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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嘤嘤的哭声,面前是一个阴暗的屋子,红木桌子上点着一根白蜡烛,一个男人坐在桌子旁,面色沉重的摆弄着一只白砂壶。
“吱嘎”,木质门发出细微的声响,一个女人闪身进来。
她穿着粉色的麻布衣服,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鞋。
女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谨慎的看了看外面,迅速关了门。
“小红。”那男人站起来问:“怎么样?”
叫小红的女人扑到男人怀里,小声道:“吓,吓死我了!”
男人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开,问:“东西拿到了没有?”
“拿到了拿到了。小姐一死,府上人都乱了,大家都忙着办丧事所以没人看守书房。”小红从怀里掏出一沓信道,“这是老爷的私信,你想要的东西全都在上面。”
男人推开女人,把那信拆开,接着蜡烛的亮光看了个仔细,脸上浮现出狂喜的表情。
“姑爷……”小红轻声问,“怎么样,对不对?”
男人看她一眼,把信收起来,从桌上拿起白砂壶,倒了一碗水给小红:“别急,喝点水,慢慢说。”
“孔家待我不薄,我却做了这种事……”小红显然非常紧张,拿着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抓着男人的袖子道:“宝源,我什么事都为你做尽了……你……你当真以后都不会负我?”
宝源二字一出,我心中一惊,这不就是吊死鬼的丈夫的名字么?
男人沉默不语。
小红又道:“我以后没脸在孔家呆下去了,我们一起走吧?我……”她还想说什么,忽然话音一止,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你!你在水里下药?”小红难以置信的看向男人。
“没多久,孔家人就会下去陪你,好好在地底下向他们道歉吧。”男人冷笑。
“你想……干什么?”小红趴在地上,抓着男人的裤脚道,“不……我、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外面那么多人,你……一定会被发现的。”她的声音越到后面却微弱。
男人走到床边,把床挪开,慢慢的抽出墙上的砖头,露出里面的空隙。
女人的眼睛倏然睁大:“你……你想……”
“你知道这药的药性吧?”男人抱起女人,把她放进那墙里面的缝隙,“能让一个人在十天的时间内手脚无力口不能言。”
女人又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你放心。”男人一边往上面堆砖头一边道:“作为一个刚失去妻子的伤心丈夫,这段时间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到这间充满回忆的房间的。”
外面有人敲门:“姑爷,有客人想见见你。”
“我不想见任何人。”男人手上动作不停,脸上表情不变,声音却变得悲伤,“让我一个人静静。”
墙内的女人徒然的睁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却依然无法发出求救的呼喊。
外面的人走远了。
女人的眼神变得绝望。
砖头已经垒到了女人的头部,眼看墙上的空隙就要被填满,女人忽然伸出手,抓住男人的手,竟然抗住了药性强硬的挤出一句话,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推开她的手,把剩下的砖头堆了上去。
接着画面一闪,所有景象都消失了。再张开眼,那女鬼已经爬到了我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看明白了,怪不得姓孔的势力那么大都能被扳倒,原来是冷宝源捣的鬼,背叛了姓孔的,窝里反。
那女鬼嘴里依然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说:“你有干坏事的觉悟,怎么就没有干坏事的智商呢?死小鬼儿不死阎王,这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事情还没有成功他又怕你泄露出去,最好的保密方法就是杀了你,你明白不?”
那女鬼呆呆的看着我。
貔貅道:“看来冷宝源给她的药下的不轻,她脑子已经糊涂了。”
那女鬼一把抓住我胳膊,睁大眼睛问:“为什么?”
我叹了一声,心中明白我怎么说了这女鬼也不会松手,她虽是间接害了孔家满门,但也是被人利用,死法也可怖,我无奈之下只能好言安慰她道:“这道理太高深,你不明白没有关系,下辈子投胎看看金庸、古龙、梁羽生写的名著开阔开阔眼界,然后多阅读些《知音》、《故事会》之类的人文社科类书籍,当你的智商达到前三百年后三百年无人能及的地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今天这番话其中蕴含的深意了。”
那女鬼依然是拉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望着我,断断续续的道:“……为什么……杀我……”
她这一手抓的死紧,我挣脱不开,只能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掰她手,好容易掰掉一只手,另一只手也掰得只剩一个大拇指了,眼看解脱的希望在即,那女鬼又高喝了一声“为什么!”把手重新抓了上来。
我痛苦的捂住脸。
貔貅看不下去,说:“你把袖子扯掉不就行了吗?”
