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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响着,吴定涛平复自己的心情,抬手,慢慢将茶叶倒掉,添加新的茶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极具观赏性,想必他对茶道有很深了解。
“老一辈喝茶时,会有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的说法,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吴定涛质问着梁凡安。
梁凡安对茶道不感兴趣,师父赵有传倒是爱喝茶,自己多多少少从师父那了解到点,听出了吴定涛的话外之意。
“第一泡,是为了四点,第一清洁,第二醒茶,第三烫杯,第四烘托气氛。”
“第二泡,茶叶刚刚化开,初有茶意,味不浓。”
“第三泡,第四泡,茶叶已然舒展,茶味也由浅入深,久久不散,回味无穷,是茶汤滋味最好的时候。”
“第一泡固然重要,但第二泡才是开始,只有第三泡,第四泡,才能完整的感受到真正的茶意。”
听到这番话,吴定涛锁紧的眉头终于松开,说道:“等你毕业,就报市里重案队,等你到我手下干活的时候,再慢慢教你。这次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确定了自己能来重案队,心中喜悦掺杂着异感,不过总算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舒了一口长气。
“是我语拙,说话不经思考。”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吴定涛想要好好思虑一会,即对梁凡安下了逐客令。
“吴师兄,我还有一事想问问。”梁凡安看出吴定涛的不耐烦,但还是得厚着脸皮问。
“还有什么想问的。”吴定涛揉了揉太阳穴。“快说。”
梁凡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就是查下上官贺与胡春梅夫妇有没有什么亲戚。”
“你是还想查这案子吗?”吴定涛语气逐渐重起来,感觉梁凡安有些不识抬举。
“不是,是死者的养女上官伟伶托我问的。”
梁凡安连忙摆手,怕吴定涛误会,而且他也不笨,再去查这案子,自己指不定会怎么横尸街头。
“哦!不是的话最好,你现在还没资格查案,上官伟伶的事自己去户籍组问,你叫方言带你去吧,就说我允许的。”
对于梁凡安怎么认识的上官伟伶,吴定涛并不关心,反正不管王奇死活,案子已归别人管,自己也不想触霉头,对他来说,现在只想梁凡安赶紧离开,让房间能安静一会。
“谢谢,吴师兄,我先走了。”他起身,默默离去。
吴定瞅着梁凡安离去的背影,两眼一眯,发现根本看不透对方,脸上不知是高心还是生气,喃喃自语道:“这臭小子。”
一离开办公室,耳边霎时响起乱杂的声音,有人哭泣诉苦,有人接报案件,有人急忙出门,有人整理资料,整个办公室没一个空闲的。
看到这些忙碌的身影,想起家里母亲说过,如果他去当警察,就永远不要回来。
现在,离正式成为警察差不了几步。
四处张望,朝重案队办公室走去。
这里是父亲年轻时所在的单位,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父亲曾经行走过的每一步。
心中思绪万千,但心里的信念提醒自己,元凶还在世上用虚假的面具遮住他邪恶的面容。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方言还在用自己的私人电脑整理王奇的案件,要将王奇自杀的证据,事情经过整理好,移交给它市刑警队。
大吼大叫的声音,也没能打断方言对工作的认真。
忽地,桌前出现一道身影,遮住了些许光线。
方言抬头一看是梁凡安,低头瞅了瞅手表,推了推眼镜,说道:“进去的时间也不长嘛,还以为你们要聊到晚上呢。”
“这不是被赶出来了嘛。”梁凡安开玩笑似的说道。
“吴队性格就是这样,以后你习惯就好。”方言不露声色的说道,他在套梁凡安的话。
梁凡安微微一笑,说道:“还要多适应,以后还要麻烦方前辈照顾。”
“照顾谈不上,能帮一定帮。”
