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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里,冯姣姣自打进屋之后,就开始狂听音乐,试图催眠。结果越听越精神,满脑子里全是冯明明的样子。
今晚何年的话就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冯姣姣封存在内心之中多年的潘多拉之盒。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从小到大,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希望姐姐和别人在一起。
她帮冯明明拒绝了数不清的追求者,扔了数不清的礼物,甚至还搅黄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求爱活动。
她不想让那些人和冯明明在一起,一点儿也不!
所以,是为什么呢?
冯姣姣忽然就想起来昨天冯明明揉着她的头说,只爱她一个人的样子。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然后又一下子想到了之前何年说的那些话,她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是因为她喜欢姐姐?
怎么可能呢!
喜欢一个人的表现难道不是柳竹和柯韶华那样,爱来爱去的样子么?
而且,就算她真喜欢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姐姐心里在想什么。
她应该只是把自己看做她的亲人吧,只是因为一份责任而在爱着她。
想到这里,冯姣姣心里忽然有点难过,忍不住就吸了吸鼻子。
冯姣姣的心情简直一会儿飞天,一会儿就落入谷底,起起伏伏,一夜难眠。
然后等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睡懒觉是常规操作,可问题是何年和袁旦两个人既不在家里,也不在办公室。
冯姣姣本来还想着今天非得挤兑一下何年,以报昨夜之仇,结果第二天一醒,人都没了。
“干什么?你跟何年私奔了?”冯姣姣捧着手机,一个人躺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心安理得地把何年爱吃的零食全吃了。
袁旦坐在长途汽车上,苦涩一笑,“陪何年去趟警大。”
“去警大干什么?”冯姣姣换个姿势,继续当咸鱼,“去认识校区也有点太早了吧,这才六月多。”
袁旦:“是陪她去看白月光的。”
冯姣姣:“白月光?月光不都白的?白……白月光?哪门子的白月光?何年的白月光?何年有白月光?”
冯姣姣忽然就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袁旦:“之前不让你查她之前两年在干什么了吗?你什么都没查到,现在还来问我?”
冯姣姣无辜,“两年哎!毫无目的性地让我瞎查,我能查到什么鬼?”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安心在家呆着,把资料整理出来,明天下午我们就会回来了。”袁旦语气有些生硬地说完之后,扭过头看向了正靠着自己肩膀,睡得哈喇子直流的何年,忍不住摇头。
这丫头,就是个死心眼。
昨天晚上让她赶紧睡,是希望她能等白天的时候仔细想想清楚再做决定。她倒好,半夜睡,七点不到就醒了,吵着闹着要去警大看看。
袁旦实在没办法,带着她坐上最早的一班长途车,然后车子刚发动,这丫头就直接睡着了。
那个人对于她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和难忘么?
袁旦的目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她扭过头,不想再继续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已经过了会因为感情这种事情惴惴不安,胡乱猜测的年纪。
至少,她的灵魂已经过了。
等到警大的时候,都已经快晚上了,袁旦一下车,便让何年先打个电话去通知一下对方,否则对方要是有事,就尴尬了。
结果何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之后,才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我的通讯录里没她的联系方式了。”
这件事情其实困扰了何年很久。
而这一次何年会想来警大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想要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旦:“那怎么办?”
袁旦也是服了何年,竟然什么都不准备,就这么兴冲冲地来了。
她是有让何年去见见那个白月光,可是,也不是这种蹲坐在校门口,守株待兔啊!
袁旦:“何年,我觉得我们去教导处问一问,比在这里等着有效率多了。”
天渐渐热了,随便站一会儿就会出一层细密的汗,身上有些不爽利。再加上是来见何年的白月光的,袁旦心里也伸出了一些烦躁。
“去教导处的话,他们会告诉我们吗?”何年脑子简单,想不出什么复杂的办法。
袁旦勾了勾唇角,“有我在,你放心。”
……
然后袁旦换上一副找不到亲戚的无知小少女,成功骗取到了相关内容。
冯思甜,大四学生,南区宿舍4栋602。
很好。
于是何年就成功成为了南区宿舍4栋门口的“望夫石”。
袁旦:“我在想,她今天会不会不回宿舍?”
何年拧眉,“不会的,她一直都是个乖乖女,上完课肯定就回来了,她——”
何年说着说着,忽然就卡住了。
袁旦扭过头,就看见何年呆呆地看着前方,就好像被人按下暂停键了似的。
袁旦想问怎么了,不过当她顺着何年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俏丽的女孩子时,她隐隐明白了。
只是刚才何年说什么?
乖乖女?