“胡说!”我呵斥道,“断袖的事哥从来不做!别的不说,这‘佐丹女’牌西服可是绝版,扯坏了我上哪买去?”
貔貅说:“难道你想超度她?”
“不!”我说,“我是想着等天亮了,员工上班阳气足了,她自己应该就坐电梯回去了。”
貔貅再一次沉默了:“……”
我和貔貅正说着,忽然胳膊一松,再去看那叫小红的女鬼,已经松了手十分害怕的抱着头蜷成一团,连声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没想到还有人能让她说出除了“为什么”之外的第二句话,我虎躯一震,转身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排开肠破肚的鬼,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军服,生的虎背熊腰,腰间挂着一道皮鞭。
靠着标志性的皮鞭、军服和挂着肠子的肚子,不需多说,我马上明白这就是孔将军。
可是这帮鬼来时悄无声息,竟然连我也没有发现,我心中一凛,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孔将军?你们怎么来的?”
这帮鬼吓人无数,显然没见到我这么镇定的,眼中都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孔将军很是赞赏的点点头,道:“我们坐电梯上来的。”
“别扯电梯了。”貔貅忍无可忍的道,“你刚才看幻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上来了,不过是你没有察觉!”
那孔将军一仰头,身旁两只鬼走上前,将那叫小红的女鬼拖到将军面前。
“啊!”那女鬼发出一声惨叫,用力挣扎。
孔将军拿下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个鞭花,啪啪两声,那女鬼马上停止挣扎,抖的如同筛子一般。
那孔将军伸手指着我们,问向那女鬼:“你说那人投了胎你也能认得,那这两人是不是冷宝源的转生?”
我心中暗惊,转头去看那还在昏迷的王亮,心中暗自盘算一会儿若是孔将军发现他就是冷宝源的后世会不会上前杀人?
小红缩成一团不语,孔将军一鞭子抽过去,那女鬼才哆哆嗦嗦的看看我,又看看已经晕倒的王亮,又低下头,轻声道:“不、不是他……”
孔将军鞭子一扔,走过去揪着小红的头发吼道:“你爷爷个熊!之前说感觉到他出现在这里的是你,现在见了那么多人,你又说都不是?”
那女鬼叫都不敢叫,只是缩成一团发抖。我看她可怜,走上前道:“一个小女孩,算了。”
“算了?你别看她现在可怜,可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不要说我姓孔的欺负女人!”孔将军大手一挥,指向身边的鬼道,“我们孔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全是被这女人害死的,要不是要留她一条命找冷宝源报仇,老子非抽的她魂飞魄散!”
那女鬼也不作声,只是缩在一旁继续发抖。
孔将军说完又要下手抽,我连忙上前一步,说:“孔将军,你认识孔婷不?”
孔将军动作一顿,看向我道:“我闺女就叫这名字……你是谁?”
“我叫马力术,是个道士。”我问,“你知道孔婷现在在哪吗?”
孔将军放下鞭子,叹道:“她比我们死的都早,如今应该已经转世成人了。”
我说:“其实她还没有投胎,你肯定不知道,她现在是我邻居。”说完,我又将孔婷的现状简略的说了一遍。
孔将军听得虎目含泪,高声骂道:“冷宝源那王八羔子,我闺女自杀和他脱不了关系,先害死我女儿,又害死我全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是找到他,老子非得把他凌迟喂狗!”