在支队里他的同龄人多,但在重案队里大部分都是有经验,经历过各种案件的老警察。
重案队年轻一辈里,和他同届的只有个叫敖卓的,是个脑子缺根筋的人,喜欢独自行事,把自己孤立起来。
一年从头到尾,方言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而且说话不着边际,容易被带偏,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点。
“方前辈,还真要劳烦劳烦你,已经和吴队长说过了,就是去户籍组查查死者上官贺有没有什么亲戚。”
说完,无意的瞟了一眼电脑。
“好的,稍等一会。”方言记住了他对吴定涛的称呼。
电脑屏幕上,王奇侧卧在押送车内,身穿囚服,头发已经剪短,血液带着骨肉碎喷射在地上,内壁上,玻璃上,衣服上,车厢都快被血色淹没。
下巴被手枪静距离射击导致崩烂,额头偏上一个小洞清晰可见,还在冒血,眼眶里一片血红,眼珠暴突而起,七窍流血,手铐锁住手腕,双手紧握枪把,把朝里,口朝上,手腕处一条条红肿的痕迹。
看到这,梁凡安瞳孔一缩,望向方言的眼神也带着怀疑。
方言在一旁,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眼神在注视自己,只是去户籍组有些不情愿,撇了撇嘴,潦草将电脑关闭。
“走,还要绕点路。”
领着梁凡安就往户籍组走去,走着走着,方言感到芒刺在背,让他头皮发麻,迅速转身。
他注意到梁凡安正看着自己,眼中的猜疑一闪而过,心中虽觉不快,表面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了。”
梁凡安当然不会说出心中的想法,答道:“第一次来支队,觉得和想象中不一样。”
“当警察而且是刑警,可不是你们书本上写的那么简单,很多人刚来两三天就受不了,最后都转走了。”
梁凡安不肯说,他也不好追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先做完眼前事再说。
“哈哈,受教了。”梁凡安随意附和道。
两人不言不语的继续走着,方言稍微放缓脚步和梁凡安并行。
刑警支队建筑占地面积并不算大,里面房间倒是不少,左拐右拐,绕来绕去,总算来到户籍组所在的办公室门前。
方言也没敲门,直接开门进去,脸上笑嘻嘻的说道:“紫云儿,晚上下班一起吃个夜宵不。”
房间摆着四张办公桌,只有两张桌上有人,一人正在整理文件夹,一人则在办公电脑上打资料。
半天没人回答方言,整理文件夹的女孩拿起东西走到方言面前,冷丁丁的说一句:“让开,我要出去。”
方言发窘的退到一边,让出条路,那女孩像是对他很厌恶,看也没看一眼便离开。
两人走到在打资料的女孩面前,方言蹲下,手臂撑桌面。
“还生气啊,我过来是有正事的。”
紫云眼珠也不愿转一下,继续着自己工作。
等了一会,她见方言半天没说话,转头摆出恶狠狠的样子盯着方言说道:“有事就快说。”
梁凡安站在两人旁边,望着方言表情僵硬的说不出话,他赶紧插嘴道:“我想查查王奇一案死者上官贺和胡春梅有没有什么亲戚。”
紫云听到梁凡安说话,才留意到还有个人,俏眉一蹙,满脸疑问说道:“你是谁啊,查这个干嘛,队长允许了吗?”
见到紫云一副嘴不饶人的样子,方言有些生气,说道:“云儿,我俩的事,不要拿别人撒气,他是有正事要办的。”
一听这话,紫云顿时就不乐意了,看着电脑生气说道:“我哪生气啦,这是正常询问程序,户籍资料能随便给人看啊,我看是你心胸狭窄,把自己思想强加于人,之前就是,从来不问我喜欢什么,净买些我不喜欢的,从来都不考虑我感受,就去和别的女孩吃饭。。。。。”
语珠连串击发,让方言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梁凡安看方言要发火的模样,哪还不明白两人关系,看架势,不拦住的话,估计要吵到晚上,他立刻打断紫云的话。
“额,前辈,我是学校配属人员的梁凡安,吴队长给了权限,麻烦能查一下吗。”
紫云本就有怒火,被打断了话语,刚要发作,听到眼前人是梁凡安,而且吴定涛也同意,虽然生气,不过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就是抓到王奇那个人?”
“就是我。”
一双俏眼上下扫视梁凡安,紫云满脸不相信的神色“真是你?”
