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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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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一听,先是沉默半晌,然后忽然又炸了起来,掀起被子坐了起来,险些就要扯掉手背上打着的吊瓶,吼道:“治什么治!七八万”

    “爸!”我阻止了他大幅度的动作,又扶着他将他放平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他嘴里依然絮叨着:“听我的啊,这个手术我不做我不做!”

    我的心中愈发地难过了,我和妈妈没说实话,只告诉他一个可能只有真实费用三分之一的数字,他已然无法接受,哪里还敢跟他说真话啊。

    此时此刻,心底的惭愧更加强烈地撕扯着我的良心,我甚至不敢和爸爸妈妈对视究竟我工作的这三年里,都在做些什么啊?就在那一个个发泄的时刻,我败掉的钱,在我看来也许只是一些无意义的数字符号,而在爸妈的眼中,几万块钱真的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大到也许爸爸根本就不会同意在手术确认书上签字。

    前半夜我在病房里守着爸爸,后半夜时妈妈来替换我,我只回到招待所几分钟,刚刚入睡,手机却又急切地响了起来。

    “鸣鸣!鸣鸣!你爸他不见了!”

    刚刚惊醒的我还未彻底清醒,痴痴的发了一阵子呆,这才反应过来,猛然坐起喊道:“怎么不见了?什么意思?”

    妈妈急道:“刚才我去趟卫生间,回到病房的时候,你爸就不在病房里了!”

    我急忙从床上跳起,开灯,哆哆嗦嗦地系起了鞋带,我的动作惊醒了和衣而睡的林裳,她听我说爸爸离开了病房,也是大惊失色。

    回到医院路上,我下意识地沿路看着一个个相似的身影,但都不是爸爸。

    到了病房后,遇见正在护士站里和值班护士争执的妈妈。一问才知,原来爸爸趁妈妈去卫生间时,自己跑到护士站,询问了手术的费用,也知道了我和妈妈即将做出的,使用最好的进口生物瓣膜的决定。

    我拦着近乎崩溃的妈妈说:“妈妈,这不怪人家护士!”

    妈妈沉默一阵,稍稍平静,对护士连连抱歉,然后对我说:“你爸他他也太倔了!这老陆肯定是装睡,趁我不注意,自己就溜了!”

    “妈,我知道爸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肯定不想治病了,他想回海石湾!”我对妈妈说,“汽车站、火车站,咱们分头找他吧。”

    妈妈去了就近的一个汽车站,而我和林裳前往火车站找寻爸爸。

    在这深邃的后半夜里,火车站广场却依然人山人海,聚集着四面八方而来,或是即将前往某些地方的旅客。在这些人中找寻爸爸不是件易事,而他在离开医院时,仅穿着单薄的衣裤,拿了他的钱包而已,手机也没带在身上,我根本无法联系到他。

    两个小时后,我带着林裳,颓然地和妈妈汇合。

    妈妈的脸色越发地差了,我甚至担心,妈妈因这几番刺激,也会生起病来。我劝道:“妈,别担心,我爸他一向乐观,不是个会轻生的人,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那么多的治疗费用而已。”

    “可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叹气说:“爸干了一辈子的警察,他想躲着咱们,咱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但是最终他肯定是要回家的。我看,不如咱们回海石湾吧。”

    妈妈怨道:“唉,折腾吧他这条老命,折腾得死在半路,我我也别活了!”

    我长叹口气,带着妈妈和林裳回到医院简单收拾下,将不贵重的东西都搬到了招待所,然后购买了三张回海石湾的火车票。

    找到爸爸时已是清晨,他正兴致勃勃地在小区广场中放着风筝,乐乐呵呵地和周围的邻居们热火朝天地聊着天,丝毫看不出是个刚刚从医院急救室走出不久的病人。

    妈妈摆出要拼命的架势准备上前质问爸爸,我却拉住了她,示意自己先去和他沟通。

    我走近爸爸,而他也看到了我,他不说话,转头又看向天空中飞翔着的风筝。

    我也看那张我小时候他就在放、二十年都没换过、补了又补的燕子风筝,问道:“爸,等会您是不是还要上班去呢?”

    “去!为什么不去?今天又不是周末。”

    “早晨吃了点什么?”

