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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永嘉公主点点头。
夜晚，内侍总管一看到永嘉公主身后跟着慕浅歌，马上恍然大悟，指着慕浅歌道：“你，我怎么能着了你的道呢！“
“总管，麻烦你了。我想去看看。”慕浅歌开门见山。
“你想去看什么？”
内侍总管估计是要无语了。
他点点头，道：“好，跟我走吧。”
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出了宫，直接到了皇家陵寝外围。
“这不也不错吗？都埋进陵寝里来了。”
永嘉公主刚刚发表言论，就被内侍总管给打断了，道：“哪里，看看，不在陵寝里，在那个山坡下面。”
内侍总管在马车上，指着陵寝下面的一个小山坡，道。
慕浅歌叹口气。她对旁边的内侍总管道：“你确定，你抱走的就是丽妃的孩子？“
“她就生了一个孩子，难道冷宫里还有其他女人生孩子不成？”
内侍总管不以为然。
难道自己的怀疑，这条线是错误的？
慕浅歌对内侍总管道：“那我们回去吧。”
这个时候，一直待在马车上的永嘉公主忽然掀开帘子探出头，道：“那么丽妃是怎么死的？”
内侍总管不说话了。
“我问你呢！怎么死的！”
见内侍总管不说话了，永嘉公主又拍了一下赶车的总管。
内侍总管吞吞吐吐的说：“就……就那样死的呗。”
“那样是哪样啊！”
欧阳玉嫣最讨厌有人吞吞吐吐。
“是被皇帝陛下赐死的吧。”
坐在一旁的慕浅歌这时冷静的说。
不是说，丽妃试图谋杀靖王？欧阳立会容许这样的女人继续存在于自己的宫里？
“你知道，那个时候，可是夭折了不少皇子，还有些没有出世的，这丽妃，太心狠手辣，当然也不能怨陛下，陛下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听内侍总管这么说，欧阳玉嫣“哦”了一声。
她接着反应过来，道：“该不会，父皇只剩下我一个公主，就是丽妃她害的吧？”
“你觉得呢？”
内侍总管反问道。
“哦，那也太可怕了，都这样了，肯定是不能继续留了。”
听着内侍总管讲起丽妃的事，没有见过多少宫廷斗争的永嘉公主，心惊肉跳。
到了宫门处，永嘉公主自顾自的跳下车来，她接着拍了一下内侍总管，道：“送慕捕头回去，别忘了。”
“遵旨，公主您快回去吧，大晚上的，别在外面晃悠了。”
内侍总管为了这位任性的大小姐，也是操碎了心。
慕浅歌笑了，道：“我可以自己回去。大总管就不要****的心了。”
“慕捕头。”
内侍总管在她身后眼巴巴的叫住了她，道：“该不会慕捕头，认为丽妃的孩子没有死，我抱错了孩子？”
他的小眼睛盯着慕浅歌，因为如果这件事属实，那么第一个受到怀疑的就是办事不利的他。
慕浅歌转过身道：“当年您也确实把一个男孩亲手埋了不是吗？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内侍总管跑了过来，他在慕浅歌面前砰一声就跪下了，道：“当年的事，我都知道，我都告诉你，慕捕头。”
“当年还有什么事？”慕浅歌觉得内侍总管这副表情，看起来也着实是吓人。
“当年，把丽妃娘娘献给皇帝陛下的，是当今的陵相国！”
陵相国？
怎么这事还是跟他有关系？
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当年丽妃娘娘貌美又多才多艺，陛下一见就喜欢上了。其实，其实，大家都怀疑过丽妃娘娘来历不明，都只是被皇帝陛下给压下去了。”
“来历不明？”慕浅歌继续说道：“看史书记载，丽妃是当年的文学学士许木清的女儿，难道这件事有假吗？”
“身份固然是可以伪造。许木清大人，固然是只有一妻一妾，但是素来都是洁身自好，哪里会冒出一个外室所生的女儿？所以朝中多有议论。这，这都是可疑的地方。”
“我知道了。”
看来有些东西还不能完全依靠书上的记载。
陵相国做出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论起使用阴谋诡计，那么他一定是第一，当年安插丽妃也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第128章 又是西门长风（）
虽然是早出晚归，慕浅歌还是很注意的控制住了自己的作息时间，就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台的时候，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西门长风！”
