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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取保候审()
庭审持续了两个钟头时间,到中午十二点半准点结束,庭长宣布了庭审结果:根据刑事诉讼法有关规定认为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需要补充侦查,应当提出具体的书面意见,连同案卷材料一并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但由于被告曾在秀水县公安局工作,经陪审团商议决定暂押被告岳玲珑,由检察院自行侦查,必要时可以要求公安机关提供协助,退庭。
两名法警将玲珑带离法庭,最后消失于我的视野。
走出法庭心中或喜或忧。
小冷侧面站着,“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不是么,可以让陈思申请取保候审,法院不认同玲珑有犯罪事实,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是看见她那个样子,心里不好受。”
“会好起来的。”
外面阳光很暖。
融化后的雪湿了整条街,氤氲的水汽让人感到忧伤。
局里。
在了解玲珑现状后陈思开始着手材料,下午时就将申请材料提交了上去,让我没有意料到的是,还不过二十四小时检察院方就下发了通知,同意取保候审。
这是翌日的上午,我在局里见到了玲珑。
我希望阔别已久的我们会有重逢时的欢悦,然而她对我还是那么的冷淡。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一样,我在她眼里就成了一个不需要关怀的陌生人。
“在这里签字。”
玲珑提起笔,在保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思说,取保候审期间玲珑不可以离开秀水县,住处以及工作地点要进行备案,每周都要来公安局签到一次,证明她人还在秀水。如果做不到,那就证明她放弃了取保候审的机会,检察院可以立即将她抓捕回来。
那还不容易吗。
她天天都和我在一起,我会随时提醒她的。
陈思叹气,“你是不是觉得她还能像以前一样跟我们在一起工作?”
“不然呢?”
“你想得太天真了。”陈思拿出一份辞职报告给我看,又说,“本来是要开除的,但为了给彼此留点颜面,就让她自己主动辞职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思却说,“总不能让一个取保候审的嫌疑人继续留在局里吧!”
我强调,她不是嫌疑人!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代表别人的想法,这里是公安分局,容不得半点的瑕疵,别说是岳玲珑,就是我犯了错也得引咎辞职,不然别人该怎么说我们,相互包庇,警匪一家?”
“不好意思,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陈思扣住我的肩,“她也需要时间调整。”
这时候,玲珑从值班室里走出来,我和陈思下意识地止住声音,双双老向了这个变得十分憔悴的女人。
“你们聊,我还有点事。”
玲珑一定害怕和我单独相处,急忙说,她只有一句话,说完就走。
我看着她,“你要去哪?”
她却不看我,“把我的东西都丢了吧。”
我急了,“你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甩身离去,留下一道哀艳的背影。
陈思再次扣住我的肩,“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她需要空间,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跟你住在一起,不过你放心,衣食住行我都给她安排好了,也会帮你好好看着她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就别那么如胶似漆的了,你们分开一段时间未必是坏事,过阵子想通了就好了。”
“但愿吧。”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这么经不起波折啊?”
“那就拜托你了。”
“跟我你客气什么,行了,我把她送过去,一会就回来。”
话罢,陈思走出县局。
我没有问他把玲珑安排在什么地方,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做为玲珑的担保人以及监管人,他有责任也有能力做足保障工作,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唯一让我惴惴不安的,就只有我们那薄如蝉翼的感情。
像是要到尽头了。
法医室里小冷还和往常一样,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案子上。玲珑的出现与离开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亦或许她只是把难过藏在心里。
除非天塌了,不然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
“人走了?”
就像是送走了人生中一个匆匆过客,小冷的语气别提有多么的淡漠。
我不冷不淡地回了句,“走了。”
她放下手中那副画像,问我,“很难受吧。”
我笑了笑,强忍着。
玲珑是我来秀水时遇见的第一个人,从见第一面开始几乎就没分开过,她孤苦伶仃的,除了我就没有别的依靠,舍不得她,但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感。
我不知道没有我的日子她会怎么过。
小冷走到跟前,安慰,“出了这么个事谁都不愿意看到,我们不说是怕你更难过,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但我向你保证会照顾好玲珑,只是这段时间苦了你们了。”
我什么都知道,检察院对我的调查一刻都没有松懈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玲珑又出了状况,避免过多的接触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会多抽时间去探望她。”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指着放在工作台上的那张油画问小冷,“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一直在看那副画,有什么发现吗?”
“你自己看看。”
小冷将那张画捧了过来,翻到背面,指着右下角褪色的两个字让我看。比划潦草,痕迹模糊,一时一刻还真看不出是什么字。
这时小冷说,“我已经做过鉴定了,染料是血,不是徐水情和赵月的,也不是曲烈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婉清。”
这么来说这两个模糊的血字是林婉清遇害前留下的线索?可她写得实在是太潦草,线条粗细不均匀,更像是指甲剐蹭出来的,恐怖连曲烈都没能注意到。
“你就别瞎研究了,我已经做过技术分析了,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人名?”
小冷直接公布答案,“兵心。”
我恍惚了一下,随后一惊,脱口而出,是马戏团。几天前我去过这个马戏团,遇到过一个叫兵心的姑娘,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只是。
林婉清为什么在画像背面留下这几个字,这个兵心和她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翻出电话,找到兵心的电话号码,“上次我要过她的号码,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小冷十分谨慎,“你要人家姑娘电话号码?”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随后我拨打了兵心的手机号码,但对方迟迟没有接听电话。就在我准备重新拨打时,电话通了,刚递到耳边就听见一声惶恐的惊叫。
“喂喂喂?”
