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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着离开法医室后,冷静走到我跟前,说部分化验已经有了结果,死者内脏组织无一缺失,骨骼牙齿也都比较完整,但皮肤组织上有一块是缺失的,让人难以想像的是,缺失的部位是死者的面部。
“会不会是没有找到或者液化了?”
冷静摇头,“今天上午我又跑了一趟现场,没有发现,如果说整个消失几乎不可能,因为爆裂的是腹部,和面部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被人割下来带走喽!”
她凝眸问我,“会不会和杀人动机有关联?”
“收藏欲啊?我听说有收藏骨指,收藏眼珠,收藏隐私器官的,这收藏人脸还是头一次!”
冷静说,“那是你孤陋寡闻,用人脸做面具不是刚好吗?”
她说到这我心头瞬间一凉,因为我想起今天上午见到的一个人,她就这样将一张人皮贴在自己脸上!
不过
仔细想想,我也不能肯定那一定就是人皮。
也许,是比较像人皮的面膜。
冷静翻看已经做好的人体组织标本,犯难,“虽然还没有查出死因,但他杀基本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她不可能自己割下自己的脸。”
“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
“从时间来看不冲突,也就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时。
刚走没多久的陈着又推开法医室的门,来到跟前他又习惯性地给了我一记重拳,接着将一把钥匙送到我的手里。
“这是局里给你安排的公寓,三面朝阳,独立厨房,什么家具都有,比招待所强多了。”
我由衷一笑,“在市里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谢了。”
“谢什么啊。”
他又给了我一下,疼得我直揉胳膊。
“走,我带你去看看。”
“占用工作时间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
陈着拉着我走出法医室,岳玲珑紧紧地跟在我们后头。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县公安局对面小区内的一座高层公寓前,局里安排的公寓是顶层,房子格局和我市里住的地方十分相似,站在那扇通透明亮的大玻璃窗前,望着县城残败却异常美丽的城市景色时,一下就回想起往昔那些怡然自得的生活。
“这房子我早就看好了,局长非要给你留着,我这醋意可大着呢。”陈着望着我,问,“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不满意?”
我摇头,“就是因为太满意了,让我想起市里的时候。”
陈着点点头,“这都快中午了,你收拾收拾,我一会让你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谢了。”
陈着走后岳玲珑怡然自得坐在沙发上享受,却没想到弄得满屋尘土飞扬。
“这多久没人住了,好大的灰,咳咳”
“可惜了,只有一间卧室。”
岳玲珑拎着扫帚,走来,“没事,你睡客厅,我不介意。”
“我说过让你留下了么,你怎么那么好意思?”
“跟你我还装什么假啊,有意思么,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你早上的时候不是都说了么,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我现在收回不行吗?”
“晚了,让让”
她开始挥舞扫帚,房间里所有的灰尘几乎都被她弄到了半空。
一个钟头后陈着让人帮我把招待所里的东西送了过来,这之后岳玲珑就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婚房一样兴奋,不知疲倦地对房子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扫,还把所有该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怕是不想让她住在这里都不行了。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
放下手中的抹布舒展筋骨,随后把目光转到岳玲珑身上,“喂,走吧,出去吃饭,然后跟我去局里。”
“你还真把我当跟屁虫了,你出去给我叫个外卖就行了,我下午准备把我的家收拾干净。”
“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越来越不客气了,别往了你自己的身份。”
岳玲珑放下拖把,脏兮兮的手在围裙上抿了抿,然后掐起小腰往门口一指,“出去行么,我刚擦干净,别又给我踩脏了。”
面对岳玲珑我总是那么无可奈何,“想吃什么?”
“随便。”
“好好在家待着,别出去听见没?”
“知道啦,啰嗦。”
到外面我给岳玲珑点了两个菜,处于安全考虑我没有让他们送,而是亲自把菜饭送了回去。
13,一张新脸()
下午两点。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乱了安静的法医室,坐在一旁同样沉默寡言的冷静走到桌子旁,用她那细长,冷冰冰的指尖抓起电话,不到半分钟她的眉头便连成了一条线,笔直站在那里只知道嗯嗯地答应着。
放下电话后我问她,谁打来的。
冷静抓起衣服穿在身上,麻利从柜子里找出工具箱,用行动代替了对我的回答。
我长叹了口气。
“来的时候萧风就说你们这是刑事案件高发县,真是名不虚传啊。”
“是不是刑事案件还不好说,大江里捞出一具浮尸,派出所的人让我们现在就过去。”
“前面几个还没处理干净,能不能别让人有这种拉屎拉不净的感觉。”
冷静麻利地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们到的时候天正逐渐暗下来,一轮硕大的夕阳挂在大江远处,在江的中央落下一抹哀艳的红。
在一处泊船用的木桩子旁围了很多人,他们议论着说这个死人脸上怎么戴着面具,走过去一看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面具,而是被人活生生扯下去了脸皮,只是看上去像是戴着面具一样。
看到尸体后冷静紧皱着眉。
蹲下来我端详死者颅面皮肤脱离后暴露在外的皮下组织,呈淡红色,略微泛黄发白,组织中附着大量藻类物质,再结合皮肤泡白程度,尸斑指压反应,尸腹部的尸绿粗略计算水下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冷静仍旧站在原地呆呆望着死者面部,意识到这起案子注定会在这一刻成为一个麻烦。
“尸体是谁捞出来的?”
“我!”
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人走来。
“从哪捞上来的?”
