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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地闭上眼睛,少年呼吸的热气洒在我的脖颈,加重了鸡皮疙瘩起来的速度。我被他桎梏着所有反抗的动作,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就差被他一嘴咬断喉咙。然而等待了半响,除了能够听到少年喉咙里发出的闷哼声之外,再无其他。
许久不见动静,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只见红眸少年似惊讶似羞恼地望着我,半响,恼羞成怒般地对我说道:“看什么看!我刚才只不过是在想怎么下嘴比较好!”说着,他再次张大了口,却又再次堪堪停在了离我脖颈血管之处,十分挫败地喘着粗气,最后一拳砸进了墙面上。
石壁碎屑飞溅擦过我脖子划出一道伤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鲜血从那道细小的伤口中渗了出来,然后吧嗒地坠在了红眸少年的手上,却仿佛高温的沸水烫在他的皮肉上般,迅速冒起了一个血泡!红眸少年终是不甘心地放开我的脖子,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呵居然是这样。”
我捂着脖子咳得死去活来,闻言,不禁奇怪道:“什么这样?”
红眸少年冷冷盯着我,眼神里布满复杂的情绪,抬手指着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这样的你,除了会坏掉所有的计划外根本一无是处!你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和幽冥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更不配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
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气急反笑:“怎么,我长到这么大,是吃你家大米了吗?”
红眸少年毫无温度地看着我,十指成爪,而掌心之中就起了两团旋风,甚至,旋风之中隐隐能看见紫电蓝光的风暴。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年纪明明不大,可是不论是功力还是法术都非比寻常!当旋风合并成一股之时,少年冷漠说道:“与其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无声无息地死去!”
我紧张地倒退,一步、两步直到无路可退抵到墙面。
而对面的红眸少年毫无温度地宣下判决:“所以,拜托你,去死吧。”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本来毫无光亮的死巷蓦然间飘下一场金箔羽毛,纷纷扬扬,仿佛寒冬腊月染着金色的大雪,羽毛被旋风吹得四散激荡,可始终在我面前筑起了一层牢不可破的屏障。我惊异地伸出手,而一片金箔羽毛则不着痕迹地落入了我的掌心——
再熟悉不过的颜色,再清楚不过的纹路。
我怔愣地抬起头,希冀的目光越过神色震惊的红眸少年,直达空空无也的街巷尽头。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红眸少年脆生道:“喂,方才那些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趁着现在人没来赶紧跑吧,否则等他们来了,你就死定了!”
只听一声闷响,红眸少年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俯身呕出了半口鲜血,抬手从背后拔下一根锋利的金色羽毛。
“看在幽冥的份上不杀你,但我会亲自向河伯讨要说法。”
“在我去找他之前,你最好先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河伯的脾气。”
红眸少年踉跄地转过身,愤恨畏惧地盯着站在死巷尽头的俊美男子,再是转头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最后拂袖化作了一团乌云离开了这座死巷。
日渐西沉,天边渲染若织女手中的彩缎。
落日的余晖找不到死巷之中,然而这并不妨碍这里的光亮。因为金箔羽毛依旧在半空中飘舞,只不过没有了方才的杀气,变得更加温柔轻渺。而漫天金箔羽毛之后,一个俊美无匹的男人斜靠在墙壁上——剑眉斜飞,鬓若刀裁,金色描边的眼角恍若从远古而来的绝色妖精。
天生肆意,哪怕历经上千年的佛光洗礼,也改变不了他眼底的不羁颜色。
我怔怔地望着他,眼眶不禁泛红,咧嘴一笑:“迦楼哥。”
迦楼放下胳膊站直身体,他站在死巷尽头偏头打量着有些狼狈的我,嘴角勾起了几丝浅浅笑意,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那一刻,金箔羽毛都静止地漂浮在空中,天地间静得只剩下飞过天边的鸟鸣。
“啧,过了这么久,还让人这么操心。”
迦楼十分嫌弃地摇了摇头,“连只狗都打不过,白教你了。”
我双手合十,讨好地朝他笑,笑得眉眼弯弯、梨涡浅浅。迦楼无奈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双手一摊,便见玄衣少女一路穿过金箔羽毛朝自己开心地跑了过来,然后准确无比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迦楼哥,我好想你。”少女粘人地抱住他的腰,脸颊还蹭了蹭他的胸膛,“我差点还以为,你和大姐头去了灵山就不要我了。”
迦楼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懒懒打趣道:“是吗?我看你没有人管你,你跟着唐三藏他们那群人过得可开心着呢!”
