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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玄脊背一僵,原来她还清醒着,也对,这米酒根本就喝不醉,那她到底是演得哪一出?
不待他想明白,云千罗的下一个举动,让他如五雷轰顶一般,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感觉着自己唇上的触感,柔柔嫩嫩,还带了点夜间的凉意。米酒的清香窜入肺里,楚墨玄只感觉天旋地转,不敢置信,云千罗居然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吻了他!
“云千罗,你好大的胆子!”入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跃了出来,指着云千罗怒不可遏。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在入画出现的一瞬间,云千罗已经起了身,楚墨玄摸摸自己的唇,双颊滚烫,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因此对于入画的出现,他心中是恼怒的,“入画,我好像并没有允许你在流云殿出现!”
“主子,这个女人一直对您居心叵测,属下是放心不下您啊!”入画此时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本来她已经设计支开了雁南和锦笙,并且命红珠在海味汤里放了无色无味的媚药。她一直守在殿外的屋顶上,将里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只要云千罗喝了那汤,必然会在主子面前原形毕露,百般勾引,到时候自己再寻个借口,“不小心”撞破此事,主子定会恼羞成怒,那云千罗即使不死也至少被撵出府。所以,她觉得哪怕主子因此迁怒于自己,也是值得的。
只是那碗汤云千罗一直放在一旁不曾动过,为何还会做出这般举动?
如果云千罗是故意的,那她是已经知道汤有问题了?更让她惊讶的是,主子竟然就那么由着她乱来!
当看到云千罗吻了主子的时候,她头脑一热,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冲了出来。现在冷静下来,确是有些后悔了。本来自己可以在一旁静观其变,即使出了什么纰漏,也能让红珠去背那黑锅,可现在自己一冲动,想要完全撇清关系,主子怕是也不会信了。
云千罗酝酿了一下情绪,眼里已蓄起了泪光,抽泣道,“王爷,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对,一定是别人故意陷害我,给我下了药,一定是!”
说完她转身指向候在不远处的红珠。
绿屏和红珠本来还因为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羞得面红耳赤,不敢作声。此时见云千罗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红珠匆匆上前跪到楚墨玄面前,“王爷,奴婢冤枉,奴婢绝没有做过这等卑劣之事!”
“哼,还敢抵赖!红珠,刚才是你把食盒拿过来的,一定是你动了手脚对不对?否则我怎会如此失态!一定是那碗汤有问题,不然你们为什么都不敢喝?要不要现在把汤端过来验上一验!”
云千罗很清楚红珠的性格,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丫头,她的心理防线肯定比入画更容易被击溃,于是将矛头对准了红珠。
红珠没想到云千罗竟然猜得这么准,一下就说出了是那汤有问题,被她这么一吓便慌了,口不择言,“你胡说!你根本就没有喝那碗汤,怎么会中媚药?!”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小心泄露了什么,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
“蠢货!”入画在心里暗骂。
云千罗挑了挑眉,对楚墨玄说道,“事已至此,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她早就知道汤里有问题,因为她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对于普通人来说无色无味的东西,在她面前却无所遁形。
“来人!把红珠拖出去杖毙!”楚墨玄恼怒至极,一个奴才,竟敢谋害主子清白,最重要的是,云千罗居然不是真的想吻他!
“王爷,王爷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是入画是入画小姐让我这么做的!”红珠死到临头,自然不顾一切地把入画供了出来。
“主子,这件事属下确实不知情啊!下午红珠来找过属下,说她察觉云姑娘对主子有所图谋,让我多加提防,所以我才傍晚在此出现,其余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云千罗撇了撇嘴,这女人,还真是擅长诡辩,“那她为何谁都不说,偏说是你指使的?”
“这想必是她过去在我手下当差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借机报复罢了。”
“不!不!你们别听入画的,入画,你这个毒妇!不是人!我那么死心塌地帮你,你现在居然这么害我!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红珠被两名家丁按住,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撕烂入画的嘴脸。
“够了!”楚墨玄烦不胜烦,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女人之间的战争,果真是没有硝烟烽火,却更阴险,更毒辣,“将红珠重打二十大板,撵出府去。”
红珠哭闹着被拖了下去,楚墨玄看着孤零零一人跪在院中的入画,叹了口气,“入画,念在你跟随我多年,你明日就启程去南疆,把夜凌换回来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可再回京城。”
入画对自己的忠心,他倒从未怀疑过。只是,这王府之中,是万万不能再留她了。
“主子”入画震惊地抬头看着他,眼里满含泪水,她深知楚墨玄说一不二,红珠一口咬定了她,而她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便宜了云千罗这女人,她实在不甘心。
入画伏在地上,对着楚墨玄重重地磕了个头,“属下谢主子宽恕,不敢再有何奢望。往后还望主子能好好珍重自己,千万别被无耻小人蒙蔽了双眼”
“此去山高路远,你照顾好自己就可,其他无需多虑。”楚墨玄打断她的话,起身摆了摆手,回寝殿去了。他的头,现在还有点晕。
“唉,无耻小人也睡觉去咯!”云千罗伸了伸懒腰。又解决一个,又能清静一段日子了。
第19章 初入皇宫()
回到阁楼,云千罗发现楚墨玄竟然在自己房里,“你不是回房去了?”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云姑娘替我解惑一二。”
听见楚墨玄这怪腔怪调,云千罗莫名有了些危机感,“什么事?”
楚墨玄又往前走了两步,云千罗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楚墨玄在脚尖快挨到她脚尖时停住了,问道,“你既然没有中媚药,为何会吻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啊?”云千罗一愣,心虚地摸摸鼻子,又理直气壮仰首挺胸地说道,“这有何难!本姑娘能屈能伸,只要能引出幕后黑手,别说吻你了,就是一头猪,我也吻得下去!”