    “吃的牛肉面,”爸爸把风筝线轮递给一旁的邻居,然后扯着我走远几步,问我,“你小子,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这个林裳,是我未来儿媳妇吗?”

    我一阵无语:“不是。”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说:“那就让她是。”

    “说得容易爸,跟我们回医院吧,如果不是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您儿子我怎么可能把您往手术室里送呢?”

    “爸没事,爸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他竟原地来了几个大幅度的下蹲加跳跃,我一阵惊吓,怕他那脆弱的心脏经受不住他这不要命似的折腾。

    看到爸爸这副样子,妈妈终于挣脱了林裳,跑着喊着、指着骂着,来到爸爸面前,嘴上说着最难听的话,脸上却是最心疼最关心的神色。

    “老陆,你就作吧,作死了我给你收尸!”

    爸爸鄙夷地看着妈妈,说:“傻老婆子,你想守寡,再等二十年吧!”

    好说歹说一番,甚至我都要发火,但爸爸终究不同意做手术。

    我长叹,就在我几乎放弃劝说的时候,林裳忽然走近,小声对我说道:“陆鸣,我问你,叔叔的病,是不是真的到了必须要动手术的时候?”

    “当然了,他现在的心脏随时都会崩溃,而且,如果再次昏迷,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我看着似乎很是生龙活虎的爸爸,不敢想象他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的情形,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林裳沉默许久,对我说道:“我来试试,我想,也许我能劝得动他”

第37章互不相欠() 
我拉开了妈妈,而林裳示意爸爸,自己有话要单独和他说,和他走远了几步。我和妈妈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而我也根本无法相信林裳会说动我这固执得像块顽石的老爸,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姑且让她一试。

    但见林裳拢着自己的头发,平静地说着话,说话间还指了指我。而爸爸,一开始的肢体语言表明了他坚决反对的态度,但渐渐地,他开始变得有些失落,然后是深沉的思考状,最后,他看了看我和妈妈,点了点头。

    妈妈欣喜问我:“你爸是同意了吗?”

    我看着向我微笑点头的林裳,高兴地搂着妈妈的肩膀说:“应该是同意啦!”

    果然,爸爸走近我和妈妈,神色平静地对我们说:“好吧咱们回医院吧。”

    妈妈抹抹眼角,欣喜地拉着林裳,向她表示感谢。而我也感激地向林裳点点头,这妮子却傲娇地撅起嘴唇向我显摆了起来,45度角仰望天空,不稀得看我。

    我对爸爸说:“爸,林裳跟您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来个180度的大转弯?”

    老爸有些尴尬地笑笑说:“我答应小林姑娘,她说了什么,不能告诉你的”而林裳似乎有些害羞地红了脸庞,对我说道:“这是我和叔叔之间的秘密,不许你乱打听!”

    当天便折返回了医院,少不了挨了医生的一番责备,但老爸却不无所动,一直笑呵呵的,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乖乖地打吊瓶、乖乖地和医生讨论手术的方案。我越发惊奇了,这灵精的林裳,却不知跟爸爸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他不回避手术了,也不提手术费的事了!

    确定下手术时间后,接下来的几天里,爸爸提了一个要求,便是不要妈妈给他做饭,而是希望每顿饭都吃林裳做的。林裳笑着答应了,而妈妈责备爸爸,不该让林裳太辛苦。

    爸爸说:“嘿嘿,我就是想吃小林姑娘做的菜,她做的饭菜,好吃!”他指了指妈妈说:“比你做的好吃。”

    妈妈倒不生气,看向林裳的目光却是越来越欣喜了。

    我声东击西地接过爸爸的话,说:“爸,您是吃惯了妈做的饭菜,偶尔换换胃口,觉得新鲜而已。”

    林裳白我一眼,而爸爸却笑吟吟地看看我,又看看林裳,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神秘兮兮的。

    我们收到了爸爸所在派出所提供的医药费,连同他的同事们的捐款,共三万多元,但我和妈妈却为手术费的事愈发忧虑起来。因为当妈妈打电话向亲戚们求助时,我们震惊并悲哀地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所谓“善意谎言”的拒绝。仅仅答应借钱的几个亲戚,加在一起,也只凑了一万多些。