少女跺了跺脚,嗔道:“迦楼哥!”
迦楼失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抚着少女的长发,低声道:
“嗯,我跟伽罗也很想你。”
我想了起来,从他怀里仰起头:“哦对了,大姐头呢?她在哪里?”
迦楼赤金色的眼瞳中仿佛被惊起般起了一层波澜,只不过面容依旧平静:“伽罗在灵山,她没有来。灵山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可是伽罗她还有一定要留在那里的理由。”迦楼摸了摸我的额头,笑得有几分勉强,“啧,你姐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为了个不爱她的男人不要咱们了。”
我怔怔地望着迦楼的眼睛,他大概还以为我不知道伽罗和如来之间的故事,不过他既然不愿意提,那我便也装作不懂的样子。我问道:“那迦楼哥你呢?这一次,也是逃出来的?”我摸着他的胳膊,“你的元神修复好了,不用再和大姐头连在一起了吗?”
迦楼嘘了一声,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当初,雷音寺那帮秃驴把我们带回去,不过就是想让我们把金光吐出来。可是呢,他们就算搜遍了我和伽罗的全身也找不到半点光亮。”他眯眼一笑,说道,“他们当然找不到,也永远不可能找到,因为灵山的金光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话音落下,迦楼身后便刷地一声展出了两道金色的翅膀,羽毛耀眼无比,浮动着点点金色的荧光。
我被那双翅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犹豫着问道:“佛门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迦楼轻笑了一声:“不会才怪。”
收回翅膀,迦楼负手踱步道,“当年,为了从如来掌心里逃出来,我肉身毁了七八分,后来藏在伽罗的身体里,将灵山金光修补自己的肉身,若是让佛门那些秃驴知道金光不但在我的手里还和我融为一体,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伽罗在雷音也会打掩护,替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就算等到那些秃驴用愚笨的脑袋想明白金光下落后,也于事无补了。”
他握住我的肩膀,正色道:“你得到唐三藏的信任了吗?”
我腿一软,差点没有站住,底气不足地说道:“好像应该”
迦楼认真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善你应该知道,欺骗我会有什么后果吧?”
我认真道:“他们如今确实比较相信我了可是哥,如果不是唐三藏自愿献上自己的血肉,就算吃了他,也是没有用的!”
迦楼抬手抚了抚眉毛,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同唐三藏之间,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那双眼睛深深地盯着我,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你喜欢上他了?”
袖子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攥住,我直直迎向迦楼试探的目光,肯定地摇头:“没有。”
那一刻,迦楼的笑容凝滞着,而金色的瞳孔仿佛卷起一场盛大的风暴。
心脏仿佛被人掐住一般,我垂下眼,再一次否认:“没有。”
当初大姐头警告我的,若是敢对唐三藏动情,她就打断我的双腿。
迦楼和伽罗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伽罗姐对我喜欢放狠话,对旁人则是下狠手;迦楼哥不会对我说重话,可是对待旁人较之伽罗更加心狠。我不敢想象,若是让迦楼知道我喜欢上玄奘,按照他的脾气,他会对玄奘做出什么事情。
金箔羽毛失去法力的控制,不动声色地飘落在地上。
天边落日消失在地平线上,晚霞泯灭了绚丽的光芒。
很久之后,迦楼抬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哥就带你回家。”我惊讶地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跳转到了这个话题,然而我整个人却被身前的男子拉入了怀中。
迦楼扣住我的脑袋,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喝下孟婆汤过后,你还不曾回去看过,我也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可我还记得那里的一草一木。等事情了结之后,小善,哥便带你回家,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第99章 碾压驱魔队伍()
当我带着迦楼回去的时候;正吃饭的众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尤其是孙悟空,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溅起面前的一锅菜汤;而汤水好死不死地溅入了对面小白龙的饭里。敖烈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那碗饭,额头上青筋突突冒着;然后啪地声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索性抱着胳膊对着孙悟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玄奘欲言又止地望着我我,然而我自从进了门之后便始终避开他的目光,因为怕被迦楼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更怕的是接下来难以说出口的道别。
玉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十分好奇:“小可爱后面跟着的帅哥哥是谁啊?”