我说:“孔婷现在记忆不清楚,哪天我把她带来给你看看,说不定你们父女团聚,她能想起什么来。”
说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有人的视线,扭头一看,小红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视线相对,她又打了个哆嗦,又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孔将军点点头,拍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你照顾我女儿,就是对我有恩,以后有什么麻烦,只管找我。”说罢,对着手下一挥手,“走。”
那些鬼架着小红走了出去。孔将军对我点点头,道:“和我闺女见面的事就麻烦你了。”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
孔将军严肃的看着我,却不动脚。
我以为他不放心,重复道:“你放心吧!”
他依然不动。
我见他表情正经,心里有点嘀咕,小声的说:“再见。”
孔将军指指地面,道:“马力术,你踩到我的肠子了。”
我一低头,脚下果然踩着红呼呼的东西,连忙移开脚,把肠子往他肚子里装:“我觉得你肚子上还是逢上或者装个拉链比较好,要不然这肠子走到哪里流到哪里,不好看。”
孔将军点头:“我会考虑。”
此时只听得电梯“叮”的一声响,然后外面那些鬼叫道:“将军,快点快点,电梯来了。”
孔将军捂着肠子,对我点点头,道:“再见。”然后扬长而去。
这帮鬼一出门,头顶电灯忽然大亮,传真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工作,再去看地上的纸,白花花的一个字都没有。
要不是王亮还在地上躺着,我真觉得是自己做了个梦。
我盯着王亮,问貔貅:“你觉得他是不是冷宝源?”
貔貅说:“那女鬼说不是。”
“她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说的话不能信。”我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把他带回去给孔婷认认。”
这回办公室一下清净了,我困得够呛,跑到王亮办公室沙发上躺着打算睡一觉,躺了一会儿空调吹得身上凉飕飕的。
这楼都是中央空调,没有遥控,我眼一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王亮,他还晕着呢。
上学时二狗子暗恋隔壁的翠花,后来翠花被隔壁的隔壁卖羊肉串的老板的儿子拐走了,我们在大夏天中午光着膀子拿着板砖去寻仇,二狗子只喊了一句“给哥跪下”我们正准备冲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哥们就中暑晕倒了。我们想趁他没有意识涌上去揍他,强子阻止了我们并说了一句极其富有深意的话,他说:“一个晕倒的人是没有知觉的,所以现在我们用武力达不到羞辱他的目的,我们要改变策略,在他脸上画王八!”
我至今还记得那卖羊肉串的老板的儿子捂着脸上的王八一边大吼“草泥马”一边泪奔的情景。
既然晕倒的人没有知觉,我看向王亮,那他就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热,那么他穿着衣服就是浪费,那么我就可以脱了他的衣服盖自己身上睡觉。
于是这一晚上我睡得十分舒坦。临到早上,忽然觉得有人扯我被子,我一睁眼,看见王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坐在地上扯我盖在身上的衣服,我抓着衣服问:“你想要啊?你想要你就说嘛,你的衣服你说想要,我一定会给你的嘛。”
话未说完,听见有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走:“昨天晚上王亮真加班了啊?!”
“你猜他看到了没有?”
“哈哈哈,他不会也辞职吧?”
随着声音,几个职员从走廊走了进来,然后全部声音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王亮手中的衣服上,然后齐齐的转头,看看我,又看看裸着上身的王亮,我清楚的看到那些目光由迷惑到恍然大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内涵丰富别有深意。
“哎呦,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还有几分钟,打扰了打扰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职员们齐刷刷的走了出去。
这墙不隔音,他们说话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哎呦,原来是为这个才加班!”
“这事可以理解,那叫马什么的不是艺术家么,艺术家都好这口!”
“怪不得,昨天我看他屁股上那两个乌龟就觉得不对劲儿。”
“哎,别说啊,仔细一想,这乌龟还真有特殊含义,你想他为什么不是一只乌龟,而是两只?”
这话说的,我裤子要是破三个洞,云美肯定给我绣三只乌龟!
“依我看,那两只都是公乌龟!而且你想啊,那乌龟为什么是绿色?绿色象征和平,同性恋、异性恋和平相处,这马什么的一定为争取同性恋权益做了不少努力……”
我觉得云美要是知道她剩下的绿布还有这么重大的意义,她一定会很激动。
王亮显然已经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