“真是我。”梁凡安苦笑不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方言想说话,又插不进话,只能自己忍着,生闷气的瞪着紫云。
紫云当然不会理方言生不生气,望向电脑“什么名字。”
“先查上官伟伶。”他想了解了解这个可怜的女孩。
键盘上响起哒哒哒的声音,不一会紫云就停下了动作。
“自己过来看。”
梁凡安走到紫云身旁,没敢贴过去看,他怕方言要用眼神瞪死他。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上官伟伶的户籍资料。
上官伟伶,女,十六岁,户主上官贺,职业学生,就读晋烨中学,住白石路十二号,二岁被发现在菊塘公园,在白衣孤儿院长大至八岁,后被上官贺,胡春梅夫妇领养至今,目前夫妇两人死亡,无人认养。
梁凡安记得案卷上写着上官贺父母已故,胡春梅父母健在,便问道:“麻烦查一下胡春梅父母住址。”
紫云想不通为什么梁凡安要看这些,但无论如何,吴队准许了,她也不会问,万一涉及什么机密,只会让别人为难。
“稍等一下。”
不会电脑屏幕上便出现胡春梅父亲胡杨林的信息。
梁凡安也没看其他的,毕竟是他人隐私,默默记下姓名和住址,确认无误后,说道:“麻烦了,前辈。”
“没事,你们就赶紧走,我要工作。”显然紫云一点都不想和方言说话,事办完,就要赶两人走。
一时安静无比,气氛无比尴尬,方言晾在一边有好一会了,怒火随时都要喷发出来,嘴巴微张,想说话,又因有外人在,不知该怎么说。
见方言丝毫不动,梁凡安当然选择先走一步,不然还不知道他俩要僵持多久。
“方前辈,我就先走啦。”
“嗯。”方言沉闷的回了声。
梁凡安迅速走出房间,刚把门关上,里面迅速传出吵架的声音,走廊上的人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没听见,依然各走各的,忙碌自己的工作。
走出刑警支队大门,梁凡安回头看了一眼,下午六时二刻的夕阳侧照向整栋房子。
亮光的背后,大片阴影,或许只有当太阳悬中时,阴影才能消除罄尽。
今天的时间都用在了办事上,说累也不算累,倒是让梁凡安很满足。
夕阳让天地换色,一条红云划过天际,看不见始点,看不见终点,黄灿灿的天空被红云分成两半,一边红云朵朵,层层叠起,另一边万里无云,空无了也。
梁凡安仰望红云,迈着款款步伐,没有顾虑,没有哀愁,有的只是那倔强的信念。
第6章 消失()
一个人最无助,苦恼的时候需要什么。
一个拥抱,一个温柔温暖温情的拥抱。
一整天,赵心带着上官伟伶在游乐园里玩了歇,歇了玩,抛开脑海里的一切。
赵心牵着伟玲的右手,牢牢紧握,不断传递掌心的热度,融化着封锁心脏的铁链。
融化后,心里却好像空荡荡无一物,身体也在欢乐后只剩下酸痛,两人漫步在色彩斑斓的游乐园,走向回家的路。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不用担心生活的厄难,仅仅追求眼前的快乐,对现在的上官伟伶是最好的状态。
可是脑海中的声音在停下来后,会不断提醒着自己,锁心的链条会再次链接,如果真的再次链接就再也无法挣脱。
此刻阳光恰恰温和,照亮游乐园里各种欢笑嬉闹,看着别人灿烂的笑容,她询问内心,自己是否能够笑得出来。
“伟玲,我们晚上去哪吃啊。”
赵心感觉到上官伟伶的手越来越冰凉,看她神不守舍的模样,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立刻打断她的思绪,避免她再想不开。
“啊,心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注意听。”身体一震,上官伟伶忽地从幻想中惊醒,根本没有听清赵心的话。
“今晚,你想吃什么。”赵心耐心说道,对上官伟伶,她真是做到百般照顾,体谅。
上官伟伶没有说话,停下脚步,与赵心温柔的眼神对视,心底最深处渐渐感伤。
她张开手,轻轻朝赵心抱去,赵心也顺势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