    妈妈很是失望地一次次说着感谢的话后,又一次次徒劳地挂断了电话。她摇头说道:“真没想到”

    如是,我们至少还需要借六、七万,才能确保爸爸的手术顺利进行。

    我一个人来到走廊,掏出了手机,滑动着通讯录,却悲哀地发现,有钱的朋友其实是借不来钱的,能借来钱的朋友却又借不到多少钱。

    和我关系最好的大学同宿舍同学,魏航一穷二白地混迹在酒吧里弹唱,汪铭研究生还未毕业根本没有收入,李含笑在一个村子里当村官,工资少得可怜我向他们请求帮助,会给他们的生活也带来很多的不便。

    我想起了向梦,想起离开成都时,她说需要钱的话,可以管她借。只是,我已经欠了她两万,如果再借,她的生活也吃不消

    文惜!我想到了这个名字,心情立时变成了期待和抵触互相作用的状态。我知道她有钱,而且如果我向她借,她也应该会借给我。只是,我不想给她打这个电话。

    然而我透过病房窗户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心知此时别的事都是小事,为了爸爸的健康,我丢下些尊严脸面,欠下一种扭曲了的情债,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手指按向了通讯录中文惜的名字。然而下一秒,林裳却从我的手中抽走了我的电话,她看了看我即将拨出的号码,不知什么情绪地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电话给我!”

    “你有必要这样吗?”

    “废什么话!”

    “为什么你翻遍了整个通讯录,哪怕是向你的前女友低头,却不向你面前,我这个大活人开口呢?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看看林裳这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心想我和她,除了认识了没几天、同床共枕了一晚、救了她几命以外,我和她熟吗?我了解她吗?我不了解她的一切,就连她是个浙江杭州人,也只是刚刚从爸爸和她的对话中了解到的。

    我问:“我们熟吗?”

    林裳一副嬉笑的表情,说:“人家都被你睡了,还说不熟?”

    我反感地摆摆手打断她说:“那晚的事实究竟怎样,我是喝断片了想不起来,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我不是傻子,我不是没有留意,那张床的床单很干净,太他妈干净了,根本没有任何液体蒸发留下的痕迹!”

    林裳有些睁大了眼睛,嬉笑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羞恼和愤恨,直视着我沉默许久,最终冷漠地说道:“还记得吗?‘第一个版本’里,你是个禽兽,而我是个被你欺凌了的弱女子。‘第二个版本’里,你是个正人君子,我却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如此看来,当时你选择的‘第一个版本’,只是骗小女孩的童话而已,现在你烦我了,童话也就不复存在了。”

    林裳转身离去,我却颓然地坐倒在走廊座椅上,没有再锲而不舍地追她。我真的很烦,满脑子里都是钱钱钱,他妈的钱!

    我想给文惜打电话!却发现林裳拿走了我的电话根本没有还给我。

    半小时后,林裳回到我的身边,将我的手机还给我,又递给我一张崭新的工行借记卡。她用冰凉的声音说:“这里头的钱,是给叔叔救命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但我先声明,这不是借给你的,我只是当做存银行。你什么时候有钱了,要按照银行定期存款利率,连同利息一同还给我。因为我不想你欠我的,我也不想被你欠些什么。”

    我抬头看着她,她却面无表情地说:“听懂了吗?我们互不相欠。所以,我们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身体的关系。以后,我不会再跟你提那些无聊的话题、开那些无聊的玩笑了!”

    说罢,林裳不再理我,而是去病房里陪爸爸了。我拿着她给我的银行卡,没有因有了钱而感到丝毫的放松和欣喜,反而心底深处,隐隐觉得自己丢掉了一些东西

    林裳给我的卡里,有二十万块钱。

    直到手术进行的前一天,爸妈一次次地感谢着林裳的慷慨相助,而林裳一次次地做好了饭菜,满脸堆笑地陪爸爸聊着天,逗他开心,甚至她拿出了她那把有些老旧,音色却很棒的口琴,在病房里为爸爸吹奏了许多曲子。

    邻床的病友饶有兴致地聆听林裳的口琴,羡慕地对爸爸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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