无袖衬衫加热裤尚且能理解,漂染了一撮紫毛,也还能接受。那手臂和大腿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倒不是袁旦有歧视,而是在普通大众的观念里,就这套装备,怎么都没办法和乖乖女这三个字挂上钩吧。
袁旦忍不住怀疑何年记忆错乱了,忍不住扭过头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何年拧着眉头,瘪着嘴,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
形象落差可能有点大,你也不至于要这么难过吧。
而就在袁旦被何年的表现吓到的时候,回来的冯思甜注意到了何年的目光,于是朝着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一看,冯思甜本来因为和别人聊天而眉飞色舞的眉毛一下子皱在了。
“你怎么来了?”冯思甜挥别了友人之后,走到何年的面前有些不太高兴道,“之前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
这话一出,何年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随后她有些怯怯的,“思甜,我——”
“别再喊我思甜了可以吗?我和你什么关系呀,你这么亲密地喊我。”冯思甜丝毫不顾及何年身边还有别人在,直接就竖着脸道,“之前我就和你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别说什么为了我会努力考警大的,我不稀罕,而且事实证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是考不上警大的。”
冯思甜双手环在胸前,她满脸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袁旦,“哟,这次还带了个人来,怎么?时隔这么多年,你是打算就之前我当着所有人面羞辱你的事情来报复我?”冯思甜双手叉腰,丝毫不把袁旦和何年放在眼里,“如果你是要来找我报复的话,我只能说你俩太弱,我都懒得和你俩打。如果说你俩过来是想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那我好的很。再如果,你俩是要来挑衅我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怕,你们直说吧……”
“话都给你一个人说了,我们还说什么?”袁旦横了一眼过去,学着冯思甜刚才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冯思甜显然是没想到何年都没开口,一旁的小丫头片子竟然站出来了。她压着眉,有些鄙夷地将袁旦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冷笑道,“你们要没话说了,那我走了。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臭变态!”
“你等等!”一直沉默不语的何年忽然在冯思甜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她的目光之中满是痛苦。
当年她有多坚定地痴心追逐,如今她的心,便有多痛。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那个在她印象里,穿着一袭棉质白色床裙的长发女孩,那个在学校十佳歌手比赛里唱夏天的女孩,那个……
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而让她更加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臭变态?
“你说谁臭变态呢?”何年的眼眶里盛着泪,但她倔强地抿着唇,不愿让眼泪流淌下来。
可是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在冯思甜看来就是一个笑话,“说你啊,当年你干的那些事你都忘了?站在宿舍都低下跟我告白?你知道这事到现在还有人在笑话我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去找个男朋友,来这祸害我被人笑话干什么?你不是心理变态,你是什么?”
冯思甜的话,字字如刀,戳的何年的心满目疮痍。
“我……我有吗?”何年拧着眉头,脑子里空空如何,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可是冯思甜对她的厌恶却是就在眼前,如此的真实。
“好了,我没空在这和你浪费时间,我等会还要和我男朋友出去逛街。你俩……赶紧给我消失!”冯思甜根本懒得再看面前这两个人一眼,直接转身回宿舍了。
楼底下,烈日炎炎,六月底的日子,可是何年却好像落入冰窖了似的,感觉浑身发冷,心里发慌。
袁旦看着何年脸色发白,知道她心里肯定不舒服,于是走过去有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何年回过神,抬起头看向了袁旦,眼底除了委屈之外,更多的却是无助。
“袁旦……”何年咬了咬嘴唇,然后一下子抱住了袁旦。
袁旦就感觉自己的肩膀处好像湿了一片,她抿了抿唇,眉头皱得很深。
“回去哭,好不好?”袁旦轻轻地拍着何年的后背,哄道,“在这里被她看见,只会更加瞧不起,把你当笑话的。咱们要走也走的有骨气点儿,别让别人看轻了,好不好?”
何年趴在袁旦肩上,点了点头。
可是……
可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即便何年已经很努力地深呼吸了,可是就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
“乖。”袁旦拍了拍何年的头,没再说什么。
让一个人坚强,真的是太难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现的体面呢?
……
等何年苦累了,袁旦伸出手,摸了一把何年那湿漉漉的脸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吧,脏兮兮的,丑死了。”袁旦看着何年,满脸宠溺。
何年把头低的很低,默默擦了擦鼻子。
袁旦噙着笑,伸手握住了何年的手,将她拉着朝外头走去。临出宿舍区的时候,袁旦回过头,目光深远地看向了4号宿舍楼的方向。
冯思甜么?
很好,她记住了。
“晚上想吃什么吗?”上了出租车,袁旦看向了背向自己的何年。
何年依旧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将她的脸完全掩盖了过去。
袁旦知道何年这会儿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样子,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帮何年理了理头发。
“我刚刚把酒店换成度假酒店了,晚上好好泡个澡,吃顿好的,休息一晚上吧。”袁旦也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安慰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用。
等到了酒店,袁旦收拾好一切后,就给何年放了一浴缸的水。
“去洗一洗吧,放松放松。”袁旦走到何年的身边,蹲下,“事情已经这样了,让你积极面对是老生常谈,你肯定也明白,我也不多说了。不过难过归难过,你得把自己收拾收拾,你看看你这张脸,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身上衣服也脏了,赶紧洗个澡,干干净净的,行么?”
何年什么也没说,但是她也没有反抗,就任由袁旦像个家长领小孩上学似的,将她领导了浴室。
“我去给帮你喊晚餐,等会到了就来喊你。”袁旦摸了摸何年的脸颊,就好像哄小孩似的。
可到了浴室外头,袁旦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她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何年的白月光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或许,她昨天向何年提出来渐渐冯思甜的建议就是错的。
有些事,何必非要去面对呢?
袁旦万分后悔,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容不得她有什么后悔的余地。
如此一想,袁旦便准备打客房服务,可后来又一想,何年这会儿这么难过,或许吃上她平时爱吃的零食就会开心点。然后她仔细回忆了一番,想起来度假村外头似乎是有一个便利店的,于是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浴室内,何年躺在浴缸里,看着热气拂过自己的肌肤之后,慢慢腾升。
何年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去。
其实距离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何年的心里已经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