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然有证据!”
被我妈这么一喝,酥彤脸上也很是难看,她张嘴叫了一声,可却没了下文,整个人哽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上去是被气得不轻。
我妈也呼哧呼哧的直喘气,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对峙在中央,谁也说不过谁。
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长叹,接着,老太爷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老太爷在我们镇上辈分最高,说出来的话也比较管用。
他先是看了看酥彤,然后说道:“彤彤啊,你爸是被车撞死的,这事儿跟晗娃子没有关系,你就不要胡咧咧了!”
“太爷爷!”
听了老太爷的话,酥彤似乎还是有些不满,顿时急了:“太爷爷,我爸就是被他害死的,我爸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就收了他当徒弟后就死了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说完,她又转向我:“戴晗,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查出这件事儿跟你有关,要不然,我李酥彤就算是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
一听这话,满屋子的人都摇着头叹了口气。
这李酥彤,肯定是被悲痛冲昏了脑袋,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我妈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拽着我就走:“儿子,跟妈回家去,李子有女儿,让她女儿给他守丧吧!”
说着,我妈便是气呼呼的拽着我往外走。
这个时候,老太爷也是急了,慌忙拉住我妈,我妈怕摔着他,赶紧停下脚步。
“晗娃子妈,你冷静一点儿,酥彤还小,不懂事儿,你这个当妈妈的怎么也跟她一般见识?”
“李子出事儿,酥彤的心里苦,胡言乱语的很正常,你还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孩子现在心里也很难受!”
听了老太爷的话,我妈回头瞄了李酥彤一眼,见她满脸泪痕,小脸儿凄苦,顿时心软了。
“好吧!不过她不能再往我们家小晗身上泼脏水了,要不然,说啥也没用,我们家小晗不给他守这个灵了!”
“哎,好!”
听了这话,老太爷也是点了点头。
那边李酥彤看了我们一会儿,跺了跺脚,很是不甘心的回了屋。
我妈被人一顿劝,最后火气也消了不少,拽着我在屋外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进去帮忙了。
我一个人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愣神,旁边蹲着几个干活的活计。
有捯饬花圈的,有编札纸人的,反正大家伙儿是忙忙活活,没有一个人闲着。
“小娃娃,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呀?”
就在我想着李大头的事情叹气儿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声响在我身边传来,扭头一看,我顿时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干的是扎纸人的活计,干瘦的脸上带着一个墨色眼镜,看上去鬼神莫测的样子。
这小老头应该是个瞎子,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可是他脸上竟然还带着个墨镜,要是个正常人的话,一准儿看不到了,可是他手脚利索,好像根本就不会受到干扰一般。
“老师傅,你跟我说话呢?”
这个时候,我指了指自己,问道。
“不跟你说话,这附近还有年轻人吗?”
那小老头突然间嗤笑了一声,手边儿做好一个活计,很是随意的往旁边一放。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手底下做出来的活计。
那是些金童玉女。
白白的衣服,通红的大脸蛋子,搞得跟高原红似的,近了看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他一个瞎子,做出来的东西都有点儿粗糙简陋。
可是离远了看,那玩意儿竟然是越发的栩栩如生,眉眼,鼻子皆是活灵活现的,看了很是让人背后生出白毛汗!
“少年郎,年纪轻轻,莫要叹气,难道你不晓得人叹气,鬼抻气吗?”
人叹气,鬼抻气。
是我们这边的一个说法。
说的是人生前若是总叹气,阳气便会泄露,很容易招惹鬼上身,所以一般家里老人见到自家孩子无故叹气,便是会在孩子的后脑勺上扇一巴掌,这样吓得小孩一跳,倒抽一口,就把泄露出去的阳气给吸回来了。
“是,多谢先生提醒。”
我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老头好心好意提醒了,我总不能不搭理人家吧?
当下,我就感谢了一声,然后准备进门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先生突然间又叫住了我:“少年郎,你去帮老朽问问,这晚饭什么时间吃啊?”
“吃饭?”
我看了看天色,虽然已晚,可是距离吃饭好像还有点儿时候吧,再说了,请殡葬队,主人家是要管饭的,他们下午来的时候就该吃过饭了,怎么现在还要吃饭?
老先生叮嘱我去要饭,并且还要一碗大米饭,一碗小米饭。
我去了厨房,里面正有几个伙计在忙活,我就问他们要饭。
第8章 木拓婚书()
我进了后厨,张口就管那伙夫要两碗饭,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那伙夫很吃惊的望着我。
我就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刚要转身,突然问我:“门口的殡葬队要的?”
我点点头,暗道他怎么知道的,可那伙夫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从橱子里取出一大一小两个碗,大碗从米袋里舀了一碗大米,小碗从米缸里淘了一碗小米,然后啥也没说,就这么放在了我旁边的灶台上。
“拿去吧!”
嘎?
我顿时愣住了,傻乎乎的看着他,他也傻乎乎的看着我。
“这这是啥意思?生米?”
“嗯,你甭管了,既然是殡葬队要的,那肯定就是生米,错不了,你去吧!”那伙计招呼了一下,就转身忙活去了。
我无奈,只能端着这一大一小两碗生米往回走去。
到了地方,我把这两碗米交给那老瞎子,他啥也没说,只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嗅出哪一碗是大米,哪一碗是小米,然后便是一左一右放在了脚边,嘴巴里面还喃喃念叨着:“吃吧,吃吧!”
一听这话,我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尼玛!
吃啥?谁吃?这旁边除了活人,可就没别的东西了啊!
大晚上的,你个老瞎子可别糊弄人玩儿!