八戒按住兔子毛茸茸的脑袋:“嘘;千万不要被迷惑了;那个帅哥哥其实是个人妖。”
沙僧小声纠正:“啧,什么人妖,人家那是雌雄同体;比人妖高端多了。”
玉兔继续问道:“什么是雌雄同体啊?”
悟空眯起眼睛:“就是公的母的共用一个身体,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进化了。”
几个人之间讲话虽然小声,可是我都能听见;何况是迦楼。
我小心翼翼地望向身旁高大俊美的男子,真怕他被激得发飙使出一招大鹏展翅就把屋顶给掀飞。好在来的一路上,迦楼似乎已经预料到这种场面,所以提前服下了一整瓶清心丸;勉强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见我正扭头看他;迦楼则居高临下地递给我一个眼神;而我弱弱地吞了一口唾沫,和众人正式介绍到:“呃,这是我哥哥,迦楼。”
像是没有听见自己徒弟的吐槽,也好似从前没有发生过任何过节般,玄奘平静出声,朝我微笑道:“既然小善回来了,大家就开饭吧。悟净,给客人多添一副碗筷。”看着玄奘不动声色的神情,迦楼有些不爽地挑了一下眉。
沙僧搅拌野菜汤,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迦楼,问道:“小善,你哥哥他要不要先来一碗汤开下胃口,我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迦楼作为万妖国的四大法王之首,一向追求的都是高端的品质生活。所以,当他看到沙僧那锅野菜汤的时候,本来面如冠玉的脸庞一下子变成铁青色:“汤就不必喝了!”
玄奘起身,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迦楼便握住我的胳膊,朗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大家都不是初次见面,那我也就不饶弯子。这些日子以来,承蒙诸位对小善的照顾,在下不胜感激。而我这次突兀到访,便是作为兄长来带小善回家的。之所以如今还没有走,是因为小善想和诸位当面告别。既然小妹现在已经说了,那大师,我们就告辞了。”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玄奘,只见和尚一张脸虽然没什么表情只是血色尽褪。
敖烈若有所思地转头望向被迦楼拽住胳膊的少女,只见她低垂着脖颈,细碎的额发隐约挡住眉眼,投下来的阴影看不清楚少女脸上的表情,但是藏在袖子中的手却攥成了拳头。
迦楼好以整暇地望着玄奘,本来绷着的嘴角终于微微一翘。他似乎也不再着急离开,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玄奘接下来的反应。仿佛过了很久般,玄奘脸上才抹开了一个笑容:“这么急?不怕落了什么东西吗?”
我心尖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迦楼也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也对,我们还不急。毕竟,也确实应该留下来好好收拾一番。”迦楼看向焦躁到磨牙的孙悟空,偏头一笑,“不然便宜了别人,有些可惜。”
只听咣地一声响,猪八戒望着自己被悟空拍扁的饭钵长叹了口气,然后顺手就把沙僧的饭钵抢了过来。玄奘张嘴想说什么,然而一旁的孙悟空却猛地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啧,大鹏鸟,是你的没人会去捡破烂;不是你的,俺老孙警告你最好也不要肖想。”
迦楼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