此时，西门长风的半只脚，正踏在门槛上，正要出门，被慕浅歌这么一唤，是出门也不是，不出门也不是。
他只得转过身来，带着得体的无可挑剔的笑容：“慕捕头，你，怎么了？有事吗？”
“这么早，你去哪里？”
慕浅歌就是为了拦截他，所以故意这么问，看他的反应。
西门长风的嘴角带起微微的笑，道：“这个，慕捕头，我去哪里，应该不需要向您汇报吧。”
慕浅歌把双手背在背后，别有意味的看着他，道：“那么，最近丽香楼的胭脂，怎么样了？”
“慕捕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她怎么样，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慕浅歌点点头，果然西门长风还是不肯说实话。
“普度寺里，你为什么知道公主的房间在哪里呢？”
慕浅歌的提问再度让西门长风停住了脚步。
他舔了舔嘴唇，摸了摸鼻子：“慕捕头你认为呢？”
“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公主的房间在哪里，对吧。”
早知道普度寺里公主的房间在哪儿，那么，在公主房间里的血迹呢？
“你在怀疑我？”
西门长风回过头，睁大了双眼。他的口气中好像是有些不满。
“既然是怀疑，为何西门捕头，不解释清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
西门长风，你为何不说？
就在慕浅歌盯住他的眼睛，和他对视的片刻后，西门长风移开了眼睛。
“既然是不相信我，那么，我说与不说，其实根本就没有效果。”
他的话语中的声调陡然提高：“慕捕头就不要问了，我跟普度寺里，那些东西没有关系。就算你再追问下去，也是不会有丝毫作用的。”
好像是生气了呢？
慕浅歌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兜兜转转，所有的线索，又都回归到了陵相国身上，如果是陵相国做的手脚呢？
慕浅歌转了个身。
李京龙和古忘尘听了慕浅歌的话，都表示惊讶。
李京龙道：“不好吧，我说，头儿，如果你要去的话，那老匹夫，如何能说真话？”
古忘尘附和道：“对啊，头儿，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居然说，让我们一起，去拜访陵相国？”
慕浅歌摇摇头，她不是吃错药了，而是对这桩看起来如同迷雾一般的案子，似乎是没有了头绪。
“这太冒险了，陵相国是不会说真话的！”李京龙继续说着。
“陵相国固然是不会说真话，但是我觉得，至少我能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走！”
李京龙对慕浅歌忽然心血来潮要去拜访陵相国，感到十分的不解，他挠了挠头皮，转了转眼珠，说：“不如，还是找靖王吧，至少靖王还比较有面子，我实在是怕，陵相国……”
他动手作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这个意思就是他实在是怕，陵相国又中途截道，把他们都给悄无声息的做掉，让他们都统统人间蒸发掉。
“不会，你难道忘记了，我这脖子上的人头，皇帝陛下也是惦记得很呢！”
“好，我去备马！”古忘尘见说不过她，也只得让她去了。
慕浅歌算准了陵相国下朝的时间，不紧不慢的到了相国府。
他们三人，在相国府门前下马，慕浅歌却忽然笑了起来。
“头儿，你笑什么？”李京龙好奇的问。
“我是在笑，我们来这里的消息，恐怕早就被人给透露了。”
慕浅歌此时却有着一份相当的自信。
她的直觉一向准确，这次也果然是猜对了。
在前厅里，那恭恭敬敬垂手站立在一旁的人，不是巴游山，又是谁呢？
李京龙和古忘尘在慕浅歌身后互相给了一个眼色：看吧？果然自己的行踪，都差不多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巴游山，照样是为陵相国服务的鹰犬。
陵相国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看起来表情阴森，两道眉毛花白但上吊竖直，颇具威严。
他摸了摸胡子，道：“慕捕头，今天，你可是，我府上的稀客啊！”