“你!”这是什么比喻?楚墨玄气得七窍生烟。
“好啦,这次就算委屈你了。”云千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嬉皮笑脸地调侃道,“不过也便宜你了,这可是我的初吻哦!”
“难道这不是我的初吻?!”楚墨玄感到有些不可理喻,“你就一点都不介意跟一个不喜欢的人有肌肤之亲?”
云千罗的大胆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禁有些担心。
“不是啊!”云千罗果断地答道,楚墨玄刚松了口气,又听见她接着说道,“对方至少要长得好看才行,不然可就吃了大亏了。”
楚墨玄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见形势不对,云千罗谄媚地笑了起来,“放心啦,我还是那句话,绝不趁机让你负责!”
“好我不对你负责”楚墨玄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对我负责!”
“凭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不只是这一次,加上替你擦背上药的时候,都那么多次了!”
“什么那么多次?你小声点儿!”云千罗连忙捂住他的嘴,抗议道,“你这话也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之前是你让我不要趁机赖上你的,我都不介意背后让你看光光,你还计较什么?再说今天只是轻轻碰了你的嘴唇一下,也不算!”
“那还要怎样才算?嗯?”楚墨玄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不解,也带着一丝危险。仿佛云千罗再说错一句,他就会化身为野兽一般。
“这唉,我跟你说不清,总之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云千罗完全不知该怎样跟一个古人讨论什么才算肌肤之亲这种问题,毕竟大家连底线都不同。
气氛瞬时变得有些微妙,楚墨玄有些尴尬地将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说道,“只是玩笑话,你切莫放在心上,早点歇息吧,我走了。”
楚墨玄离开后,云千罗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把这一切,归咎于是自己占了楚墨玄便宜的愧疚感在作祟。这一夜,她居然失眠了。
入画次日一早就离开了玄王府,在雁南的监督下出了京城,不只是京城,沿途驿站都会有人监督她,直到终点。
她在玄王府呆了这么多年,知道的秘密不少,自然明白玄王是不可能放她自由的,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去南疆或者死。因为还相信她的忠心,所以玄王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红珠受完二十大板之后,已是奄奄一息,一早就被家丁抬着扔了出去,往后的命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云千罗也没有再接受贵叔安排的任何下人,按她的话说,自己有手有脚,生活完全能够自理,有绿屏一人陪着就好,图个清静。
此后的一段日子确实过得风平浪静,盛天坊的生意也越做越红火,再不需要云千罗去操心,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绿屏兴高采烈地从院外冲了进来,“姑娘,姑娘,听说那东林国的公主来京城了,排场可大呢,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相处久了,绿屏发现云千罗其实为人很和善,在她面前也就不再拘束着自己。
“东林国?没听说过。这公主有什么特别吗?”云千罗在院中摆了个软榻,正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姑娘您有所不知,这东林国是咱们祈胤的附属国,他们的公主可是以美艳著称。东林老国王曾经对我们的皇帝许诺过,等公主年满十六,就将她嫁到祈胤来。今年公主正好十六,老国王也算信守承诺之人,这次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或者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能抱得美人归了。不知道咱们王爷”绿屏说到这里,突然偷偷瞄了瞄云千罗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吐了吐舌头,不再多嘴了。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自己出去看吧!”云千罗闭着眼,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谢谢姑娘,我就出去看一眼,一会儿就回!”绿屏开心地出门去了,云千罗却忽然觉得这阳光仿佛也没那么暖了。
绿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刚好楚墨玄也回来了。云千罗还保持着半躺在榻上的姿势,抬眼看了看楚墨玄,问道,“你也去迎接那什么公主去了?”
楚墨玄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答道,“还未见着人,之前进宫去跟母妃请安了。”
“哦。”云千罗似是想起了什么,“上次你不是说,因为我,你失去了唯一一名女侍卫,要我顶替入画的位置吗?”
“嗯,不过你当时严辞拒绝了。”其实他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云千罗帮着鸿叔把府里财务打理得很不错,况且就算闲着不做事,他玄王府也不是养不起。
“可是我现在又想通了,反正现在鸿叔那边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了,要是当了你的侍卫,还能多得份酬劳,何乐而不为?”云千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好啊,求之不得。”这倒是正中楚墨玄的下怀。
“听说今天宫里要宴请贵客,一定很热闹,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知道你的四个金牌影卫都是能出入皇宫的。”
“呵呵,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楚墨玄无奈苦笑。
“对啊,不方便?”云千罗挑眉道,“我来这里几个月了,连你们的皇宫什么样儿都没见过,亏得我住在堂堂玄王府里,还不如”
“好了,带你去便是。”楚墨玄从袖里掏出一面金灿灿的腰牌,递与云千罗,这是入画临行前交还给他的,“把这个收好,入宫时记得带上。不过宴席时要委屈你一直站在我身后了我吃着,你看着。”
楚墨玄专门强调了最后一句,坏坏地笑了笑。
云千罗只当没听见,一把抓过牌子揣进袖里,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夜幕降临,皓月升空,繁星点点,映照着宫墙内的盏盏明灯。
一辆紫檀木马车在宫门外停下了,楚墨玄带了雁南和云千罗二人,缓步朝皇宫深处走去。
云千罗脸上扑了一层粉,看起来有些苍白,头发用黑色丝带扎成马尾高高束起,身穿黑色短打劲装,整个人简约干练,在夜色下倒也不会特别引人瞩目,尤其是在仿佛时刻闪耀着光环的楚墨玄身边。
楚墨玄在比较重要的场合都穿紫色锦袍,雍容华贵,让人感觉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云千罗忽然觉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