他指着江中央,“江心岛上有个水洞,是在哪儿发现的。”
迎着夕阳的红我的确看到一个巴掌大的孤岛,颇有些荒凉。
对方又介绍说一般情况江里的尸体都是从上游飘下来的,但这个尸体不一样,她是在死后被人丢到水洞里的。
闻后,我审视这个男人,问他怎么这么肯定。
男人回答说尸体如果是从这周围抛下去的一定会被水流冲到下游,不应该出现在江心岛的水洞里才对,所以他才敢说是死后被人丢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是从这里抛下去的?”
“她我们村的,叫小慧,虽然这脸没了,但是衣服和配饰都没动过,我都认得出来。”
他说完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说没错,死的这个一定就是小慧。
冷静敏锐度极高,问他,“你去哪儿干嘛?”
“捞鱼啊,我们这的人都知道,退潮的时候洞里全是鱼的,好几天前我还在哪下了渔网呢,只是这次鱼没捞着几条,反倒捞出个尸体”他摇头叹气,感到惋惜。
我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个人认为他应该没有撒谎。
冷静也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如果是你们村的人,应该不会把尸体丢在哪儿。”
我同意冷静的看法,“对于这个村的人来说那的确不是一个好的抛尸地点。”
言外之意,是外来人作案。
终于冷静蹲在旁边,观察这个惨死的女孩。
水中捞出的尸体一般要辨别是溺死还是抛尸,但如果尸体上有明显人为创伤的话,基本上就可以排除溺死的可能性。从女尸完整的颅面创面来看不可能是水下外力作用造成,那么就一定是人为暴力伤。
“是巧合还是”
我接着冷静把话说完,“同一个案子,至少和上一起是有相同点的。”
“难道真的是收集欲,专门收集人脸?”冷静看着我,眼神那么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市里一个月也就几起案子,来你们这几乎是一天一起。”
“不然你以为法医中心为什么会设在这。”
“听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的。”
“我没时间陪你闲聊。”冷静一本正经地回了句,又将目光转向围观群众,“联系下死者家属吧,如果能从尸表明确死因的话可以避免解剖。”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孤岛,问她,“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抛尸现场看看?”
“理论上的确需要。”
“理论上?”
“实际上我怕水”
我拍了下冷静的肩膀,“那你留在这,我去。”
“喂,不行别去了。”冷静叫住我,“你刚来,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和局里交代。”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出什么事。
随后我叫上之前打捞尸体的那个男人,问他能不能帮忙乘船送我去岛上。
他望着远处沉入江中的那轮夕阳和逐渐暗下来的天,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良久以后他和我说,他们这条江上有个规矩,只要一入夜就必须停止水上作业,不论是谁,都不允许破坏这个规矩。
我走到江边,望去,风平浪静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人解释说,这个和水势无关,主要是因为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了两个字,水鬼!
“世上本无鬼,都是人心在作祟。”我继续往岸边走,“那你的船借我用用,我自己划过去。”
冷静跑过来抓住我,“韩强,我不许你去,陈着在这也不会答应。”
“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冷静态度十分坚决。
那个打捞尸体的男人也跑过来,说,“真的,我不骗你,几个月前就有个人偏不信邪,结果怎么样,人到现在都没捞上来。”
最后我硬是被冷静塞进了警车里,她还让两个刑警同志在看着我,就是说破天也不再让我下车,一直到归队的时候我才重获自由。
法医室里。
冷静对死者衣物与遗体拍照留证,随后在聚光灯下进行尸表检查,在颈部发现一道十分明显的勒痕,交叉点在颈后,故为后位勒死。再结合眼结合膜出血,鼻腔出血,皮肤充血等征象基本可以肯定。
“从勒痕形状上看是麻绳一类,从死者指头上的伤来看,生前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可最后力量透支被残忍杀害,这样看来缺失的颅面皮组织是死后割下去的。”
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凶手取走人皮做什么?
这个问题上我联想到早上的一幕,或许,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碰巧夜里我收到小神婆的短信,她说有很多心里话想要和我说,如果我愿意去找她,她也愿意和我推胸置腹。
刚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弄清楚就答应了。
没过多久我就见到了余嫣,此时此刻的她与之前不同,脸上的疤痕完全消失,像是换了一行皮似的。
坐下以后她便开始端茶递水,更个人的态度也与之前大相径庭。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我的脸怎么突然就好了。”她自问自答,“是面膜,能遮盖脸上的烫伤,虽然看上去很假,但起码不会那么难看。”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她把茶杯轻放在我面前,说,“喝茶!”
我冷笑一声,“不会是鸿门宴吧,之前我被你迷晕,这次会不会被你毒死!”
闻言,她便当着我的面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是我没考虑清楚,让你受惊了。”
她忽然的道歉让我觉得有掺假的嫌疑,于是留心问她,“现在清楚了?”
“我要感谢你。”
我问她,“谢我什么?”
她说,“其实我一直在等警察来抓我,我以为你知道真相以后就会”
我抢着说,“就会告诉别人是么,我替你保守秘密是因为你也是受害者,但不代表就会放过你,杀警察?这罪名可不小!”
她又笑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不过现在即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定睛看向她的脸,那些纵横交错的老疤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张几乎完美的脸庞。
“你的脸”
她得意笑着,“很惊讶吧,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美,从现在开始世界上再没有余嫣了,我就是小神婆!”
14,割了姐姐的皮()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这个问题让她忍不住泪流,“中学那年家里着大火,我为了救姐姐被烧伤,虽然一直在治疗,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