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湿衣服换下来吧。”
林裳应了一声,拿起了毛巾睡衣。我忽然想到,她不会还存着想死的念头吧于是抢先进了浴室,收走了所有的尖锐物品,甚至神经质地卸下了金属毛巾架,因为上面带着些尖锐的金属头。
林裳苦笑道:“你这是干嘛?”
我瞪着她说:“我怕你不听话!”
林裳无奈,但又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我,扭头钻进浴室。
“等等!”我叫住她,然后跑到厨房里拿了保鲜膜,揭开保鲜膜仔细地缠在她包扎着伤口的手腕上,说:“小心些,不要再让伤口沾到水了。”
林裳点点头。
她这边在浴室里洗澡,我那边一个劲儿的不放心。浴室里有镜子,她会不会打碎了镜子,用尖锐的玻璃浴室的墙壁也是坚硬的瓷砖,她不至于用脑袋撞墙吧?
纠结了许久,林裳终于捧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问我:“有没有吹风机啊?”
她坐在洗脸间的大镜子前,透过耷拉在面前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怪怪的。而我正拿着吹风机,掀起她一缕缕的湿头发,放在吹风机风口处吹干。林裳叹口气说:“我觉得你还挺会照顾女人的嘛,你的文惜怎么就不稀罕你了呢?”
听了这话,我不禁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有点憔悴和失意,叹道:“这也没什么,只是吹头发而已,谁又不会呢?”
吹干了头发,林裳将头发束在脑后,露出她白皙的面庞,我站在她的身后,闻见她身上一阵阵鲜花般的香味,想起今早那些个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她用胳膊肘推推我,嗔道:“想什么呢你去帮我买套内衣,好不好?”
“买什么?内衣!”
“对啊,我的内衣都被雨湿透了,我把它们都洗了对了,你先去把它们晾起来吧。”
“我才不会做这些事呢!”我很快回绝,对她说道:“自己去晾!”
林裳比了比自己受伤的手腕,说:“我的手受伤了,不能动!”
站在客厅窗前,我郁郁地抽着烟,窗外横拉着的铁丝上的衣架,挂着林裳的衣裤、内衣和袜子。
林裳抱着喵妹儿看着些无聊的肥皂剧,不时催促着我:“快点去给我买内衣我身上,好难受的”
“不行,等衣服晾干再穿!”
“那怎么行,你的睡衣穿得我好痒啊!”
我险些一个趔趄跌在地上,无奈又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买!”
林裳拿起沙发上的垫子丢向我,嗔道:“你个大男人,进内衣店又怎么了你没给你的文惜买过内衣吗”
我捡起垫子回丢她说:“进内衣店没什么,我是一分钟都不敢离开你,我走了,你从这窗户上跳下去怎么办!”
林裳愣了一会,嘿嘿笑了,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自杀了,好不好?”
“不好,发誓有个屁用!”
“那怎么办?不行!你必须去给我买内衣,还要给我买衣服袜子,我还饿着肚子呢,就这么穿着你的睡衣,怎么出门吃饭嘛?”
我一阵无语,丢掉了烟头又关好了窗户,说:“好好好,饿了是吧,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我钻进厨房,煎了几个鸡蛋烧成汤,捞出蛋来在汤里煮了两包泡面,汤头咕嘟嘟地冒着热气,客厅里却突然发出异常的声响!
我飞跑着出来,指着正提起窗户插销的林裳吼道:“你要干嘛!”林裳被我一吼,看着我嬉皮笑脸地一笑,又讪讪地回到了沙发里,盘着腿坐好。
我叉腰喘着粗气,半晌才说出话来:“是不是只有死了才痛快!来吧,要死咱俩一起,反正我也生无可恋!”我说着,自己又打开了窗户,愤慨中将一条腿跨在了窗外,扭头吼林裳:“来啊!一起啊,我陪你!”
林裳嘿嘿乐着,从桌上捡起一只苹果,又拿起果盘里的削皮刀,用她歪歪扭扭的刀功削着厚薄不均的苹果皮,险些削了自己的手指我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我怕她自杀,却怎么忘记了收走这把刀呢!