随后就是一阵忙音,电话中断了。
“怎么了?”小冷心急如焚地问我。
这明明是兵心的电话,传出来的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职业习惯让我浑身汗毛直立,那一声惊魂的叫喊声不停盘旋在耳际。
“好像出事了。”
没多久,值班室民警跑进法医室,“冷姐,韩哥,有案子,刚刚来的电话。”
小冷急声问,“什么地方?”
“工人文化剧院。”
我凝视起小冷那张淡漠的面孔,马戏团的演出就是在工人文化剧院举行的,兵心也在哪,所以刚刚电话里的惊叫声应该不是个巧合。
18,白雪公主()
工人文化剧院,简称文化宫。
建立与九几年,外表相当的残破。
两三辆警车整齐停在剧院门前,警员立即拉开了警戒线,又派出警力将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受害者遗体是在剧院三楼的仓库里发现的,目击者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多点的侏儒症患者,我们到现场时他全身发抖,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
“是你接的电话?”
他极度伤心,“是我。”
我蹲下身问他,“她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或许我的问题扎了他的心,让这个“小男人”哭得更加惨烈,一声接着一声,眼泪也是一滴接着一滴向下坠。因情绪失控他无法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能向其他人寻求答案。
剧院的马戏团的负责人先后到场,经他们阐述后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马戏团收拾了所有的物品与道具准备回市里,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兵心不见了,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他们就到处找人。就在刚刚他们听到阿桑的叫声,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血淋淋的一幕。
“他叫阿桑?”
马戏团负责人冲我点了下头。
看看他手里的电话就都明白了。
是我拨打的那个电话把阿桑给吸引过来的,他在接电话以后才发出惊叫声,说明他先捡到了受害人的电话,最后发现了尸体。
这是三楼的换衣间。
环境很差,地面上都是无法清洗干净的污锈,一扇高约两米的通风窗口上还结着蜘蛛网,夕阳余晖从这个角度看去格外的美好,从破裂的镜面中折射出的却是另一种色彩。
剧院相关人员随后到场,我们便对现场有了一定来了解。
这里只有六十几平方米,一个工作间,一个更衣室。工作间里还停放着一台落满灰尘,破旧不堪的播放设备。而更衣室里,都是一些演出用的服装,此刻,兵心的身上就套着一件洁白无瑕的公主裙。
有人猜着,兵心可能是在更换衣服时遇害的。
但马戏团负责人却说,剧院大厅里有专门的更衣室,就算真的要换衣服也不可能跑到这里,再说他们演出已经结束了,兵心根本没有必要去穿这件衣服。
所以,兵心并不是来更换衣物的。
“你们回避一下。”
小冷一声命令后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唯独我留了下来。
关上门,她当着我的面撩开受害人裙摆,将冰冷的手探入,冷眉一蹙,“受害人没有穿内裤,有血,还有”
随后,我惊呆了。
小冷双指间夹着一样东西,看得我全身发麻。
“这东西是在”
我难以启齿。
小冷是个理性的动物,从来不会觉得尴尬,“在受害人下体里发现的,应该是凶手做的。”
无耻,肮脏,邪恶!
无数个罪恶的形容词在脑子里一荡而过,让我置身在了一个黑暗的思维中。望着她指间的那个粉红色吸管,我没有勇气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愤怒着。
“可以定性了。”
目光向上延伸,一张白得好似封冻过的脸蛋映入瞳孔,冰莹剔透,就真的像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永远地沉睡着。
雪是你的面纱,冰是你的舞鞋
我还记得这样的一句台词,如此贴切。
小冷从地上捡起曾握在兵心手里的红苹果,注视着上面的牙齿印,又掰开兵心的嘴,在口腔内发现了还来不及咽下去的咀嚼物。
“未发现明显的伤痕,死者嘴唇耳廓指尖发绀,应该是中毒。”
凶手是继母吗?
小冷疑惑望来。
我这么说可不是空穴来风,马戏团除了兵心扮演的白雪公主外还有七个小矮人,我们在现场又发现了红苹果,兵心又是中毒身亡,这不就是那个童话故事吗!
听我说完,她又收回目光。
“通知下去,剧院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我怀疑这个继母就在剧院里。”
外面突然下起了雪,毫无征兆。
夕阳的哀红就像是飘落的雪花一样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小冷带着受害人遗体回了局里,我在这个破旧的剧院里留了下来。
一楼大厅里都是剧院的演职人员,十几名警员分批分次做着口供。因为行动自由受到了限制,马戏团负责人几次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可以通融一下。
警员直接拒绝,“不行!”
“怀疑我们?”
“毫不客气地讲,是。”
他说,“你这小伙子真是的,我这人本分这呢,怎么肯定会杀人,我们市里有个演出要赶,迟演是要赔钱的。”
另一名警员更不留情,“哪个杀人犯杀人前不说自己是好人?”
“你们这太不讲道理了!”马戏团负责人被气得不轻。
刑侦工作有时候就是这样,铁面无情。
我大步上前说和,“老伯你先别生气,听我说,我们也是为了工作,人是你们马戏团的,就不说别的,你们是不是应该协助我们调查?”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我能不着急吗,本来就不景气,要是再赔了钱,我上哪儿给他们发工资。”他老迈的脸上满是苦楚,“兵心这丫头就跟我闺女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