他虽然没有眼睛,但是似乎听到了我抽冷气的声音,当下一声冷笑。
“少年郎,莫怕,这是我们这一行的习俗!”
哦!
原来如此。
听了老瞎子的话,我这心里面才算是稳妥了一些,暗道这两日净是碰到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我还是不要在外面呆着了。
再说了,那闫三婶说我今天活不过晚上,除非凌晨前完成冥婚,我这心里面就更是打鼓,心里只想着怎么能够逃过这一劫。
可那老瞎子似乎能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一般,他拿墨镜瞄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叹了口气,道:“少年郎,相遇即是缘分,你信命吗?”
我愣了片刻,木讷的摇了摇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老瞎子摇头晃脑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跟我说道:“少年郎,有时候,这命啊,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这老瞎子便是叹了一口气。
他这口气叹的我啊,心里面哇凉哇凉的,要是搁平常,我肯定不会相信这种江湖老神棍的话,可是今天接二连三的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儿,我这心里面也有点儿发憷。
当下,我便是凑近了他。
“老先生,您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啊?”
那老瞎子哑然失笑,指了指自己的墨镜,我恍然大悟,赶忙道歉。
老瞎子却是摆了摆手,示意我无妨。
我看到他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准备跟我说道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一个头上戴着个旧社会时期黑色瓜皮帽的老家伙狠狠的瞪了那老瞎子一眼,然后喝道:“你不要命啦?你眼睛怎么没的,是不是又忘了?!”
“我”
一听这话,那老瞎子刚刚打开的嘴巴顿时闭上了,我看到他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是仅凭他那迅速变白的脸色,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害怕了!
他朝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说话了。
我一看这,顿时急了。
我这好奇心刚被你给拎起来,你丫直接给我摔地上了,不解气还狠狠的踩了两脚,我招你惹你了?有话就不能说明白吗?
可无论我怎么哀求,那老瞎子就是不说话了。
可他越是守口如瓶,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我确信这老家伙肯定懂点儿什么,可是那瓜皮帽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最后我也是没办法了,又在他旁边磨叽了一会儿。
最后,哪怕是那瓜皮帽已经去了别地儿,老瞎子还是不愿意开口多言。
我很失望,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瞎子突然间咳嗽了一声,然后甩手丢出来一个东西,我慌忙接在手里,一看,却是个用剪刀剪出来的小纸人。
这纸人做工很是粗糙,甚至还有些毛边没有剪掉,没有鼻子没有眼儿,整个儿就一小白人。
我不解的看向老瞎子。
老瞎子却是咳嗽了一声,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道:“晚上睡觉放在枕边,福大命大,兴许你今晚能逃过一劫!”
嘎?
一听这话,我激动的差点儿没给他跪下。
可是细细一想,我却是哑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纸人,连个符都没有,就能让我多活一个晚上?
开玩喜呢?
这个时候,那老瞎子似乎也瞧出了我的不信任,他似乎有点儿生气:“老头子我冒着风险救你一命,你若是不信,就把那东西还我!”
“我信,我信,多谢老先生!”
到手的东西我岂能还他?
再说了,要是这瞎子真有两把刷子,我现在手里捧着的,可是我的一条命啊!
那瞎子见我诚恳,也就不说话了,只嘱咐我一定要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上床睡觉,要不然,过了时候,这白纸人也救不了我的命!
我一个激灵,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小纸人揣进了口袋之中。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病急乱投医,虽然我不清楚这个小东西有没有老瞎子说的那么玄乎,可是这个时候,我的脑袋已经乱了套了,什么也不敢跟我爸妈说,只一个人揣着那小纸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晚上。
马上就要吃饭了,可是破天荒的,酥彤竟然单独把我给叫了出来,说有事儿跟我说。
我瞒着爸妈,跟她出了门。
刚刚来到村口祠堂前,酥彤便是狠狠的将一个信封甩给了我。
我纳闷,打开一看,顿时发现这是一个请帖一样的东西,黑沉黑沉的,材质竟然不是纸,而是某种木片拓本,打磨的很是平滑,看上去颇有分量。
拓本正面,是用红朱砂刻下的两个字:“婚书!”
“酥彤,这啥玩意儿?”
我不解的看着她,谁知道,这时候的酥彤就像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戴晗,你装什么装?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要我给你读出来?”
我我还是自己看吧!
一见这小母老虎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要是真的让她给我读出来,说不定今儿晚上我还真就难逃一劫了。
这母老虎,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彪,这要是娶回家,我不得废了?
当下,我赶紧拆开那信封,将木拓片拿了出来,刚刚展开一看,我眼睛就直了。
这确实是一封婚书。
只不过,这婚书的内容,却让我一个卧槽。
“择吉日婚选,上夫:戴晗,生于一九八零年阴时九月九”
卧槽?
这什么情况?我?
我啥时候成了新郎官儿了?
当下,我便是赶紧往下看去:“择吉日婚选,下妻:雨沫,生于一九八零年阴时九月九”
其实,看到这儿的时候,我还没有什么大反应,毕竟这雨沫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可接着往下看,我却是差点儿没把这玩意儿给扔了。
这上面,黑木红砂写的清清楚楚。
媒人竟然是我师傅!
我一下子抬起头来,像个傻狍子似的看着酥彤:“这是咋回事儿啊?我怎么就有婚约了?还有,你爸啥时候做的媒,我咋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时候,酥彤也一直直勾勾盯着我,见我不解的脸庞,她似乎也有点儿惊讶:“你不知道这咋回事儿?”
“啊”我呆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