果然林裳说道:“我要死,只要用这把刀,对着这里捅进去何必还要跳楼那么麻烦!”说着,她用刀尖指向了心口。
我跳下窗子,劈手夺走了削皮刀。
“喂,我要吃苹果,把刀拿来!”
“那你先解释下,为什么要开窗户?”
林裳把苹果砸向我说:“我很闷,透透气而已!”
我把煮好的蛋汤泡面递给林裳,她兴奋地用筷子夹起煎蛋尝了一口说:“恩,味道很棒!”
我却没有吃饭的胃口,点着一支烟,发着愁说道:“你住在哪里?有没有家人和你一起住?”
林裳摇摇头说:“我自己住,我没有家人”
“那你有没有要好的朋友,能照顾你的?”
林裳捧着泡面碗自然地说:“你就是啊!”
“我才认识你几天,咱俩算什么要好?”
“可我都把我自己的身子给了你啊,这还不算要好?”
我晕!
我完全无法放心林裳,始终觉得,只要我不看着她,她一定会再次寻死的!这样的判断,是基于和她相识的短短几天里,她展现出的那些多变的性格,和不按套路出牌的无厘头。她在医院里笑着让我给她买冒菜,我刚一走,她转身就要跳楼,这样犀利的女子,我能相信她的话吗?
我自顾自地从林裳的包包里翻出她的手机,划开屏幕,屏幕上干干净净的什么软件也没有装,再翻看她的通讯录,一条记录都没有。
林裳吹着蛋汤上的葱花,喝了口汤,说道:“怎么?你想找我家长?放弃吧,这个新手机里什么都没有的。”
“你倒活得洒脱”
林裳狡黠地笑笑说:“是啊,所以我自杀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我无语地拿起了自己充了些电的手机,甫一开机便收到几条短信,点开一看,两条赵志华发来的:“陆鸣,怎么又没来上班?”、“陆鸣,看到信息速回。”
此外,还有一条向梦发来的:“陆鸣,我真的不想用失望这个词语来形容你!”
我知道,我又一次的无故旷工恐怕彻底让向梦对我失望了。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对我殷殷期待、却又伤心失望的模样,叹了口气,给赵志华回了一条短信,然后拨打了向梦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她才接听,她的声音很是低落:“陆鸣,知道吗?今天的这一个旷工,只要我报到人事部,就算文惜再次通融,恐怕也保不住你的工作了!”
“姐,先不说这个恩,那个你下班了,能不能帮我买一套女装,外加一套女式内衣呢?”
第25章报复的快感()
向梦听清了我的话,但明显是被我所说的内容震惊,她惊愕地问道:“买什么?买女式内衣?”
“嗯!”
“给谁买?林裳吗?”
我倒没提林裳自杀的事,只是说她淋了大雨,身体不适,我又要在旁照料,无暇去买。向梦半晌不做声,我被她的沉默搞得很是窘迫,低声下气地说:“姐”
但接着,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决然的挂断音,嘟嘟嘟的声响让我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来,向梦,她竟然挂我电话,她竟敢挂我电话!我再打过去,被挂断,再打,关机。
林裳在旁笑着说道:“你叫你姐给我买啊?”
“不找她还能找谁!”
“昨晚在酒吧里,你对她不管不顾的,只是一个劲儿的跟我喝酒,把她晾在一边,她走了你也不在意,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她能不生气吗?今天你竟然打电话让她给我买内衣哈哈哈!”
“你闭嘴,不许笑!”
“好,我不笑,那给我削个苹果吃嘛”
我盯着林裳神经兮兮的表情,叹道:“我欠你的!”重新拿出了削皮刀,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那纤细的苹果皮一缕缕掉落在垃圾桶里,我却想起从前吃苹果时,总是文惜替我削的,她总是温柔地将苹果切成小块,笑眯眯地用叉子叉着苹果,一块块地递到我的嘴边想到文惜,我又看看穿着我的睡衣、着实很不舒服的林裳,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文惜的电话。
“文惜,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可以吗?”
电话里,我把我和林裳所面临的窘境归因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而文惜并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在听明白我的意思后,她问道:“呃,衣服要多大尺码的?”
