因为犯了错被关在笼子里,本来好好地关了两百年,只不过有一日那只公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发疯似地挣脱了脚上的链子,然后九死一生地偷了灵山的金光便逃走啦!其实呢,如若还留在雷音寺,迦楼罗也不会生生折损了千年修为。”
我想起来了,指着他问玄奘道:“他是佛门的人?”
玄奘点头:“对啊,怎么了”
我嘶了一声,抱着胳膊绕着白胡子老头打转:“迦楼哥和大姐头自从逃出了佛门,就一直被佛门追捕,一直到被女王保下,佛门的人才勉强松了口。如今你出现在这里,不会是要和迦楼罗过不去吧?诶,老爷爷,看在你给我们开了后门看八卦的面子上,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应该打不过金雕大鹏鸟的。”
文殊含蓄地笑了笑:“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能大动干戈,伤了和气呢?他们偷了佛门的宝贝,若是不还回去,佛门绝不可能放过他们。不过,那些事情不归我管。”
见我目光中还透露出不信,老者捻着胡须老神在在地道,“我都说啦,我来这里是探亲来的。你个小丫头说得对,我虽然收服不了大鹏鸟,可是自然有人能收拾那两只小破鸟的。”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看向我旁边的玄奘。
玄奘瞪圆了自己的葡萄眼:“老施主,你没开玩笑吧?”
文殊微微一笑:“别紧张,我只是需要有人给我个对视的方向。其实呢,我这次来,只是单纯地想找找那青狮子和大白象,只是那城门口的妖兵死活不让我进去,还一边流口水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的,所以我就只好从地道里挖进去了,不曾想,还没找到那两只畜生就先遇到了你们。”
我微微挑眉:“哦,原来青狮王和白象王都是你家的啊。”
文殊害羞地点点头:“不敢当,不敢当。其中那狮子是我的坐骑,只不过五百年前我云游四方让它乖乖看家,没想到回去后才发现它伙同另一只白象一起跑了,我这不发现了来找他们嘛!”
打量着文殊那圆圆胖胖跟糯米团子般的脸,还有绿豆般的小眼睛,我有些一言难尽:“所以,你打算怎么把他们带回去?”怎么看,这老头一把年纪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