“原来，陵相国神机妙算，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慕浅歌眼光望过去，在桌子上，早就准备好了三个茶杯，不是知道他们要来又是什么！
看着慕浅歌对于那茶具的敏锐，陵相国摸着胡子大笑：“我本来听说，靖王在御书房尽力保你，今天看起来，你还是有那么点小聪明。说吧，你今天来，是要问什么？”
“我想问的事，相国你肯告诉我吗？”
陵相国停顿了片刻，说：“如果是老夫不知道的事情，那么肯定是不能告诉你的。”
此时，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摸了一下，说：“老夫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一心为皇家，只要能为大周皇室做的，老夫一定会做到。”
微小的动作和表情，没有逃过慕浅歌的眼睛。
她略有意味的看着陵相国，道：“我想问的是，当年丽妃是您推荐给皇上的？”
“丽妃已死，坟墓没有入皇陵，而是在皇陵附近的山坡上，老夫自始至终没有偏袒过她，也从没有和她一起，参与过宫中的任何计划和行动，她都是咎由自取。”
人都已经死了，当然你说什么都行了，上下两片嘴唇一碰，黑的说成是白的，红的说成是绿的，有什么关系。
慕浅歌心里腹诽了半天，转移了话题：“我还想问一件事。”
“你说。”
“这件事……”慕浅歌此时看左看右，意思就是当众说话，多有不便。
“那你跟老夫来吧。”
慕浅歌觉得，陵相国知道慕浅歌想问什么。
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也会是一个人精。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慕浅歌脸色大变。
她认出这里，就是陵峰公子的房间。
“慕捕头，不是怕我们的谈话被人听见吗？”陵相国挑起眉毛反问，耐心的反问。
“当年，是谁杀了欧阳舜？”慕浅歌干脆开门见山。
第129章 我会永远记得（）
“皇帝陛下没有杀死他。”
“那……”
慕浅歌想说那为什么欧阳舜死了？连同他的亲眷，连同他的亲卫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自杀而死。就在普度寺里，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要发动政变，而他已经被大兵包围，当天，他丧心病狂的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儿女，在地藏殿里纵火而死。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尸体都已经烧焦，唯有他们的饰品，还能辨认尸体的身份。”
“这个答案，很让人惊奇吧？”陵相国说完了，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是一头猛兽看着自己的盘中餐。
“不惊奇，如果他自己不死，那么落入敌人的手中，恐怕会生不如死。不是吗？”
慕浅歌反问道。
这是千古以来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
陵相国的一番话，就把那惊心动魄，丑恶无比，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一笔带过。
“这，史书上，可是不能记载的啊。”
陵相国在陵公子的房间里，摸着桌子上的茶杯，温柔而且仔细。
“对。”慕浅歌微微一笑，像是在嘲讽他。
“你在笑什么？”陵相国敏锐的发觉了她语气中的嘲弄。
“我在笑，相国，既然尸体都已经烧得无法辨认，那么，我就在想，你真的确定，死的就是他本人吗？”
“难道不是？”陵相国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慕浅歌觉得似乎是泰山压顶的压力，冲她而来。
“如果不是，那么，事情可就大了。所以必须得是，一定得是。”
他的语气很有力量，可以想象，这种语气，用来蛊惑人心，也是多么给力。
陵相国的声调低了下去，摸着屋子里的花架，道：“就像你说我儿子是采花贼一样。你说是，就必须得是，一定得是。”
这？
陵相国的半边脸都是在抽搐，想必是想起了什么让自己愤恨不已的事情。
慕浅歌抱起胳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