我瞅一眼林裳说:“和你身材差不多吧。”
“那”文惜的声音腼腆地几不可闻,“那那她的内衣,需要多大的尺寸和罩杯?”
我按住手机话筒,问林裳:“她问你,内衣要多大的尺寸和罩杯?”
“早晨你不都看见了吗?自己估计!”
“废什么话呢!赶紧的,我看是看了,哪敢仔细看!”
林裳抿嘴一笑:“36d!”
我不禁上下扫了一眼林裳的身材,哂笑道:“d?你有d吗?”
林裳啃着她的苹果,不理我。
我拿起电话:“拿个36c就可以了。”
林裳一脚蹬在我的大腿旁,将我直接蹬到了沙发下面,怒道:“姑奶奶有那么小吗?”
我狼狈地重新捡起电话,却没注意到,电话被我错按成了免提模式。电话里的文惜好一阵沉默,说道:“陆鸣,你有新的女朋友了恭喜你,你也有新的生活了”
此时的我,毫无对文惜解释的必要,因为我和她已形同陌路,于是只是淡淡地嗯了一下。
“到底是36c,还是36d呢?”
“36d吧。”
挂断电话,把我蹬下沙发,自己却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的林裳问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不是。”
“那为什么你不跟你的前女友解释清楚?”
“关你毛事。”
林裳用脚丫子蹭着我的膝盖,说:“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和她彼此死心,对吗?”
在昨晚的“曾记”烧烤店里,我在酒后嘴不遮拦地将我和文惜之间的事一股脑儿倒给了林裳。而且,在烧烤店时林裳竟然是装醉,既然没醉,我和文惜之间的小秘密,就无不被她听了脑袋里。
我看着嬉皮笑脸的林裳,半晌才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林裳的笑脸陡然间消失了,她将怀里的喵妹儿放在地上,理了理鬓边的头发,皱眉说道:“不用你灭口,我刚好想自杀,还没死成呢!”说完,林裳再度躺倒,只是这次面朝着沙发内侧,愤恨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她又因电视机的噪声而发起飙来,激动无比地跳起身子,将遥控器砸向了电视。
好在我眼疾手快地接过了遥控器,救了电视一命。我关闭了电视机,心里责怪自己,这林裳情绪波动这么大,我干嘛提那“杀人灭口”呢看看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又觉有些可怜,生了一些同情怜悯之心,于是到卧室里拿了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林裳初时丝毫不配合地一次次将被子甩在地下,我又一次次捡起被子拍打干净,再盖在她的身上,如此反复折腾了几回,她终于安分了下来,静静地睡下。
喵妹儿跳到沙发上,习惯性地往被窝里钻,想和林裳一起温暖地入睡,林裳的脚丫子从被窝里伸出来,将喵妹儿蹬到了沙发下面。喵妹儿喵喵叫了几声,像我一样地不屈不挠,又一次次地跳起,往林裳的被子里钻林裳终于叹了口气,掀开了被子,接受了喵妹儿的依依不舍,她爱怜地抱住喵妹儿,将它裹在了被子里。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静谧,只有窗外隐隐传来些树叶哗哗摇摆的声音,我轻手轻脚地泡了一杯竹叶青茶摆在桌上,抱个抱枕靠在沙发一角,看那在热水中上下漂浮的茶叶舒展了自己矜持的身子,渐渐浓郁了茶水的色泽。
但我的心绪却不能和这茶叶一般惬意,我想到了工作的事情。诚然,自文惜与我分手后,我便失去了工作的最主要动力,一是没了奋斗的心情,二是没了奋斗的目标。一个男人,因为失恋而失去了前进的动力,说来的确令人不齿,但在这我和她一手造成的事实面前,我却无法逃脱,仿佛深陷泥沼,挣扎但而不得出。
向梦对我无比期待,我却一次次地伤她的心,文惜替我创造晋升的机会,我也因感情上的排斥而无法接受,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是不是真的应该辞职,在一个新的环境中重新开始呢?
如是想着心事,眼皮却越来越重,不知觉间悄然入眠,只是睡得极不踏实,但凡林裳发出一点点动静,我都会蓦然惊醒,生怕她趁我睡着,又做出些后悔莫及的傻事来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天色竟已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